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金马奖颁奖礼冲出一匹“黑马”。
他打败《香港制造》中的李灿森、《春光乍泄》中的张国荣,一举夺得“影帝”桂冠。
这人便是香港著名男星谢君豪。
而把他捧上“影帝”宝座的正是这部——
《南海十三郎》
本片根据同名话剧改编。
既保留了话剧的特色,又展现了电影的魅力。
电影讲述著名编剧南海十三郎年少得志,老年屈辱悲惨的一生。
在片中,一个潦倒的编剧说:千万别以为自己是天才。
因为真正的天才只有两个结局:一是早死,二是早疯。
而南海十三郎就是早疯的结局。
26岁以前他是剧团、电影公司抢手编剧。
他的作品上映,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38岁以后,变的疯疯癫癫。
但直到死,别人都无法确定
他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或许对天才来说,当自己才华无法施展的时候,疯是掩盖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历史上,南海十三郎确有此人。
他本名江誉镠,出生于广东南海县,是当地有名的太史公江孔殷第十三子,因此取艺名为“南海十三郎”。
他父亲生性风流,多处留情,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受到父亲多情基因影响,十三郎也是“深情公子”。
有一次,他在舞会上遇到了一个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
就和人家跳了一次舞蹈,便追随美女奔上海了。
两年后,美女嫁给国外富商,十三郎只好灰突突的回到老家。
香港大学学籍没了,工作没了,朋友没了。
不过,对于没心没肺的十三郎来说,没了就没了呗,反正依靠家庭地位肯定会有更合适的工作。
于是,在老爸的帮助下,他在学校教书。
但显然教书并不是他的兴趣和志向,听粤剧、写剧本才能让他施展才华。
他每天去剧团听最顶尖的唱作者薛老五唱粤剧。
久而久之,他对戏的台词、表情、情感把握的非常精准。
能准确觉察到薛老五唱戏的问题和不足。
而后他亲自把自己写作的粤剧剧本递到薛老五手中,希望可以考虑下自己的作品。
薛老五对他写的《寒江钓雪》颇有兴趣,并主动在剧院演出。
这出粤剧,一经推出,轰动整个地区,口碑票房双丰收。
此时,26岁的十三郎迅速走红,摇身一变成为人人争抢、青云直上的红人。
自己做上了大编剧,也不忘帮衬同行。
他所在乎的,并不仅是虚名。
但是身为编剧天才,十三郎一身傲骨,脾气倔强。
走红后他写剧本负责找灵感,聘请执笔人记录作词。
但是因为赶不上他唱戏曲的进度,骂走了不少人。
不仅发脾气大骂,有时甚至拿香蕉皮砸人。
这样的臭脾气得罪不少人,但很多人迫于他的威名,只敢怒不敢言。
直到唐涤生出现,他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徒弟。
十三郎认真负责的调教他,试图把他打造成下一个编剧“天才”。
唐涤生无疑也是天才。
初投于十三郎门下,两人当场以即兴唱编戏文切磋,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这位后生比他痴,比他犀利,比他更有野心。
原以为按十三郎自信膨胀的性格,会极力打压他。
毕竟主角刚开始就处于巅峰的大部分港片,都这么演,而被轻视之人,日后终会恶狠狠地踩回来。
但是,《南海十三郎》并没有走这样设置,反而是师徒俩的相处令人动容。
两人生气过,互怼过,羞辱过彼此,但这都为了一个目的——
写出好剧本。
而十三郎的目标更长远——
培养唐涤生成为一个优秀的编剧。
在十三郎的眼里,一个编剧应该具有自尊自爱的人格和骨气。
唐涤生在片中说的这句话,应该是对好编剧的最好阐释:
我要证明文章有价
再过三、五十年
没有人会记得那些股票
可是一个好的剧本
五十年、一百年都会有人欣赏
即使以后我死了
我的名字、我的戏,没人忘记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在了十三郎的心上,他永生难忘。
而这也正是文化的魅力。
换句话说,钱都是过眼云烟,能流传下去的文化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十三郎没看错自己的徒弟,但他也认识到唐涤生一直跟着自己会埋没他的天赋。
那时候恰逢侵华战争,十三郎把唐涤生赶到香港,而自己主动参军了。
在战场后方,他看不惯女人穿着外国演出服,跳大腿舞,高唱“中国一定强”。
战争结束后,人家找他写猩猩王强抢民女,结果怀孕生子的奇情故事。
他不愿意。
人家改他剧本,让女主角结尾莫名其妙地死而复生。
他不能忍。
生活已经逐渐落魄,他始终没低下高贵的头颅。
十三郎所坚持的,不过是自己作的永远是有情有义之词。
但放在当下看,反而被贬为陈旧迂腐至极的论调。
无路可走的他,真的快要疯了。
于是,父母找关系把他送到了香港,想要他逃离现实,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来到香港后,他彻底成为流浪汉。
肮脏的面容,邋遢的打扮,疯癫的作风,没人相信他曾是叱咤编剧界的天才。
他香港的朋友曾经想过帮助他,但他逃跑了。
他的徒弟唐涤生曾经把他拉回编剧界,但徒弟意外身亡又一次打击了他。
或许,他的编剧生涯已经结束。
再次挣扎,只会把自己推向深渊。
不如就此放弃,彻底成为疯疯癫癫的流浪汉。
十三郎是天才编剧,但他早已意识到战后编剧生存环境太恶劣。
卖弄风骚成为吸精点。
只有有人买账,剧团老板不在乎编剧的想法。
其实我们的现在的影视业也存在这样的状况,雷剧、IP剧、翻拍剧层出不穷。
当编剧开始追名逐利,忘记了原本初心,有再多号称自己是编剧的人又如何?
其实,我们的影视业不缺资金,不缺演员。
缺的只是,像十三郎、唐涤生这样的编剧而已。
十三郎怒呼,
做戏也相当于做人。这不禁让河马哥想起前两天《一起来看流星雨》的汪海林批判某小鲜肉。
不管他的观点如何,不管视频有没有剪辑,
但是用侮辱的语言表明自己的观点,就是不尊重人。
其实汪海林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争议言论。
但是身为一个编剧如果一直以争议性语言来获取关注,这本身就不合理。
编剧需要什么?
拿出优秀的作品来获得观众的掌声。
就像影片中十三郎跌到,眼镜掉到地上,但是他死都要拿在手里。
因为“眼镜”意味着最后的尊严与体面。
而现在又多少编剧真正把“眼镜”攥在自己手里呢?
转自:河马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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