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黑嘴克魯格曼的中國崩潰論

「反思」黑嘴克魯格曼的中國崩潰論


保羅·克魯格曼,這位在經濟學家圈文筆最好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以剛直的性格和出色的學術成就聞名於世。

為啥說他“黑嘴”?因為他在1996年出版的《流行國際主義》一書中精確預言到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到來。這本書在短短兩年內重印了8次,總印數達120萬。

為啥說他“剛直”?因為他懟起人來真可謂毫不留情,特別是懟美國總統特朗普,人家剛一上任,板凳還沒坐熱呢,克魯格曼就預言特朗普或將帶來“美國曆史上前所未有的貪汙管理時代”。

對於中國的經濟問題,克魯格曼也格外關注,但顯然中國官方公佈的統計數據並不能讓他滿意。他曾說:

我並不樂意參與關於中國經濟局勢的討論,部分是因為無法瞭解中國的真實發展情況。各國的統計數據都像是奇怪又無聊的科幻小說,中國官方的統計數據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2010年以後,中國的飛速發展更襯托出克魯格曼對中國的觀點顯得有些偏見,2011年之後,克魯格曼頻頻在他紐約時報的專欄中指出關於中國經濟危機的隱患,他對中國的前景判斷是:

崩潰即將到來。

早在2011年《紐約時報》發表過一篇文章叫做《中國經濟會不會崩潰》,文章中主要的觀點是:

中國的經濟主要是靠房價快速上漲和過熱的基礎設施建設支撐,同時伴隨著大量的信貸增加,這些信貸增加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銀行信貸,而是影子銀行,而影子銀行的信貸缺少政府的監管,也沒有政府擔保,所以面臨著很大的風險,由此帶來的泡沫也在破碎,中國出現金融經濟危機也不是危言聳聽。

雖然2014年克魯格曼預測的崩潰並未到來,但當時他的這些觀點,也更值得我們一一反思。

房地產泡沫


「反思」黑嘴克魯格曼的中國崩潰論

中國經濟增長依賴於因房價飛漲而大熱的基礎建設,政府監管之外的影子銀行佔新增貸款比例大幅增長,因此他得出結論,“由此引起的泡沫開始破滅,金融經濟危機並非危言聳聽。”

房地產有泡沫,幾乎是不需要證明的結論,沒有不會破裂的泡沫,問題只是時間和方式。2014年,房地產泡沫不僅沒有破,反而吹的更大,克魯格曼也對此非常意外。今年貿易戰一開,我們可以看到政府正在竭盡所能的阻止房地產泡沫的破裂,因為眾所周知,如果房地產泡沫破了,將會是一場無法估量的巨大經濟危機!

為了阻止泡沫破裂,一線城市的限購措施幾乎凍結了整個房產交易市場,多出來的M2被死死地困在房地產這個蓄水池中。為了溫和地應對危機,房產(特別是一線城市)正在慢慢貶值,至少從目前來看,房價是在下跌的。

如果說有殺招能一招摧毀中國經濟,那麼捅破房地產泡沫絕對是最狠的一招,但目前來看,去泡沫還任重而道遠。

信貸過度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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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年,中國信貨過度膨脹,不少貸款來自於未被監管和保護的影子金融體系,所有情況與美國發生金融危機前的情況非常類似。對於影子銀行所面臨的風險,2018年相比7年之前,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關鍵的是:資管新規打中了影子銀行的“七寸”

資金從供給側到需求側的移動大體可以分為如下4個渠道:

第一,傳統信貸渠道,即各類商業銀行通過吸收存款,發放貸款,不屬於影子銀行範疇。影子銀行的主體,即大型商業銀行設立子公司,或與信託和廣義基金的合作模式。第三,委託貸款。第四,互聯網金融。

2017年11月17號,一行三會一局聯合發佈了《關於規範金融機構資產管理業務的指導意見(徵求意見稿)》,劍指百億規模的資管業務,將破剛兌、規範資金池和通道業務作為金融工作重點。所有這一切的工作思路,都是以“金融去槓桿”為手段,推動實體部門去槓桿。影子銀行是資管新規的重點領域。

及時應對信貸過度膨脹的危機,至少在目前的政策下,這一風險被牢牢鎖死。

投資佔比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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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魯格曼看來,中國經濟主要由投資驅動,中國居民消費支出只佔國民生產總值的35%,更多依靠貿易順差維繫工業的正常發展;而中國投資支出佔GDP的50%,很大程度上依賴房地產泡沫;

克魯格曼說:

中國的經濟模型的確是引人注目,因為這個經濟模型的投資佔比極高。在市場經濟體裡,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高的投資佔比。

克魯格曼表示,投資增長是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但不可能永久持續下去。一方面的原因在於,中國農村的剩餘勞動力大部份流進城市,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另一方面,獨生子女政策導致工作年齡的人口開始在走高之後持平。

從一帶一路倡議開始,中國就開啟了自己的轉型之路,不可否認由房地產堆起的投資佔比並不是長久之計,大環境的改變也使中國失去了世界工廠的地位(現在都去人力成本更便宜的越南、泰國),但同時,中國的產業結構也在發生著改變:從勞動密集型到技術密集型,中國製造2025的提出,也是走向製造強國的戰略目標。

克魯格曼的擔憂都在一一化解,目前最大的阻力是貿易戰,然而一慣黑嘴的他在面對貿易戰時,卻非常看好中國:

如果有一方在特朗普貿易戰中獲勝,那也將是——中國。

2015年時,他說:如果說世界上有兩個地方讓我擔心,一個是歐洲,另一個就是中國。毫無疑問,如果再過十五年你們再請我回來演講,希望那個時候我還在人間,那個時候我們還會講中國成功,不過如果你們五年就請我回來,我可能就不會講中國成功了,因為短期內中國會有一點困難。

經濟崩潰並不是一句危言聳聽的話,直面危機、應對危機,也只有在危機中,一個國家才能得到鍛鍊與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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