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之偵破殺人醃屍案 始末

大案紀實之偵破殺人醃屍案 始末

臺基山位於長興縣雉城鎮城區西面,說是山,其實不過是一個地勢略高的小坡。坡上綠樹成蔭,環境幽雅,在這上面坐落著一棟二層樓房,四周1米多高的圍牆把樓房圍的只剩下一個3米多寬的大門,與喧鬧的城市相比,這裡顯得清靜而孤寂。院內租住著四、五戶來長打工的外地民工。今年40多歲的戶主歐某,自己經營了一個小店。平日裡的日子過的到也是悠閒。

由於房子造的有點年代了,歐某琢磨著打算對房子重新裝修下。但是這些房客白天都在外面打工,房門都鎖著,裝修工無法進去施工。8月19日晚上,歐某準備向每位房客拿一把房門鑰匙。當他來到房客包耿保的租房時,包耿保已經上床睡覺。

“老包,我明天要裝修房子,給一把鑰匙給我。” 歐某隔著窗戶喊道。

“我只有一把,能不能晚兩天啊?” 包耿保在屋內答道。

“不行,我已經和裝修的人聯繫好了,他們明天一早就來。”

“噢,那我明天早上把鑰匙放在窗臺上。”

第二天早上6時30分許,歐某到包耿保處去拿鑰匙,但窗臺上沒有鑰匙,屋內沒有人,包耿保平常上班騎的那輛電瓶車也在屋內。

“也許他去吃早飯了”,於是歐某讓工人先到別的房間裝修,等包耿保吃好早飯回來後再到他房間裝修。

但是一直等到吃中飯的時候,包耿保也沒有出現,無奈之下,歐某心想反正和他已經打過招呼了,把房門撞開算了。於是,她和丈夫把門撞開之後讓工人先進去裝修。但由於屋內擺滿了東西,無法大面積進行裝修,歐某隻得讓工人先做牆腳線,等包耿保回來後再鋪地板。

這一等就是四、五天,可是包耿保就如同人間蒸發似的,一直沒有出現,打他的手機,手機也關機了,歐某急忙到他打工的地方去找他,才發現包耿保自從8月20日至今,一直沒有去上班。“他到底去哪裡了呀,怎麼招呼也不打個!”實在等不及的歐某決定不等了。

8月24日下午,她和丈夫打算將包耿保的東西搬出來讓工人進屋裝修。

進屋後,兩人將一臺放在南側牆邊的電視機搬到了屋外,電視機下面蓋了一塊木板,木板下面有兩隻長腰型的大塑料盆,每隻塑料盆上又蓋著一隻一模一樣的塑料盆,上下二隻塑料盆之間用透明膠布封的嚴嚴實實,塑料盆外面包著白色的塑料薄膜。兩人打開薄膜後,發現薄膜上有大量幹了的血跡。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會不會是。。。。。。。?”覺得情況不對的歐某夫婦兩人趕緊將薄膜照原來的樣子封好,離開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聯想到包耿保的突然消失,兩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第二天上午,兩人急忙來到雉城派出所報案。

接到報案後,雉城派出所及刑偵大隊民警立即趕赴現場開展工作。經對兩隻塑料盆中的物體進行勘查,警方判斷這是一起殺人分屍案件,被害人為女性,並懷有身孕,被分屍後連同衣服裝在兩隻塑料盆中進行醃製,死亡時間較長。

勘查中,偵查員還發現了包耿保遺留在現場上的工作證,上面有他的照片。無緣無故的失蹤,加上屍體又是在他的租房中被發現,包耿保無疑成為了警方的重大嫌疑對象,經外圍調查,包耿保:男,41歲,安徽省南陵縣人,曾在長興縣雉城鎮某快餐店做過廚師。

此“包”彼“鮑”,孰真孰假?

