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勁秀雅《禮器碑》

清勁秀雅《禮器碑》

《禮器碑》是我國東漢時期的重要碑刻。全稱《漢魯相韓敕造孔廟禮器碑》,又稱《修孔子廟器碑》、《韓明府孔子廟碑》、《韓敕碑》等。東漢永壽二年(公元156年)立,現存山東曲阜孔廟。與《乙瑛碑》、《史晨碑》被後世併成為“孔廟三碑”。此碑高1.5米,寬0.73米,四面皆刻有文字。碑陽16行,滿行36字,碑陰3列,列17行;左側3列,列4行,右側4列,列4行。碑文記述的是魯相韓敕修飾孔廟、增置各種禮器、吏民共同捐資立石以頌其德之事。碑側及碑陰刊刻捐資立石的官吏姓名及錢數。碑文字跡清勁秀雅,有一種肅穆而超然的神采。

此碑自宋至今著錄最多,是一件書法藝術性很高的作品,被評價者推為隸書極則。書風細勁而雄健,端嚴而峻逸,方整秀麗兼而有之。尤其是碑之後半部及碑陰部分是其精華所在,藝術價值極高,一向被認為是漢碑中的經典之作。

歷代述評者對《禮器碑》的價值讚不絕口。明郭宗昌在《金石史》中評雲:“其字畫之妙,非筆非手,古雅無前,若得之神功,弗由人造,所謂‘星流電轉,纖逾植髮’尚未足形容也。漢諸碑結體命意,皆可彷彿,獨此碑如河漢,可望不可即也。”在同卷跋《漢曹景完碑》中又說:“以餘平生所見漢隸,當以《孔廟禮器碑》為第一。”清王澍在《虛舟題跋》中評說:“隸法以漢為極,每碑各出一奇,莫有同者;而此碑尤為奇絕,瘦勁如鐵,變化若龍,一字一奇,不可端倪。”又說:“唯《韓敕》無美不備,以為清超卻又遒勁,以為遒勁卻又肅括。自有分隸以來,莫有超妙如此碑者。”清楊守敬也說:“漢隸如《開通褒斜道》、《楊君石門頌》之類,以性情勝者也;《景君》、《魯峻》、《封龍山》之類,以形質勝者也;兼之者惟推此碑。要而論之,寓奇險於平正,寓疏秀於嚴密,所以難也。”(《平碑記》)

此碑字口完整,碑側之字鋒芒如新,尤其飄逸多姿,縱橫跌宕,更為書家所激賞。攻漢隸者,多以《禮器》為楷模。

從藝術風格上講,《禮器碑》書法瘦勁寬綽,筆畫剛健,用筆力注筆端,如干將莫邪,鋒利無比。其結體寓欹側於平正中,含疏秀在嚴密內,歷來被奉為隸書圭臬。

《禮器碑》的筆畫瘦硬剛健,收筆轉折多處方折,筆畫較細而刀法及捺粗壯,構成強烈的視覺對比,而且多少帶有一些和居延漢簡書法相似的地方。但是它瘦不露骨,不傷於靡弱,顯得很有力度。尤其是碑陽書法,更是精美絕倫。而碑側和碑陰,因為記載捐助者的姓名和捐助錢數,顯得要隨意得多,大小疏密皆不經意,但反而有一種變化之美。

總之,和其他著名漢碑相比,它不同於《乙瑛碑》的俊美、《史晨碑》的古樸、《孔廟碑》的縱逸、《華山碑》的奇古、《衡方碑》的靈秀、《張遷碑》的方正、《曹全碑》的秀麗。《禮器碑》自有自己的風格在,這也正是它的成功之處。

《禮器碑》的線條質感,與東漢時期的其他隸書砷刻如《張遷碑》、《曹全碑》等有著一定的差異。它屬於平正端莊、俊挺寬博一路。碑文中有的字筆畫細如髮絲,鐵畫銀鉤,堅挺有力;有的粗如刷帚,卻又韻格靈動,不顯呆板。儘管線條起伏變化,但通篇看來又不失和諧,在力量感的表現上非常到位。因此,臨習《禮器碑》可選擇彈性較強的兼毫筆,著重練習筆力。

筆畫要瘦勁而不纖弱,波磔則較其它筆畫稍粗,至收筆前略有停頓,借筆毫彈性迅速挑起,使筆意飛動,清新勁健。“燕尾”捺畫大多呈方形,且比重較大,看上去氣勢沉雄。

另外.此碑分四面,有碑陽、碑陰之分。碑陽部分結字端莊,章法排列也較為規律,堪為《禮器碑》風格的代表,故臨習入手應從碑陽始。但從藝術角度講,碑陰亦有其獨特的價值。其用筆奔放飄逸,自然成趣,字的大小不甚統一,橫列的法則也被打破,抒情性極強,在整個書意上傾注了書家更多的主體精神與氣質,因而碑陰也是臨習中不可忽視的。

《禮器碑》的碑陽部分,章法處理是縱有序,橫有列;字距寬,行距密。這種章法充分展現了和諧、端莊、秀美的整體特徵。而碑陰部分往往是縱有序、橫無列,行與行之間有一定間距,字距參差不齊,富於流動感,通篇自然靈動,富有生氣。

臨習《禮器碑》,在用墨的處理上可講究一點兒變化。一般在書寫方筆時,墨色宜潤澤,不宜枯燥。要注意線條的相互關係:粗線條所佔的地位較為重要,是整個字的主筆,力量也較為集中,用墨較重;而細線條處於輔助地位,用墨也輕。如果我們臨習時要寫一根方筆入紙的線條,而恰在此時筆端乏墨,那麼,不妨可改用圓筆入紙來臨摹這一根線條。雖然作為這一根線條的臨摹,由於用筆變化而遺失了原貌,但從碑刻到墨書,因這一點型的失去而使整個字在力量上得到了補充,也不悖書法中所謂“遺形取神”這一原理。臨習《禮器碑》,應首先著眼於由粗細線條組成的有機整體,保持字的力度不散,這是我的一點臨習體會。

蕭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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