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坟地,却成了鬼差,都是宿命!

我叫杨阳,今年二十岁,京华大学的大一学生,也是一名徒步旅行爱好者。

周末,在我的怂恿下,女朋友林菲跟我一起去了京华市郊区的龙盘山游玩。

在山里疯了两天后,本来想早点下山回学校,林菲却偏偏崴了脚,我只好搀扶她下山。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的公路边,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龙盘山位置偏僻,离京华市区有一百多公里,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公交车。我和林菲只好无奈的坐在路边,期盼着能有辆过路车把我们捎到市里。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传说中的鬼节,也是我的生日。本来林菲还在校门口的餐厅为我预定了烛光晚餐庆贺生日,现在看来也只能泡汤了。

山风呼啸,吹得树叶和草丛沙沙作响,树影在月光下舞动,像群魔在公路上乱舞。远处山林中不时传来猫头鹰的笑声,渗的我和林菲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老家有句古话说:宁听夜猫子(猫头鹰)叫,不听夜猫子笑。但凡听到夜猫子笑的人一准没好事。

突然,身后传来嗦嗦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有什么东西走动趟过草丛。

林菲吓的几乎要钻入我的怀中,她紧紧抱住我的胳膊,身体在发抖,甚至能听到她砰砰的心跳声。

“谁在那?”

我老家也是山区,山里的孩子从小就野,胆子也大,我扭头喊了一嗓子,顺手摸起一块石头伺候着。

呲溜——

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受到惊吓,从我和林菲身后窜了出来,穿过公路跑进了对面山林中。

“妈呀,吓死我了。”

林菲手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原本明亮的月亮渐渐暗了下来,很快就被黑云遮盖的严严实实,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林菲更害怕了,她摸出手机说要报警求助。

现在已经变天,雨随时都会下,更何况林菲还受了伤,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有困难找警察嘛!

林菲拨打了110,可是手机却没有传出连线音。原本满格的信号此刻变成了一个×号。

“不会吧,山里都有信号,公路上怎么会没有,用我的打。”我赶紧掏出手机递给了林菲。

林菲拨弄了半天,还是没能打出电话,她懊恼的把手机扔在了我的怀里,蜷缩在我身边吓的直打哆嗦。我甚至能听见她牙关相扣发出的哒哒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束光刺破了浓重的黑暗,光柱时高时低,应该是汽车的远光灯。

我从背包里摸出一条毛巾,走到公路中间,晃动起来。

几分钟后,果然有辆汽车开了过来,车身也隐隐透出亮光,一格一格的,竟然还是一辆公交车。我兴奋起来,更加用力晃动毛巾。

吱——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公交车停了下来。

咣当——

后门开了,我赶紧扶起林菲,捡起背包上了公交车。

车里坐了大概有二十来名乘客,竟然没人在意我们,应该是都睡着了。

后排座位空着很多,我赶紧扶着林菲过去坐下。

车门关闭,汽车重新上路。

就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我这才注意到,我们上的竟然是一辆老式的公交车,在前门一侧有售票台,一名女售票员正扭头向后看来。

我感到非常纳闷,这种公交车已经淘汰十多年了,怎么还有在路上跑的呢?

莫非是跑黑客运的?这种车经常宰客!

“你坐好,我去买票。”我一边掏钱一边对林菲说道。

林菲紧紧拉住我的手,颤巍巍的低声说道:“杨阳,情形不对,我怎么感觉心惊胆战呢?这些人看上去跟死人一样,要不我们下车吧。”

“别瞎说,谁坐车不睡觉啊?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人正犯困的时候,换你也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安慰林菲几句后,转身去前边买票。

我的身体不时跟过道两边的乘客发生触碰,可是那些人竟然连动都不动,甚至眼睛都不曾睁开,而且给我的感觉,这些人真的像是死人,身体僵硬冰凉。

我的心里也是忽悠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在已经走到了售票台前边。

“大姐,给我两张去市里的票。”

我递过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售票员大姐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默默的接过钱,从一个帆布挎包里给我找了零,然后用铅笔分别在两张票上画了一道,撕下后,连钱一起塞给了我。

售票员大姐的手冰冷!跟她接触的刹那让我打了个冷战。

在接过车票的时候,我跟她对视了一眼,妈呀!这人竟然没有瞳孔,就像在眼窝里蒙了一层乳白色的薄膜。

这个样子绝对不像是活人!林菲说的没错,这车上应该全是死人!

