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勤庚做好了饭,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午饭……
“勤庚,这个时候不该来点酒吗?”
“确实。”
“那我去拿?”
“我去吧,你等我。”
“好。”
迟肃然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来点酒,嘿嘿……
罗勤庚去拿酒,才打开酒柜就听到了餐桌碗掉下来的声音。
“肃然?”
不应?
“肃然……”罗勤庚走出过去,看到了迟肃然趴在桌子上。
他预感不是很好,他快步走过去,迟肃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还有血迹。
“肃然,迟肃然?”
罗勤庚揽起迟肃然,掐了掐他的人中,没有反应。
便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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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诊断后,迟肃然被送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内是迟肃然,室外是罗勤庚……
罗勤庚没有通知任何人,还是独自守在手术室外。
他不知道怎么了,他有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终于关上了。
罗勤庚在门口等,医生出来了。
“迟肃然家属。”
“我是。”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你,你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最后再说几句话吧。”
罗勤庚拎起医生的衣领,他的眼眶红了,眼里尽是杀气。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他今早还好好的,你骗我对不对?”
“先生你冷静一点,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毒已经慎入五脏六腑,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毒?”
罗勤庚松开了医生,不明所以。
“是的先生,迟先生现在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不到毒发是发现不了的,而现在毒性已经渗入了内脏,还请您节哀顺变。”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目前的情况看,大概一年前。”
一年前……
许星程!
是的,许星程绑架迟肃然那天,在迟肃然昏迷的时候就给他下了毒。
慢性毒,而且是查不出来的。
他一开始就想迟肃然死。
迟肃然被推了出来,罗勤庚跟了上去。
罗勤庚还是,打了电话给迟家人。
房间内……
罗勤庚握着迟肃然的手,握住的手一直在颤抖,眼里尽是自责与不相信。
“勤庚,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迟肃然醒了,他知道,他命不久矣。
可他还是不想看到罗勤庚担心不安的样子。
“嗯,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勤庚,我家里人知道了吗?”
“我跟他们说了。”
“那就好,那就好。”
毒性早就开始发作了,只是他没察觉,直到这最后关头,已经晚了啊。
“勤庚,抱抱我。”
迟肃然索取拥抱,罗勤庚当然是给了。
迟家人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了这一幕。
“肃然啊。”
迟老太太先喊了一声。
“奶奶,爸,妈。”
迟家人看这在病床上的迟肃然,迟肃然松开了罗勤庚,迟老太太抱住了他。
“肃然啊。”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人老了,受不了打击啊。
迟母已经哭成了泪人,而迟父眼里也是不相信。
他儿子,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
“爸,妈,奶奶,对不起。我不能继续孝敬你们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不许说这种话。”
“奶奶,今天天气很好。”
“嗯。”
“爸,妈,今天勤庚向我求婚了。”
迟肃然一脸痴笑看着罗勤庚,拉住罗勤庚的手不禁紧了些。
“求婚了好啊,求婚了好。我和你妈挑个黄道吉日你们就结婚。”
“谢谢爸。”
“傻孩子。”
“爸,妈,奶奶,我想和勤庚说会话。”
“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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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勤庚啊~”
“不,你可以的。”
还没有婚礼,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责任在肩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迟肃然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还想和罗勤庚说好多话呢,可是,来不及了啊……
“勤庚。”迟肃然握紧罗勤庚的手,“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勤庚,你再吻我一次吧。”
“好。”
罗勤庚附上前去,吻上迟肃然。
迟肃然含着罗勤庚的下唇瓣,口齿不清的说
“罗勤庚,我爱你。”
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迟肃然的手慢慢垂下了,罗勤庚吻着迟肃然的唇,眼里的泪滴在了迟肃然不会再睁开的眼睛上。
罗勤庚起身,拉着迟肃然还有余温的手放在胸口。
“迟肃然,我也爱你。”
可是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好好活下去?
