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等來的不是如意郎君,而是無盡的羞辱和一紙休書!

關雲錦因為赫連小侯爺的“武力值”對這位將軍人設產生了一點點興趣,但是!

人家赫連小侯爺也不是她感興趣就能搶回來做相公的啊,她連王府都出不了,更別提去見見這位據說能讓全京城待字閨中少女激動的小侯爺,考量考量。

關雲錦發愁的是該怎麼出去,她倒不介意半夜翻牆……前提是沒有人日夜盯梢。

自打搬來紫薇院,住進繡樓後,紫薇院就一直有人監視,日夜不斷,從白鷺口中透露的意思是,老太婆吩咐下去的命令是生怕她再做傻事,所以需得小心些。而關於她“煞星”這個身份,則是除了少許幾人外被瞞得死死的,若誰敢多嘴透露一句,灌藥挨板子發賣出去不解釋。

新婚之夜,等來的不是如意郎君,而是無盡的羞辱和一紙休書!

至於真正的原因……關雲錦猜測,老太婆其實是不想讓她去“禍害”其他人。

除盯梢人讓她行動不便外,北靜王府的圍牆足有四米多,以關雲錦現在這小身板,想翻過四米高的牆,難。

紫薇院的人彷彿被整個北靜王府都隔離了,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輕易不會同院子裡的人開口,白芷有次跟關雲錦說,三郡主關雲冬想來繡樓看看她,但被紫薇院外盯梢的婆子給擋了回去。關雲冬和她姨娘在府裡也沒什麼說話份量,兩人又都是病秧子,一年裡頭十個月都是臥床不起,下人們都覺得還能給母女倆一口吃的,已經是關秦豐和冷氏仁慈。

關雲錦倒是有些同情關雲冬,也想去看看她,可自己現在是個“煞星”,謊話說久了,她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煞,關雲冬那比林妹妹還弱的身體,要是真不小心被她“衝”一下,恐怕又得臥床。

她將對關雲冬的擔心說了出來,又唸叨了句該換個大夫給關雲冬看看……

白鷺突然道:“法華寺住持慧遠大師精通杏林岐黃之術,若是有緣,可請慧遠大師為三郡主診脈。”

關雲錦聞言一愣,法華寺聽起來是個寺院,她連出紫薇院都有好幾條小尾巴,更何況說是去外面,難道該跟老太婆報告說自己去寺院替關渣祈福?

關雲錦眼珠一轉,似乎……好像……大概……可行?

姑且不論能不能替關雲冬請到白鷺口中的慧遠大師,至少她能出去呼吸下自由的空氣,認真瞭解一下這個世界。而且,貌似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要麼是去上香,要麼是閨中好友串個門,再不然就是有大日子,能准許出去放風。

關雲錦思考的入神,白鷺卻又道:“再過幾日便是五月初八,上月初八浴佛節,信眾們都去法華寺上香、祈福、求子,老太妃與王妃、四郡主都有去,五月初八則會去還願。”

四月初八浴佛節,這個關雲錦是知道的,她奶奶在世時就是個虔誠的佛教信眾,她小的時候四月初八還帶她去燒香,喝浴佛水呢。不過倒是沒有五月初八還願這一說。

“法華寺住持慧遠大師和高僧慧悟禪師五月初八這一日會替三位有緣人診治,解相。”白鷺果然是個百曉通,這點白芷和白芨拍馬都趕不上。

關雲錦一愣,忍不住問:“怎麼只有一天,而且的只給三個人看病?解相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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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芨都能回答:“郡主,法華寺為皇家寺院,常扶災濟貧,寺中僧人更是常為百姓免費治病,故而聲名遠揚。解相便是面相、手相,命格,”她說著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聽聞慧悟禪師有通神之能,早年更是窺得天機,言明今上乃真龍血脈,來日明君,先帝方將今上立為儲……哎喲……”話未說完,就被白芷敲了一腦門兒。

白芷不贊同的斥責道:“天子貴胄,豈容你非議,不想要腦袋了嗎?”

聞言白芨縮了縮脖子,卻是不敢再說。

白鷺看了白芨和白芷一眼,目光又落到關雲錦臉上,笑了笑說:“慧遠大師和慧悟禪師年事已高,尤其慧遠大師,已是古稀之年,精力不濟,遂只在每年五月初八替三位求醫的有緣人醫治;慧悟禪師雲遊四方,只在浴佛節前回來法華寺,一月中與善信弟子講經,也會為百姓治病,至於解相一說,慧悟禪師言明是為窺探天機,於禪師自身、於解相之人皆有不利。故而一年只為三位有緣人解相。”

那什麼才是有緣人呢?關雲錦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般這種修行之人都有種常人體會不了的神秘感。

