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北京青年被黑中介坑過,有個姑娘和屍體合租半個月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43%北京青年被黑中介坑過,有個姑娘和屍體合租半個月

最近除了調查和寫稿,我又多出了一項煩惱——租房。

9月14日,我的房東找到我,賠付我違約金,讓我一個月內搬走——北京房價今年翻了一倍,他把房子賣掉了,只等過戶手續辦完。

在北京租房,是件麻煩事。

共青團北京市委,發佈過一份調研報告——在北京,有43.8%的青年人遭遇過黑中介。

北京,這座城市裡,起碼生活著一千萬被黑中介騙過的年輕人,如果算上所有人群,這個數字就會更可怕。

這些黑中介不只騙錢,有時也騙些其他的,比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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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騙色的新聞

除了黑中介外,鄰居是租房另一個可能的麻煩。

因為北京房價高,租金貴,百分之九十的的人都會選擇與人合租——與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合租,肯定會有安全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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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與人合租過,怎能算是北漂

誰也不知道,一牆之隔的鄰居,是否品行端正。

之前還爆出過女子北京合租遭遇色魔鄰居的視頻。

甚至,住了很久後,才發現隔壁的鄰居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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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房門被風吹開,女子才發現與屍體同住了二十天

即使是我,對在北京租房這件事也很頭疼。

接到房東通知,我琢摸著打電話約田靜——她審美不錯,我想讓她陪我挑房子。

剛要撥號,她先給我打了過來。

我接起電話:“心有靈犀啊,靜姐,正想給你打呢。”

田靜說你別貧:“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我說客氣,我也有事想找你幫忙,你先說吧。

田靜的堂妹田蕊,是人大法學院的大四學生,現在慈雲寺附近的律所實習。

為了工作方便,她在石佛營的玄寺嘉園租了間房。

13號晚上下班回家,田蕊洗了個澡,給床邊窗臺上的花澆水。

澆水時,她發現花盆裡有點東西,仔細看了看,是兩個菸頭——她嚇壞了,自己從不抽菸,花也是親手新種的。

她仔細觀察,又發現了一些反常的事——房間裡有泥土,牙刷被人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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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蕊發現臥室的花盆裡,莫名多出了兩個菸頭

最後她確定,自己不在家時,臥室進了人,並在床邊抽了兩根菸。

她很害怕,但不願和父母說,怕他們跟著擔心。然後她想起了自己的堂姐,田靜——曾是個資深記者,於是她打電話給田靜,尋求幫助。

我看了看錶,還不到七點:“你妹現在跟哪兒呢?”

田靜:“在我家呢。”

我讓田靜把她妹玄寺嘉園的住址發我,讓她倆到那等我,然後我給周庸打了個電話,讓他到玄寺嘉園和我匯合。

我和周庸在玄寺嘉園西南門進了小區,向田蕊住的十三號樓走,迎面過來一姑娘,短裙黑絲高跟鞋,穿的花枝招展的,周庸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庸:“嘿,徐哥,質量不錯啊,你說我是不是去要個微信?”

我說你去要吧,她肯定給你,因為這姑娘十有八九是一樓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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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鳳,就是在住宅區從事色情活動的失足女

周庸:“徐哥,你這揣測也太惡意了,看人小姑娘穿的前衛點,就猜測人家是失足婦女!”

我沒和他爭論:“你知道這什麼小區麼?”

