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茨跟柳智宇——兩條道路兩種結局

前面一篇文章受到了很多人的好評,謝謝大家了。這篇文章先來看看舒爾茨為什麼會這麼牛?我們中國人首先要避免的是把舒爾茨當做神來看待,舒爾茨再天才,也不過31歲,不吃不喝不睡也沒多少時間,舒爾茨的成功在於他的堅持和毅力。天才是人不是神,也許舒爾茨在數學上有點天賦,但是也沒有超越人類的極限,這一點是要牢記的。

舒爾茨跟柳智宇——兩條道路兩種結局

網上關於舒爾茨的故事並不多,維基百科上也只有大概半頁的記錄。簡歷可以說是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出生在東德(1987年),在柏林的一個有名的高中就讀。沒有記錄顯示高中老師特別照顧舒爾茨,也沒有特別培訓的歷史,這一點似乎還比不上柳智宇。不過偉崗看過國外視頻網站有個小視頻,簡單介紹了舒爾茨的工作環境,才明白舒爾茨實際上不喜歡有太多的特殊照顧。換句話說,舒爾茨的天才在於他一個人默默的思考,有了問題才跟人交流,太多的打擾,會打斷他的思維,從而毀了他的天分。柳智宇貌似也有這樣的特性,只可惜柳想一個人靜靜就難了。舒爾茨被數學江湖第一次認識是他的奧數得獎,記錄說他得了三金一銀,滿分一次(2005年),從這一點上看,舒爾茨似乎比柳智宇強。當然由於同臺比賽的2006年,柳得了滿分,舒爾茨沒有,所以,我們很難下結論,那個時候舒爾茨比柳智宇強(當然指數學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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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爾茨的大學生涯更是平淡無奇,這有點奇怪。只是說他進了波恩大學,三個學期就學完本科,兩個學期就讀完碩士。這裡三個學期不知道是一年還是一年半?偉崗認為是一年半,兩個學期就是大半年。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同樣沒有任何故事顯示大學教授對舒爾茨有誇獎。舒爾茨還是默默地學習現代數學知識,不過從結果看,他學得很快,現代社會想成為數學家的最大障礙就是掌握現代數學知識,舒爾茨顯然如魚得水,到碩士畢業時,舒爾茨出手了。故事是說,他找著名的德國數學家拉波波特(Michael Rapoport)(雖然著名,偉崗也從來沒聽說過),說想讀這位數學家的博士,並交出了他的論文。拉波波特看了舒爾茨的論文,大吃一驚,說:你可以直接獲得博士學位了。不過這個故事估計是假的,因為從時間上看,舒爾茨是2012年獲得博士學位的,他是2007年進入大學,也就是說用了5年時間獲得博士學位,減去3年左右的本科和碩士讀書年限,舒爾茨讀博士至少花了兩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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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舒爾茨在大學用五年時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從視頻短片看,舒爾茨房間有個很大的架子,舒爾茨說,他複印了很多別人的論文,當有疑問時,馬上翻閱。所以,可以這樣說,除了天分,舒爾茨充分利用了信息時代資料容易獲得的優點,對各個前沿數學方向都進行一定的探討。架子上似乎論文也不多,可見舒爾茨也能控制自己,信息時代一個最大的缺陷就是信息氾濫,你一不注意,就沉迷於無用的知識學習中了。舒爾茨的天分使他能集中精力,攻克難題,這一點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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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畢業後,舒爾茨馬上被波恩大學聘請為教授,這時候的舒爾茨已經是天下無敵了(當然是指數學方面)。可以說是拿獎拿得手軟。不知道是誰說(好像是張偉還是惲之瑋,那兩個北大培養的數學家),最佩服的就是舒爾茨,因為跟舒爾茨談數學簡直就是享受,他一下就能指出問題的關鍵。偉崗在國外視頻網站上也看過舒爾茨的演講,內容聽不懂,不過從風格上講,舒爾茨很謙遜,沒有一點霸氣,這也許是數學家跟其它明星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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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偉崗又看了一個十分鐘的小視頻,是數學協會採訪舒爾茨,簡單問他成功經歷,所以就多寫幾句。原來舒爾茨的爸爸是物理學家,專門做電子加速器試驗方面的工作,媽媽是計算機方面的科學家。舒爾茨有個姐妹,是研究化學的。這些家人是不是很有名,不得而知,舒爾茨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下,估計對他成為數學家影響不大。舒爾茨為什麼會愛上數學,據他說是因為小時候聽到芝諾悖論的龜兔賽跑故事,小兔為什麼追不上烏龜使他迷上了數學。現在他應該理解了芝諾悖論的問題所在,偉崗當年也是對這個問題糾結了很久,直到前幾年才理解數學家是怎麼完美解釋芝諾悖論的。柳智宇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故事,不得而知。柳肯定有激發他奧數得獎的數學故事,只可惜他成了和尚,這些故事是什麼,大家就不可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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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舒爾茨又提到,他真正愛上數學是因為看到了懷爾斯證明費馬大定理的消息。他自己還深入研究了橢圓函數等高深的數學知識。看沒看懂,舒爾茨沒說。懷爾斯的證明發生在1993年,估計舒爾茨也是高中時接觸現代數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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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有沒有接觸現代數學呢?應該是有了,因為他畢竟北大數學系畢業了。不過,從偉崗的觀點看,由於國內數學教材,特別是現代數學方面的教材,非常缺乏啟發性。趣味性就更不用提,所以,柳智宇在北大這個環境下,至少沒有愛上現代數學。否則就不會出家當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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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爾茨還說他真正理解現代數學,是因為他在波恩大學聽了另一個菲爾茲獎獲得者格爾德·法爾廷斯(Gerd faltings)的課,雖然這些課他一點也沒聽懂。格爾德是代數幾何領域的大牛,他證明了一個叫做莫德爾猜想的命題。這個猜想非常抽象,它牽涉到一類非常奇怪曲線上的有理點個數是不是有限的問題,難怪舒爾茨當時聽不懂格爾德的課,格爾德的思想也非常地超前。不過舒爾茨自己承認,聽這個課,對他啟發很大,具體啟發在哪裡,他沒有說。按照偉崗的理解,應該是舒爾茨從格德爾那裡看到了現代數學的尖端,同時理解了現代數學的複雜,這激發他挑戰自己智力的決心。而且,舒爾茨也應該學到了很多現代數學的套路,知道難點在哪裡,這為他深入研究數學提供了方向。高手就是高手,雖然理解不了對方的招式,但是能從對方複雜的招式中,理解招式的實質,輕描淡寫的把別人的招數變成自己的武器。現在數學太複雜了,要想理解所有的數學知識已經不可能,顯然,舒爾茨不想跟隨格爾德的步伐研究數學,他想獨闢蹈徑,所以他謙虛地說什麼也沒聽懂,但同時又在吸取格爾德的精華,舒爾茨的天才反倒在謙虛中展現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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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宇的大學數學研究經驗,網上就查不到任何信息了。得到的信息只是柳開始吃素,並把佛法和國學研究看得非常重,短短的幾年大學生涯,柳智宇跟舒爾茨分道揚鑣了。

