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文史哲系列——命運的輪迴

命運何謂

命運也,命定運數,天命難違,氣數未盡,古人信之不疑,今人則不盡然。似乎隨著科學發展與技術進步,人類社會日新月異,人類第一次如此自信,似乎世上再無奧秘之事,一切都是這麼清晰明白。到底這是一場集體迷誤還是心智瘋狂,而在思維最深處或者極限之界,一切都那麼平靜,似乎有生以來都未曾改變。每一個個體自出生來到這個世界,總是會有一個人生軌跡圖跟隨在左右,無論當初是徘徊還是決絕,即使坐在原地不動,隨著日月變換而自然變老,此時人生軌跡形似直線,看似乏味,毫無新意。即使再跌宕起伏,始終還是會到達終點,終點之後盡是無邊無際的虛無,是絕對的消滅。億萬條人生軌跡在世上會演著,偶爾交叉在一起,偶爾又分開又聚合,其中因緣際會很難明瞭,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發生這件事而不是那個時候那件事。本想信心滿懷規劃未來,努力描繪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圖,卻不曾料想邪惡的命運女神就在身旁,朝著你嗤笑不已,似乎在嘲弄著你,任你怎麼折騰,結局還不是一樣歸於虛無,歸於盲目命運審判,讓你死於非命或者疾病。未知一切猶如達摩克斯之劍懸在頭上,而命運總喜歡躲迷藏,不讓你看透未來,總有一層幕布遮蓋著,而無知的你卻胡衝亂撞,妄想逃出命運的魔障,甚至想超越生死有無。或許在創世之初,命運就已註定跟隨人類一輩子,未曾老去,只是一代代人類生老病死,似乎在無數次循環這個死局,關鍵是人類還很樂意陶醉其中,不自覺地協助命運扮演自己的角色,一切都被操控在命運的手裡。偶爾一二賢人或閒人發問,此生有何價值,為什麼會有生老病死,為什麼明知如此還要持續,為什麼有死人類如此不完美還讓它代代繁衍不息,糊塗命運只是假裝糊塗,任憑人類最有智慧的頭腦冥思苦想,答案永遠在彼岸,遙不可及,超越性命題早已超出人類理性範疇。既然理性無法解答,人類感性便湊上去,甚至不惜以身試法,將自己當作犧牲完全獻給命運神靈,日夜禱告,或許誠意會感動命運女神,讓她不至於那麼絕情邪惡。人類始終相信善良美好的事物,而命運根本屬性無論如何臆造也無法滿足人類的臆想。善良邪惡二元性對立,命運將人類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種不和諧現象難以滿足完美一致性的要求。人類始終如無知稚童,對一切未知事物感到好奇,總想一探究竟,但更多同類選擇麻木,漠然無視,得過且過,畢竟現實的幸福感更為緊要,誰會計較明天世界是否毀滅。存在即合理,既然落生在這個世界上,肯定有值得生存下去的道理,要不然為啥會有出生的存在呢,既然不合理,為啥還有世代更替,日日有生有死,看似很和諧動態的生態平衡系統,即使命運再怎麼頑固,似乎也無法毀滅整個人類世界,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人類集體選擇無視命運的話題,直接搭乘這一列快車奔向不可知的未來,未來盡頭是什麼,無人知曉,這是一個終極性遊戲,在這點上人類個體實現完全的平等,共同享有無知與猜測。命運在操辦著這一切未知,人類也樂意跟隨命運去前進,踏著命運的鼓點奮勇前進,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陷阱,從這點上看,每一個活著的人類個體都無比英勇,既然如此堅決地要活下去,見證終點的毀滅式奇蹟或者重生。宗教的末世論給予人類心理安慰,在時間的盡頭所有時代所有人類,不管死活,統統皆須受到審批,這是一次終極性清算,每個個體都要訴說自己功績,每個個體都要答覆自己生存價值與意義。有人選擇美食,有人選擇知識,有人選擇權勢,有人選擇避世,選擇目標有沒有高下之分呢,命運女神似乎毫無在意,反正有死的人類最終都是一個模樣,只不過有的靈氣多一些,有的靈氣少一些。聰明點的略微感到命運的無奈,而不敏感的則終日渾渾噩噩,至死也不知這個迷局,但也不排除無知亦是幸福,反正知道的越到又不能有所改變,命運女神反而希望你向她挑戰,因為她勝券在握,不安分的幾個靈魂想脫離,但也無可奈何。命運就如同牧人,趕著一群人類在草原上,離群的幾隻牛羊很快會被命運之棒敲壞腦袋,悻悻而返,毫無所獲,有時反而臆想呆在最終見反而更舒服更安全,直接消融在無盡的集體中,如此以來就不會感到致命性的孤獨感。所以人類選擇婚姻,兩兩作伴,以此規避孤獨感以及命運女神的近身追擊,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吸引對方注意力,或許可減少胡思亂想的必要性,命運女神也樂得逍遙,看人類沉醉在愛意的海洋中,也不要那麼頻繁騷擾她,讓她解答命運的議題。雖然人類集體生活牽絆住不安分的心,甚至讓心智下降,但少了致命性命運的追擊,似乎這點代價人類還是樂意付出的。

