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騎士decade官方小說(第一章)

假面騎士decade官方小說(第一章)

電王的世界

一雙黑白的蝴蝶在空中互相糾纏地翩翩起舞,其若即若離的輕妙動作,讓人感到生趣。

在猛烈陽光的炎夏中,配上偶爾掛起微風的舒適,可說是最理想的殘暑。

士正望著光寫真館的牆壁。寫真館會配合快將要前往的目的地的姿態,來改變形狀。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棟以磚頭建成的懷舊建築物。原本外觀殘舊的寫真館模樣已經不復存在,同時完美地融入了現時的街道當中。

— —

【看來今次是當醫生吧。】

身旁的光夏海,以開朗聲線如此說道。

穿著護士服的夏海,其及腰的栗色長髮正收納在髮網之內,露出平時被隱藏的頸背,那份健康的清爽感覺顯得比往常更甚。

每當身處於這另外的世界時,必定會被賦予著與現實生活不同的職責。警察、上班族、教師,甚至是成為占卜師。而現在的士正身穿白袍。

【是醫生嗎?也不錯。但每次都這樣的話,實在不禁令人感到生厭。可是諷刺地服裝卻竟是那麼合合襯...怎麼了?我完全不輸這象徵知性的白袍吧。】

【嗯,是不錯啦...】

夏海曖昧地笑著。她的一笑,更強調出她原來的圓臉頰。這可是令人頓感安心,讓人欣喜的笑容。夏海就是之前那位在士初次前往的世界裡,被怪人襲擊的少女。

對於眼前這位變身成以壓倒性力量來將敵人殲滅的Decade的士,她稱之為救世主。

性格愛管閒事的她,為了讓這世界變得更美好而決意成為救世主的助力,於是便開始與士一起行動。

但對於士來說,夏海不過是位與其身處的現實中毫不相干的人物而已。與連接進入的其他世界中所遇上的人物,根本沒兩樣。

不過當她認識到這位從其他世界而來,擁有Decade這特殊能力,而且外形討好的士後,更將士當作救世主來仰慕,因此對她這樣的存在,士並不感到討厭。

【我怎麼樣了?不奇怪吧?】

夏海用手指整理一點也不凌亂的裙邊,以掩飾其害羞的問道。

【夏蜜柑看起來完全像在參加遊戲會什麼的,或是那種可疑店鋪內的角色扮演者。】

士稱夏海(Natsumi)為夏蜜柑(Natsumikan)。

夏海於是像夏蜜柑一般鼓起兩腮。

不過今次不是那種充滿魅力的笑容,而是伸出右手拇指,滿身殺氣的模樣。

糟了。正當士這樣想著之時,卻已為時已晚。

【光家秘傳——點笑穴!】夏海以拇指深深地刺向士的頸脖上去。

以按動穴道來令人笑不攏嘴、是種予人帶來痛苦與恥辱的可怕特技。

【哈哈哈哈!快停...對、對不起...哈哈哈哈!】

【什麼知性象徵!笑翻在地,像個傻瓜!】

— —

數分鐘後,士停止了大笑,與疏整清爽的夏海開始進入正題。

【好,快到醫院去吧。醫院的名字是...三葉大學醫院呢。】

士的白袍和夏海的護士服的胸襟上,都各自刺有同樣的徽章。

深藍色地上繪有綠色的三葉圖案,下面有醫院的名字。

兩人還看四周,深綠茂密的樹木整齊地排列在街道上,與裝橫時尚的咖啡室和雜貨店相連。

他們馬上發現三葉大學醫院。士他們抬頭看著寫真館前那巨大的三葉標誌。— —

這裡完全沒有女性。

在眼前所及,以及擦身而過的通通都是男性。

本該由女性坐著的詢問處和護士站內,全都空無一人。

為此感到不可思議的他們,於是向數名男性打聽當中因由,可是每位都像沒好氣似的搖頭而去。

莫非這世界已經受到怪物的襲擊嗎?