日!我和林菲竟然上了一辆鬼公交,我吓得大声喊了起来,“师傅!停车!快停车!”

我一个健步窜到驾驶座椅后,伸手去拍司机的肩膀,谁知却拍了个空。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驾驶座上空无一人,只有方向盘在那里来回转动,档把还不时的晃动换挡。

我的妈呀,这辆鬼公交竟然是无人驾驶,拉着一车鬼满世界转悠。

就算我的胆子再大,此刻也喽吼不住了,我只感觉头里嗡的一下,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我用力咬住嘴唇,克服内心的恐惧,连滚带爬回到了后排座椅。林菲正蜷缩在座椅中哆嗦个不停,看到我回来,她立刻扑进我的怀里,哭着喊道:“杨阳,这些都是死人,我要下车!”

如果单纯的是死人,就算一车的尸体也没什么可怕的,死人跟死猪、死鸡没什么区别,怕的是他们是些别的什么东西或者是鬼,谁见过死人会卖车票的?谁见过汽车会自己沿着公路跑?

“别怕,有我呢!我们这就下车。”我不能倒下,不然林菲怎么办?是男人关键时刻就要挺身而出,为了心爱的女人,就算装也要装的坚强。

兴许是恐惧让林菲忘记了脚上的伤痛,她竟然跟着我窜到了车门前。

我用力拍打着车门,大声喊了起来:“开门!开门!我们要下车!”

“咕噜咕噜——别费劲了,车不到站,门是不会开的!”

坐在门边的一名老年人突然开口说道,我看到他的眼睛也是白色的,随着嘴巴蠕动,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车厢板上,清晰可闻。

“啊——”

眼前的一幕让林菲的内心再也承受不住,她惊叫一声,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竟然吓昏死过去。

我赶紧伸手抱住她,情急之下也忘记了害怕,腾出一只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那个老头的脑袋上——打鬼!

咕噜——

老头的脑袋竟然从锁骨处掉了下来,滚落在我的脚下,嘴巴还在那里一张一合,牙关相扣,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

突然,一只冷冰冰的手拍在了我的肩头,冰冷刺骨,吓得我魂飞魄散,差点跟林菲一样晕过去。

“你到站了!”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位女售票员,她的嘴里也全是血,直冒血沫子,就差没喷在我脸上,正咧着嘴笑。

汽车嘎的一声刹住,门也开了。

我抱起林菲直接跳出了车厢,一起滚落在路上。就在汽车将要启动的时候,那女售票员竟然伸出头对我说道:“明天晚上这个点去接你!”

误入坟地,却成了鬼差,都是宿命!

老式公交车的尾灯闪烁几下,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日!坏了!

我用力拍了下脑门,刚才光顾着逃命,竟然把我和林菲的背包落在了鬼车上。

落地的时候,林菲的头撞在地上,疼的她妈呀一声醒了过来。

“杨阳,我们是不是死了?变成了鬼?”林菲还压在我身上,周围黑咕隆咚的,她搞不清身处何地,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呢。

“咳咳,你先起来再说好吗?都快被你压死了。”林菲的大腿压在我胸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云开月出,大地一片通明,近处的景物依稀可辨。

“杨阳,我们什么时候下的车?”林菲这才发现她竟然坐在地上,而不是在车上。

“你被吓晕的时候。”

“杨阳,这是哪里?”林菲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环视一圈后,立刻弄清了现在的位置。

“林菲,我们在南郊公墓大门口,再往里一点就是烈士陵园,入学的时候新生来接受革命教育,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能有林菲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直是我的自豪和骄傲,因此对这里的印象很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对啊!鬼公交竟然直接开进了公墓里面,怪不得说到站了呢,应该是一车鬼到站了!