輪迴何謂

命運既已無法逃脫,更可怕的是讓靈魂無限次輪迴,世世代代遭受無知的折磨,知識界也無解,裝聾賣傻,掉掉書袋還是可以的,一旦被問到命運輪迴之理,也只能一笑而過。大多數人人在世界邊緣無名無姓地過完一輩子,除了他的親人好友,沒有人記住他,從事著一份普通的職業,這一切似乎都只是為了謀生,為了解決下一頓飯,為了讓更親近的人過上好生活,就是這麼普通這麼卑微的活著。世世代代都是這麼過,皇天后土也在見證,確實就是這麼無謂地活著,卑微到塵埃裡,骨子裡只是幻似一隻螞蟻,多你一個或少你一個,世界又有何不同呢。輪迴命運始終在折磨著卑微的大多數,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只是讓時間變得蒼老,大地依舊是大地,本性如此,至死還是如此。千年萬年都未曾改變這個模式,輪迴力量就是這麼強大,強大到讓人覺得理所當然要沉淪於此,強大到讓人覺得似乎自己很樂意接受這一切,不管結局是什麼,也不管過程有沒有多少不同。卑微的願望只是渴求活著,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是一切,似乎活著就能見證奇蹟,似乎活著就能看到輪迴被破的一天。如果輪迴無望打破,如果只是絕望在支撐著人類,人類也會喪失進取心,人類社會會形同死水無波,希望力量無窮大,雖然有可能只是非分的希望或者瘋狂的臆想。輪迴在希望面前似乎也變得膽怯,但它從未退卻,人類命運存在一天,輪迴便如影隨身。輪迴機理很清晰明瞭,生老病死,娶妻生子,求職退休,千萬億條人生軌跡也不過如此,連命運女神都會打瞌睡,看到這麼多人類完全在輪迴中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毫無新意,交上來的答卷基本是照抄,偶爾幾個聰明的頭腦發明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弄了一些有趣的運動,但也僅此而已,在命運汪洋大海里也只是微波演漾,就是這麼幾個泡沫都要耗盡多少人一輩子的精力,卑微的人類如何不得不卑微,尤其在命運與輪迴的雙重圍攻之下。命運力量已讓人無可抗拒,更可怕還要你世世代代遭此不幸,永世不得超越生死有無,打入輪迴界,似乎命運女神很樂意看你出糗,還不止一次,千萬次都看不膩。看透生死又能怎樣,也只是平靜接受這一切輪迴衝擊,或許知其所以然更好受些,明知是死局還不能脫離,還要一而再再而三跳進來,看來也只能隨其波逐其流,命運輪迴要你做什麼,還只能照做無誤。即使不聽話又能怎樣,時間老人還是會拖著你走,不樂意的還要被敲打腦袋,讓你早日醒悟,認清這個殘酷的事實,誰才是這個世界終極的統治者。人類就這樣被命運輪迴拖著遊街示眾,像走過場似的,一場都不能落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結局也在逼近,一局完了還有下一局,轉世投胎重新做人,曾經是多少人夢想,殊不知還是老樣子,還是要接受命運審判與輪迴折磨。佛祖曾參透這一切,頓悟出塵,也想借此普度眾生,奈何眾生不信,偏要再悟一次,只有自己體驗過的才算真實,似乎每一次都會是鮮活的經驗,然後可以藉此誇耀自己,似乎發現了未知的機理,似乎捕捉到命運輪迴的些微蹤跡。殊不知幾千年前就有人發現了,只不過佛祖也不能阻止輪迴,發現了又能怎樣,人類還不是繼續輪迴沉湎了幾千年。幾萬年也說不定,宇宙毀滅了或許才可能了斷塵緣,出離生死有無,自然也就不復存在命運輪迴。只是屆時也不復存在有死人類,擺脫命運輪迴的價值何謂呢,只是無盡的虛無與不存在,茫茫漠漠,一切未了,恍如創世之處,尚未有光的存在,一切盡在黑暗之中,命運輪迴終於迴歸至原初狀態,不生不死,亦無亦有,超乎想象,難以盡狀,不知所言何是。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