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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賞經典戲劇 | No.108
馬克·夏加爾 [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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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賞析
暴風雨（節選）
劇本朗讀：王佳駿 | 演員
可讚美的米蘭達！真是一切仰慕的最高峰，價值抵得過世界上一切最珍貴的財寶！我的眼睛曾經關注地盼睞過許多女郎，許多次她們那柔婉的聲調使我的過於敏感的聽覺對之傾倒：為了各種不同的美點，我曾經喜歡過各個不同的女子；但是從不曾全心全意地愛上一個，總有一些缺點損害了她那崇高的優美。但是你啊，這樣完美而無雙，是把每一個人的最好的美點集合起來而造成的！
我在我的地位上是一個王子，米蘭達；也許竟是一個國王——但我希望我不是！我不能容忍一隻蒼蠅玷汙我的嘴角，更不用說挨受這種搬運木頭的苦役了。聽我的心靈向你訴告：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飛到你的身邊，甘心為你執役，使我成為你的奴隸；只是為了你的緣故，我才肯讓自己當這個辛苦的運木的工人。
天在頂上！地在底下！為我作證這一句妙音。要是我所說的話是真的，願天地賜給我幸福的結果；如其所說是假，那麼請把我命中註定的幸運都轉成惡運！超過世間其他一切事物的界限之上，我愛你，珍重你，崇拜你！
梁實秋 譯
節選自《暴風雨》，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
愛情不是花蔭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語，不是輕綿的眼淚，更不是死硬的強迫，愛情是建立在共同語言的基礎上的。
——威廉·莎士比亞
- 關於作者 -
威廉·莎士比亞（1564—1616），英國文學史上最傑出的戲劇家、詩人。他流傳下來的作品包括37部戲劇、154首十四行詩、兩首長敘事詩。代表作有《羅密歐與朱麗葉》《哈姆雷特》《李爾王》《麥克白》《威尼斯商人》等。
莎翁畢生的渴望，都在這場暴風雨中
戲劇容納了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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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亙古長明的燈塔，它定睛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
——威廉·莎士比亞
莎士比亞在《皆大歡喜》中寫下了詩句“All the world's a stage”，世界是一座劇場，戲劇容納了世間的一切——而每個人，都浸沒其中。
“權力”始終站在這方舞臺的聚光燈下。從莎士比亞早期作品的《亨利六世》英國曆史系列，到中期《裘力斯·愷撒》中古羅馬政黨的鬥爭，再到後期赫赫有名的四大悲劇《麥克白》《李爾王》等，愛情和陰謀、仇殺與詭計、忠誠與背叛、毀滅與新生……它們倚權力而生，彼此依存又相互對峙，長久地出現在莎士比亞的舞臺之上。
話劇《暴風雨》劇照(英國原版)
當莎士比亞將悲劇推向極致後，晚年又寫下《暴風雨》，用“和解與接納”給權謀引發的悲劇畫上了句點。
莎翁作品裡最為人熟知的經典悲劇模式都在《暴風雨》裡出現相似的情節，世仇家族兒女相愛的如《羅密歐與朱麗葉》、弟弟篡奪王位謀害哥哥如《哈姆雷特》……這些幾乎成了悲劇範文的情節，都在這部劇中走向了團圓。
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被弟弟謀害被迫流落荒島十二年，沒有用引以為傲的魔法復仇，一場暴風雨之後兄弟和解；父輩的權力爭奪沒有變成米蘭達與斐迪南愛情上空的陰霾，反而救贖了陰謀家安東尼奧的惡。
話劇《暴風雨》劇照(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劇院)
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痴迷魔法，被弟弟安東尼奧夥同那不勒斯王阿隆佐篡奪了王位。普洛斯彼羅同幼女米蘭達流落荒島，靠著魔法的幫助征服了島上的精靈和唯一的居住者——奇醜無比的土著凱列班。
十二年後，那不勒斯王和兒子斐迪南，以及安東尼奧等人乘船經過海島。普洛斯彼羅抓住機會，利用法術召喚暴風雨，掀翻了他們的船隻，迫使那不勒斯王一行人來到島上，歷經磨難，最終找回迷失的本性。
普洛斯彼羅寬恕了他們的罪行，並把女兒米蘭達嫁給了斐迪南，重返故國，皆大歡喜。
話劇《暴風雨》劇照(國家大劇院製作)
別在樹下徘徊，別在雨中沉思，別在黑暗中落淚。
——威廉·莎士比亞
血雨腥風的復仇故事傳奇浪漫，與世隔絕的荒島相遇劍拔弩張，這樣的故事註定是舞臺的寵兒。
2018年北京的戲劇舞臺上就曾有兩部《暴風雨》的改編劇目，一部是國家大劇院製作，濮存昕主演的《暴風雨》，一部是來自2018首都劇場精品劇目邀請展——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國家劇院《暴風雨》。一工整，一幻想，對照之下，同樣是經典改編，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國家劇院的亞歷山大·莫爾夫先生似乎走得更遠。
話劇《暴風雨》劇照(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劇院)
導演亞歷山大·莫爾夫先生把整個舞臺打造成了一個機關重重的幻想遊樂場，在普洛斯彼羅的獨白中混入了莎士比亞其他劇本的臺詞，比如《哈姆雷特》、《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臺詞，並在結局對原作做了解構，戲的結尾落在了舞臺轟然坍塌的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普洛斯彼羅的一個夢。
《暴風雨》裡普洛斯彼羅究竟是誰？
他能與精靈對話，還會魔法，召喚暴風雨，悲天憫人寬恕罪惡，這個人究竟是誰？有人說普洛斯彼羅即莎士比亞本人。
莎士比亞將一生的才智、經驗，對社會、歷史、人生的思考和對人文精神的總結，凝結成了最後的劇本，用無邊的魔法、荒蠻的化外之境、超現實的想象力，去解釋這個世界。
他多麼希望這個世界有超自然的力量，去賦予某個智者，讓這個世界變得合理。但最終他還是無能為力。苦難往往是真的，魔法只能是“假的”，於是，夢境變成了安放理想世界的唯一所在。
在夢境裡，悲欣交集，理想永存。
文 / 越越
- 本期音樂 -
音頻配樂選自英國作曲家愛德華·埃爾加(Edward Elgar)創作的小夜曲《愛情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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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賓
王佳駿
王佳駿，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演員。話劇代表作品《伊庫斯》《丁西林民國喜劇三則》《我愛桃花》《合同婚姻》等。影視劇代表作《美麗謊言》《一路繁花相送》等。
文章來源：歌劇之夜（ID：theoperafor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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