听我说完,林菲吓的腿发软,竟然一屁股坐回了地面。好在现在有月光,她倒没有再晕过去,不过说话却有气无力的。

“还说世界上没有鬼,纯粹是放屁,这次我算是开了眼,以后打死也不晚上出来了。”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的,跟人一样,只要不是恶鬼,也不会伤害无辜的。”我扶起林菲慢慢向远处一处站牌走去。

站牌是灯箱式的,照的周围亮如白昼,就算掉根针也能看得见。

我和林菲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坐在长椅上,她伸手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突然看到手机有了信号,不由惊喜说道:“杨阳,我打电话报警!就说遇到鬼了!”

“你省省吧,还不让警察把我们当做神经病抓起来啊,他们可全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我伸手摁下了林菲的手腕。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打电话叫出租车吧?”

“这倒是可以,现在离着天亮还早,早班车还要两个多小时呢。可以多给司机点钱,不然人家不愿意来。”我点点头,同意了林菲的主意。

林菲很快就拨通了诚信出租车公司的呼叫电话,“你好,有跑夜班的出租车吗?”

手机听筒的声音很高,尤其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的非常清楚,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您好,我可以为您呼叫,请说明您现在的位置。”

“我在南郊公墓门口!”

“妈呀,神经病!”嘟嘟——

林菲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手机,“杨阳,她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公墓门口叫出租车,人家不骂你神经病才怪呢,算了,还是在这里窝一会等公交车吧。”我靠在椅背上,伸手搂过林菲,让她躺在了我的大腿上。

“杨阳,我好崇拜你,没想到你竟然不怕鬼。”林菲闭上眼睛,嘴里嘟囔道。

“哥哥从小就在山里野,走夜路不带打手电的,死人墓里躲过猫猫,胆子比牛胆还要大,鬼算什么。”我搂过林菲的肩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软,信口开河。

“嗯!我……咦?杨阳,你裤子怎么湿漉漉的,还有股骚臭味。”林菲捂着鼻子爬了起来。

“咳咳,精神紧张,遗尿。”我的脸一红,赶紧找了个理由解释。

“不会是吓的尿裤子吧?这么多,你又不是大象”林菲将信将疑,好看的杏眼盯着我。

“林菲,这是那个女鬼售票员找的零钱和车票。”我赶紧岔开话题,去掏口袋。

林菲果然不再纠缠我尿裤的真相,而是把头凑了过来,“我看看呢。”

我张开手,林菲和我当即愣住了,这哪里是钱啊,分明是一把剪成圆形的冥币,不过,车票倒是真的,上面的铅笔印很清楚。

我的脸色凝重起来,记得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过,人被鬼打上印记后,就算藏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鬼索命。我手里的这两张车票不正是一车亡灵留下的印记吗?那个女鬼售票员的话在耳边回响,“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去接你。”

坏了,我和林菲被鬼缠上了。这可怎么办?

我摸了摸手机,幸好还在,多亏林菲在山里的时候把手机扔给我,不然一定会放在背包里,一起落在鬼公交车上。

我掏出手机立刻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足足了十多声才被接起来,听筒里传出父亲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

“爹!我是阳子,出事了,我被鬼缠上了。”

“说啥?咋回事?”能听出父亲也是被吓了一跳,声音开始变急。

我赶紧把刚才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听筒里却久久没有动静,“爹,你在听吗?”

