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赤坎南华市场有一家很特别的晚上9点半才开张的粥档。 粥档位于白天最热闹的市场门口海鲜和水果摊之间的一个铺位，白天大门紧闭，任由门前人流如潮。
夜幕降临，当水果和海鲜的铺位收摊之后，粥档老板一家人推着小车来到铺位，闸门打开，从里面取出桌椅摆好，原来租下这里只为放下晚上做生意用到的桌椅碗筷。 经营到凌晨的夜宵开始了。
粥底是事先熬好的放在小车子推来的，粥料由是客人自选，有蚝、带子螺、沙虫、泥丁、螺肉、牛肉、猪肉、皮蛋、叉烧等等，种类非常多，老板根据粥料和份量开价钱。如此多的粥料，看似开档前的准备工作颇费功夫。
选粥料时我喜欢每样都夹一点，而老板娘的报价总是比我的预期高一点;在过去，一般就是十八元一锅粥;约十年间，一锅粥由十八元涨到三十八元。
满脸皱纹的老板娘先是用风炉大火把粥底煮滚，把选好的粥料倒进去，很快一锅粥就煮好了。
尽管生意很好，却鲜见老板一家有笑容，不曾见过与客人有交流，每当涨价的时我会问一下，老板娘向来看似不大情愿地回答说成本涨了。
似乎客人们也习惯了老板一家的一脸辛苦，想吃什么就往盘子里夹，老板一家一般不会推荐你吃什么，只是当你把盘子端到炉子前，才告诉你这要多少钱，没有讨价还价。
虽然是夜宵粥档但也有炒粉、炒青菜，由个子高高的老板掌勺，之前炒粉不太好吃，这些年越炒越好吃，只是近年有点佝偻了。据说这里炸鸭下巴也是特色，一般都是被客人打包回去下酒。
天气冷的时候来吃粥特别有气氛，白天热闹非凡菜市场现在已经空荡荡黑漆漆一片，一大盘粥端上来，就着粥档的一点灯光趁热喝上，很暖。
在湛江，我见过一些像这样个开摊档的个体户，他们中的一些人会抱怨这种日复一日的营生并且对此感到厌倦，他们会羡慕别人光鲜的生活，他们的子女会觉得这种生活过于底层而更向往高级写字楼的工作；我有时在想：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只是没留意到自己的特别。
在我看来，人在社会，把事情做好，自食气力，就是受人尊重的人。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