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这40年之棚改篇:“荒地”变“盛地” 儿孙出息了 李庆兰家越过越红火

我家这40年之棚改篇:“荒地”变“盛地” 儿孙出息了 李庆兰家越过越红火

从“荒地”到“福地” 从蜗居到安居

李庆兰告诉你,今天的生活甜如蜜

刘山街道盛地社区,偏居我市城区西南一隅,走进密布的楼宇间,一切都整洁有序,花坛里种满了或红或黄的鲜花,几个年长的老人坐在树下拉着家常。区别于现代化的封闭小区,更多了一分生活的气息。

这里曾经还有一个名字:“荒地”,是我市居住、生活条件最差的棚户区。直到2007年,棚户区改造工程竣工,“荒地”成为历史,38栋齐刷刷的楼房,组成了今天的“盛地”,开始讲述新的故事。

李庆兰的家,就在这儿。从20平方米的平房搬进宽敞楼房,这家人见证了改革开放40年来棚户区的兴衰,再到棚改新区的诞生……

8口人同睡一炕

我家这40年之棚改篇:“荒地”变“盛地” 儿孙出息了 李庆兰家越过越红火

李庆兰一家在20平方米的小屋里留影。记者 刘 博 摄

我家这40年之棚改篇:“荒地”变“盛地” 儿孙出息了 李庆兰家越过越红火

李庆兰(右一)和朋友在棚户区留影。记者 刘 博 摄

李庆兰今年73岁,依然精神矍铄,很难从外观看出她的年龄,甚至很难找出一根白头发。去年10月,老伴儿意外离世,如今独自一人居住,两个儿子时常来看望她。

1957年,李庆兰的父母从辽阳调入胜利矿,同年荒地棚户区正式落成,他们一家人住了进来。

那是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小屋,曾经它是李庆兰的骄傲,是光荣的煤矿工人的福利。可往后的生活中,它成了李庆兰最犯愁的事儿。

在这里,她结婚生子,1970年,他的第一个儿子降生了,四年后,第二个儿子也来到人世。“过去,我还没觉得平房住着有什么问题,可从那之后,人越来越多,环境就越来越恶劣了。”

最难熬的是冬天,入冬前需要准备3吨的煤泥,制作成煤坯,支持一家人度过寒冬。公共旱厕也是一个难题,冬季冻住的排泄物堆满了,李庆兰和邻居们不得不定期用镐头清理。度过了寒冷,酷暑也并不好过。只要下雨,每家每户都得专门有一个人从灶坑里往出舀水,要不,全家人就得饿着。李庆兰说,灶坑里如果有水,一家人这一天就得饿肚子。平时,用劈柴生火做一顿饭也得两个小时。

变化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末,荒地地区周边开始出现了楼房,其中有四栋模仿前苏联建筑的红砖楼,成了这里居民最向往的生活方式。李庆兰的朋友就住在那里,那时起,她开始羡慕起住楼房的人。“也只是羡慕吧,我和老伴儿都不敢想这辈子能住进楼房。”

上世纪90年代,两个儿子都结婚生子,孙子、孙女的降临是这个家天大的事儿,但这20平方米昏暗的小屋,已经无法满足这个家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每天晚上,8口人睡在一铺炕上,恨不得翻个身都得喊‘1、2’一起翻!”李庆兰开玩笑地说。

从那时候起,她有了一个奇怪的喜好,喜欢爬楼梯。她解释说,觉得爬楼梯特幸福,代表住进了楼房。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家这40年之棚改篇:“荒地”变“盛地” 儿孙出息了 李庆兰家越过越红火

李庆兰(中)和朋友一起看老照片回忆棚户区的生活。记者 刘 博 摄

李庆兰的新家是一间45平方米的套间,屋子收拾得整洁有序,墙角处老式的缝纫机讲述着屋主经历的时代。

屋子最显眼处的墙上挂着一个木制相框,里面有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那是2006年国家领导人来荒地视察棚户区时留下的影像,李庆兰在照片的右下角,露出乐开了花儿的侧脸。