士和夏海默言地猜疑著,並自然地加快了腳步。

但是當來到某病房跟前,這裡卻聚集了大量的女性。

病人和護士一起包圍著一張病床,她們爭先恐後地希望擠向床邊,以接近床上的男人。

— —

【你猶如獅子魚,扭動紅與白的美麗身體,用如扇子般的胸鰭起舞,是海中華麗的演員,但是漂亮的東西都有毒,想捕捉你的人也必須以性命為代價。你的眼中隱藏著這種難以抵抗的魅力。來,將前發提起,嘗試解放自己。】

床上的男人輕輕提起護士的長長前發。

【看,誰也能被這樣的你殺死,以名為美貌的這種毒藥。】

男人的微笑,另一陣刺耳的尖叫飛射而出。

而被提起前發的女性旋即暈倒,並應聲倒地。

【咿呀——我也要!我也要!】

【那我是什麼呢?珊瑚礁?珍珠?】

【也對我說些什麼吧——】

【良太郎大人!!!】女性們發出諂媚的聲音,並以小腿互踢對方,在腳邊掀起戰爭。

野上良太郎。

房間入口的門牌上,寫著這個名字。

【真拿你們沒辦法,讓你們太獨佔的話,醫生又會嫉妒我啊。對了,不如大家一起...今夜來上我的鉤吧?】

歡悅的悲鳴再度響起。

士按住耳朵,煩厭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當聽到那聲音時,男人察覺到士和夏海。

他從床上站起,把護士們分開並向兩人走去。

然後他以哄騙的動作托起夏海的下顎。

被眼裡如深海般蔚藍的眼眸凝視,夏海的心頭也稍微響起了高鳴。

染成跟眼睛一樣藍色的黑髮長度剛好,垂掛在左邊的耳朵上。那耳邊滲出寧靜的性感,飄逸著俘虜異形魔力般的東西。

清秀細小的輪廓中,收藏著高尚的薄唇,正在活動著。【很可愛,簡直就是所謂的白衣天使,像你這樣的女子在醫院裡豈不是很危險?有可能有些人為了不出院而假裝病呢。】

【絕、絕對沒這回事...我這樣的圓臉,鼻子也不高,或許我的眼睛的確比普通的大,膚色白哲,且雙腿也修長,但卻完全不可愛啊。】

【喂喂,你這不是混進了不少來自吹自擂嗎?沒提及沒耐性的性格和圓筒形的身材。】

搭訕說道的士,被夏海怒瞪著,士不由得沉吟【啊啊,太可怕了。】

男人的眼中沒有士似的,指住名牌說道。

【你叫小夏海呢。我可是很喜歡海啊。特別是夏天的大海,我覺得那是唯一萬國共通的寶物。】

夏海對這種近距離的甜言蜜語感到困惑,不懂應對的她只能將視線往別處遊離。

男人身後的成群女性,散發出可怕的氣場。

【沒問題,別在意她們,現在我只看著你。】

男人以身後的女性陣聽不到的音量輕聲說道。【真是口沒遮攔,話說前頭,夏蜜柑很煩人的,是會分手後哭過還不停地窮追不捨的類型。要玩的話,找個更明白事理的女人吧。】

士說著並擋在夏海面前。

男人不悅地皺眉道。

【哼,別妨礙我。剛才起你只管說小夏海的壞話,是所謂的打者愛者也吧,簡直幼稚得像個小學生。】

【隨你怎麼說,再聽到你那些寒冷的臺詞,會連我的思考也被凍結。】

士看到身穿病人服的男人,其右腰下稍為隆起的地方。

【且我有些事要問你,電王——野上良太郎。】

【呃,這人是假面騎士?】

夏海從士的背後把頭探出。

男人表現出訝異表情。

【為何你會知道電王的事?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事路過的假面騎士罷了。但與你這些凡夫俗子不同,大概會知道多一些事情吧。】

【真是奇怪的男人。算了,想知道電王的事,可是有更快的方法,還能順便告訴你誰才是真正的凡夫俗子!】

男人從病人服隆起的地方,現出黑色證件套般的東西。

那是電王變身工具——假面騎士護照。

【雖然我討厭無謂的紛爭,可是若我贏了的話,就讓我跟小夏海約會吧,如何?】

士對男人的提議嗤笑,並朝看著事情發展的女士們說道。

【喂,這小子在找一起吃飯的對手,而且似乎是先到先得啊。】

室內馬上被歡悅的高鳴聲包圍起來。

將近二十名女性擠到男人的身邊,就像宣示著男人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般似的猛然拖拉起來。