長興縣公安局立即抽調精幹警力成立專案組,兵分數路對包耿保實施全力追捕。一路調查關係人,對包耿保所有可能的落腳點逐一排查;一路利用現代科技手段,對包耿保在全國範圍內實施布控;另一路對長興所有的中小旅館、通宵浴室進行地毯式排查。

但是隨著調查工作的不斷深入,專案指揮部感到非常奇怪,安徽省陵縣雖然有幾個叫包耿保的人,但是從年齡,體貌來看,全多不是警方要尋找的那個包耿保,犯罪嫌疑人會不會使用的是假名?如果是假名的話,在這假名的背後究竟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玄機?順著這條工作思路,警方一方面繼續開展對包耿保的追捕工作,一方面將工作重點放在了對包耿保這真實身份的核實上來。

警方的速度無疑是快速而高效的,當天晚上22時許,一個真實的 “包耿保”浮現在了專案指揮部面前。訪問中包耿保的一個關係人的王某指著工作證上“包耿保”的照片,肯定地對前來調查的民警說;“他不叫‘包耿保’,96年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在廠裡上過班,他那時叫鮑國品。你看,他臉上的拿到傷疤,不會錯的”。通過對鮑國品身份的真實性調查,警方確認鮑國品就是“包耿保”的真實姓名,系安徽省涇縣人。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使用假名,這後面一定有問題”在專案組的案件分析會上縣委常委,公安局長沈連江認為,對於鮑國品的身份以及活動軌跡一定要進一步的核實核查。調查的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通過調查,專案組發現鮑國品竟然是一名公安部B級通緝在逃犯。2002年8月17日晚,鮑國品在上海市普陀區一租房內,殺死一名年輕女子趙某並拋屍。上海警方已經找了他整整5年了。

“奪命廚師”

逃亡5年之久,並且一直用的是假的身份,可以說犯罪嫌疑人有著非同一般的反偵查能力,同時又有著較強的適應和生存能力,並且在這一次的逃亡路上,極有可能故伎重演,再次使用假身份。面對這樣一個兇殘而又狡猾的“奪命廚師”,長興警方深感壓力之重、責任之大。

包耿保的儘管困難重重,但他們仍咬緊牙關,知難而進。根據調查情況,專案組調集重兵,兵分數路前往鮑國品可能逃往的江蘇、安徽、上海等地開展偵查,並沿路張貼懸賞通告。

且說8月19日晚,房東歐某講第二天要裝修房子之後,鮑國品是越想越怕,如果裝修工一進來裝修,那他殺人的事情肯定要穿幫,不如趁早跑路。

第二天凌晨3時許鮑國品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由於不敢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在第一站逃到安徽蒙城後,21日上午他又逃到了安徽省南陵縣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地方他比較熟悉,地理位置也比較偏僻,他認為這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民警們肯定找不到他。

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8月28日傍晚,他在鎮上一家飯店吃晚飯的時候,一名外地人看著他說:“你怎麼和公安局通告上的那個人這麼像啊!”一聽到這話,鮑國品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故作鎮靜地說道:“現在像的人很多的”。心神不定的吃完這頓晚飯後,他連夜逃到了曾打過工的安徽省潛山縣。

與此同時,長興警方的偵查工作正緊鑼密鼓地開展著。8月29日上午,專案組通過調查訪問,得知鮑國品曾在安徽省潛山縣打過工的線索後,分管刑偵副局長沈莊偉立即帶領六名偵查員前往潛山縣開展工作。

當天,沈莊偉他們在當地警方的協助下,對潛山縣城的所有中小旅館進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但一直排查到第二天凌晨3點多鐘,也沒有發現鮑國品的蹤影,他們只好無奈地回到賓館休息。

躺到床上後,心裡一直“惦記”著鮑國品的沈莊偉久久不能入睡,心想,如果他逃到了潛山縣,總得住、總得吃吧,住的地方沒有找到他,也許能在吃的地方找到他。

第二天凌晨5時許,天剛察亮,睡了還不到兩個小時的沈莊偉便起身到早飯店裡去找了,根據以往工作經驗,他判斷在逃嫌疑人一般都會落腳在汽車站、火車站附近,於是他對潛山縣城裡車站附近的飯店逐一進行查找。

早上7時許,當沈莊偉來到火車站附近的早飯店時,眼前突然一亮,一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正在店內吃早飯,在“肯定是他”已對鮑國品的照片看了不下100次的他認定此人就是他苦苦尋找了近一個星期的鮑國品。由於當時他只有一個人,無法實施抓捕。

