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我不要等到以後我好像沒搞頭了再去試試看,我就想在最好的狀態來試一下。”

作者 | 周琦

見到周湯豪是在他入住的北京二環某酒店大堂。環境的光線不是很強,他走進來時,戴著黑色的棒球帽,黑色棒球外套,身材高瘦,臉比屏幕上看起來還要小兩圈,帶著一副在直播裡曾出現的半黑框眼鏡。大概是因為剛接連接受完多家媒體的採訪,看起來略顯疲憊。

這個從14歲就在母親—臺灣第一代歌手比莉的MV中出鏡,21歲剛出道就和蔡依林合作,如今自己包辦專輯全部創作和製作的藝人,身上有太多身份和標籤:偶像、創作歌手、演員、DJ、星二代、海歸,以及最近因為《中國新說唱》而更多被提及的Rapper身份。

節目中呈現的他,總是話不多,個性也沒有太突出的張揚,卻一路過關斬將殺入四強。在晉級四強的淘汰賽中,一首《做自己》得到了現場四位專業音樂媒體評審的盛讚,他在歌中反覆唱著“我想要做我自己,挑戰自己……”,如同他對音樂以及人生的宣言。

2012年,24歲的周湯豪在事業上升期選擇離開唱片公司自己做音樂,潛心創作四年後推出全部由自己創作、編曲、MV策劃的個人第三張專輯《REAL》,其中《帥到分手》MV在Youtube點擊量已經破億。如今,他又在事業最如日中天時選擇參加《中國新說唱》,挑戰人生第一次大型的比賽。

“你如果願意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我覺得我已經可以得到一些什麼。反正我已經做過一次很冒險的事情,我再來做一次。我不要等到以後我好像沒搞頭了再去試試看,我就想在最好的狀態再來試一下。”

談及音樂,周湯豪的眼睛裡一下充滿了神采,變得滔滔不絕起來。

“我覺得真實的我跟大家想象中的我差別太大了,我希望透過音樂讓大家認識我,它不會因為你是誰,給你一個包袱和標籤,在音樂裡我會更自在。”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音樂這條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對周湯豪來說,音樂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慣。

出生於明星家庭,母親是臺灣第一代歌手比莉,是在美國開巡迴演唱會的首位華語歌手,也是邁克·傑克遜個人演唱會上唯一一位華人嘉賓。家庭的基因給了周湯豪天分,家中的樂器、CD陪伴著周湯豪從小的記憶,“但是音樂這一條路還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周湯豪從小大部分的零花錢都用在了收集唱片上,“在高中還沒畢業以前,我已經有幾千張CD了,每聽到一張新的CD,都是打開了一個新的視野”。後來,他開始寫樂評,開始幻想有一天可以自己做音樂。

和所有熱愛音樂的少年一樣,至今回想起來,周湯豪依然記得自己如何在音樂上一步步地摸索,“從第一首學會用吉他彈我喜歡的歌,到開始知道怎麼用這些合弦去做歌,到慢慢去學編曲,到寫出第一首歌曲,開始人家找我寫歌,唱片公司開始找我發片,每一個步驟都沒有少”。

15歲到美國求學,洛杉磯濃郁的藝術氛圍讓周湯豪開始了自己的創作。18歲回到臺灣時的2006年,正逢華語流行音樂的鼎盛時期,周杰倫、蔡依林、陶喆、王力宏等歌手的音樂作品也點燃了少年周湯豪的音樂夢。

“回來後很多業界的人都知道我會做音樂,但那時候我是想要做創作,對我來講沒有說一定要做幕前。但是所有的唱片公司、經紀公司找我,都是希望我成為藝人,所以後來才以一個歌手的身份出道。”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發行首張個人專輯《周湯豪首張同名專輯》時,由於外形、家庭等的條件,周湯豪被理所當然地塑造成為一個偶像,而他也在唱、跳等方面盡力做好一個偶像。“我覺得做什麼像什麼一直以來是我做事情的一個原則。你可以看到我拍一部偶像劇,看到我做的很多是很商業、很主流的,但是我可以在做說唱的時候是有深度的一個東西。”

後來由於家庭的因素,出道僅一年的他選擇暫別娛樂圈。兩年後重新推出的第二張專輯《S.N.G》,主打歌已經是由自己創作和編曲。“其實我從第一張專輯就有我自己寫的歌曲,但是當時的市場環境還是傳統的,唱片和音樂跟不上我要做的新的東西。第二張專輯裡我已經在做一個製作人的事情”。此後憑藉這張專輯,周湯豪獲得了2013 “Hito潛力創作歌手”金獎。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我告訴我自己,那我得要闖”