【好痛好痛好痛!】

女士們不管男人的呻吟,為爭奪第一而展開爭鬥。

【是我啊!我是第一位最先撲進良太郎懷裡的!】

【不可能!那一定是我,良太郎大人當然覺得我才是最好的。】

【卑鄙!為什麼要說謊?他很久以前便跟我有約去吃午飯的!】

每個人都一邊揚言自己是最好,一邊拉扯男人的身體往自己身邊去。

夏海將眼前狀絕的情景,與運動會中拔河比賽的印象,互相重疊起來。

【夏蜜柑你不參加嗎?】

【不用客氣了。】

就算是如花花公子的男人也對眼前的襲擊感到困擾,額頭冒出汗水。

無論用什麼花言巧語,他的聲音已經傳遞不到女士們的耳邊去。

【明白了,大家友好地一起去吃吧。等等...你扯到哪裡去了,很痛很痛!】

男人只能繼續無謂的抵抗。— —

可是,在剎那間,他卻突然脫力。

他深深地低下頭。

【該不會在這種程度下暈倒吧?】

士雙手插在白袍的口袋上,朝男人的臉上看去。

並跟紅色的眼睛對上了。

【都說很痛啊!】

男人抬頭一喝。

士和夏海被嚇到了。

如魔術般,男人的表情在一瞬間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酷酷的表情完全消失,目光閃耀著野蠻光輝。

