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從雅利安人宗教變爲黃皮膚人羣的專屬信仰


佛教:從雅利安人宗教變為黃皮膚人群的專屬信仰



今天,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佛教信徒都生活在東亞大陸。佛教也因此看上去似乎是一個黃種人的專有信仰。因為即便是歐美等地的信徒,也都是東亞地區的移民後裔。


佛教:從雅利安人宗教變為黃皮膚人群的專屬信仰

佛教在今天幾乎就像是一個黃種人的專屬宗教



但在歷史上,佛教在很長時期內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雅利安-伊朗系宗教。不僅本身屬於古代雅利安宗教的分支,信徒也大都是中亞和南亞等地的伊朗文化族群。他們還佔據著東西方古代交流的通道位置,並一度對外大力傳播。


佛教:從雅利安人宗教變為黃皮膚人群的專屬信仰

最初的佛教 主要分佈在恆河流域與印度河上游地區



佛教最早起源於印度,釋迦摩尼本人就是印度本土的雅利安國家王公。而在當時的印度,佔據他這個階層的剎帝利集團,普遍都具有雅利安血統。何況,作為佛教起源的印度教,也同波斯地區的祆教有著千絲襪縷的連續。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佛教都會被看成是印度教的一個分支。只是在波斯和印度宗教強勢的階段,佛教的傳播力度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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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育王的孔雀帝國時代是佛教的第一次大規模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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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育王的支持下 佛教開始佔據整個次大陸和周邊地區



讓佛教走出印度的是著名的孔雀帝國。帝國第三代統治者阿育王,在執政的中期開始改宗佛教。他的控制區向北深入到今天的阿富汗南部等地,自然也就將佛教文化傳播出去。阿育王甚至四處派遣僧侶傳教,最遠跑到過歐洲地區。更有肩負傳教任務的高僧,在雅典表演自焚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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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在早期甚至嘗試過大力向西亞和地中海地區發展



但在希臘哲學、猶太教和祆教佔據主導的地方,佛教依然不得要領。基本上沒有成規模的信徒和教團產生。倒是沿著恆河向東發展的一支,成功的在緬甸等地站穩了腳跟。以至於到今天,中南半島上的緬甸和泰國,都還將佛教作為自己的國教。更東方的柬埔寨和越南同樣也是佛教的主要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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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希臘人的入侵也讓他們開始出現佛教信徒



雖然孔雀帝國在阿育王死後不久便開始衰退,但接著南下的中亞希臘人也有不少開始改宗佛教。逐漸入鄉隨俗的他們,帶來了形象生動的希臘雕刻藝術。這種風格的藝術流派,也就成為了後來早期佛像的藍本。也由於當時的信徒基本上都是具有印歐血統的人群,所以讓早期佛像看上去特別具有地中海文明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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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佛像大都受到希臘藝術風格的影響



繼希臘人之後的貴霜帝國,同樣是一個比較推崇伊朗系宗教的國家。歷代國王常常在印度教、拜火教和佛教之間來回選擇,有時則乾脆兼而有之。在他們發行的各類貨比上,隨處可見伊朗、印度和希臘的諸神形象。佛陀也在這個階段有了較為固定的具體樣子。隨著認可貴霜王權的地區,從傳統的印度-阿富汗兩地向外延伸,一直到西域腹地。佛教信仰也開始下一輪的東進運動。當時的東漢也開始接觸佛教,著名的白馬寺就在這個時期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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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霜帝國的金幣 反面就是一個佛陀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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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霜帝國開始 佛教進入了第二輪大規模擴散



在南方,佛教則通過印度商人把持的海路傳播。一些商人通過馬來亞半島,進入整個南洋地區。使得整個南洋群島在大規模皈依伊斯蘭前,都有著濃厚的佛教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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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霜時期 最初的佛陀形象被定型



另一部分信徒則通過越南海岸北上,在廣州到山東的明州之間的海岸登陸。通過這些當時還開放著的口岸,他們可以比較方便的在長江以南地區傳教。今天上海的龍華寺,就是在三國時代建立的。考慮到東吳政權與北方經常關係緊張,當時的南方僧侶從海上進入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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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白馬寺就興建於東漢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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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龍華寺興建於三國時代



經歷了短暫的西晉統一,整個東亞大陸又進入了南北朝亂世階段。由於不少政權都與草原和中亞有著比較緊密的聯繫,所以進一步方便了佛教的傳播。依靠海路與外界交流的南朝,也出現了梁武帝這樣的佛教皇帝。其治下的佛教團體非常興盛。著名的法顯和尚,就通過陸上貿易路線抵達中亞和印度學習佛法,然後再利用海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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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顯和尚的行程就是完整的貿易與佛教傳播路線圖



所以,直到當時為止,早期的佛教經典形象,往往具有非常明顯的中亞和西域特徵。僧侶形象也大都具有白人特點。至於袈裟這種佛教服飾,則更具有明顯的外域特質。儘管印度在次大陸的復興,讓佛教不再具有之前的盛世。但作為已經鋪開的信仰,佛教依然在伊朗高原以東的地方佔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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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地區的早期佛教形象大都有雅利安特徵



這個局面一直到唐朝時才有了變化。中亞的佛教開始受到伊斯蘭化教東擴的逐步衝擊。但在西域等地,還有殘餘的佛教勢力繼續堅持了下來。所以在當時的敦煌壁畫上,關於佛教的形象還有著依稀可辨的伊朗系痕跡。著名的三藏和尚玄奘,就是在這個最後的輝煌期,訪問印度佛教腹地的學習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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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畫上的佛教形象 依然保留了中亞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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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是最後一批目睹印度本土佛教輝煌的人



到了北宋時期,西域的主要佛教國家才被伊斯蘭化的突厥重創。也是在這個時代,印度本土的佛教勢力遭到新一輪入侵的穆斯林突厥攻擊。隨著著名的那爛陀寺被摧毀,印度次大陸的佛教基本上開始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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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爛陀寺的毀滅 預示著佛教在印度本土的衰亡



在西域地區,隨後建立的西遼帝國還是非常尊崇佛教。所以,當地倖存的佛教人口,還是繼續在靠近河西走廊的東部地區活動,並熬過了宗教寬容的蒙元時期。最終,在明朝中期,西域的佛教勢力才被徹底被擊敗。殘存人口逃入了嘉峪關以東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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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遼帝國是佛教在西域的最後有力屏障


幾乎在佛教從西域撤退的同時,南洋地區的伊斯蘭化進程也開始加速。大量原本信奉印度教或佛教的王公們,在商業利益等因素的推動下,成為了伊斯蘭文化下的蘇丹。除了信奉佛教的安南有擊敗和吞併印度教-伊斯蘭教合流的占城外,整體趨勢已經無從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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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紀 伊斯蘭在南洋地區開始取代佛教地位



隨著佛教信仰人口,在以上不同歷史不同階段內所發生的族群替換,佛像的風格也逐步從過去的中亞-希臘化模式,轉變為東亞古代人所傾向的肥頭大耳模式。直到今天,佛教基本上已經與中亞和印度等地沒有太多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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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最接近原始佛教流派的地區是斯里蘭卡



不過在印度次大陸東南的斯里蘭卡,還是一個堅持佛教信仰的國家。如果想知道比較接近早期風格的佛教形態,這個國家就是最好的模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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