周庸:“玄寺嘉園啊,你讓我來的。”

我說是:“這小區還有個名字,叫玄寺區。”

周庸:“臥槽,是我知道那玄寺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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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寺區,是北京最魚龍混雜的小區之一

我說應該是。

玄寺區,是北京很傳奇的一個小區。

曾經是最知名的二奶村,零幾年時,許多有錢人包了情人後,都會在這裡給她買棟房。

後來許多失足婦女覺得,這裡有錢又有慾望的男人多,商機很大,就也紛紛跑到這邊來租住,當起了樓鳳。

於是這裡又變成了失足婦女的聚集地。

從小區業主的一些抱怨裡,就可以窺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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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主抱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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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主抱怨2

周庸感慨:“我上高中時聽朋友說過,每天大奶樓下罵二奶,冬天最冷時,這小區裡仍然都是黑絲和大白腿。一直想來看看,今天可算來了。”

我說你別感慨了,咱先去幫你靜姐解決問題。

我和周庸上了樓,田靜和田蕊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田蕊和她姐一樣,個高,長得很白淨。

田靜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田蕊說我姐跟我說過你倆,你們公眾號我也看過。

她問周庸:“你真是個富二代?”

周庸還沒回答,田靜拽了她妹一把:“問你什麼說什麼就行,不用跟這花花公子太熟。”

周庸有點尷尬,我咳嗽一聲:“我先看看你的房間?”

田蕊住的是套兩室一廳,我問她整租還是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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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蕊租住房子的戶型圖

田蕊:“本來是和我同學合租的,前段時間她搬男朋友那去了,就變成我自己住了。”

我問她丟東西了麼,田蕊說沒有:“電腦和iPad就放在桌子上,都沒丟。”

我點點頭:“先看看你房間吧。”

田蕊的房間大概有二十平,收拾的很乾淨,屋裡有一個衣櫃和一個架子,床靠著窗邊,床單和被褥都是素色的。

窗臺上擺著那盆發現菸頭的花,菸頭還在花盆裡,周庸戴上手套,伸手過去想拿出來,花的葉子忽然合上了,嚇了他一跳:“什麼玩意兒!”

田蕊:“這是我在黑市上買的食蟲草。”

我說你們家女孩愛好都不一般啊,田靜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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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蟲草

周庸把菸頭拿出來,擺在窗臺上,轉過頭:“徐哥。”

我說怎麼了。

周庸:“這倆菸頭不是一個牌子的,一個是黃金葉,一個是南京。”

我過去檢查了一下,一個菸頭是26的南京十二釵,另一個是20的黃金葉大金圓。

周庸:“可能進來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然後抽的都是自己的煙。”

我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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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葉大金圓和南京十二釵

我問田蕊,是第一次發現有人進她屋麼,她說是。

“我是個處女座,對屋裡東西的擺放特敏感,不止是菸頭,紙巾盒的位置也變了。”

“地下有土,我的電動牙刷,早上走之前換的頭,不知道為什麼是溼的。廚房電熱壺裡的水,是溫的——可我今天根本就沒燒水!”

我說你能判斷煙頭是哪天出現的麼?

田蕊點點頭:“食蟲草是雨林植物,特缺水,北京天干,我每天都給它澆一次水,菸頭是昨天才出現的,之前一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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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雨林植物的食蟲草,需要很高的溼度

我說你平時鎖臥室門麼,她搖搖頭:“這房子就我和我同學住,鎖臥室門幹嘛。”

周庸:“能不能是你同學回來了,這些都是她做的。”

田蕊說不可能:“我同學不抽菸,而且我問她了,她沒回來。”

有很大的可能,昨天以前,田蕊的房間並沒進過人。

而昨天她發現家裡進過人後,直接就去了田靜的家裡,那個進了她屋卻沒偷東西的人,即便想對她做什麼,也無從下手。

田靜把我拉到一邊:“徐浪,現在怎麼辦?”

我說可能需要你表妹在這兒住一晚。

田靜皺了下眉:“那她有危險怎麼辦?”

