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前几日,一名怀孕32周多的孕妇在自己的微博上控诉自己被一位拥有300多万粉丝的网红“Saya-”殴打致先兆早产。

据这名孕妇描述,事情发生在9月7日,她和丈夫在散完步回到小区时,被一位网红的狗(法国斗牛犬)猛扑,丈夫为了保护她用脚将狗推开。网红见状立马上前指责,随后越吵越凶,甚至动起手来。网红不仅动手打伤了孕妇的丈夫,还和母亲一起打伤了孕妇。最后,孕妇因冲突中受到对方不断的言语刺激以及肢体推搡,当场呼吸急促倒地,被紧急送医,期间还被院方警告有高风险流产征兆,丈夫签下了多张病危通知书。

事件一经曝出就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现在已经迅速地升温为网络热点。人们纷纷指责这位名叫“Saya-”的网红,连王思聪也在微博发表了自己的态度。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这件事情的爆出,让“网红”这个词红得更黑了一些。

多年前,提到“网红”大家可能会想到芙蓉姐姐、天仙妹妹、凤姐等一系列草根红人,而现在说起“网红”,大家想到的都是锥子脸、高鼻梁,长得都差不都的美女主播、美女店主等。随着近几年网络娱乐的发展,曾是网友调侃对象的网红,开始让人刮目相看。

从电商到广告,从直播“打赏”到进军影视行业,网红们正凭借自身粉丝形成的巨大流量,实现着多渠道的变现。围绕网红产生的商业链条和盈利模式也开始浮出水面,被称为“网红经济”。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在“网红”的概念出现之前,网红早已出现在了互联网中。凭借文字成名的安妮宝贝、今何在等网络写手,通过爆照成名的芙蓉姐姐、天仙妹妹等草根红人,在当时都被称为“网络红人”。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风行,诸多直播平台崛起,微博段子手、电商模特、网络主播成为了网红的主力军。

在当下,对于“网红”的定义一般是“通过网络走红,并将关注度变现的人”。随着大众日益接受“网红”这一概念,网红正在逐渐摆脱贬义色彩,成为吸睛又吸金的代名词。

“网红”年表

1996年起,BBS开始在内地流行,老榕等网络写手凭借在四通利方上发表的文章,成为了首批通过网络成名的“红人”。随后,天涯社区、猫扑社区等BBS兴起,起点中文网、榕树下等文学类网站也陆续崛起。

2000年前后,安妮宝贝、宁财神、唐家三少、天下霸唱等写手陆续凭借网络写作,吸引了大批粉丝关注,成为了论坛时代的“网络红人”。

这一时期的“网红”都因文字成名,以内容取胜,没有过多的炒作,也没有出现一夜爆红的现象。与当下的“网红”不同的是,网络作家以文字来“变现”,并非直接通过粉丝来赚钱。

2003年,博客在中国兴起。同年,木子美在博客上连载日记《遗情书》,凭借其中大胆出位的一夜情故事走红。与此同时,天涯、猫扑等BBS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孕育了不少网络红人。

2004年,芙蓉姐姐在北大未名论坛、水木清华BBS发布了大量照片,因奇怪的造型,极其自信的言论受到了大批网友的嘲讽。在媒体的争相报道之下,芙蓉姐姐一夜成名。同样因照片流传于网络而成名的,还有二月丫头、天仙妹妹、奶茶妹妹等,一时间草根红人层出不穷。

2010年,一位堪比芙蓉姐姐的“现象级”网红横空出世,她就是罗玉凤。登上江苏卫视《人间》节目之后,凤姐凭借一系列的雷人言论,在网上迅速蹿红。

从芙蓉姐姐到凤姐,这一时期的网红大多十分雷人,引发了一股”审丑”的风潮。这使得网红一时间成为了一个贬义词。不过,这一阶段的网红对自我的“营销”不是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为了成名。

在这些草根网红的背后,网络推手的力量也逐渐显现出来。二月丫头、南笙等人的爆红,让网友看到了网络推手的强大助力。

2010年前后,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移动应用开始盛行。低门槛、传播快、有字数限制的微博,大大激发了段子的创作灵感。微博上,段子手不断涌现,成为了这一时期最引人注目的网红。

如今,在时尚、八卦、情感、萌宠、星座等领域,都有段子手活跃的身影。借助社交平台的火爆,电商模特也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

随着电商网红的走红,锥子脸、大眼睛,开淘宝店的美女开始成为网友对于“网红”的刻板印象。国内的网红类型也逐步分化成两类,一类是以颜值取胜的俊男美女,另一类则是偏于内容运营的微博、微信大号,以及段子手们。前者主要依靠电商盈利,而后者主要通过发布广告、软文来变现。

