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逼逃離門派的楚瑤表示很惆悵 以符入道,且試天下

第一章

沐陽宮,汐光峰。

霞光正美,一縷縷金色的煙霞籠絡大地,讓天地都有了金燦華然的視感。

“楚師妹!”遠遠傳來女子輕快的喚聲。

聞言,穿著灰衣的少女直起身,把手中的最後一點燈籠草喂到面前這頭雪駿飛馬口中。

雪駿飛馬是沐陽宮的專屬坐騎,通體雪白,頭有紫色獨角,機敏靈智,日行萬里。

吃飽的雪駿飛馬發出一聲歡快的輕鳴,舔了舔楚瑤的手掌心,水潤的眸子閃過依戀,楚瑤被它弄的很癢,呀了一聲收回手,在它額間輕點了一下。

這一會兒功夫,喊她的人已經到了近前,楚瑤笑著喊了一聲“溫師姐”。

“楚師妹,杜師叔又打發你來喂靈獸了?”

溫蘭悅看著這一幕十分無奈,有些憐惜,“你資質那麼好,如果這些時間放在練劍上該多好,那個杜師叔也真是的,回來我告訴師父,讓他幫你求求情!”

“不必這樣,我現在也挺好的,何苦讓陶師叔難做呢。”楚瑤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楚瑤的師父任章幾乎在她拜師當年就身殞了,她被同峰的杜松師叔帶在身邊,說的好聽是行教導之責,替任師弟管教弟子,可說不好聽些,就是拿她當個雜役弟子使喚。

喂靈獸往往是剛入境的弟子們所做之事,哪裡輪得到楚瑤這樣一個金靈境弟子親自來?

當今人們以武力為尊,吐納天地靈氣修行,修為分為五等,依天地五行來命名。

修為由低到高分別為金靈境、木靈境、水靈境、火靈境、土靈境,在金靈境之前有一個感應靈氣但無修為的階段,稱為入境。

一般弟子在十歲時方可進入金靈境,但楚瑤天資很好,八歲出頭就已經到達了金靈境,這樣的弟子本該被師父當成掌心寶疼著,但她命不好,剛剛拜師沒多久師父就不在了。

而那杜松師叔也不知為何,不僅從不教她任何修煉之事,反倒總是安排雜活給她,若不是被這些俗事所擾,現在的楚瑤實力會更強。

“真是可惜,若是當時是我師父把你要來就好了,他可是特別喜歡你呢!”溫蘭悅輕嘆一聲,溫婉的臉上帶著憂鬱。

故事:被逼逃離門派的楚瑤表示很惆悵 以符入道,且試天下

“溫師姐,你來可是有什麼事?”楚瑤眸子一閃,拿袖子擦了擦汗。

“哦,我差點忘了,”溫蘭悅不知道楚瑤是在轉移話題,想到前來的目的就有些興奮的開口了,“是咱們天塵洲的洲選大會快到了!我師父剛剛告訴我,他為我留了一塊天選令!”

一提起這件事,溫蘭悅就開心的不得了,方才的煩惱一下子就飄遠了。

“恭喜師姐了,可以進大會比試,說不定還能拿個好名次呢。”楚瑤由衷的替她高興。

“洲選可是咱們天塵洲十年才有一次的比試大會呢!到時咱們洲裡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會加入,就算得不了名次,能揚個名也是好的呢,如果師兄弟們表現好,咱們沐陽宮能出出風頭就更好了!”溫蘭悅一臉期待。

天塵洲為四洲之一,而她們沐陽宮只是一個二流門派,名聲不算小,但實力卻跟一流門派沒得比,這次洲選大會幾乎所有名人名門都會參與,要是表現好,一飛沖天也有可能。

能排到名次的,獎勵可是相當豐富,丹藥功法靈器晶石應有盡有!

“溫師姐,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嘻嘻,真的嗎?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說完,溫蘭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忐忑的去看楚瑤,“楚師妹,我已經對師父說了,看他能不能再替你要一塊天選令,你再等等,也許有機會呢!”

既然是洲選大會,定然會聲勢浩大,但是對參與的人數也是有限制的,不管是有資格參與的金靈境、木靈境還是水靈境,分給各門各派的名額都不多。

因為沐陽宮只是中等門派,所以註定參與的人只是少數,往往只有那些身份高或資質好的弟子才能獲得一枚天選令,有令者方能參加比試。

“謝謝溫師姐。”

楚瑤對此只是淡淡露出一個笑容。

看到她的表情,溫蘭悅就知道楚瑤是不抱希望的,這個認知讓她的欣喜也有所減淡,心中到底是無奈了。

自己師父也只有兩枚天選令,給自己一枚,另一枚給了方師兄,想再要來一枚談何容易?更別提楚師妹還不是師父的弟子,所以這句話可能性有幾分,她和楚瑤心中都清楚。

她之所以沒有說透,也是不想讓自己難過吧。

“對了,楚師妹,怎麼不見紀師兄啊?他前些日子不是都來陪你餵養靈獸嗎?”