舒爾茨跟柳智宇——兩條道路兩種結局

小視頻的最後,舒爾茨介紹了他的數學研究成果,這些就非常高深了。對跟偉崗一樣數學程度的朋友來說,只要理解下面這些內容。現代數學形成了很多孤島,這些孤島需要很強的理解力才能理解其意義,舒爾茨的天才努力在於,他在兩個發展方向不同的孤島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樑,使這兩個孤島能有機的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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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講,舒爾茨面臨的兩個孤島,一個是代數,一個是幾何。把代數於幾何聯繫在一起,最早的就是笛卡爾和費馬,那就是我們中學學習的解析幾何。通過座標,幾何問題用方程解決,這是最古老的連接代數幾何的方法。不過到了舒爾茨時代(也是我們生活的時代),數學家已經把代數和幾何推廣到非常複雜的狀況,已經不是方程這麼簡單就能把兩個領域連在一起了。甚至可以這樣說,一個數學家都不可能很好的理解現代幾何或者代數討論的問題,更不用說把兩個方面連在一起研究。舒爾茨從一個側面做到了這一點,數學界沒有人不服的。而舒爾茨選擇的方法,更叫數學家叫絕,他用了很難有實際應用的p進數技巧。這樣做有兩個意義,一個意義是解決了很多目前實際存在的代數幾何問題,另一個意義更重大,那就是鼓勵了現在奮鬥在數學領域裡的同仁,讓他們看到前進的希望,任何不可能都有可能,這是數學家得到的最大啟發。

舒爾茨跟柳智宇——兩條道路兩種結局

接下來就要講講柳智宇了。很多朋友看了偉崗前一篇文章,批評偉崗說,你的語文是不是不及格?完全文不對題,文章哪一點說我們不應該責備柳智宇?

其實偉崗的意思有點隱晦。偉崗是把舒爾茨的成果和成長經歷寫在這裡,大家可以看看,柳智宇有沒有可能達到舒爾茨這樣的高度?不說兩人的天資差異(這個應該差別不大),就是成長的環境,柳智宇能有舒爾茨那樣的條件嗎?

當然事在人為,柳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可惜地是柳最終選擇放棄數學,究竟原因在哪裡呢?

舒爾茨跟柳智宇——兩條道路兩種結局

更重要地是,柳智宇雖然已經是過去式,還有很多中國潛在的數學天才還在發奮學習,我們應該給他們什麼提示,而使他們最終不要變成和尚,畢竟數學發展還是需要天才的。無論從個人,家庭,甚至延伸到民族,人類來講,一個天才的數學家還是比一個醜聞纏身廟宇的和尚重要得多,人類如果都不奮鬥,都放棄而成為和尚,偉崗認為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所以偉崗下面要講講柳智宇們面臨的問題,為什麼我們不能責怪他們?不過今天已經寫得夠長了,這些內容,留在下一篇再仔細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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