我說沒事兒:“我就在樓下蹲點,你也可以在這陪她,但得和周庸在她同學那屋待著,不能開燈出聲,免得被發現屋裡還有其他人。”

田靜點點頭:“行。”

我回到樓下,假裝在小區溜達,一直注視著樓上的動靜——田蕊按我的指示開燈在窗口站了會兒,提示可能有犯罪意圖的人今晚她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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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寺小區裡

直到田蕊第二天早上睡醒,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上樓和他們匯合:“咱出去吃口飯吧。”

周庸:“徐哥,這屋蚊子可多了,我都要被咬死了。”

田靜點頭:“我也被咬了。”

這時田蕊穿著無袖睡衣出來了,胳膊上也是紅腫一片。

我看著有點不對:“給我看看你們身上被咬的地方。”

田靜、田蕊、周庸身上被咬的地方,都是一個一個硬硬的小紅點。

我說這不是蚊子叮的,這是跳蚤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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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都被跳蚤咬了

周庸:“臥槽,田蕊,你們是不是養過寵物啊,怎麼還有跳蚤呢。”

田蕊說沒有啊:“之前從沒有過跳蚤,徐哥你是不是認錯了?”

我說就是跳蚤:“這玩意兒挺難殺死的,何況屋裡還進人了,這房子別住了,提前解約吧,咱吃點虧,賠點違約金得了。”

田蕊鬱悶的點頭:“好吧。”

下午時,田蕊又打來電話,她和同學去找中介提前解約,出了麻煩——中介不同意提前解約並退錢。

我讓她等一會兒:“我現在過去。”

我開車到了玄寺嘉園南門的**房產,田蕊正站在門口等我:“徐哥。”

我說咱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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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的房產公司

我們進了**房產,和中介協商解約,我說我妹妹不願住這邊了,我們現在願意賠違約金,能不能提前解約。

中介開始打太極:“我們負責違約的同事出差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樣吧,等他回來我通知你們。”

我說你把他電話給我,我給他打。

中介給了我一個電話,我打過去,關機。

我故意和田蕊說:“行了,咱不退了,回去收拾收拾,轉租給別人。”

中介:“先生,我們籤的合同裡,是不允許轉租的,否則我們有權利收回房屋。”

敷衍、不退錢、不負責、不讓轉租——這是碰上黑中介了。

我沒和他糾纏,帶著田蕊出了門,中介的門上貼著一張招聘啟事,我拿起電話大給周庸:“幹嘛呢?”

周庸:“我去301看一下被跳蚤咬的包。”

我說你可真嬌氣:“別看了,趕緊再來玄寺區一趟。”

周庸:“幹嘛啊,徐哥,這麼著急?”

我說應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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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房產公司在招人

9月15日下午,周庸應聘到了玄寺嘉園南門的**房產,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房產中介。

讓周庸臥底到中介公司,是因為我懷疑,進田蕊房間的,就是中介公司的某個人——房子是從他們手裡租到的,他們有鑰匙,能輕易進入田蕊的房間。

周庸臥底到了18號下午,給我打電話:“徐哥,門清了。”

周庸有錢、大方、會說話,花了兩天時間就和**地產的人都成了“朋友”。

加上週庸以行業新人的姿態,連續兩晚請前輩們吃飯唱歌,立刻被當成了自己人,教了他別的新人不可能學到的套路。

我和周庸見了面:“做的不錯,請吃飯唱歌的錢可以給你報了。”

周庸:“嗨,要什麼錢,都是給靜姐幫忙。”

我點點頭,讓他說說。

周庸:“這幫孫子,真不是人啊,他們收房的時候,給房東高價,比市面價格高一大截,房東當然租給他們了,那些正規的中介公司根本搶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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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租房軟件,你會發現都是些不出名的中介公司

“他們一般會籤個兩年三年的長約,然後自己弄一弄,再把房子租出去,租給別人,然後找各種理由讓租客合同沒到期就搬走,讓手中的房源輪轉起來,繼續吃下一個租客。”

“然後押金、違約金、甚至租金,他們都要,一分都tm不還你,每幹成一個,具體經手的那個人,就能拿20%至30%的提成。”

我說沒人告他們麼?

周庸說當然有:“但他們不怕啊!”

