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个小娇妻,从此在宠妻的路上越走越远····

姚家三个闺女,无论是大姐金兰,还是二姐金梅,相貌间都毫无可取之处,可不知为何,单单这三丫头姚芸儿却长得跟绢画上的美人似的,不仅将自己的两个姐姐比了下去,就连这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美的人来。

这般俊俏的美人,本是要找个好人家的,可如今的世道荒凉,自从数年前岭南军起义后,朝廷便是连年征兵,纵使岭南军如今已被镇压,可朝廷里的军队也是折损的厉害,征兵之事非但没有停歇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姚家独子姚小山也在征兵的名册里,若是姚家能拿出一笔银子送给里正,便能将姚小山的名字从名册里划去,可姚家家贫,一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那几亩薄田度日,甭说银子,就连平日里的温饱都成了难事,万般无奈下,姚家二老一合计,便想着将姚芸儿快快嫁出去,好得一笔彩礼,去保全儿子的性命。

清河村里都是本分人家,想娶姚芸儿的后生自然不在少数,可不是家境贫寒,拿不出那笔彩礼,便是家里的老爹老娘瞧不上姚芸儿,只道她太过孱弱,怕是娶进了门往后不好生养,惹得媒婆的鞋子都快要踏烂了,也没为姚芸儿寻到个合适的婆家,只让姚家二老在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征兵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姚父整日里在家抽着旱烟,而姚母则是日日以泪洗面。

万般无奈下,姚家二老只得答应将姚芸儿嫁到临近的云尧镇上,去给刘员外当小妾。

那刘员外已是五十开外的年纪了,将女儿嫁过去,无疑是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可二老的确是没法子,金兰已嫁人,金梅也是与邻村的秀才订了亲,这事便只得落在姚芸儿身上。

谁都没想到,就在前不久,三年前落脚于此的屠户袁武,竟会遣了媒婆,来姚家提亲了。

袁武是外乡人,平日里除却必要的生意,从不与村民来往,村子里也没人知晓他的来历,但见他生的魁伟健壮,又是个不多言多语的性子,整个人都是透出一抹冷锐与凌厉,直让人不敢接近,是以他虽在清河村住了三年,可村民依旧对他十分陌生,甚至一些胆小的在路上遇见了他,都是经不住的要绕道走,倒像这屠户是个瘟神一般。

“芸丫头,你别怨爹娘心狠,咱家只有小山这么一根独苗,他若是上了战场,你说我和你爹还有啥奔头?”姚母凝视着女儿如花似玉般的小脸,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这一句刚说完,便是心里一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姚芸儿知晓家里的难处,她眼圈微红,只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您别难过,女儿心里都明白。”

姚母一声喟叹,瞧着眼前听话懂事的女儿,心里的愧疚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娘儿两还未说个几句,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显是迎亲的人来了。。

说是迎亲,也不过是几个汉子抬着一顶简陋的小轿,与媒婆一道进了姚家的大门。

姚家家贫,姚家二老也无多余的银钱来为女儿添置嫁妆,就连家门口放的那一挂鞭炮也都是稀稀拉拉的,还没响个几声就销声匿迹了。

姚芸儿便这样出了家门。

娶了个小娇妻,从此在宠妻的路上越走越远····

袁家也不比姚家好到哪去,因着袁武平日里从不与村民来往,如今娶亲,家里竟是连个道喜的人都没有,小院里安安静静的,甚至院门上连个囍字也没有贴。

轿夫将新娘送到了门口,媒婆搀着姚芸儿下了轿,将她送进了屋子,瞅着眼前这新房冷冷清清的,连个热乎劲儿都没有,那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唏嘘,只觉得这门婚事,的确是委屈了姚芸儿。

媒婆叹了口气,俯下 身子在新嫁娘的耳旁轻声细语的嘀咕了几句,只说的二八新妇脸庞通红,将该说的话说完,媒婆见屋子里也就只有自个与姚芸儿两个人,全然不似旁人家那般一屋子里站满了亲朋好友,于是一些俗礼便也免了,只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走出了新房。

几个轿夫领了喜钱,早已是走了个干净,待媒婆走出屋子,就见袁家的院子里,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笔挺如剑,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转过了身子,露出一张英武果毅的容颜,正是袁武。

刚迎上袁武的黑眸,媒婆心里便是一个咯噔,只觉得那黑眸雪亮,让人看的心里发慌。她站在那里,甚至连贺喜的话都忘了说。

男人面无表情,只将一串铜钱递了过去,媒婆回过神来,赶忙将那喜钱接过,少不得要说几句喜庆的话,可见眼前的男人一脸漠然,整个人都是散发着一抹淡淡的冷冽,那话便好似哽在了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口了。

媒婆嗫嚅着,道过谢后便拿着喜钱匆匆离开了袁家的大门。

至此,原本便冷清的小院,更是静到了极点。

抬眸,就见窗户上映着一道娇柔的身影,低眉垂目,纤细的腰身柔弱杨柳,仿佛男人的一只大手,就能将其整个的握住。

袁武依旧是不动声色,只上前将门推开,就见那抹温婉的身影轻轻一动,一双白皙的小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他瞧在眼里,遂是将新娘的盖头一把掀了下来。

少女白如美玉的脸蛋上晕染着丝丝红云,鸦翼般的黑发绾在脑后,肤白胜雪,柳眉杏眸,她轻轻抬头,一双剪水双瞳清亮柔和的,透着沁人的纯净,让人看着不禁心头一动。

虽是同村,但袁武并未见过姚芸儿,一来是他整日里深居简出,二来他毕竟是外乡人,又没有成家,三来他是个屠户,听起来难免让人怕得慌,似姚芸儿这般未出阁的姑娘,自是不会与他有什么接触,就连每日里来袁家买肉的,也大多是些庄稼汉,但凡年岁稍轻一些的媳妇,都是不敢来的。

娶了个小娇妻,从此在宠妻的路上越走越远····

袁武从没想过自己的新娘竟会如此美貌,纵使媒婆之前告诉过他姚家的三丫头是清水村里出了名的美人,可他也全然不曾走心,只道清水村这般偏僻荒凉的地方,又哪会有什么美人?