2014年起,直播开始成为互联网的新风口,也成为了又一个孕育网红的平台。随着映客直播、熊猫TV等一系列直播平台的兴起,直播走向全民化,网络主播开始成为新一代的网红。掌握多种化妆技巧的美妆达人,抚琴弄弦的雅士,甚至是以奇怪的言行搏出位的素人,都可能在直播中成为下一个网络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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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的网红可以说是百花齐放,有行业报告显示,2017年,国内泛娱乐直播市场规模达到453.2亿元,较去年增长63.6%。此外,

在网红各领域收入中,占比排名前三的分别为广告、电商、直播分成,分别为19.6%,19.3%及17.2%,网红变现方式逐步多元化。数据显示,2017年开始与广告主签约的网红人数占比达到57.53%,网红合作广告主的类型主要有餐饮、美妆、服装、数码及汽车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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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变现的方式也不再局限于电商和广告,直播打赏、出版作品、拍摄电影都成为了网红吸金的新方式。大量的粉丝,极高的话题度,被资本认可的商业变现能力,使网红经济成为了当下的热点话题。

围绕网红而生的盈利模式和商业链条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网红培训班”、“网红孵化公司”,专门为各大平台打造和输送网红。

昙花现,素质低?

诺贝尔奖获得者赫伯特·西蒙曾指出:“随着信息的发展,有价值的不是信息,而是注意力。”这种观点被IT业和管理界形象地描述为“注意力经济”。

网红经济正是注意力经济时代的产物。虽然层出不穷,但名利双收的网红却屈指可数,网红经济的可持续性也遭遇了质疑,甚至有业内人士预言,网红经济将会是昙花一现。

网红更新迭代的速度很快,难以保证持续性。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信息呈现爆炸化,用户维持热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只有持续提供优质的内容,才能使延长网红的生命力。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纵观网红经济变现的几种方式,进军影视圈的网红至今还没有成功案例,电商网红和直播网红依然是通过颜值来吸引粉丝,优质内容依然稀缺。

在产出内容方面,同质化现象也相当严重,巨大的经济利益吸引了更多的人涉足相关行业,又因种种原因无法打开局面,只能通过刻意模仿、甚至有意浑水摸鱼来分得一杯羹。清一色的网红整容脸、满世界流传的恶臭鸡汤、换汤不换药的星座指南等等,都是这种内容同质化的重灾区。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网红经济火爆的背后,也出现了不少行业乱象。尤其在直播领域,网红主播素质参差不齐,鱼龙混杂,一些网红为了博人眼球,低俗言论和大尺度表演不断。有人直播掉裙子,有人直播捅马蜂窝,甚至有人直播“造人”,种种低俗直播让网友瞠目结舌,也为网红群体带来了不小负面影响。

当然,随着监管的不断完善,直播平台自律也在不断加强,直播网红的“擦边球”行为开始有所收敛。

近些年,对于网红店铺卖假货的爆料始终不断,服装和化妆品成为了假货“重灾区”。坑人网红店的接连被曝,消耗着消费者对电商网红的信任。不少网友表示,不敢购买网红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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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低下的,并不止这些网红们的“内容”和“商品”,作为新一类的公众人物,网红们的个人素质如今也暴出了不小的问题,如MC天佑因为歌词粗俗被封杀、冯提莫卷入了“打赏门”事件、斗鱼女主播陈一发儿因为把“南京大屠杀”等当做笑料而被网警点名等。这些名利双收的网红尚且爆出这些严重的素质问题,其他“小众”网红的整体素质堪忧。

一次次的关于网红的恶劣事件曝出,映射出来的已经不是个别的案例而是主播这个群体在个人修养方面的不足,门槛太低而一夜成名的诱惑太甚,使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梦想成为网红。如今网红大多年轻气盛,有的甚至三观都未建立稳定,短时间内收获了丰厚的资产与名利使得他们更容易行差踏错。在这种情况下,粉丝们把他们送入神坛,奉为男神、女神,又有许多粉丝梦想成为他们那样,造成恶性循环。

红or黑?风口浪尖上的网红经济

美国教父安迪·沃霍尔有一句名言:“每个人都有15分钟的成名时间。”网红现象的火爆,正在把这句话变成现实。

然而,网红经济的发展远未到成熟期,优质内容的匮乏,网红从形象到内容生产的同质化,低俗化营销等诸多行业乱象,都制约着网红经济的发展。这次的“网红殴打孕妇”事件亦是如此。如何不随波逐流,提高自身素质的同时,用高质量的内容吸引粉丝,是每位网红都要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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