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語樂壇，有一個人她可以將女人味唱的淋漓盡致，她是流行音樂黃金時代過後，少數幾個至今也還活躍，並且立在潮頭的歌手。
她，便是華語樂壇的造樂者——天后林憶蓮。
去年，鮮少推出新作品的林憶蓮，登上《歌手》舞臺參加競演。
節目播出前，有人猜想，也許她會唱一首難度極高的《柿子》，展現華語樂壇頂級天后的不凡審美與嗓音機能；有人則說，也許該唱《至少還有你》，用這支首本名曲，打支情懷牌吧。
沒想到，站在舞臺上的林憶蓮，選擇了相對較為冷門的《不必在乎我是誰》。
在這首歌裡，她既脆弱，亦堅定，展現出「無人愛多可悲」的憔悴、寥落之後，也笑著唱出了對美好愛情的期許。
能讓 Sandy 首輪表演選唱這一首，並唱出如此細膩、入微的情緒，也許正因為，那個寫歌的人是李宗盛——他雖是男兒身，卻最懂女人心。所以，這首歌裡既有都會女子的柔與傷，也有灑脫男兒的愛與情。
有很多時候，歌手唱的，往往就是自己的故事。
林憶蓮當年與李宗盛相戀，是揹負了小三罵名的。她為此承受了巨大壓力，甚至賣了香港的物業避走加拿大。但是李宗盛不肯放棄，追去了加拿大。
老李的離婚之路，也走得異常艱難，爭取了整整五年，才得到朱衛茵的離婚簽字。
誰曾想，他和林憶蓮的婚姻，也只維繫了短短五年。
多年以後，李宗盛與林憶蓮的愛情，也已成為往事，所幸還有這些音樂留下來，成為了佳話。
離婚時，李宗盛說：“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Sandy……祝你幸福，找到你要的，你認為值得的。”
林憶蓮說：“我想我們都很好，亦做了一些準備迎接各自的未來。這似乎也不那麼遙遠，就讓生命多添一種顏色吧。”
林憶蓮說到做到，李宗盛卻不行。
多年以後，在個人演唱會上，李宗盛與她隔空對唱《當愛已成往事》。唱到動情處，他哽咽難抑：“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底/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這麼多年，無論李宗盛如何懷戀她消費她，她都當作未見，隻字不提。
就好像當年，林憶蓮婚後的行蹤也是謎一樣的疑團，有時傳她與家人住在加拿大、有時在臺灣、有時於上海，好友黃耀明更曾以“下落不明”來形容她。
演唱會里，唯一一次提及私事，是說他們的女兒喜兒要上大學了，她想送女兒一首《鏗鏘玫瑰》：“像曠野的玫瑰，用驕傲的花蕊，想擺脫那四季的支配。”即便這樣卻也沒說，這是李宗盛為她創作的最後一首歌。
戀愛時，她特別勇敢，不在乎外界的眼光，愛了就是愛了（與李宗盛戀愛時，他還身處一段婚姻關係中）。
不愛時，更是果斷，將那些甜蜜的過往封存，絕不流連忘返。不會把傷口撕裂開來呈獻眾人，更不會讓自己從枕邊人變成捅刀人。
林憶蓮說：“愛情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它應該是給你動力，給你享受。可是你要先找到自己是怎麼樣一個人，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快樂很自在，那麼，當愛情來的時候，它才會是一個美妙的東西。”
我想，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懂事”——她明白好好愛自己，才能好好愛別人的道理。也因此，反倒讓與她有過交集的男人們都難以忘懷，評價甚高。
李宗盛說：“像林憶蓮這樣的女人，只聽她的聲音，便足以愛上她。”
恭碩良說：“她是藝術家，而我們只是音樂人。”
優秀的女人大多是雌雄同體，獨立卻不乏女性的柔媚，倔強亦有不著痕跡的風情。
《傷痕》中她說：“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你若不肯說，我就不問”；《為你我受冷風吹》中她說：“若是愛已不可為，你明白說吧無所謂”；《失蹤》中她說：“她說她找不到能愛的人，所以寧願居無定所地過一生”。
林憶蓮的歌詞，其實就是她個人性格的展現。