可当他掀开盖头的刹那,才知道那媒婆并未欺瞒他,这姚芸儿虽是村野人家的闺女,却生的细致清婉,娇美非常。没成想这山窝窝里,倒真有这般的金凤凰。

他往日里见惯了美人,可那些美人却并无一人能够比得上眼前的女子,他虽没见过姚芸儿,却见过姚父与姚母,姚家二老外貌皆是寻常,却不知为何竟生养出一个如此标致的闺女。

男人的眸子乌黑如墨,静静的望着自己的新娘,心头却是暗道了一声惭愧,让这般花容月貌,年纪又小的姑娘嫁给自己,倒真是应了外间的传言,的确是委屈了人家。

姚芸儿见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剑眉朗目,直鼻方腮,许是因着已至盛年的缘故,脸庞上颇有风霜之色,尤其一双黑眸,深邃内敛,极具威慑。

她在娘家时,也曾听过屠户袁武的名头,人人都道他性子古怪,行事骇人,在她心里,本以为这个男人定是长的十分凶恶丑陋的,却从未想到,他长得非但不凶,而且也一点儿也不丑。

这样一想,少女的脸庞顿时一热,默默地将脸颊低垂,再也不敢瞧他,只露出纤巧的下颚,与颈弯处一小片白如凝脂的肌肤来。

袁武没有说话,只打来了热水,将姚芸儿脸上红红白白的胭脂水粉洗去,少女的脸蛋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细腻光滑,一身鲜红的嫁衣束着她娉婷袅娜的身姿,云一般的温软。

许是见少女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至始至终都是低垂着眼帘坐在那里,也不敢去看他,袁武终是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听在耳里,浑厚而有力;“你不用怕,我既然娶了你,自然会好好待你。”

姚芸儿闻言,心头便是一怔,忍不住像他望去,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须得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庞,他的目光深邃,黑亮,犹如两团火,灼灼逼人。

因着没有客人,自然也没有摆喜宴,这新婚第一天,便在一股凄清的寂寥里悄然而过了。

到了晚间,袁武端来了饭菜,他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碟子肉搁在姚芸儿的面前,而后又是拿起一个馒头,递到她的手里。

姚芸儿拿起馒头,咬在嘴里只觉得十分清甜,而至于那猪头肉,则是又香又黏的,刚咬上那么一口,便是齿颊留香,好吃的不得了。

她悄悄的向着袁武望去,就见男人面色沉稳,他吃的很快,食量也是极大,但吃相却并不粗鲁,姚芸儿想起外间的传言,人人都道他性子孤僻,想来也的确如此,因着这一餐饭,从头到尾,她竟是没听他开口说过一个字。

娶了个小娇妻,从此在宠妻的路上越走越远····

饭毕,不等姚芸儿伸出手,袁武便是站起了身子,将碗筷收拾了下去。回屋后,见姚芸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男人上前只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少女的身子纤细而柔软,满怀的温香软玉。

骤然被他抱在怀里,姚芸儿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紧紧的箍在她的腰际,令她动弹不得,而他掌心的温度更是滚烫,几乎要透过布料,将她肌肤都给灼痛了。

见她怕成了这样,男人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眼睛,望着身下的小娘子,姚芸儿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娇嫩的脸蛋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乌黑的睫毛湿漉漉的,轻揉如娥中,透出浅浅的稚气。

分明还是个丫头片子。

袁武瞧着,眉心便是微微一蹙,他停下自己的索取,伸出粗粝的手指为她将泪水勾去,见她仍旧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自己,男人面色深沉,低声道;“别哭,我不再强迫你便是。”

姚芸儿闻言,终是止住了泪水,清澈纯净的眼睛却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望着身旁的男人,那般柔和的眸光,只看得人心头一软。

袁武见自己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瞳仁里,他有一瞬间的怔忪,继而,终是一声不响的躺在她身旁,合上了眼睛。

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按照风俗,新嫁娘在新婚的头一天是要向公婆敬茶的,而袁武是外乡人,这一道礼节自然可以略过不提,但姚芸儿心头仍是不安,翌日一早,天还不曾大亮,姚芸儿便起来了,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做姑娘时,姚芸儿便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如今嫁了人,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袁武竟是起的比她还早,她刚推开房门,就见袁武正在院子里磨刀,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并未回头,只道了句;“是不是吵醒你了?”

姚芸儿慌忙摇了摇头,见男人背对着自己,这才想起他定是看不见自己摇头的,如此一来,那眼角顿时浮起一抹赧然,轻声道;“没有,我习惯了起早。”

袁武这才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晨曦中的少女娇柔如画,脸庞晕染着丝丝红云,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分明是个可人的小媳妇。

“先去吃饭,吃过了还要给祖宗敬香。”男人开口,声音沉稳而淡然。

为祖宗敬香也是大事,向来马虎不得的,又加上袁武在清河村没有亲人,这祭拜祖宗,倒与向公婆敬茶是一个意思了,也只有正式为夫家祖宗敬过香的媳妇,才算是正式进了夫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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