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的戀情看起來很平常，實則不然。18個月前，他在一家酒吧遇到一個女孩，兩人發現有很多共同之處，於是閒聊變成了調情，調情變成了約會，繼而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關係。現在他們訂婚了，並計劃舉行一場“傳統婚禮”。
這個故事發生在VR Chat中。這是一個龐大的虛擬現實（VR）社區，於2017年推出，目前已有200多萬用戶。在這裡，人們可以通過化身相遇、互動，甚至像馬克斯那樣，與他人結婚。
“這種關係發展起來就像是在真實的世界中，我們對彼此的感情一樣真誠。” 馬克斯說。在現實生活中，他是一名辦公室的管理員，每天在VR Chat中泡上幾小時。“我開始使用VR Chat時，並沒有想到遇到某人之類的好事——這只是偶然發生的。現在我生活中關於浪漫關係的部分已經實現了。”
馬克斯並不是唯一在VR Chat中約會的人，用戶Hybridninja7在兩年內一直處於三種虛擬現實關係中。在他看來，人們不應對此大驚小怪，因為“它只是IRL或VR合作伙伴關係，採取的是自我欺騙的手段”。
“這些關係確實和現實生活中的關係有同樣的感覺，”他解釋說，VR Chat提供了廣闊的地圖，可以讓自己進入虛擬約會場景，如電影院、酒吧、酒店、島嶼度假村、夜總會和家庭等。正如他所指出的，“不需要支付額外的費用即可擁有所謂的約會”。
虛擬關係和支撐它們的感覺對相關人員來說是真實而強烈的，因此VR Chat用戶也大多提到了虛擬愛情的真實世界含義。馬克斯和他的未婚妻住在美國不同的海岸，但他們決心在不久的將來，在線下見面。Hybridninja7解釋說，以前的關係由於“時區差異和現實生活環境的阻礙”而沒有成功。而且，正如Reddit最近的一篇文章所指出的那樣，那些已經處於單一性伴侶關係的人建立虛擬關係，可能會引發與傳統的不忠一樣的情感和問題。
“這裡的倫理是複雜的，而且仍然是很多爭論的主題。”樸次斯大學媒體研究高級講師特魯迪·巴伯博士說。她主要從事虛擬現實中的性行為研究。她說，“如果有人想要隱藏一段虛擬關係，他們可能也會隱瞞他們去過酒吧，在那裡遇到了一個人。”通過這種方式，虛擬現實會成為談論已經存在的行為或問題的另一個背景。
用戶Forge分享了一個觀點。她與一位同時使用VR的男友保持著三年的IRL關係。“每對夫婦都有不同的界限，關於什麼是欺騙，什麼不是，這是值得討論的事情。” 她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理解，那就是欺騙可以歸結為意圖。如果我的男友在虛擬現實中遇到一個人，那就會引發一場討論，討論我們最終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什麼，以及如何繼續下去。”
不過，對於我採訪過的VR Chat用戶來說，這並不是他們或他們的朋友經常出現的問題。許多人每天花幾個小時沉浸在虛擬世界中，幾乎沒有時間去建立IRL的關係。而那些致力於現實世界的夥伴們也經常一起在虛擬空間中探索同樣的關係。
總體來看，用戶強調平臺的尊重性。有些人對我談到了VR Chat “地下體驗”，即使用全身設備進行性愛角色扮演——但所有人都希望保持匿名，因為在VR Chat社區內此類活動是禁忌。一個最近推出的VR約會網站，其工作方式與Tinder類似，包括一個NSFW過濾器，以及針對騷擾和發佈其他用戶圖片的規則。
對於我們中的許多人來說，在虛擬現實中約會似乎仍然是陌生的，但正如巴伯博士所指出的，未來可能會看到IRL關係和VR的各個方面，用於互利而不是完全融合。虛擬現實可以為人們提供一個“美妙的幻想空間”，讓人們在人際關係中體驗性別認同，或者為“那些在現實世界中無法輕易脫身的人”提供愛的機會。IRL的情侶們已經開始擁抱虛擬現實的方方面面。巴伯博士特別指出了觸覺技術，它可以讓用戶通過運動和振動來重新創造觸覺，從而讓人在虛擬現實中獲得真切的感覺。
“幾年前，人們認為網上約會是一種奇怪的、反常的新趨勢，現在它是正常行為的一部分。” 巴伯博士說，“未來是觸覺的，它是沉浸式的。化身將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數字敘事 原作：Eve Livingston；編譯：淨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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