“有個顧客來要退錢,說要告**地產,經理直接告訴他,要錢沒有,我們就這樣,都不退錢,願意去哪兒告就去哪兒告,熬的就是你們的時間和精力。我還告訴你了,就算勝訴,但我們不履行,你也白玩。”

我說這時間長了不都知道了麼,房子還能租出去麼。

周庸搖頭:“名字臭了他們就換個名,人還是那撥兒人,徐哥,你說北京的租房市場,是不是就被這幫孫子搞臭了,要你遇到這事你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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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是黑中介的慣用套路

我說我在豆瓣上看過一個帖子,可能稍微有點用,然後我拿出手機給周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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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上述方法並不百分百有效,只是可能有效

周庸看完點點頭:“也就是可能有用而已。”

我說是:“除了搞清他們的盈利模式,還有什麼收穫麼?”

周庸嘿嘿一笑:“當然,我發現有個叫劉哥的中介,只抽20塊的黃金葉大金圓 。”

“我今晚單獨約了他吃飯,所以打電話叫你過來。”

我點點頭:“直接來硬的?”

周庸狂搖頭:“徐哥,你別坑我,他們可tm複印我身份證了。”

我說行吧,今晚你儘量把他帶到個人少點的地方。

周庸說好:“我帶他去張自忠路的愚公移山,把他灌多了,然後出來交給你,張自忠路晚上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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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忠路的愚公移山酒吧,北京最著名的LIVEHOUS之一

晚上九點多,周庸帶著中介劉哥去了愚公移山,我開車在東四北大街的路邊等著,十一點二十,周庸給我發微信:“準備出去了。”

我開著車,到了路邊,周庸和劉哥互相扶著從愚公移山走了出來,然後周庸藉口上廁所,返回了酒吧。

我看看路兩邊沒什麼人,把車停在路邊,拿著一個袋子下車,從他身後把袋子套在了他腦袋上,給了他兩下,把他塞進了車後座上,關上門,綁上了他的手。

確認繩子綁好後,我開車往前走,到了段祺瑞執政府舊址。

段祺瑞執政府舊址裡有幾棟民宅,所以門衛沒有攔我,我把車停在二層小樓與執政府主樓之間,把劉哥拽下了車,推進了段祺瑞執政府舊址。

這棟建築正在由人民大學進行維修和修復,裡面沒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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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維修的,段祺瑞執政府舊址

這棟建築裡一片黑暗,我不怕他看見我的臉,摘下了他頭上的袋子:“hello,問你點事,我有個妹妹從你那租了套房,然後沒倆月,房間裡就又有人留下的菸頭又有跳蚤的。”

“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摘了頭套仍然什麼也看不見的劉哥,快要嚇尿了——人類對黑暗永遠是最恐懼的,我深知這一點。

不需要進行暴力逼供,劉哥就全招了。

他進了田蕊的屋子,黃金葉也是他抽的,兩個臥室裡的跳蚤都是他人為放的——因為他想盡快趕走田蕊他們,繼續租給別人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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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往屋裡放跳蚤,藉此逼走房客

但還是有點不對的地方,我說那和你一起去的人是誰。

劉哥:“沒人跟我去啊,就我自己。”

我說那南京是誰抽的,水是誰燒的,牙刷誰弄溼的。

劉哥懵了:“什麼南京?我平時只抽黃金葉啊。”

他沒必要撒謊,是另一個人抽了南京、燒了水、弄溼了牙刷——最可怕的是,這個人和中介不是一波的,連中介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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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弄溼牙刷

從劉哥嘴裡套出了所有有用信息後,我就放他走路,然後給周庸打了個電話。

周庸:“怎麼樣,徐哥,查清了麼?”

我說沒查清,事情變得更復雜了,不過你的中介生涯結束了。

我去田靜家拿了田蕊的鑰匙,然後和周庸又回到了玄寺嘉園,田蕊的住處。

周庸特意穿了一身緊身的長衣,說不能給跳蚤任何可乘之機。

開門進屋,周庸按了兩下開關:“徐哥,怎麼沒電呢?”