几日后,迟肃然的葬礼上。
罗勤庚没有去。
而迟肃然葬在了罗家的墓地。
那天,罗勤庚在布满了迟肃然画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
他看着那一幅幅画,仿佛迟肃然还在他的身边。
看着他的笑,他的睡颜,他的小动作。
仿佛那人只是累了在床上睡着了而已。
仿佛回到房间,就能看到骚气满满的他,活力充沛的他,爱他的他。
罗勤庚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吃,一直呆在他和迟肃然的房间里。
看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回想着这一世的所以。
他戴着两枚戒指,一枚是他,一枚是他。
他多希望时光能倒流,可是这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迟老太太不禁打击,在迟肃然离开不久也去了。
罗勤庚回到了部队,而每个星期他都回去陪迟母迟父,说说话,聊聊天。
迟母迟父已经把罗勤庚当成儿子一样了。
这也是一种慰藉吧。
如果一切顺利,罗勤庚现在也是他们的儿子啊。
而罗勤庚表面上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其实内心里一直遭受着痛苦与折磨。
无时无刻,他都想着迟肃然,脑子里全是迟肃然。
最后罗勤庚,抑郁成疾……
在林慕生的眼里,罗勤庚是无所不能的,强大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可自从有了迟肃然,罗勤庚就有了软肋。
迟肃然走后,他时常看见罗勤庚一个人在喝酒,偶尔看到罗勤庚在哭。
他从未见过罗勤庚哭,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受伤后,罗勤庚咬咬牙就过去了。
而罗勤庚不喜酒,现在却与酒作伴。
企图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心疼罗勤庚,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可能这辈子,罗勤庚都不会忘记迟肃然了。
三年后……
“慕生,帮我把那幅画拿过来吧,我常看那幅。”
“好。”
“爸,以权谋私一回吧。”
“你说。”
“把我的画,保护起来,最好是除了我谁也拿不了。”
“小事,没人要你的画,扔在那里多久都行。”
“那就好。”
罗勤庚希望,他的画可以保存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在军方,他们家,还是可以做到这个的。
“迟叔,阿姨,抱歉。我没能完成肃然的嘱托。”
“傻孩子,我们很感谢你,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我们早就把你当成儿子了。”
“我回来了。”
林慕生拿着画回来了。
那幅,在日本迟肃然睡着时,罗勤庚画的画。
林慕生把画递给了罗勤庚,罗勤庚把画拦在怀里,似乎还能揽着那人一样。
“谢谢你,慕生。”
“都是兄弟。”
林慕生拉了拉罗中励的衣服,拉了拉迟父的衣服,示意。
让罗勤庚自己呆一会吧。
“勤庚啊,那我们先出去了?”
“慕生你等等。”
“好。”
罗夫罗母迟父迟母离开房间后,只剩罗勤庚和林慕生了。
“慕生。”
“勤庚。”
“我爸妈,还得劳烦你了。”
“说什么呢,都是兄弟,以后,你爸就是我爸,你岳父岳母,也是我岳父岳母。”
“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若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
“如果还有下辈子,你和他要长命百岁长长久久,我就不当医生也不去工作了,你们要养我,养我一辈子。无论一百岁还是两百岁,都要养我。”
“好。”
罗勤庚扯出一个笑,而林慕生却哭了。
“你混蛋!”
“抱歉。”
“你下辈子可不能这样了,你说你要报答我的。”
“我答应你。”
林慕生抱住了罗勤庚,他知道,这一抱,是永别。
“我出去了。”
林慕生想,或许最后这刻,罗勤庚想和迟肃然呆着吧。
“好。”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抱着迟肃然画的罗勤庚。
罗勤庚抑郁成疾,成了心病,三年了,终于,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痛,倒下了。
他没有去医院,他在他们之前的房子里。
罗勤庚的手戴着戒指,抬起画,慢慢抚摸着画上的人。
“迟瑞,你等等我……”
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他要去找他了,就现在。
最后,他们把罗勤庚和迟肃然葬在了一起。
没能白头偕老,那么死后同穴,也算是一种成全。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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