更大的轉變發生在此後。2012年,周湯豪選擇再次離開主流唱片界,不簽約唱片公司,沒有經紀約,但這一次是因為“想要做到自己心目中想要的樣子”。

當時的唱片市場,由於網絡等新媒體的迅速普及以及市場需求的快速迭代,傳統的唱片業和唱片製作模式面臨淘汰,“我覺得當時的情形就像失火了,我跳,我可能會死,我也可能會活,但我在這邊等著我就得被燒,所以我告訴我自己,那我得要闖”。

“單打獨鬥”需要極大的勇氣。“重新開始比從零開始還難,因為一個藝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特別是做主流音樂或偶像都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大家不會給你這麼多機會,這個行業人人都喜歡新鮮的東西”。

此後,周湯豪不斷學習新的東西,樂器、編曲、MV、策劃,同時也在不斷創作新的作品,積累團隊資源,瞭解整個市場環境,還要時常帶著自己企劃案給投資人提案,“我自己要去把這個東西梳理清楚”。

令當時的他沒有想到的是,就這樣一直過了四年的時間,只為等待一個時機。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四年間,由於收入大量減少,周湯豪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他更清楚的是自己的方向。“有些事我知道自己不能做,因為我會看得很遠,我知道我要到哪裡,所以我不能走彎路”,“我如果接了一個很沒有質感的綜藝,可能就永不翻身了,而這個形象的累積是很重要的”。

期間經過手上的劇本也有五六十部,但他也都拒絕了,“因為我要讓大家忘記原本的我,我也不想要製作太偶像的事情,我想要用音樂證明我自己,那我就必須要去洗掉大家原本對我的印象跟對我的包袱。”

四年後,時機終於降臨,周湯豪帶著自己作詞作曲編曲和MV製作的專輯《REAL》重新出現,一炮而紅。《帥到分手》MV在Youtube播放量破億,被臺灣媒體評為“最後一個憑藉音樂專輯走紅的歌手”。

“它是經過了我前面的起起伏伏,又再回來的一個專輯。所以它對我來講是不一樣的,也成為了我的代表作。裡面的歌曲像我的日記一樣,我用自己的方式來製作,反而是我最被大家記得的一張唱片。”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我就想在最好的狀態再來試一下”

在《中國新說唱》能走到四強其實出乎周湯豪的預料。

事實上,參加比賽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十分“冒險”而“瘋狂”的決定。“我是最後一刻突然說要來,我其實是一個特別深思熟慮、非常細節的一個人,但是我覺得人生就這麼一次,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我要多去試試看。”

在事業最如日中天的時候決定來參加比賽,讓他承受著不小的壓力,甚至放棄許多商業活動和代言,但更多的是興奮和成就感,“我覺得這件事太酷了。你如果願意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我覺得已經可以得到一些什麼。反正我上次做過一次很冒險的事情,我再來做一次,我覺得它會是一個很爆炸性的效果。我不要等到以後我好像沒搞頭了再去試試看。我要在最好的狀態再來試一下”。

對說唱的熱愛也給了他很大的動力,“來參加節目這些人都是最精英的人,我可以學習。而且我本來就很喜歡這個文化,那我也想要成為一份子,去推廣中文說唱。”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說唱自由的自我表達空間,“我希望重新讓大家認識我,我可以去講更多我想要講的事情。”

在這一屆《中國新說唱》選手中,不乏多年的說唱界OG。周湯豪並非專業rapper,而且在沒有做任何準備的情形下,歷經60s淘汰,IVI對決,freestyle battle,製作人戰隊PK等等激烈的環節,儘管“每一關都非常焦慮”,周湯豪最終一路闖關進入四強。

“我透過了很多很困難的事情,想要用我的行動跟作品讓大家理解我,而不是透過我的一些很矯情的人設,所以我一生都在做這個事情,就是要去證明我喜歡的事情,我做的事情,去改變大家一個印象。”

周湯豪:參加《中國新說唱》是我做過最瘋狂的事

一直以來,偶像、星二代、ABC……周湯豪身上從來不乏各式各樣被賦予的標籤,但他從來不喜歡這些,“那些標籤不是我”。有時,他也會苦惱大家對他的認知僅停留在所謂的標籤,而難以看到層層標籤下真實的他。因此他也在極力用作品證明自己,在比賽中,每一首歌都是全新原創作品,每一首歌詞都“記錄著真實的想法”。

儘管如此,伴隨掌聲而來的總不乏一些質疑和誤解。比起比賽的緊張和創作的壓力,嘗試撕掉標籤的努力反而換來的是誤解,顯然更讓他感到難過,說到這裡他表情突然落寞起來。

不過,當然還是有收穫的,對於一向細緻規劃的周湯豪來說,來參加比賽本身就已經是一項“行為藝術”了。

“你有往後新的規劃嗎?”我問。

“那就不要規劃。沒規劃有沒規劃的好,可能就會有一些新鮮的事情發生,我覺得也不錯。至少我現在開始會比以前更願意去試試看,去感受一下那個過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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