“……初八,我能一同去法華寺?”關雲錦比較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四月初八浴佛節這麼重要的日子她都沒被帶出去,不僅僅是沒被帶出去,連告訴都沒告訴一聲,完全是把她無視的徹底。

她問題一出,白鷺臉上就帶上了那麼些小心翼翼,她說:“初八那日,老太妃去法華寺,是為……郡主。”

“我?”關雲錦訝異。

白鷺迎著她的目光笑容有些牽強,扯了扯嘴角,卻是沒能說出一個字,只紅著耳朵脖子咬著下唇垂下了頭。

白芷做了一個“煞星”的口型,關雲錦頓悟了。

家裡突然出了個煞星,可不是該去寺裡上上香,祈祈福,找專業人士問一問嗎?論專業度,自然是聲名遠揚的住持禪師。不過看白鷺這模樣,那天似乎並沒得到什麼結果?

及至晚上,萬壽院果然來了人,還是個熟人杜鵑。杜鵑將初八去法華寺上香一事告訴了關雲錦,叮囑她這三日需得吃齋沐浴焚香,走之前又跟白鷺進行了一場眼神拼殺,那得意勁兒真是一點也掩飾不住,可把白鷺氣得夠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有女人的地方啊!

關雲錦默默感慨了一句,後又想到吃齋……天知道她是個無肉不歡的,不讓她吃肉,這果然是要折磨她嗎?

偏偏就連一心向著她的白芷在吃齋這事兒上半點也不妥協,白芷還說:“郡主,您死裡逃生,除王妃在天之靈保佑您,也是佛祖庇佑,三日後您去法華寺,需得鄭重以待,奴婢們都會陪您一同吃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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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錦心情複雜,無論是江氏還是佛祖,可都沒保佑到原主啊。不過,她也是託了原主身體的福活了下來,穿越這事她還真沒什麼能用科學的途徑解釋,大概真該歸結為佛祖保佑。

好歹,在北靜王府關了兩個月,總算是能出個門了,喜大普奔!

五月初八,北靜王府女眷集體出動,不對,得排除三位姨娘、腿折了還在養傷的四郡主關雲夏以及才兩歲的七郡主關雲秋。

這一日,關雲錦見到了冷氏。

關雲錦想到了一句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以前她是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因為她生活的環境都是一群性格直爽的人,她喜歡跟這樣人交朋友,彎彎繞繞的心思一大堆會讓她覺得很難以相處。

冷氏諷刺原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時的語氣,與如今面含微笑說“可把母親給擔心壞了”的人判若兩人,關雲錦看著毫不做作真情實意的美婦人,頗有種不是原主有被害妄想症編了那麼個可怖的記憶就是她現在精神錯亂中。

關雲錦更相信後者。

這殷切的勁兒讓旁人看了都得道一聲“王妃是真心將先王妃留下的五郡主當成親生女兒”,沒瞧見五郡主和六郡主站一塊兒,王妃都更關心五郡主嗎?

關雲錦雞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好在時間不早,也該往法華寺去了,可沒時間讓冷氏一直拉著她說話。

關雲錦被安排了一輛單獨的馬車,關雲冬本是想與她一輛馬車說話的,卻是老太妃發話,言許久沒跟關雲冬這個孫女好好說說話了,遂讓關雲冬陪她坐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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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冬被老太妃點名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些不安,她並不笨,相反一直是個聰慧的姑娘。原本她以為老太妃准許關雲錦回先王妃紫薇院住是開始重視起關雲錦,然而她想去紫薇院探望這個五妹妹時,卻被婆子擋在外,她讓丫鬟去打聽,得知府裡下人都似有排擠紫薇院的人,雖不曾短關雲錦吃喝,可卻實打實將紫薇院孤立。今日她如往常一樣想同關雲錦一輛馬車,老太妃卻點名她過去陪同,她如何能不知道老太妃對她與姨娘的態度?便是太過反常,才更是讓她在意。

關雲錦看到了關雲冬的遲疑,笑了笑,道:“三姐姐,我今日三個丫鬟都帶上了,車內也不大,你若上來怕是都沒地兒坐了。”她也不提老太妃是不是轉性,她都知道的事,關雲冬沒理由不懂。

來請關雲冬的婆子也催促道:“三郡主,太妃還在等您,莫要耽擱了。”她的態度倒是挺尊敬,不過語氣不卑不亢,也挺有架勢。

“去吧。”關雲錦沒看婆子,而是笑吟吟的對關雲冬說。

關雲冬遲疑了一下,說:“到法華寺後,你同我一道去上香。”

“好。”關雲錦應下。

馬車從王府緩緩駛出,與關雲錦想象中自由奔跑完全是兩個場景。

“郡主,把簾子放下。”一路上,白芷第二十次說同一句話。

“我就看看,看看,別緊張。”她都恨不得跳車見一見古代的街坊,不能下車看,她就在馬車裡看,偏偏還有三個特別守規矩的丫鬟,她掀開車窗簾子往外面看一眼,都要被唸叨,說什麼不能讓外人看了容貌去。

關雲錦還吐槽不能讓人看臉,那到了法華寺難不成還要蒙上面嗎?