我說上次我陪田蕊來收拾東西時,就沒電了,因為短時間內不打算回來住,田蕊就沒交電費——不過沒關係,我帶著手電呢。

我從兜裡掏出手電打開,周庸嚇了一跳:“臥槽,徐哥,這什麼手電啊,這麼亮,跟小太陽似的!”

我說這是SURE-FIRE,號稱世界最強小型手電筒,特種部隊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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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E-FIRE,各國警察和特種部隊的寵兒

周庸:“這麼牛逼,跟哪兒買的。”

我說黑市。

四處檢查了一下,和上次一樣,沒什麼收穫。

我靠在桌子上,忽然想起田蕊說過紙巾盒被動過,就拿起來隨手看了一眼。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不太對的圓孔。

我叫周庸:“你來看看這個!”

我給周庸照著亮,周庸看了兩眼:“這是,針孔攝像?”

我點點頭:“是個偽裝成紙巾盒的針孔,你下樓一趟,把我後備箱的工具箱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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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巾盒針孔攝像

周庸下樓把工具箱取了上來,我打開,拿出了三樣東西。

周庸:“徐哥,這都什麼啊。”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鏡頭掃描器、熱成像儀和手持金屬檢測器,都是用來反偷拍反竊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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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掃描器、熱成像儀和手持金屬檢測器

周庸在旁邊都看懵了:“徐哥,你這些儀器也是在黑市上買的?”

我說是。

我和周庸用鏡頭掃描器、熱成像儀和手持金屬檢測器把整間屋子檢查了一遍。

在插板、插座、門把手、掛鉤、甚至洗手間的沐浴液上,算上紙巾盒總共檢查到了十個針孔攝像,其中四個在浴室,兩個在田蕊朋友的房間,還有四個,在田蕊的臥室。

這十個針孔攝像裡,有六個插電的,四個不插電的,插電的全都在插板和插座裡。不插電的分別在紙巾盒、門把手、掛鉤和沐浴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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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板和掛鉤裡,也都有針孔攝像

周庸拿著熱成像儀:“徐哥,就這玩意兒不好使啊,鏡頭掃描儀和金屬探測器都檢測出東西來了,只有它什麼都沒檢測出來,太弱了吧。”

我說不是它弱:“熱成像儀只能檢測出有熱量的東西,它什麼都沒檢測到,說明所有的針孔攝像,都不在運行狀態。”

“一般不插電的針孔攝像,運行時間最長也就八個小時,正常只有三到五個小時,現在它們的電都用光了。”

“至於插電的針孔,這屋子都斷電了,自然就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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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電的針孔攝像

周庸拿著一堆針孔攝像:“徐哥,這堆東西挺貴吧。”

我說加起來得有個大幾萬塊吧:“那四個不能充電的不值錢,三四百塊錢一個。”

“但那六個插電的,都是WiFi實時傳送畫面的精品。應該是日本一家不出名的小工廠產的,很貴,不是專業玩器材的人,不可能知道這牌子。”

周庸:“誰會花這麼大的價錢偷拍田蕊啊,雖然她長得還可以,但也不至於花大幾萬偷拍她吧,難道有個特別迷戀她的變態?”

我說有可能,我們看看那幾個不插電帶內存卡的針孔攝像都拍到了什麼。

我拿出了偽裝成沐浴露的針孔攝像,它有一個U口,可以直接插在電腦上,我用電腦打開了裡面的視頻文件,鏡頭正對著浴室,我往後倒了倒,過了一會兒,終於出現了人影——田蕊進了浴室,開始脫衣服。

我急忙把視頻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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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成沐浴露的針孔攝像

周庸:“徐哥,不往下看麼,萬一後面有什麼關鍵性線索呢。”

我說別扯犢子,非禮勿視:“咱現在把所有的攝像都放回原位,然後讓田蕊把電費交上。”

周庸:“守株待兔?”