於是他徑直走進那間早餐店裡買了一碗稀飯,在背靠鮑國品的座位上座了下來,一面暗地裡盯牢,一面通過短信聯繫其他偵查員。幾分鐘後,當其他6名偵查員陸續走近早飯店形成了合圍之勢後,還沒等鮑國品反應過來,沈莊偉一個轉身在其它偵查員的配合下將他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

兩次畸戀引發的兩起命案

當天下午4時許,鮑國品被押回了長興。

鐵證如山,鮑國品自知所犯下的罪行想賴也賴不掉,面對民警的審訊,他如實地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實。

2000年,他在上海打工時,認識了一個已婚女子趙某,之後兩人有了不正當男女關係,趙某向他承諾給她點時間,她會和丈夫離婚然後和他結婚。二人這種關係一直保持了兩年多時間,直到2002年,趙某告訴鮑國品她不會離開丈夫和他結婚了,覺得被騙的鮑國品一下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在和趙某多次爭吵後,8月17日下午,鮑國品打電話把趙某叫到了自己的租房,在遭到再次拒絕後的他氣急敗壞,便用布帶將趙某活活勒死。當天晚上,鮑國品將屍體抱到租房隔壁的房頂平臺上,用地毯蓋住屍體後,就逃到了曾於1996年打過工的長興。

逃到長興後,他到槐坎鄉六都村找以前的工友王某,但王某外出到杭州打工。他通過電話聯繫上王某後,也來到了杭州打工。而此時他的身份也由鮑國品變成了包耿保。在杭州他又認識了一名已婚貴州籍女子徐某,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便開始同居。不料“好事不長”,兩人苟且之事很快就被徐某的丈夫發現了。

為達到長期同居的目的,鮑國品便帶著徐某來到了長興,來到長興後,兩人租住在雉城鎮臺基山一租房內,鮑國品應聘到一家快餐店做廚師。到2004年年底的時候,徐某懷上了鮑國品的孩子,一直光棍的鮑國品喜出望外,對徐某更加疼愛。

但令鮑國品失望的是,徐某懷孕後,對貧窮的鮑國品很是不滿,天天吵著要回家,但鮑國品卻不讓她回家,更何況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2005年5月份的一天晚上,徐某又提出來要回家,讓鮑國品給他路費,並揚言如果不給她路費,她明天等他上班後,就將租房裡的電視機賣掉,自己籌路費回家。鮑國品心想,如果她真的這麼做,那他豈不是人財兩空,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他。

第二天凌晨4點多鐘,鮑國品趁徐某睡著後,將租房裡晾衣服用的繩子剪了兩米左右,打成了一個活結,用手抬起徐某的頭,把繩子套在徐某的頸部,然後站在床邊,兩手使勁勒繩子。被勒得難受的徐某兩腳在床上不停在撐動,大概二、三分鐘後,徐某的腿停止了撐動,但鮑國品怕徐某沒死,又繼續勒了七、八分鐘。之後,他用徐某的衣服裹住了屍體,把屍體拖到南側牆角邊。天亮後,他鎖上房門後就去上班了。

在店裡上班的時候,鮑國品開始盤算著如何處理掉徐某的屍體,經過考慮,他覺得把屍體弄出去,很容易被發現,不如把屍體肢解後,用鹽醃製後密封藏起來,這樣屍臭散發得慢,也不容易被發現。

於是,當天晚上下班後,他到街上買了20包食鹽、一把菜刀、四隻長腰型塑料盆及塑料薄膜等物品後後回到租房,用菜刀把屍體肢解後,連同徐某的衣服一起分裝在兩隻塑料盆內,然後放入食鹽,用另外兩隻塑料盆蓋在裝屍體的塑料盆上,用塑料膠帶將盆子密封好,再用塑料薄膜把密封的塑料盆包起來。

為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將密封后的塑料盆放到南側牆腳邊,上面放了一塊木板,木板上面擺上一臺電視機。之後,他對房間裡的血跡進行了處理,以圖瞞天過海。

正所謂“紙是包不住火的”。沒想到兩年後,房東的一次裝修讓他東窗事發,警方的火眼金睛令他原形畢露,千里追蹤使他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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