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彥波出馬仙書61、老常神詞

常彥波出馬仙書61、老常神詞

此時已經到了掌燈的時間。村裡只有幾乎人人家掌燈。窮日子連光明都少,只有黑暗。我從山上下來,徑奔家的方向而去。忽然看到一個老人躺在路邊。我問:“老人家,幹嘛躺在這裡?”

他說:“砍柴!”

我問:“砍柴便砍柴,怎麼躺在這裡?地上很涼的,會做病的。”

他說:“我不躺著又能怎樣?我整個下肢已經癱瘓,我是爬著來砍柴的。”

我說:“您爬著來砍柴的?您的孩子不能砍柴麼?”

他說:“我光棍一條。原來有個老婆,見我癱瘓就跑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了。”

我嘆息一聲說道:“您真可憐!”

他說:“孩子,你說你歡蹦亂跳的,是我可憐,還是你可憐?”

我說:“您比我可憐。”

他說:“孩子,當你看到我的遭遇,你的那點遭遇算什麼?不就是沒上學嗎?世界太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人的痛苦都比你嚴重。你又何必想不開呢?”

我說:“聽了您的教誨,我深有感觸。從現在起,我要站起來,不去想過去的事了。”

老人聽了笑了,然後爬著並拉著柴禾像蝸牛一般地往家移動。我去幫他,他表示拒絕,並說:“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要堅強。最聰明的人如果不堅強,也會一無是處,被社會淘汰。”

他的話我聽得很清楚,我不由得熱淚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激。我暗想:眼前的老人分明就是為了教育我而來。果真如此,他沒有爬行幾步,便雲煙一般地消失了。我彷彿置身於夢境當中,猜不出哪位老人是誰幻化出來的。看來他不是我前世的親人就是前世的朋友。

我到家已經很晚了,抱著一個空飯碗,加幾個鹹菜條,就算一頓飯了。有的家連鹹菜條都沒有,只能放一兩粒鹹鹽,把飯吞進去。甚至有的家根本沒有大米飯,甚至小米飯,高粱米都沒有,只有像糠一般的苞米麵,而且很黑很黑的。吃的明明如此,但嘴上必須說:“社會主義好!”不然可就慘了。若沒有老天的眷顧,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活過來的。是善良使我的生命得以延續。

那時候家裡只有統一安裝的廣播,經常說的一個字,就是“紅”字。經常聽的戲曲就是樣板戲,經常聽的歌曲就是《東方紅》、《社會主義好》、《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洪湖水》、《南泥灣》。也是因為天天聽,就那麼幾首歌曲,幾塊樣板戲,所以幾乎人人會唱。我打小嗓音就好,唱得有滋有味,他們都喜歡我的歌聲。不過我對歌詞很不敏感,怎麼也是記不住歌詞。戲曲詞就更不用說了,記住的沒幾個。而且我對歌曲的反應也遲鈍。好比《牡丹之歌》,人們唱了很長時間,我才會唱,才覺得這首歌曲好聽。不過我對樂曲的領悟比較快。他們唱了上句,我就知道下句曲調應該怎樣唱。我算是文藝方面的怪才,與眾不同。

廣播播的不是很久,便結束了,於是凡是失眠的就要在黑暗中度過。我打小就好失眠,每次躺下都要遲遲地睡去。而一旦睡去就會做夢,做得亂七八糟的,有的能記住,有的記不住。

這晚,我夢見了軒轅黃帝,他用眼睛狠狠地瞪著我,並說與我不共戴天,於是伸手便來抓我。他的手好比一棵大樹,我不得不轉身逃跑。累的我呵呵直喘,他依然不依不饒,邊追邊喊,越跑越快。我就像一匹脫了韁的小野馬,飛快而逃,但總是甩不開他。嚇得我大喊大叫,忽然從夢中驚醒。

在家閒著沒事,我就寫【老常神詞】——

佛法無邊任逍遙,只嘆和尚亡命逃。回教持刀闖寺廟,梵僧腦海開了瓢。叫天無語佛何在?只求回教把命饒。後言因緣有此難,自圓其說人自嘲。胡黃兵馬救唐王,留下美名傳四方。可笑道士和尚跑,神佛何顏見胡黃?天宮老大元始尊,始尊上面還有人。道教混亂亂輩分,盤古天王為至尊。請佛失望請老仙,胡三太爺胡天山。胡三太奶緊相伴,慈祥關愛人世間。太乙真人太乙仙,封神榜中胡亂編。可惜一個真天帝,改來改去成小仙。悟空跟了糊塗僧,忘了中華大祖宗。可惜大禹金箍棒,叛國投敵罪不輕。

我寫這些時候經常入靜。入靜後就會進入夢中,還經常夢見幹仗的事情。白天,想起我不能上學的事情就偷偷流淚,很不是滋味。如果是戰爭年代,我一定會槍斃了那個姓盧的,是她斷送了我的大好前程。儘管她沒有親手殺人,但斷送了一個學生的前程,也是罪惡滔天。

白天,我去北歪子散心,途中遇到了一個很黑的老太太。她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感覺她就是傳說中的黑老太太。不過我倆並沒有說話,身子錯過去,她便忽然消失了。這時又走過來一個老太太,她問我是誰,於是我誦道——

問我誰,不知誰,只是知道很倒黴。從小窮,吃不飽,指望考學露頭角。不曾想,老師壞,想要上學也失敗。

提起本人常彥波,上場來寫跳神歌。別說跳神迷信事,到底是啥聽我說。要跳大神唱神調,神調多句找押轍。老常神調是雙句,特此說明少囉嗦。

作者本是吉林人,松花江水起浪波。龍潭區轄大口欽,石人山下有家窩。工作單位幼兒園,人民教師愛琢磨。別看我把神調寫,卻不迷信愛祖國。縱然琢磨神仙道,也去研究天竺佛。卻是至善愛人間,不求極樂彼岸國。敬重天地敬祖宗,敬重父母愛生活。

我寫神調是栽樹,後人乘涼立功德。功德旨在搞建設,人間才是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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