那眼睛和頭髮的挑染由藍色化成紅色,語調亦很粗暴。眼鏡不知道放在哪裡不見了,鬆垮垮的病人服被肌肉撐起。【好臭好臭,你這傢伙很大氣味!】

紅眼睛用低壓的聲線向士挑釁說道。

【不湊巧我的鼻子可是很靈啊,跟那些沒用的浦塔羅斯不同。你該不是這世界的人吧?你是何方神聖!】

【別讓你的髒臉靠過來,你的口也很臭。】

士強行推開他,像撥走髒物似的拍拍白袍。

在一觸即發的空氣中,一名勇敢的護士抓緊紅眼的手臂。

【忽然怎麼了?是害羞嘛?我呢,為了良太郎大人弄了便當啊,維也納香腸也切成八爪魚先生的形狀了。】

【閉嘴!大嬸!】

紅眼誇張地揮開手臂,被撞的女性於是臀部著地倒下。

【其他傢伙也是啊!所有人聚在一起,快悶死我了。聚在一起的全都是醜女!醜女!】

終於發覺到他的變化,女性們一同靜默起來。

臀部跌了個痛的護士站起來,從書架上取了本書,往紅眼的後腦拍打下去。

【嗚喀!】

女性們都皺著眉,互相談論著良太郎的不是,陸續走到外面去。

— —

紅眼撫摸被書角直擊的後腦並呻吟道。

【可惡——為什麼我要給浦塔羅斯抹屁股!】

病房內只剩下三人。

直至剛才為止,房間內的人口異常地稠密,現在看上去卻很寬敞。

桃色花朵裝飾在床邊,其旁邊的水樽放進了如紫色青汁般,來歷不明的濃郁液體。

【你這小子是惡魔Decade吧?】

紅眼從後腦把手垂下說道。

士打開放有奇妙液體的水樽蓋,嗅一嗅味道,充滿腐爛蔬菜加魚腥味,惡臭氣味強烈刺激。

還以為他竟能喝下這種東西,但打開下發現內裡卻依然滿滿,絲毫無損。

【那叫鳴瀧的大叔說過,Decade會毀滅世界。】

【名人真辛苦,去的地方都很吵。我給你簽名,要乖乖啊。】

士從胸口上的口袋掏出水筆,毫不猶豫地在毆打紅眼的星座圖鑑的版頭上簽名。

【士可不是惡魔啊。他一直以來拯救過很多世界,這世界要是有什麼困擾,我們也會幫助的。】

別隨便說!士雖然想反對,但想起笑穴帶來的痛楚,於是不敢說話。

夏海總是喜歡自己一頭栽進麻煩事裡。

不能不管困擾的人,她的義務精神往往也令士牽涉入麻煩事件之中。

結果順手拯救了世界,受到感謝,一如以往的模式。

【我已經厭倦受到感謝。】

擁有力量真麻煩,士傲慢地嘆息道。

紅眼評頭論足地凝視著那樣的士。

【哈,連自己也照顧不了的膽小鬼竟然想當救世主?別開玩笑了!】

【說什麼蠢話啊。說這種不明所以的話,更顯得你像個笨蛋啊。】

【我說過吧,我的鼻子很靈...這世界的假面騎士有良太郎便足夠,而且我本來就討厭新人,哪個都想進入我最初看中的身體。總之,我不會幫你,快點回家睡覺去吧!】

巨大的雲在醫院上空經過,令室內頓然變得昏暗。

黑影中,男人的紅眼看起來像在燃燒。

那是能看透人的眼睛。

心裡抱有漠然的虛無感,漫無目的地生存,現實世界內慵懶地過著每天的自己。那男人似是看透那樣的士。

士不禁避開那股眼神。

【回去吧,夏蜜柑。就算我們不干涉,這裡也很和平。】

【沒錯,回去吧,回去吧。我可忍受不了菜鳥口多多地擺出救世主的臉孔!】— —

士拉開病房的門,並走到走廊上。

夏海抓住士所穿白袍的衣角欲制止他時,她聽到人們在走廊深處吵鬧著。

看起來不似沒事,夏海向聲音方向跑去,士也不情不願地跟著她。

他們馬上找到吵鬧的原因。

包圍野上良太郎的女性們,聚集在走廊的一角上。

她們以同樣困惑的表情,堵塞在路上。

根本無需查問理由——因為連接走廊的樓梯,竟然完全消失了。

那不像是受到什麼襲擊而倒塌,而是像橡皮擦徹底擦掉般似的,原本連接走廊的樓梯,以及對面的牆壁,全部被抹掉了。

士和夏海利用這樓梯上到二樓來,數分鐘前這樓梯還存在著,可是現在卻完全變成能望到外界的景色。

從一樓往上望來的職員,正高呼著救命。

【還好吧,只是樓梯消失了而已,況且用升降梯也能移動,沒什麼困擾。】

作為這世界居民的護士們,反應也過於冷靜。

建築物的一部分忽然消失,平常都會引起人們的騷動,但士從她們的反應推測,看來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在這裡時有發生。

二人過去到過的世界裡,都總是會出現某些問題,如連續的失蹤事件、奇怪的傳染病,形形色色。而起因往往也是由那些人類公敵——怪人所導致的。

【我進入護士們的圈子。打探一下這世界所發生的事。而士則請向電王卻得情報吧。】

【我可沒義務幫助那傢伙,這世界的問題由他一個人想辦法好了。】

【別做無謂的爭執了,士到這裡來必定是因為這世界需要你,你也必須要幫助有困難的人啊。】

夏海如小學老師般勸解著士。

士清楚知道即使現在反對,也只是徒增麻煩。

按夏海的性格,即使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會去做的。

【若你不好好改善一下你這種性格,連我都會頻頻抽到壞籤。】

夏海無視士的怨言,混進開始移動到升降梯的護士群中。

【可別吵架啊!】

夏海揮手,士無奈地目送著她離開。

— —

士回到野上良太郎的病房,那兒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對不起。】

男人看著士,並用平和的聲線說道。

仔細一看,他基本的容姿造型,跟花花公子的藍眼和語氣惡劣的紅眼是一樣的。

但是,他的頭髮和眼睛都是黑色,身體線條也小一圈。

【又有新的出來嗎?】士問道。

【我是野上良太郎,剛才紅眼的是桃塔羅斯,最初的藍眼是浦塔羅斯,其他還有金塔羅斯和龍塔羅斯。因為各種理由,我借出了身體,他們隨便走出來了。】

比起平和,這是以柔弱來形容更為貼切的說話方式。

【那麼說你才是這身體的主人吧?】

良太郎肯定,補充附在自己身上的是異魔神(原文:意象人)——是從未來而來的人類精神體。

精神體跟現在活著的人立下契約,便能得到由那個人形象所產生的肉體。

對於這荒唐無稽的說明,士並不感到驚訝。

過去環遊過的六個世界,全都發生著毫無常理可言的現象,相反看來像是真實的,卻是謊話。

擅長看破真偽的士,他的眼睛確信良太郎的話是真實。

【浦塔羅斯和桃塔羅斯說了很多失禮的話,很對不起。不過我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

良太郎開了床邊的電視。

兩三次轉換頻道後,停在新聞節目上。

節目上報導著超常現象般的新聞。

銀行和飯店等多個建築物,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工作中的裝修工人,爬在上面的梯子突然消失而身受重傷。

乘坐著的車子忽然不見,只留下乘客在告訴公路之上。

新聞上還報導了其他類似的意外,拍攝到的受害者們都感到混亂,承受著無法發洩的憤怒。

【這是異魔神做的。】良太郎關掉電視,面向士說道。

【我體內的異魔神是有點奇怪,但基本上異魔神會讓人類說出願望並立下契約。

實現願望後,便能得到飛往契約者過去的力量。異魔神在那裡破壞改變過去。

在過去被異魔神破壞的東西,會在現在引起消失的現象,

我們必須儘早回到過去打倒異魔神,但首先必須找出通往過去道路的契約者。為了找尋契約者,我才會留在這所醫院。】

雖因過度借出身體給桃塔羅斯們而暈倒,可是良太郎卻未感到困擾地笑著。

【構成異魔神的東西是時之沙,與異魔神締結契約的契約者,其身體會有些沙漏現象出現。契約者的特徵是會從衣角里“沙”一聲掉下沙子來。不過人數眾多,未能逐一察覺。而且也因浦塔羅斯的那種性格,馬上會被人包圍...】【那你為何知道契約者就在這裡?】

