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湘西:官三代 沈從文 的 三段情 三)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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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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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到 4 歲,沈嶽煥 長得健康肥壯,天資聰慧,很得家人喜愛。4 歲一過,母親便開始教識字。此後,沈嶽煥接連生病,弄得又黃又瘦。變成了一個小小的 “ 猴兒精 ” 。 6 歲時,沈嶽煥始入私塾。學習內容照例是《幼學瓊林》,而後《孟子》、《論語》、《詩經》等等。頭半年,還能循規蹈矩、按時上學,時間一長,私塾裡呆板而無生氣的生活,再也引不起沈嶽煥半點興趣。他開始逃學、打架、不服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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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沈從文

到沈嶽煥將滿 9 歲這年,革命黨在武昌城發動武裝起義,攻擊總督衙門,並進而佔領武漢三鎮。武漢首義成功,全國各地紛起響應,滿清王朝近 300 年的統治就要終結了。

是年初冬,即武昌起義不久,鳳凰城裡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駐防鳳凰的清軍加強了城防守備,各城門口增添了崗哨,街道上隨時可見兵隊巡邏;同時,鳳凰城外的鄉村田野,也騷動起來。革命黨人田應全,暗中聯絡湘西各反清幫會組織,由鳳凰城北郊長寧哨哥老會首領唐力臣、吉信、苗族進步人士龍義臣,以及吳正明、龍鳳山、吳玉山等苗族八大首領,分頭髮動苗漢人民準備起義,隨後在長寧哨組織光復軍,一時間便集合了一萬六千多人。同時,貴州境內靠近鳳凰的松桃廳,也組織了兩千多人,星夜趕往長寧哨集合,準備分三路進攻鳳凰城。

1912 年初,鳳凰道、廳衙門宣佈投降。城裡各處掛起了白旗,反正的士兵結隊在街上游行,衙門方面與革命黨人達成妥協:一切地方事務交本地紳士出面主持,革命黨人方面放外來鎮守使、道尹、知縣離境走路。

革命也給沈家帶來了始料不及的變化 —— 先是在鎮守使、道尹、知縣衙門宣佈投降,地方一切交由紳士主持後,沈宗嗣因暗中參與革命,在民主選舉中成為本地要人。但不久,鳳凰舉行省議會代表選舉,沈宗嗣與一個姓吳的競選,結果失敗,心中憤憤不平,覺得臉上無光,一氣之下,便離開鳳凰,跑到北京去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本地人闕祝明。二人同住北京酉西會館,並組織了一個鐵血團,準備刺殺袁世凱。誰知事機不密,被袁世凱的爪牙發覺,闕祝明被捕後立即槍決。事發之時,沈宗嗣正在劇院觀看京劇演員譚鑫培的演出,得到熟人報信,連夜逃出關外,改名換姓,在熱河都統 薑桂題米振標 處隱匿 —— 薑桂題與沈宏富曾為同袍;沈宗嗣出逃時,還攜有 姻親 熊希齡 所寫託付薑桂題關照的信箋。在這之前,熊希齡曾出任熱河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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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故居

對於沈家眾人,沈宗嗣這次北行,一連幾年,音訊全無。 沈宗嗣的這次冒險之舉,雖然沒有給歷史留下任何印痕,卻直接作成了沈家在鳳凰的敗落 —— 先是家裡破了產。最初,沈宗嗣隨軍駐守大沽口,家裡值錢一點的 “ 寶貝 ”(珠寶之類)都帶在身邊。庚子戰敗,狼狽逃出,這些 “ 寶貝 ” 全部丟失。後來,沈宗嗣在熱河赤峰避難 5 年,盡打 “ 爛仗 ” 。身邊多是作官的,他為人愛面子,一切應酬不肯落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1916 年底,袁世凱死去,他才與家裡通信。來信就是要家裡典田還債。到後來,家裡一點田產基本典光了。

至於沈妻黃氏,這位母親承受的精神壓力之大,不難想象 —— 一個女人,丈夫多年下落不明,全家靠自己一人操持。及至丈夫有了消息。還沒等到他回家,家裡已經破了產。大兒子耳聾眼瞎,難有多大指望。大女兒遲早是別家的人。二女兒正當如花年齡,卻不幸病逝。小兒子已過繼給了叔父,小女兒剛剛 5 歲。原指望二兒子一改頑劣習性,終能為家爭氣,卻又偏偏 “ 惡習 ” 難改,不得不在他小小年紀,狠下心將其送入兵營經受磨難。她經歷的原是舊家敗落的痛苦 ——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 輪到沈家,還不過三世。這也是中國近現代社會大變動中許多官宦世家的共同命運。魯迅、巴金、老舍等許多中國現代作家,都經歷過類似的家庭悲劇。它帶給這些舊家子弟始料不及的痛苦,卻也使他們能夠直面現實人生,並間接作成了中國現代文學在 30 年代的繁榮。

在 1917 年 到 1919 年 的軍隊生涯,沈嶽煥遊蕩在湘黔邊界,“ 清鄉剿匪 ”,直麵人生 —— 名字也被同僚改成了 沈從文

1920 年,軍隊解散,沈從文回到鳳凰家中;後來,南下芷江投奔舅父 —— 沈從文暫住在剛從縣長任上下來的五舅家裡。不久,這位五舅擔任了芷江警察所長,由他安排,沈從文在警察所裡作了一名辦事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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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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