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詩社第75期

張白鷺,性嗜酒,癖詩不放。八零後,現寓居北京,餘之未詳,白鷺詩社社長。

白鷺吟稿

與應舟先生飲

小坐玻窗下,刀削正一碗。

多謝先生酒,驅我春日懶。

人物貴相諧,往事可侃侃。

不見儋州居,及耳毛髮短。

飲者

醉眼不我欺,相看兩未已。

青山嫵媚多,拍坐詩人是。

酒唇印妻名,泛泛若春水。

想像故廬前,三月桐花紫。

自述

小詩未能棄,久被古人訛。

亦復痴飲酒,醉眠在廬窠。

毛髮一尺餘,中有擊角歌。

松風忽吹起,與我兩婆娑。

蓄鬚

蓄鬚老情懷,頭癢未及搔。

毛髮能一飯,廬舍亦相牢。

嗟我與蝨在,兩兩不知逃。

昨日李居士,大笑出蓬蒿。

白鷺詩社第75期

寄姑姑詩

豫皖蘇湘浙粵京,我年三十欠修行。

有衫塵垢身相識,安榻荒寒睡得成。

白髮秋霜千丈在,黃鐘瓦釜一般鳴。

鷺兒依舊原來樣,得見姑姑只賣萌。

戲贈陳扯扯

九月清涼露水餘,時光扯扯意躊躇。

小廬景象秋俱是,老眼情懷日不如。

搔發疾回爐上酒,敞軒頻按座旁書。

避秦人是真痴子,尚有籬花待手梳。

外賣小哥

京華紐約頓同時,夜出晝眠強自支。

嗟我鬧鈴鳴不早,害人梳髮洗愈遲。

滿腮鬍子安然在,一架單車那得辭。

況復遠方吾未至,尊前聊作幾行詩。

姑姑看我未至,丫頭亦如是也

我笑丫頭意太奸,美男垂手不相關。

滿樓寒燭難為舍,一鵲銀河列入班。

戀室恨無時與策,癖詩餘有鄙和頑。

某年某日斜陽下,籬落春花兩兩閒。

稚子歌並序

兒子與我同屬兔,似一輪迴。

我生丁卯未龜佔,二十四年初拔尖。

得子亭亭籬竹是,蓄鬚落落白啤兼。

先生事業除稂莠,故國情懷忌錘鐮。

難得小坡粗識字,姓名無乞要人籤。

白鷺詩社第75期

近況

二月杏花寒,春意未敢逞。先生亦掩門,不出如蛙井。蝸居蓄鬚遲,蛇盤讀書猛。寂寞守孤隅,零落在荒嶺。白日睡不足,鬧鐘一何警。匆匆理衣巾,對此坐枯冷。

寄大先生

想像高陽徒,有酒吾不吝。醉輒小床眠,起來枯燈燼。披髮書咄咄,喜我詩猛進。幾忘先生言,人事兩圓潤。自視塗或抹,未及秦與晉。人生聊復爾,二十四花信。長安但歸來,泥濘驢蹄印。

自責

丫頭謂我若浮雲,多年不下。呵呵。

寂寂杏花屋,交交喜鵲木。綠閫好睡眠,春日正清淑。木葉護以蔭,忽然失之鹿。昨日拜先生,青山尚一掬。花事不堪寐,佳人雙眉蹙。獨坐懶梳頭,梳頭掉如瀑。嗟我若浮雲,飛飛不著陸。北漂至京華,晝夜兩顛覆。日入走如鼠,日出巢似蝠。酒發一尺餘,詩腸真轆轆。亦復割鬍鬚,從此吾不蓄。大病或不癒,飲酒未服茯。

白石道人歌

我見道人非不歌,無絲無竹為工尺。或曰道人未曾餐,乞酒焚葉親煮石。道人得道豈偶然?十年亦複合肥客。布衣破爛自不識,未敢勾闌見啞啞。日射毛髮長過須,風透青衫瘦出脊。一琴一箏真姊妹,雙足如蔥初剝白。琴箏鳴沸飲不足,未嫌道人腰囊窄。道人於今八百歲,所念如詩詩成癖。

白鷺詩社第75期

琵琶仙·春事

春日京華,正風晚、一樹榆花新葉。燈火初上街頭,行人幾痴絕。城漸老、招牌依舊,更相對、數聲啼鴂。事業荒寒,人生電影,蘇子能說。 算吾屋、昨日黃州,過寒食、單衣立時節。要換老翁清酒,摘廬前青莢。仍記得、舟車一笛,悵美人、故廬初雪。不道何日歸來,酒邊揮別。

水調歌頭·假日

假日一壺酒,可以扣床歌。向來白髮公道,此意太偏頗。我自風流年少,尚有鬍鬚一尺,貌似苦頭陀。妻子未埋怨,富貴欠張羅。 詩成癖,酒是癮,半同魔。故廬春日,海棠初放背梨渦。我念丫頭未已,念我丫頭如是,投石向寒柯。昨日正初七,行不得哥哥。

金縷曲·送餐小哥

我亦非真我。算從前、詩人窮老,酒徒長餓。不見啟期年九十,束束繩衣如簸。仍自好、拍琴在坐。到底百年如電影,隻影中模樣頻相左。人似蟻,世如磨。 於今又作京華馱。送餐員、單車驢子,嘉餚稀貨。小墅森森通夜市,那件風衣穿破。行不盡、萬家燈火。世事低頭呵呵且,況丫頭命我人情可。聊復爾,指間過。

木蘭花慢·失眠

喚單衣睡起,與流光、兩銷磨。正一室荒寒,青燈環繞,小小飛蛾。廬窠,似眠井底,對離人、竟徒自高歌。春日空來咄咄,長宵莫不呵呵。 蹉跎。為勸詩人,多少事,勿吟哦。況海島相疑,朝雲不待,儋耳東坡。梨渦。恰回憶裡,只客中光景去如梭。二月籬花初滿,風前誰復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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