我說是:“而且還得給他們來點反偵察。”

我和周庸在對著田蕊臥室門的地方,安裝了兩個針孔攝像,然後讓田蕊交了電費。

19日、20日,我和周庸一直在玄寺嘉園附近晃著,兩人輪流守夜,24小時看著手機上針孔攝像傳過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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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一直用手機監控著屋裡的情況

21日凌晨三點,周庸推醒了我:“徐哥,你看看,我不確定有沒有人,我感覺有個人進了田蕊的臥室。”

我仔細看了會兒,田蕊的臥室裡好像有微弱的光晃了一下。

我說走:“有人來了。”

我和周庸拿上準備好的鋼管防身,不坐電梯,放慢腳步,儘量不發出聲音的,走防火梯到了田蕊家門口,迅速用鑰匙打開門,然後打開了客廳的燈。

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長髮男人,站在田蕊臥室的門口,頭上戴著一個微型防爆頭燈,背對著我和周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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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防爆頭燈

我讓他把雙手舉起來,然後轉過身。

他沒按我說的做,雙手仍然放在下面,但是緩緩的轉過身,衝我無奈的一笑:“徐浪。”

周庸:“臥槽,徐哥你認識?”

我說把鋼管放下吧,這是老孔,你管他叫孔哥就行。

老孔伸手過來和僵硬的周庸握了握:“這就是你這兩年新帶的小兄弟?你好,我是孔大志。”

周庸:“徐哥,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老孔是北京最棒的私家偵探,也是器材大師,有幾次咱追蹤手機什麼的,都是老孔幫忙解決的。

然後我轉向老孔:“你怎麼接了偷拍小姑娘的活了。”

老孔:“哪兒啊,這事也是寸了,我TM接的就不是這活,白乾這麼長時間了。”

“一個富商的媳婦,正跟她老公鬧離婚,找上我,讓我幫她拿到她老公婚內出軌的證據,好多分點錢。”

“然後她給了我個地址,就是咱現在站這屋,說這房子,是她老公給二奶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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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老婆發給老孔的地址

周庸:“田蕊是二奶,不可能吧!”

我說你別打岔,聽他接著說。

老孔一拍手:“然後我就趁沒人,開鎖進來,安了幾個針孔。結果啊,一個月過去了,她老公沒來,媽的你來了!”

“然後我就意識到不對了,我一查,這房子被那二奶租出去了,裡面住的人根本就TM不是二奶,我正琢摸著把設備收回去呢,結果第二天全滅了,我還以為你給我點了呢,尋思著哪天找你要,結果過了兩天,針孔攝像又有畫面了。”

“我上樓看了下電錶,接近整數。我判斷,之前應該是沒電了,電費才交上,然後我就趁晚上沒人來取設備了,結果中了你的套了。”

周庸:“真是日了狗的一場誤會!”

我點點頭:“老孔,你什麼時候這麼low了,連幾百塊的電池針孔也幹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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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檔次的針孔攝像

老孔一愣:“我沒用過啊,我就裝了六個實時傳輸的攝像。”

我說操:“你別嚇唬我,你抽南京十二釵麼,你在這屋裡抽菸了麼,你是不是不小心把人小姑娘牙刷弄溼了?”

老孔沒聽明白:“什麼十二釵和牙刷,我怎麼可能幹活時在這屋抽菸,那也太不專業了。”

周庸:“操,徐哥,我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我說我也是:“可能還有第三個人。”

我給老孔解釋了一下花盆裡的菸頭和多出來的針孔攝像,老孔點點頭:“你說那中介抽菸放跳蚤,我看見了,就13號下午。那天下午,還有個男的進了屋。”

“但他倆都不是那富商,我就沒在意。”

我說你這偷攝錄像還在麼,老孔點點頭:“都在我家硬盤裡存著,還沒刪。”