突然想到了什麼,溫蘭悅露出促狹之意,看著楚瑤的臉上全是打趣。

楚瑤愣了一下,眨眨眼,一臉正色的說:“溫師姐在說什麼?紀師兄是青水峰的人啊,當然不會常來汐光峰!”

溫蘭悅卻是別有深意,“他既然是青水峰的人,為何總來汐光峰找你呢?”

“溫師姐可別亂講,他可不是來找我的。”

楚瑤笑的泰然,“他是格外喜歡雪駿飛馬,所以才會偶爾來轉轉。”

溫蘭悅聞言翻了個白眼,“楚師妹,你這講假話的功夫越來越高深了,我都差點信了!”

楚瑤笑而不語。

“我可告訴你啊,你否認也沒用!在外人看來,你們已經是一對啦,再說紀師兄也很好啊,資質好人也好,還是青水峰數得上的弟子呢,你們若是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配得很呢!你快些答應他吧,若是時間久了他等不及可如何是好?”

溫蘭悅卻是不管她的否認,自顧自的說笑起來。

沐陽宮臨水而居,以水為名,旁邊就有著金沐河,整個門派都受著河水的滋潤,所以建派祖師就把宮中五峰皆以水命名。

子波峰、太汀峰、青水峰、渺月峰、汐光峰。

紀淵師兄不在汐光峰,而是青水峰的。

楚瑤皺了下眉,“溫師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傳我們的事?”

她是在一年前與紀淵偶然間相識的,兩人算是相處比較自然的朋友,不能說親近,但也說得上話。

第二章

楚瑤的處境比較尷尬,該享受到的弟子福利全都沒有,紀淵得知後可憐她,經常想辦法前來給她送丹藥晶石或食物,但楚瑤全都沒有收過。

既是朋友,就該平等而處之,不管初衷為何,收下財物就會變了味道,所以不管紀淵如何勸說,她都沒有應過。

時間久了,紀淵反倒敬重起她來,相交起來越發用心,再不以錢財許之,而是偶爾過來跟她說說話,或者帶些好吃的,幫她喂喂靈獸等。

他的心思在近日也是表現無疑,楚瑤又不是榆木疙瘩,當然看的分明,只是卻對他沒有那樣的心思,開始刻意與他拉開了距離。

但溫蘭悅卻是覺得紀淵處處都好,一直鼓動楚瑤答應下來,覺得這樣會有人疼她寵她,也好彌補往日所缺。

“嘿嘿,不止咱們汐光峰,說不定青水峰和其他三峰也都多少知道了一點呢!”

“怎麼會這樣?溫師姐,你不會往外胡說什麼了吧?”楚瑤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湊近溫蘭悅。

“沒有沒有,你都沒答應他呢,我怎麼會亂傳?我保證沒說!”溫蘭悅連連搖頭。

楚瑤不禁皺眉,暗暗思索。

喂完靈獸,跟溫師姐分開,楚瑤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她現在住的還是師父任章的洞府,師父只有自己一個弟子,他走後這洞府就空了下來,楚瑤一個人住的倒是清靜。

然而剛推開門,楚瑤就渾身緊繃起來。

屋裡有人來過。

她向來對氣息十分敏感,這間屋子她已經住了多年,裡面的氣味如何、物件擺放位置她都相當熟悉,雖然只是有了一絲不同,可她仍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步子放慢,警惕的目光四處打量,楚瑤心跳的速度也快了些。

不過還好,檢查完所有的角落,並沒有人待在這裡。

只是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小木盒。

楚瑤皺起眉,將其打開,就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黑色的玄鐵所制,菱形雲紋,上書天選二字。

天選令!

楚瑤瞳孔倏地變大,但失態也只在片刻,很快她就恢復了自然。

輕笑一聲,唇邊卻是含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啪。”

素白的纖瘦手指按壓在盒蓋上,天選令也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就在此時,楚瑤腰側的芥子袋傳來了動靜,她取出了傳音石。

“楚師妹,我有事與你說,在蘭澗等你,速來。”

那邊少年清朗悅耳的聲音傳出來,隔著傳音石似乎就響在她的耳畔。

要是放在平常,為了避嫌楚瑤是不會赴約的,但此時的她卻是揚眉,心想著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問問謠言的事,順便再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好,我就來。”