“唉!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本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找到了你头上。阳子,我给你个地址,天亮后赶紧去找那人,否则你和我那未见面的儿媳都有危险。”父亲说了个京华市的地址,身边没有纸笔,我只能靠脑子来记忆了,但愿不会记错。

林菲把我扔掉的冥币和车票捡了起来,用卫生纸仔细包好,见我打完了电话,她说道:“杨阳,这些东西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会有用。”

我点点头,接过来装进了口袋里。

我和林菲坐在长椅上,紧紧依偎在一起。人的精神紧张过后最容易疲倦,产生困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睡着了。

汽车鸣笛声把我惊醒,一辆公交车靠站了。

我赶紧推醒林菲,拉着她上了公交车。司机惊诧的看了我们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世道真变了,谈恋爱都谈到公墓来了,也不怕撞到鬼。”

我装作没听见,刷卡后扶着林菲去了后面坐下。

林菲显然有点惊魂未定,她不住的四下张望,直到下站有其他乘客上车,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回到学校,我送林菲去寝室,在女公寓门口,我对她说道:“昨晚的事对谁也不要讲,我这就出去找人,想办法破解。”

“嗯,杨阳,你说那辆鬼公交今晚会来找我们吗?”尽管现在已经是艳阳高照,但是林菲的身体仍然在微微打颤。

“别怕,有我呢!等会上课记得替我答到。”我在林菲额头轻吻一下后转身离去。

按照父亲告诉我的地址,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地方。这里位于京华市北区,城乡结合部。

一处独立的院子,院墙高耸,一道黑色的铁门,门楣上挂着一块八卦太极图。

我刚想抬手敲门,铁门却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他直接对我说道:“你是杨阳吧?快跟我进来!”

我暗自惊奇,这老头怎么知道我会来的,还能叫出我的名字,难道是父亲告诉他吗?

我跟随老头走进正房,不等我说话,老头从一个抽屉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看认识不?”

咦?这不是昨晚的那辆老式公交车吗?

老头郑重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们能活着下车真是个奇迹,不过,他们是不会放手的,今晚半夜一定会去找你的!”

误入坟地,却成了鬼差,都是宿命!

“老伯,那个女鬼售票员也说过会来找我的,这可咋办?”既然父亲让我来找这人,他一定会有办法。

“阳子,你可以叫我刘伯,杨阳这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呢。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年了。”刘伯说道。

“刘伯,您是个法师吧?”我注意到房间里有不少眼熟的东西,都在捉鬼电影里看到过。

“法师?哈哈,也可以这么说,其实我是一名幽冥地府的阴差,咳咳,还是不说这些了,反正你父亲也不会答应的。”刘伯的话模棱两可,让我听的迷糊,想要追问的时候,刘伯却岔开了话题。

“阳子,你把昨晚的事情说给我听,越详细越好。”

我赶紧把昨晚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看到刘伯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神色凝重。

“阳子,这么看来,那些鬼似乎对你并没有恶意,他们是有想法啊。”刘伯说道。

我靠!莫非是看我长的帅,那个女鬼售票员要跟我结冥婚吗?咱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再说我可不想日一个女鬼。

“刘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是赶紧弄明白为好。

刘伯拿过那张鬼公交的照片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刚才说车上有二十来人,这数目跟当时出车祸的时候,足足少了二十人,这说明其中有些人已经受到了超度,转世投胎了,只不过剩下的这些怨念更深,恐怕危害更大……”

通过刘伯的讲述,我知道了公交车车祸的经过……

三十年前,京华市一家叫渤海的文具厂组织厂里职工去龙盘山游玩,从公交公司雇了一辆崭新的公交车。当时车厢里有男女老少五十个人,挤得满满登登。车上的女售票员自然也没放过打秋风的机会,跟着一起上了车。

司机是一位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心气很高,工作热情也高,只可惜开车经验少。

当汽车行驶到龙盘山山路的时候,司机突然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眼看就要憋不住拉裤子。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抓起一张报纸跳出驾驶室窜进了路边的山林。

谁知公交车没熄火,发动机的颤抖让档位滑脱,司机又没拉手刹。公交车竟然开始顺坡溜车,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悬崖下。

悬崖深大数十米,一车五十个人,没有一人生还,其中还有一名怀孕七个月的孕妇。悬崖下面的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很多尸体都残缺不全,尤其是那名孕妇,胎儿被硬生生从产道里挤了出来,也一命呜呼。