照片是李庆兰让儿子用相机对着自家黑白电视机从新闻联播里抓拍下来的,每当看到这张照片,她都十分激动。盛地社区书记贾丽认为,这张照片记录了荒地地区命运的转折点,李庆兰的笑脸也代表了全体居民的心声。

2007年初,荒地棚户区开始整体拆迁,李庆兰用自家原有的20平方米的小平房,加上不到两万元钱,就拥有了现在的房子。同年,崭新的楼房就建好了,实现了当年拆迁当年入住的诺言。

她依然记得配户那天的场面,敲锣打鼓,放鞭放炮。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是从前不曾见过的。在她的记忆里,荒地人的脸色是灰暗的,从那天起,一种生命的神采注入了印象中那些灰暗的脸色里。

住进楼房的第一晚,她让老伴儿掐了掐自己,试试是不是在做梦。仅仅一年的时间,就离开了那个低矮昏暗的平房,住进了楼房。

当梦想实现得太突然,的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庆兰对新房子格外的爱惜,每天收拾得一尘不染,儿子儿媳忙里忙外购置了冰箱电视等电器。“过去是不敢想住楼房,现在是不敢回想过去。做一顿饭得俩小时,现在半个小时连做带吃都完事儿了。”

从那年之后,生活越来越好,两个儿子通过努力都独自在市内买了房子。

她带着记者来到楼下,“你看这花坛,都是邻居们自发种的花,大家对这来之不易的环境,真的很珍惜……”

2017年年底,老伴儿病重,临终之际对李庆兰说:“知足了,年轻时没给你好条件,现在我们也住上了楼房……”

荒地新生

曾经的“荒地”代表着落后,这不仅是地区的标签,也是贴在李庆兰身上的标签。“那时,这里最盛产的就是‘光棍’,女孩子想离开这里,男孩很难找到对象。”她说。最艰难的时候,生活的琐事和恶劣的生活环境折磨着李庆兰,对生活是麻木的,觉得未来是没有希望的,也没有条件让孩子读书。“8口人挤在20平方米的小屋里,怎么读书?”

直到2007年,住进楼房的那一刻,李庆兰撕掉了身上的“荒地”标签。

“滴滴”她的手机响了,她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微信,每天都在邻居群里转发一些有趣儿的事儿,信息来自群主,张罗大伙去扭秧歌。

如今,她不需要花两个小时去做一顿饭,也不需要下雨时去掏满是烟灰的灶坑,她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前几天他还去水上乐园玩了一圈。

说起40年来的改变,李庆兰觉得棚户区改造让我们住上楼房,这是看得见的改变,还有看不见的。她的两个儿子,从小在棚户区长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去。“过去,煤矿工人的孩子,就得去接班,继续做煤矿工人。”后来,他们哥俩因为喜欢开车,先后考取驾照,现在都在驾校做教练,每月都有不错的收入,各自在市内买了房,日子过得红火。

最让李庆兰骄傲的还是孙女和孙子,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给记者看。“这是我大孙女,沈阳体育学院毕业了!”照片中,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马尾的姑娘,身上透着运动员独有的活泼气质。“现在在南方,当教练,教小孩体操……”另一张照片是他的正在读高中的孙子,书生气质。“过年就要高考了,他想考美术专业院校,我看他行。”李庆兰说起这些神采奕奕。

住房条件好了,这里的居民就有了更高的生活要求,学生们有了独自学习、不被打扰的空间,升学率逐年升高。今年,盛地社区又有近20名考生考上了大学,是历史之最,这对于居民老龄化且考生数量本就不多的地区来说,是个令人欣喜的数字。

李庆兰要去扭秧歌了,他执意要送记者,在楼下我们道别,她转身往家走,爬上幸福的台阶,一直往上……(记者 刘 博)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