正要把裝著天選令的盒子收進櫃子,楚瑤的動作卻是一滯,又將天選令拿出來放到袖中,關上房門後就快步朝蘭澗走去。

蘭澗在渺月峰腳下,距離青水峰和汐光峰都很近,那裡芳草萋萋暗香盈盈,因為路窄蜿蜒,從這裡過的人不多,往往十分僻靜,對於那裡楚瑤很熟,沒多久就到了。

腳步微停,楚瑤揚眸朝著那裡看過去。

一抹長身玉立的身影站立在那裡,身姿清瘦卻不乏堅毅,在這樣的山澗清泉邊就如同一道青竹。

楚瑤面不改色的走過去。

“紀師兄。”她笑著喊了一聲。

紀淵聞言就轉過身,露出一張年輕又俊秀的面容。

“你不是說最近劍法練的有了心得,想要閉關幾日嗎?這麼快就出來了?”

楚瑤寒暄道,這是上次紀淵去汐光峰時說的話。

霞光仍在,照在身姿窈窕的少女身上似是描了層金邊,就連面容都有了聖潔之意,她的皮膚白的透明,目光比山澗裡的溪流更加清透婉轉。

紀淵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紀師兄?”映著光,楚瑤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一直沒有說話,不禁催促了一聲。

“哦,楚師妹。”紀淵動了動,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有著遲疑,“我是在練劍,只是……”

“怎麼了,練劍出了問題?”

紀淵搖搖頭,說了聲沒有。

故事:被逼逃離門派的楚瑤表示很惆悵 以符入道,且試天下

楚瑤皺了下眉,今日的紀淵有些不同尋常。

以往他性子活泛,青春四溢,讓人看著他心情就無端變好,也是因為如此他的人緣很好,提起紀淵之名,幾乎整個沐陽宮都曾聽聞過。

他又何曾像現在這樣心事重重過?

楚瑤有些遲疑,都不知道要不要給他說謠言的事情了。

“楚師妹,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看著楚瑤似要開口,紀淵有些著急,抬起頭就說道,把她的話阻在了口中。

“我和柯師妹在一起了。”

紀淵把憋在心裡半晌的話說了出來,話音一落,覺得心中似松似緊,明明是該鬆口氣的,可不知為何卻覺得空蕩的緊。

楚瑤正看著他,眼睛不眨,長睫在落霞下顯出了金色,根根分明,透出了她眼中漸亮的光芒。

紀淵跟柯盈在一起了?

這真的是——

太好了啊!

楚瑤顯些笑出聲來,正待出聲,卻是見紀淵痛苦的開口了:

“對不起,我……我是曾心悅於你,可你卻遲遲不向我敞開心扉,我也是人,我也會失望的。”

紀淵突然有些害怕楚瑤明亮的目光,在她眼睛裡,他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任何思緒想法都變得無所遁形,讓他心生畏懼,所以不等楚瑤說什麼,他就一連串的訴說了。

“你也知道,柯師妹她向來對我很好,但是我一直未曾回應她。她是個好姑娘,心腸柔軟楚楚可憐,很需要我保護,可這麼久以來我因為你的緣故而傷害她也很於心不忍。她因為單方面喜歡我的事一直被同門師兄弟們引為笑柄,我不能對不起她。”

“你也是個好姑娘,但你的心太深沉了,很多時候我都看不透,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想跟我說,我也不想逼迫你,我認為你心裡若是有我,一定會跟我講的,但是你……呵,還是我自作多情了,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沒有那麼重要吧。”

第三章

“做事要有始有終,雖然我們之間沒什麼,但是我覺得還得告訴你一聲。”

開始時底氣不足,但說著說著,紀淵氣息就平穩了,目光也不加閃躲,直視著她,“楚師妹,今天我來就是與你斬斷關係的。”

楚瑤開始聽說他和柯盈的事還心情不錯,心想著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糾結怎麼表明自己的心思了,但聽著聽著,就覺得——

怎麼感覺不對味呢?

什麼叫他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傷害了柯盈?什麼叫要與自己斬斷關係?

這話是會引起誤會的好嗎!

“紀師兄,恭喜你能尋到美滿姻緣!以前你因為同情我的遭遇幫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有你這麼位師兄,以後你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儘管說,同門一場,師妹能幫的一定會幫!”

楚瑤笑的燦爛,目光清明單純,不含一絲旖旎傷痛。

紀淵呼吸一窒。

她說什麼!

同情她的遭遇?師兄?師妹?同門一場!

在她眼裡,自己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師兄嗎!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眸中就染上了一絲怒火,只見他深吸口氣,冷笑一聲,“楚師妹當真灑脫,我對你來說竟然是說捨去就能捨去的人嗎!”

楚瑤沒想到一向溫和的紀淵會有這樣的反應,這應該還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發怒吧?