我說方便去那兒看看麼,老孔笑了:“別人不太方便,你還是挺方便的,畢竟咱行業類似。”

老孔住在宋家莊附近的萬科紅,他住的是一個大開間,床靠著窗戶,屋子中間的桌上,十一臺電腦拼在一起,其中有三臺放著一些監控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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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孔屋裡的十一臺電腦,擺的像中情局一樣

周庸感慨:“孔哥,我覺得和你一比我們好low啊。”

“你這兒就跟中情局似的,徐哥住的地方,就一塊小黑板,一臺筆記本。”

我說咱要那麼多設備幹嘛,有病啊,還費錢,有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吃點好的。

老孔坐在他的“情報中心”前:“冰箱裡有水有煙,自己拿,我調一下錄像。”

我和周庸抽完一支菸後,老孔找到了13日的錄像,把電腦屏幕轉向我和周庸:“看吧。”

我和周庸站到電腦前,慢慢的向後倒,先是中介劉哥進來,把塑料袋裡的東西往床上灑,然後打開窗戶抽了支菸,又把煙掐滅在花盆裡。

劉哥走了大概半小時後,一個長髮的青年男子抽著煙,走進田蕊屋裡,吸完煙後,他四處找了找,大概看見花盆裡有菸頭,將自己的煙也掐滅在花盆裡。

然後他四處看了看,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東西,擺弄了一會兒紙巾盒和門把手,從田蕊的衣櫃裡,翻出田蕊的內衣放在臉上聞,然後手淫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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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櫃子裡翻出田蕊的內衣,然後.....

“接著,他又去洗手間弄了弄沐浴露,然後他看見田蕊的牙刷,拿起來給自己刷了牙。”

老孔站在我身後瞧了瞧:“就是他安的吧。”

我點點頭,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打電話給田蕊:“醒醒。”

田蕊還在睡覺,迷迷糊糊的問我幹嘛,我說你看一眼微信。

我拍下了按針孔攝像男人的臉,發給她:“這人你認識麼。”

田蕊很快回復:“這是我同學的男朋友,是他在我屋裡抽菸了?”

我說是:“他還在你屋裡和臥室安了針孔攝像,你洗澡的過程全被拍了,好在他沒來得及看,我就刪了。”

田蕊電話立刻打了過來:“你和周庸看見我洗澡了?我不活了,我還要告訴我姐。”

我說沒看沒看:“我發毒誓,你剛要脫我倆就關了,撒謊全家死光。”

我掛了電話,周庸開始覆盤:“怪不得那四個破針孔,兩個安在田蕊臥室,兩個安在洗手間,田蕊同學那屋卻沒有,原來是她男朋友乾的。”

我說是:“女孩在外租房確實要小心點,最好在網上買個鏡頭掃描儀,二百來塊錢,每次租新房時都用掃描儀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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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房租房之前,和閨蜜們一起買一個吧

十點多時,我和田靜一起帶著田蕊去派出所報了警,說有人對田蕊進行偷拍和盜攝,我手裡有證據。

警察聽完:“我可以立案調查,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偷拍盜攝一般不構成犯罪,最多刑拘他兩天。”

我說不止偷拍和盜攝,還得加上非法侵入住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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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點點頭:“那差不多夠判了。”

至於黑中介劉哥,田蕊沒告發他非法侵入住宅,因為他的行為沒那麼嚴重,不夠刑事處罰的,最多就是個拘留。

但我拿著錄像找上門,逼他退了田蕊的押金和租金,並把這件事賣給了某家媒體,估計過兩天就會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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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察局出來,田靜對我表示了感謝:“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也有事要找我幫忙,是什麼事兒。”

我想想這幾天查到的黑中介和監控什麼的,覺得最近不應該著急找房,應該慢慢找:“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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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上的各種租房軟件,我完全打不起精神租房

我把東西都搬到了周庸家,暫時借住一段。

好久好久之後,周庸把我轟出來了,說我耽誤他戀愛。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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