司机知道闯下了天大的灾祸,连夜逃走,至今下落不明,没有归案。

一车活蹦乱跳的人瞬间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只是因为一泡屎,况且罪魁祸首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这些鬼魂怨念很深,很多人都不愿意转世投胎,就想着抓到司机后再说。

从那以后,经常有人在龙盘山的山路上见到这辆载满乘客的公交车,只不过消息都被政府给和谐掉了,无人知道罢了。

“刘伯,车上的鬼魂是不是要找替死鬼才能从新投胎转世做人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这三十年里,也有十几个人误打误撞上了这辆鬼公交,虽然都死了,可是死的都不算冤枉,那些人或多或少都犯有罪孽,最轻的一个也是个摸金的。你想啊,正常人哪里深更半夜出现在龙盘山里的。”

“咳咳,刘伯,我和林菲可都是正常人。”我有些尴尬,赶紧解释。

“呵呵,对不起,忘记你俩是正常人了。”刘伯笑道。

“刘伯,既然这样,车上的鬼魂不会出去找那些该死的人当他们的替死鬼吗?”我疑惑的问道。

“阳子,这你就不懂了,鬼跟人是一样的,冥界和阳间都有行为法则,国家有法律来约束人的行为,违反就要受到制裁,冥界也是如此,鬼是不敢乱来的,否则他们受到的惩罚不是人所能想象的,那可是十八层地狱,下油锅,被大锯拉开身体这些酷刑都是轻的。因此,车上的那些冤魂是不敢离开公交车车厢的。”刘伯解释道。

我一听释然了,既然那些鬼魂不敢离开公交车,我还怕个甚啊。

刘伯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他笑道:“阳子,你是不是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错!车上的鬼魂虽然不敢离开,但是他们可以雇佣那些孤魂野鬼去找你啊,把你弄进公交车。”

我的妈呀!没想到幽冥地府中也有绑架,鬼绑人还不是一绑一个准。

看来我是无法摆脱那些鬼魂的纠缠了,还是赶紧求求刘伯吧。

“刘伯,既然父亲让我来找您,您一定会帮我的,我和林菲都不想死,还没活够呢。”

“阳子,我可以出手帮你,也能让公交车上的鬼魂不去纠缠你,可是,可是,你这一生恐怕会遇上更多类似的事情,毕竟你……”刘伯欲言又止。

“刘伯,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现在是大学生了,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显然,刘伯在顾忌我父亲的态度。

“好!既然这样,我就全部告诉你,以后的路如何走,你自己做出选择,你父亲那边我自然会去跟他解释的。”刘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说道。

刘伯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惊愕不已……

我出生的那年恰逢阴年,又是在阴月阴时出生的,就成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人。更稀奇的是,当我被拉住母亲产道的刹那,天上竟然出现了天狗食月——月全食。

大家都可能听说过,刚生下来的婴儿由于头骨缝没有愈合,就是所谓的天眼,很容易看到和听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婴儿半夜啼哭,一般都是有孤魂野鬼经过,受到惊吓所致。

而我更甚,经常整天啼哭不停,身体也受到影响羸弱的很。四岁那年得了重病,差点死掉。就在家人对我不抱任何生还希望的时候,刘伯突然出现,给我看好了病,还让父亲给我改名叫杨阳。

刘伯,真名叫刘伯温,是一位阴差,也就是幽冥地府在人间的孤魂野鬼管理者。每年阴历七月为鬼月,鬼门关大开,平日里拘禁在阴曹地府里的孤魂野鬼都被释放出来。

俗话说:树林大了,什么鬼都有,其中难免有些恶鬼会出手祸害人间,此时就该刘伯温这位阴差出手了。

而我这种至阴之人无疑是阴差的最佳人选。刘伯温希望我能接替他成为阴差的接班人。

父亲坚决不答应,为此还给刘伯温下了跪。甚至威胁说,要把我在尿盆里溺死。

刘伯温无奈,只好出手封闭了我的天眼和天耳,黯然离去。

听完刘伯温的讲述,我沉思良久,毅然说道:“刘伯,我愿意接您的班,成为一名阴差。”

“真的?”刘伯温又惊又喜,“你不会后悔?”