她感性，在《中國之星》中，孫楠的一首《留什麼給你》，讓林憶蓮溼了眼角，原因是她看到了孫楠的努力和成長。許志安帶來《你為什麼揹著我愛別人》，讓林憶蓮泣不成聲，哽咽道：“你的歌感動了我，給了我龐大的力量和勇氣”。
她叛逆，1995年林憶蓮，曾被香港傳媒報道指戀上有婦之夫李宗盛，賠上了天后事業。她就直接賣掉半山豪宅搬離香港，此後結婚、生女、婚變，都不對媒體交代。
她勇敢，與李宗盛離婚後第二年就不顧流言，與初戀男友複合。年近五十，仍舊選擇相信愛情，與小她11歲的男友恭碩良結婚，並邀請女兒做伴娘。
她從來就不是獨守深閨空嗟嘆的女人，相反，她積極、果斷、有魄力、有膽識。這一點，她的前任男友兼經紀人許願最有體會。
當年，她的《灰色》出來後賣得很火。通常的慣例是，一首歌火了，要趁熱打鐵再出同系的，但是林憶蓮卻偏不，她接下來要做JAZZ。全不管市場反應如何，就要玩自己想玩的音樂，並毅然剪掉了一頭野性長髮。
許願也很佩服她這一點，形容她是女神，傲然走在前面開路，他們這些監製、詞曲作者就像是小弟，心甘情願跟在後面輔佐。
而現在，已經52歲的林憶蓮，皮膚依然吹彈得破，眯眯眼依舊性感如昔，笑起來仍有女孩兒的純然情態。
如今，Sandy 的人生，並不遺憾。那場演出裡，她的身邊，既有愛人，也有好友。
為她打鼓的是小她 11 歲的愛人、人稱「香港鼓王」的恭碩良，兩人相識沒多久，就住到了一起。為她彈奏鋼琴的，是共過三十多年風雨的好友、音樂人倫永亮。
林憶蓮甚至在舞臺上公開表白過倫永亮，高喊「我愛你」。兩人還曾約定，到 64 歲，如果男未娶女未嫁，就在一起。
許過這般約定的人，最後大多沒有在一起，但一生能得此一知己，也沒有遺憾了。
去年她登上了《我是歌手》的舞臺，無視成績與聲名，鐵了心要唱《蓋亞》專輯裡那首小眾曲目《柿子》。因為，它代表了她音樂上的一個里程碑。
而外界對《蓋亞》的質疑，她則用一句：『你不懂欣賞，too bad，沒辦法！』回應。霸氣側漏無疑。
歌手到了她這個級別，已經迴歸內心，真正開始享受音樂帶給她的樂趣。
商業，who care！
縱觀林憶蓮的感情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沒有物質要求，她要的，從來都是旗鼓相當的靈魂。
前男友許願是個音樂才子，偏愛Jazz和R&B，會寫歌，聽歌品味也好，當年讓她大火的《灰色》就是他找來的。
只可惜，他的才華不及李宗盛。一曲《當愛已成往事》的合唱，讓老李與林憶蓮袒露出彼此的靈魂，並發現它們無比契合。許願只得黯然退場。
對她來說，音樂是第二生命，如果婚姻會導致音樂事業擱淺，她寧可棄船上岸。
嫁給李宗盛，是因為靈魂契合，她肯定設想過在這個契合程度上撞擊出更多的靈感火花。
他寫的情歌雖然讓她得到了商業上的成功，但唱多了也會膩。更何況，她在音樂上的野心，要大過成功本身。
可惜她的心聲，李宗盛不再傾聽。或者說，他已經無法再成就。老李上了年紀，鋒芒已鈍，從一個音樂人轉型成了手藝人，沉迷做吉他去了。
但是林憶蓮的音樂夢想，依然是假死的火山，滾熱岩漿在地表下奔湧，不甘就此熄冷。
他們的分手，雖然突然，也是必然。
有些人的婚姻，只是搭夥過日子，衣食無憂萬事休。但是有些人不同，他們更在乎精神上的同步。如果在婚姻裡，一方裹足不前，並忽視另一方的進取心，大抵，再契合的靈魂也要謀反。
所以林憶蓮義無反顧地撤了，去尋找與她更匹配的靈魂。從她與恭碩良的現狀看來，她應該是找到了。
如今，一晃十幾年過去，李宗盛依然在『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情路上迂迴往復。林憶蓮卻已經突圍，去往一個更高階、更多元、更自由的音樂國度。
李宗盛還在喋喋不休地緬懷往事，林憶蓮卻不解釋、不怨尤、不回首地奔向了新的生活，真正灑脫至極。
有人曾經問：「一生要愛過幾個人，才能成為林憶蓮？」或許，沒有人能成為她，因為，每一段記憶，都有自己獨特的印記——愛過、痛過、瘋狂過，才讓你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閱讀更多 木桃音樂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