可楚瑤只感覺莫名其妙啊!

“紀師兄……這捨去二字,我不太明白,你還健在,我們也都在沐陽宮,以後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

紀淵聽了這話直想吐血。

這和自己健不健在有什麼關係!

“楚瑤,你就不要裝糊塗了,你若完全對我無意,那日又為何收了我的碧荊手環!這東西可是我當面交給你的,你總不會想要否認吧!”

氣急之下,原本還藏著掖著的話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

楚瑤聽了面色一變。

“楚師妹,原本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有些話卻是不吐不快了。你在沐陽宮是何處境,你心中應該再明白不過了。沒有師父教導,你舉步維艱,更別提杜松師叔不停找你麻煩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你連修煉都無法專心,更別提其他。”

紀淵沒有給楚瑤說話的機會,一鼓作氣的說:“我勸過你多次,你們汐光峰的孟師叔有心收你為徒,他都沒有嫌棄你克師之事,你為何不早早答應他?你若成了他的徒弟,那這次的洲選大會你定然可以參加,你可知道你失去的是一次怎樣的機會?”

“你說……我克師?”

這兩個字刺激到了楚瑤,她眯起眼睛看向紀淵。

任章一向體弱,收自己為徒時就已經病入膏肓了,這兩個字從何而來?

“咳,是我口誤了,師妹莫要介意。我是想說我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次洲選大會中表現優異的弟子將會得到前往問心湖的資格,所以才為你可惜啊!”

問心湖!

楚瑤的呼吸不禁微促。

故事:被逼逃離門派的楚瑤表示很惆悵 以符入道,且試天下

問心湖是天塵洲的一處寶地,它一直牢牢的被大勢力握在手中,尋常人是根本沒有資格進去的。

今年它的進入資格竟然也做為獎勵一同發放?難怪,難怪外面對天選令的競價已經到了離譜的地步!

她在思索的時候,紀淵卻是沒有停頓,“只要拿到了天選令,依你的能力說不定還可以藉機一飛沖天!可惜啊可惜,你太過固執,對我的好心勸告視若罔聞,便是你現在後悔也遲了,因為孟師叔已經把天選令賣了出去,你沒有機會了。”

楚瑤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他,直到他說完才淡淡開口:

“紀師兄,在你自以為給別人好心勸告時,麻煩你先弄明白狀況可好?拜孟師叔為師?你可知道孟師叔並非沒有徒弟,而是他的兩個徒弟都死了!”

“我有耳聞,但那又如何,是她們運氣不好,一個不小心摔落山崖,一個是在餵養靈獸時觸怒對方才被踩死了。”

“那不過是粉飾太平的說法而已。”

楚瑤輕輕一笑,可是眼底卻是沒有笑意,“孟師叔有個怪癖,最愛折磨年幼貌美的女弟子,那兩人是不堪其辱之下求助無門,才自己尋了個乾淨死法罷了。”

紀淵大驚,不敢相信,“這話可不敢亂講,不過是有人以訛傳訛……”

“是我親眼所見。”

楚瑤說到的時候皺了下眉,聲音低落下來,“我有次想偷偷找高師姐玩,卻無意中聽到裡面……而這事沒多久,她就‘死於靈獸腳下’了。”

“這……我不知道會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紀淵面有訕色。

“告訴你又能如何,我們都無能為力不是嗎?所以我才說,在不清楚事情詳情時,不要替別人決定,更不要置疑別人的決定,你覺得呢?”

紀淵默然,卻是抿唇不語。

雖然這件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並不能減輕他心中的那絲怒意。

“至於你說的碧荊手環,我拿到當日就託溫師姐還給你了,你怎會沒收到?”楚瑤又道。

那是半月前的事了,有次紀淵在與她談話間委婉的暗示了他的情意,楚瑤也同樣婉轉的拒絕了,可他卻在離開時不由分說的把一箇舊舊的盒子塞到了她懷裡,留下一句讓她考慮考慮後就跑了。

裡面裝的就是碧荊手環,楚瑤正打算找機會還給他時,溫蘭悅就找過來了,無意中說起要到青水峰一趟。

楚瑤想著這倒是巧了,她親自送回去難免會傷到他的面子,借溫蘭悅的手最好不過。

為了不讓他尷尬,她連裡面是什麼都沒告訴溫蘭悅,只說有個東西是紀淵要用的,要她順便去送一趟。

可他怎麼會沒收到?

“呵,楚師妹,你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你覺得會是溫蘭悅私藏了手環,還是我明明收到了卻裝作沒有收?”紀淵冷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相信你們,只是我的確……”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不過是一個手環,我還不至於斤斤計較它的去向,便是真在你手裡,難道我還會硬要回來不成!”

楚瑤看著他,神情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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