“不会!”我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过,刘伯,阴差有什么权利啊?”

“呵呵,阳子,阴差的权利大了去了,你能决定一个孤魂野鬼的生死,他们都怕你。”刘伯温笑道。

“啊?鬼也能死吗?”我感到很奇怪,人死变成鬼,鬼死又会变成什么呢。

“当然能了,鬼是可以投胎转世的,永世轮回,但是被你打死的鬼就会变成一缕青烟,被囚禁在九幽深处,永世不得轮回,直至湮灭彻底消失。你听说过宋朝的包公吗?他就是一名幽冥地府的阴差。”刘伯温解释道。

我的妈呀,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当代的包公,可以跟他一样昼断阳夜断阴,就是不知道是否也能在额头上长出那块月牙印!

误入坟地,却成了鬼差,都是宿命!

刘伯温看到我有些得意忘形,赶紧补充道:“阳子,阴差的权利虽大,但是万万不可乱用,如果你枉杀了好鬼,你也会得到冥界的惩罚,轻则减寿,重则要你的命,而且还会被打入九幽之处永世不得超生!”

我吓得吐了吐舌头,“刘伯,我知道了,其实我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呵呵,那就好,来吧,我为你打开天眼、天耳。”

我遵照刘伯温的吩咐,在地上盘膝而坐,双手交叠至于小腹前,双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随着呼吸调整,我慢慢进入了一种虚无的境地,脑子里一片空明。

刘伯温焚香祷告,又焚化了一些冥币,在得到某种启示后,他走到我身后,伸出手掌盖在我百会穴上,口中念念有词,猛地用力一拍,大喊一声:“阴差到位!”

我只感觉头里轰的一下,瞬间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刘伯温抱到了床上,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房间里竟然开了灯,日!现在是不是已经半夜了,林菲会不会有危险?

我腾地坐了起来,“刘伯,现在几点了?”

刘伯温笑道:“马上就到子夜了,还好,你比我预计的早醒了一天,看来这至阴体质的确不可小觑啊。”

靠!我哪有闲工夫听他叨叨,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菲的安全。

“刘伯,林菲不会有危险吧?”

“啊?应该不会,其实公交车上的人找的是你,他们应该也感觉到你跟普通人不一样,或者需要你帮忙,怎么会去加害你的女朋友呢?哦,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电话一直响,我帮你关机了。”刘伯温说着把手机塞给了我。

我日啊!这个刘老头简直是要害死我呀!林菲生气,后果很严重,以后想跟她啪啪恐怕比登天还难,这不是要人命嘛!

我赶紧开了手机,短信一声接一声,提示我有电话未接。我看了下,几乎全是林菲打的,而且还发了十多条短信,最后一条的内容让我胆寒:臭杨阳,赶紧回电!否则家法伺候,键盘和酒瓶盖随便你挑,一个月不许跟我啪啪,憋死你!

“我说刘伯,您可害死我了,女朋友都生气了。”我哭丧着脸说道。

“呵呵,那就赶紧吃点东西回学校吧,哦!你父亲那边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以后能秉公执法,万万不可胡作非为。”刘伯温笑道。

我跳下床,刘伯伟已经做好了饭,一碗泡好的方便面。

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赶紧端起碗,大口往嘴里扒拉,“刘伯,阴差有工资吗?”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啊?呵呵,当然有啊,工资就是你的阴德,可以让你长寿,将来死后可以在冥界当官,比如判官,文案什么的。”刘伯温楞了下,随即说道。

“刘伯,难道没钱吗?”

长寿是必须的,但是我更需要钱,至于死后的事就等死了再说吧。现在没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没钱,跟林菲开房,或者再约个妹子啥的,没钱能行吗?

