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在樟樹河西

張家山一帶有很多村子

每年都有很多在外打拼開紙箱廠的村民

以豐樟高交界處的朱坊、喻家村、槎市等一帶最盛

本文獻給所有奮鬥在外的開紙箱廠的樟樹人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開始的時候是小打小鬧,只有一臺印刷開槽機,一臺模切機,七八個人。印些單色的紙箱、飛機盒等。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2002年,政府在城郊劃了一塊很大的地,這塊地被稱為工業園區。政府提了一個響亮的口號,叫招商引資、築巢引鳳。老楊也想到園區辦廠,但資金不足,進園至少要拿二十畝地,雖說政府優惠,但一畝地也要五萬,二十畝地就是100萬,而且進園之後要建廠房車間辦公房,這至少也要一兩百萬。老楊拿不出這些錢,進園辦廠的想法,只能停留在思想裡。

但後來,老楊的紙箱廠還是搬進了園區,是老楊租了別人的廠房,那是家引進的外資企業,在園區拿二十畝地,建了4000平方米廠房,但過後,那企業並沒投產,閒置在那兒。這樣閒了兩三年,便把廠房租給了老楊。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在園區,老楊的生產規模也在逐漸擴大,不管是人員、設備還是業務,都比以前擴大了許多。比如2006年,老楊的印刷廠有二十多人,年產值300萬,除去租金、人員工資和其他開支,老楊這年的純利潤有50多萬。但這些錢剛好夠買設備,老楊這年買了一臺河北產的高速機和一臺粘箱機。加攏來,剛好50多萬。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也就是說,這一年做下來,老楊等於賺到一家人的吃飯錢,賺到二十多個工人的工資,還賺到兩臺設備。 其他年份也一樣,老楊工廠看起來規模不斷擴大,一是人員增加,從二十幾人變成了四十多人,產值也越做越多,從三百萬增長到五百多萬,利潤相應也提高了,但和以前一樣,賺的錢都購置設備了,比如那幾年老楊買了平壓平,聯動線,粘盒機以及數控切紙機等等。這樣算下來,老楊這幾年還是隻賺到一家人的開支、工人的工資和那些設備。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2011年,老楊還欠了債。 欠債是因為老楊買了一臺四色品牌機,印刷行業競爭相當激烈,你做不了的東西,別人能做,這樣,業務就被別人搶了。為此,老楊下血本買了一臺四色機,200多萬。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老楊這年產值達600多萬,按15%或18%的利潤計算,純利潤在100萬左右,但這臺四色機,卻花了200多萬,老楊這年欠債100多萬。 再後幾年,老楊印刷廠的業務做得也算不錯,除了發工資和日常開支外,老楊還了那100多萬的債,多餘的一些錢,又添置了一些必要的設備,這樣算下來,老楊還是沒賺到錢,只賺到廠裡那些大大小小的設備。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到2015年,印刷業的競爭更加激烈,這時的包裝要求體量規模大,如果想繼續做包裝盒,就必須涉及淘寶電商盒。一套成套設備下來的價格是100多萬。為了適應生產,老楊狠狠心跟進大趨勢涉入淘寶箱領域。這年,老楊的純利潤是60萬,一套設備是110萬,也就是說,這年老楊又欠了50萬。 設備裝好的那天,老楊看著這一堆鐵發呆,邊上有人說:“這些錢在我們這座小城市可以買兩套好房子”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老楊說:“還可以買一輛奔馳。” 老楊還真想買一輛奔馳,作為男人,他同樣喜歡車,但他現在開的,還是一輛2003年買的六代雅閣。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現在可以對老楊辦廠進行總結了,從2002年到2015年,老楊辦廠14年,不但沒賺到一分錢還欠銀行50萬,老楊賺到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700多萬的設備。當然,老楊這14年還讓40多人有工作做,這是一種社會效益,這讓老楊很欣慰。 2015年底,租給老楊廠房的房東來了,他說不能再把廠房租給老楊了。老楊傻傻地問為什麼?房東反問一句:“你不知道?” 老楊搖著頭說:“不知道。” 房東說:“政府要收回這塊地,用於房地產開發。” 老楊呆在那裡。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其實,從2002年到2015年,全國最紅火的是房地產,老楊所在的城市也不例外。到2015年底,老楊廠區旁蓋起了很多商品房。不僅如此,政府緊跟形勢,主動作為,要把園區的土地收回來,然後再統一拍賣給開發商。也因此,政府要收回老楊承租的那20畝地。當然,政府也不會讓土地所有人也包括老楊的房東吃虧,每畝的回收價格是50萬,廠區裡的建築每平2800元。這樣算下來,房東這十幾年一分錢事沒做,純賺2000萬元,而老楊每天拼命地做,還欠了銀行50萬,要說賺,也只賺到700多萬的設備。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可想而知,老楊心裡有多難受。 這時候老楊已經三十多歲了,做事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做事需要瞻前顧後,考慮家庭情況和小孩的問題,人家讓他搬,他也就不想再辦廠了。

老楊後來把那些設備賣了。機械設備就像汽車一樣,過手就虧,老楊那些設備只能按購買價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的價格賣出去,也就是說,老楊那700多萬的設備,只賣到150萬,還了銀行50萬欠債,老楊還有100萬,這是老楊14年辦廠的所有收入。 有個廠裡的印刷副手笑了,老闆辛苦所得不過是我14年的工錢,還操心費力的,哈哈……

老楊沒作聲,但眨一眨眼,落淚了。


二十多歲時候,老楊辦了一家紙箱廠


本文由蘇州九鼎,羅文清改編

作為槎市的一位在紙箱行業打拼多年的後生,羅文清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可能很多同行和我一樣,從踏出校門或者說踏入社會那時起,我們就從事著包裝紙箱這個可愛的行業,從養家餬口,到結婚生子,做的好一些的老大哥們已經買車買房啦。

我們就這樣就這樣過著這麼多年,自己辛勤的勞作再加上搭上了時代的順風車,享受著這個行業的發展福利和中國的社會發展紅利。從農村踏入了城市,不算是大富大貴,也算是生活幸福美滿。

但是這幾年整體的經濟不景氣加上中美貿易戰的持續升級、行業紙價的巨幅波動、終端需求的減少、稅費改革、環保督查越來越嚴格等諸多因素,我們其中的大多部分人都感覺到了生意越來越難做,慢慢的有點力不從心。危機感不由自主的就有了。

個人感覺就是,我們這個行業已經面臨洗牌了。我們其中的大多部分人中許工廠體量已經上去的規模企業,基本在這輪洗牌中會活得越來越好。

而我們這些小型的包裝企業在房租、人工、稅收、原料、生產質量、效益規模等都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可能難免被洗牌的命運。被洗牌的方式有很多種,通常有銷售生產同時消失就是關閉,還有就是銷售保留生產消失就是單獨接單聯合生產或者外包生產,還有就是銷售消失生產保留就是純粹的專業代工廠。這個洗牌完成後,基本就消失了目前小、散、亂的生產經營模式,留下效益高、規模大、合規合法的大型紙箱專業加工廠。 洗牌不是為了行業的消失,而是為了更進一步的行業發展,隨著技術、資本、模式的不斷髮展和創新進步。

一個背井離鄉在蘇州拼搏著的小夥子


紙箱行業面臨洗牌的當下

本就不具備優越的基礎條件和職業技能的紙箱人們

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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