結果還真是!

未出閣的三、五、六郡主每人一頂帷帽,式樣為一種寬簷笠帽,帽簷下制有下垂的絲網,長到頸部,剛好將整張臉遮住。

關雲錦想起自己小時候拿她爸的斗笠帶頭上,然後扯床單搭在斗笠上,再拿一把劍,假裝武林高手……

當年的自己果然很天真可愛!

今日法華寺的信眾雖不如浴佛節當日多,可關雲錦她們一行在山下下車時,還是一眼就能看到陸陸續續往上爬的信眾。關雲錦粗略掃了眼,也得有上百人之數,香火必是鼎盛。

法華寺並不是深山古剎,因是皇家寺院,皇帝都會親自來燒香的大寺院,法華寺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黃綠色的琉璃瓦光芒閃爍,樓閣相對,更有參天古樹,即使地處鬧市中也獨有一種寧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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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老太妃也是沒有特權的,她在冷氏和關雲冬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踏上青石臺階,步伐堅定而有力。

關雲禧原本是同關雲錦並列走著,但很快她就走到了關雲錦前面,拉開距離的意味相當明顯。

關雲錦也不在意,趁著白芨白芷白鷺三人警惕周圍不讓人碰到她的間隙,偷偷撩開薄紗看外面的人。

普通百姓穿的都是粗布麻衣,無論男女,都是上衣下褲,婦人女子衣襬會比較長一些,不過也不會過膝,腰間或繫繩或不繫,衣服顏色也比較寡淡,大多是青灰、紅灰色。倒是能看得出來,挎著籃子來上香的這些人都穿著乾淨,頭髮也梳得很整齊,可見其誠心。

然而,在這種滿是古代裝束的地方,關雲錦卻不會感覺自己是到了一個拍攝古裝劇的片場,一切都太過真實。包括她自己,一身大戶人家小姐的打扮,綢緞衣料,珍珠繡鞋,普通百姓見了都會繞著些。

關雲錦不著痕跡的吐出一口氣,說不出自己是何種心情。

她跟著老太妃冷氏一路到了大雄寶殿,只有上香禮佛時方摘了帷帽。

關雲錦望著塑了金身的佛,慈祥、端莊,在這裡,她的心情奇異的平和。

穿越至今兩個月,她也會在深夜中茫然和彷徨,她會覺得這個世界陌生,沒有熟悉的人,沒有熟悉的一切……更是在夜間醒來時,幻想她是否還能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回到有她爸爸、兩個妹妹,十來個孝順徒弟的世界。

遺憾的是,每當她睜開眼,看到的仍然是青花帳頂。

“生命延續,我應知足。”這一刻,關雲錦虔誠的朝慈祥的佛祖叩拜,低聲同自己說了一句。

高高在上的佛彷彿更慈悲了一些。

給每尊佛上了香磕完頭後,關雲錦又跟著老太妃等人由僧人帶著去後院廂房休息,她分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房間並不大,僅有一張床和桌椅一套,陳設簡單,卻是隔絕了前院的熱鬧喧譁。今天他們會在這裡住上一宿,明天再回北靜王府。

關雲錦想著白鷺所說的住持慧遠大師,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緣分讓慧遠大師給關雲冬看看病,今天她見關雲冬時,覺得關雲冬又瘦了一些,頭髮稀疏,整個人看起來單薄極了。哪怕不能讓慧遠大師治,也可以請其他懂岐黃之術的僧人們看一看,也是好的。

關雲錦正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找關雲冬商量下,一個婆子就先過來了,是之前請關雲冬去老太婆車上的那婆子。

婆子給關雲錦行了個禮,後帶著得體的笑道:“太妃讓老奴同五郡主說一聲,三郡主從小身子不利索,今日來法華寺是因上月與慧遠住持說上了話,慧遠住持道與三郡主有緣,遂今日特地帶三郡主前來,此時太妃與王妃已攜三郡主去了住持禪房。午時會有寺中僧人給郡主送來齋飯,若五郡主覺著無趣,可在寺中走一走,不過不可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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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話一出,關雲錦倒是驚訝了,老太婆和冷氏會那麼好心帶關雲冬給住持看病?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不像老太婆和冷氏的風格。

不過若是真的,關雲錦倒是希望關雲冬能得益,把病給治好。

既然關雲冬不用她操心,那麼,她下午可就自由放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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