刘伯温似乎被我的问题难住了,不过他稍后说道:“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师傅曾经给过我一个中国银行的账户,说是可以能自动升级,随时更换户主的姓名资料啥的,只是我从来没有用过。你可以去查一查,看是否已经变更成了你的名字。”

“没钱查那有用吗?”我非常失望,没想到给阎王爷打工竟然是白干。

“也不能这么说,师傅曾经说过,冥币是用阳间的钱换来的,自然冥币也可以换成人民币,有些孤魂野鬼被阴差超度后,为了感谢也会送些人情啥的,说不定现在里面就有钱。”刘伯温说着从一个破木箱里翻出了一本存折,颜色都掉了,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有鱼没鱼打一网,总算比什么都没有强。

我接过存折装进口袋,“刘伯,如果上面有钱的话,我提出来给您送来。”

刘伯的钱我是不会要的。

“呵呵,你看我还需要钱吗?我已经快一百岁了,既然你接了我的班,或许几年后我也该去找阎王爷报到去了,有钱就留给你吧,我们也算有缘分,何况你我又成了师徒,就算给你的见面礼吧。”刘伯温笑道。

一时间我竟然非常感动,尽管有可能这只是一个空头人情,“刘伯,您会长命百岁的!”

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刘伯已经百岁了,这不是诅咒他一百岁死吗?

“呵呵,臭小子,赶紧走吧,不然你那女朋友又要发飙了。”刘伯温慈爱的摸着我头笑道。

还真是这样,我赶紧放下碗筷,告辞刘伯温出了小院。

出门后,我就傻了,这大半夜的上哪里去找出租车啊,被刘老头坑死了!

就在我站在街头发愣的时候,一辆公交车无声的停在我身边。

妈呀,这不是那辆鬼公交吗?我感觉小腹发紧,腿肚子开始打颤,竟然又想遗尿!

车门打开,女鬼售票员张开血口笑道:“我们来接你了。”

日!老子现在是阴差,还怕鬼个鸟啊!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随即挺直身板,大着胆子上了公交车。

车里的那些鬼魂似乎对我非常忌惮,竟然都去了车厢后边,蜷缩在座椅里不敢看我。尤其是那个被我一拳打掉脑袋了老头,竟然自己把头拿了下来,扔在了车厢地板上,看来是不想我浪费拳头。

汽车启动,女鬼售票员走到我身边说道:“阴差大人,我们终于把您盼来了。”

咦?这个女鬼怎么不怕我?

我疑惑的看着女售票员,“你怎么不怕我?”

女售票员说道:“我是车里死的最冤的人,怨气最深,虽然怕您,可是为了报仇我也无所顾忌了。”

原来是这样啊!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选上我呢?”我心里还是疑惑重重,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我叫秦怡,死的那年才十八岁,刚刚参加工作,可惜如花似玉的年龄,还不曾知道爱情的滋味呢。”秦怡幽怨的说道,“我们也找过刘阴差,求他帮着找出赵彦军那个混蛋,可是他说现在的科技过于高明,他已经操作不来了,劝我们等机缘,说是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结果我们就等到了您,您昨晚上车后,我就感觉您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我日啊!分明是被刘老头给下了套啊!事到如今也只好行使咱阴差的权利,帮帮这一车的冤死鬼,尤其是这个秦怡,竟然还是个处女鬼。

“赵彦军是谁?”我问道。

“就是当时开公交车的司机!”秦怡咬着带血丝的牙齿恨道。

“当时他多大?”

“比我大两岁,二十!”秦怡说道。

如果赵彦军还在世的话,应该五十岁左右了,不过人海茫茫又该如何找出这人呢?

秦怡似乎看到我在踌躇,她补充道:“差使大人,我托人查过鬼门关的通行簿,里面没有他,他还在阳间。”

“兴许换了名字呢?”

“差使大人还不清楚吧?就算他换一万个名字,死后的通行证上也只有他刚出生时候取的名字。”

靠!看来还是知识匮乏,阴间的学问道道也不少。被一个女鬼小小的羞辱了一把,我当即一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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