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槐路124号 这风中的记忆

金槐路124号 这风中的记忆

金槐路124号 这风中的记忆

在家乡金口,已没有这个门牌号码了。从老车站一直向南的那条宽阔的水泥马路,便是金槐路;而124号则是我渡童年,少年,后出门漂浮的老屋。它在修护镇堤的时候,因离河堤太近被拆掉。记得拆迀时,我还在武汉,听到消息后,内心狂喜,因为新分到的房子是个八十多平米的两居室,足够父母和我结婚住了;不象124号,五十多平方,逼仄的堂屋与房间养大了姊妹五个,那屋顶的黑色布瓦间早长出了瓦葱,我甚至还住在暗楼上,到夏天只能在堂屋里放一张竹床。

到了现在,因父母的故去,那间我结了婚的八十多平米,也已老态龙钟;偶尔回去时,因为它与124号相距不远,也常寻看一眼。能看到什么呢?除了水泥路和河堤,那棵门前的法国梧桐早就伐了,蓦然我想起一个成语——刻舟求剑,连记号都没有,白茫茫的江水是旧相识又能怎样!

我的身份证上登记的住址是结婚用的八十平米,可在各种填表时脑海里总是冒出金槐路124号来, 一想不对,只好掏身份证了!是这样难以忘记它,一定跟那时有信这个联系方式有关。毕业后,不知怎的热爱上了文字,投稿的通址——金槐路124号不知被写多少遍,所有的回信上也不知被看多少遍,这就应该是潜移默化而形成的抹不去的痕迹吧!尽管我没有在文字上取得成绩,可一想当年那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邮递员,在熙攘的人群中,给我一个熟人的微笑,我知道在他的记忆里,金槐路124号就是我这张他熟悉的面孔了。

这间屋,据母亲说它修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父亲是独子;中国人历来对起屋造房, 视为安身的大事,于是都拼着命的干,所以造屋时父亲的双手都被石灰烧出了窟眼,整整大半年后长好;那时我奶还在,因为我们的屋当街而筑,便会挡住了后排李姓人家的出场,于是李太婆央求奶留一个出口,奶做寡母的,父亲肯无二言了。谁知这便是无尽的后患,兄弟妹妹多了后,父母便想过道处搭坯屋,依旧还是留有出口,二家开始了无尽的争吵谩骂,即便拿出房契证实那出口属吾家也无用。视仇!倒是被拆迁后,于街头相遇,反相敬如宾,毕竟老街坊一场。

每当我回想到这一些,更怀念却是,在读小学一场生病,那多同学挤在二尺的小窗前,喊我叫我问我好些否;而今却忘记了他们都是谁,即便在这个巴掌大的小镇,连是否同过学都难以确认,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比如那个送信的邮递员,我们只用眼神说话,却无心灵的交流那样庸常。

我不知道,自己还该写些什么?——金槐路124号,这风中的记忆,吹来吹去都是落叶,槐树叶也好,梧桐叶也罢;秋天来了,就来了,不然它拆迁时我为什么欣喜若狂,还不是分的八十平米,足够我结婚用了!


作者简介:周天国 ,武汉江夏人,长江诗社会员,市区二级作协会员,有作品发于报刊及网络。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