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哉!扬州有个园,江都有大禹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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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竹菊,世所取此四君子者

傲也,竹君尤甚

大禹竹园游记

自《吴越春秋》“断竹,续竹”起,“绿竹猗猗”、“冉冉生孤竹”、“独坐幽篁里”连篇诗史。其间“七贤”席宴竹林、“六逸”放歌徂徕,又有居士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之雅癖,可谓“只烦文与可,写照特淋漓”。

今余供职之地,即有一园,方圆里余,园主禹氏植竹其间,并无他类,故号“大禹竹园”。自锦西老街而东,渐觉葱郁,千竿玉竹,映入眼帘,微风拂过,簌簌而动,尝作诗云:“学士独听风簌簌,潇湘恨洒泪斑斑”。至正门,一色竹砌,左右楹联斑驳,然亦甚可爱。

园内名竹遍植,余之浅薄,目不识竹。园主禹氏一一辨之,逾百八十种,燕、紫、箬、龟甲、学士、金镶、玉镶之品尤多。园中菜地数陇,时蔬成畦,禽鸟飞鸣,鸡犬相闻,一派田居景象,思来陶公笔下“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无过如此。蓦然回首,飞檐隐于竹林之中,乃园主藏馆,各色竹器陈列其中,多为日用之具,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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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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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 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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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雅慕范文正公岳阳楼之“春和景明”、“淫雨霏霏”,故取四季不同,游历园中。初春乍暖,微雨还寒,双燕衔泥,柳黄半匀,“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惟老杜联句方可蔽之;夏日炎炎,蒸熔万物,于竹林慢行,小径苔痕上阶,虽无微风,时有清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俨然王东皋若耶溪;及至秋色老梧桐,橘柚皆被寒烟,篱边新菊斗香,然竹叶不落,于四处金黄之中,独斯绿影重重,世间冷暖焉能动之?“北风吹雁雪纷纷”,立霜雪而不残,处凛冽之风骨,更如柳公笔下之蓑笠老翁。欧阳公所云“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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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城求学四载,个园数里之外,曾与二三同好数游其中,慨叹竹品之精美,构思之精巧,无不凸显园主文心之精妙。今大禹竹园,虽无亭台轩榭,无诗赋楹联,无丹青史撰,更无别致雅名,然“大音希声”,竹之本色即为返璞,若平添匠气,功于穿凿,岂不失其本真?独坐幽篁里,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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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寒冬,北风其凉,衙斋卧听,寒雨连绵。竹园以竹为业,涵养相邻,大庇方圆,非徒为一风雅景致可拟,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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