【因為有多為男性被異魔神奪去了左臂,接著開始發生了東西突然消失的現象。

即是說,異魔神將奪取回來的左臂送給契約者,契約完成後便回到過去,所以契約者即是持有那些手臂之人。但是警察卻發現手臂被遺棄在山上,在附近唯一線索是三葉大學醫院的徽章。雖然指紋不幸被雨水衝去,但我認為沒有徽章的人就是契約者。】

異魔神利用願望這個弱點,破壞過去改變現在,士覺得那簡直就是惡魔的契約。

怎樣純白無暇的人,當遇上超人般力量的存在願為其實現願望的話,確實是難以抗拒的,這點士可是十分明白。

他腦內的一角在想,要是自己被異魔神問及願望,他會怎樣做呢?

【契約者希望異魔神把左臂拿給自己?很奇怪的願望呢。】

【為什麼交出手臂便可完成契約,我還不清楚那契約的內容。異魔神用自己的方式達成人的願望,也並不一定是帶來左臂這種直接的願望。例如許願要成為足球隊的正選球員,不是增強本人實力,而是令正選球員受傷,無法出席比賽這般的。

要拿來活人的手臂,今次也不一定是契約者的本來願望,我認為那必定是什麼關於左臂的願望吧。】

良太郎在洗面盆前取來杯子,將那水樽裡濃郁的可怕液體倒出,並一口氣喝下去。

啊啊,很難喝。他呢喃,並坐到床上。

那一舉一動滲透出其薄倖的柔弱感覺。

本該稱讚他能一飲而盡,可是看著他那副樣子喝下,總令在看著的人有種正在欺負他的感覺。

士感到異常地煩躁。

【這個是姐姐弄給我的紫野菜鮑魚肝果汁(汗…)。她說對身體很好,所以給我製作了很多不同的,雖然很感謝她,但味道實在有點那個…】

良太郎誤會了士的眼神,作出果汁的說明,他直覺差得令士煩躁。

【我不認為我會借力量給連討厭的東西也不敢說討厭的人。看到你,我就不禁煩躁得想痛毆你一頓,我才不管你的世界變成怎樣!】

良太郎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他不懼怕士的說話,也不改變態度,只是呆呆地柔弱微笑道。

【那就請打我一頓後協助我,這醫院人太多,只靠我實在花太多世界,受害也只會越來越擴大。我討厭傷害到人。】

那聲音依然細小而柔弱。

但可以預測到的是,不論他被打倒多少次,他的意志也不會扭曲,那種說話方式可是非常清晰明確。

良太郎再度喝下那紫野菜鮑魚肝果汁,並自言自語地說【的確難喝】。

— —

夏海在消失的樓梯前拉起禁止進入的膠帶後,被拜託整理病例而在護士站裡工作。

她將交給自己的病例放回五十音順序排列的病例架上。

拉起膠帶的時候,沒有人因為樓梯消失而過度騷動,他們很快便恢復了往常的業務。

夏海因想快點找到原因而感到慌張,同時也擔心留在良太郎病房裡的士。

士口德惡劣,常以高傲的態度,故意說出與對方為敵的話。

但是夏海深知那不過是,他為了保護自己那纖細本質的鐵甲而已。

——【世界不想讓我拍攝下來】。

士拍攝的照片。總是扭曲地歪掉。

她想起當士看到那照片而自然自語的悲劇話語。

士說,他並非只因迷上Decade的力量而在使用,而是為了需求自己該存在的世界而展開旅程。

但是在目的地拍攝的照片每每扭曲,表示這裡並不是他所居住的世界。

他找不到自己該存活的世界,一次又一次在其他世界旅行,真的十分寂寞。

要是士能快點找到接納自己的世界多好啊。——

【光小姐。】

正當她在尋找“蜷川”病例的位置時,有人從後背拍了她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位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的美人護士,正站在她的後背。明明是夏天,她卻穿著長袖羊毛衣。

【你是新人吧。初次見面,我是北島綾,有不明白的事可以問我啊,雖然我看起來這個樣子,但總算是個熟手。】

北島綾如發聲練習似的特地用清清楚楚的說話方式講話。

雖然她的一雙大眼睛和翹起的嘴角,蘊含著開朗積極的氣質,但總覺得是位在某些地有著令人感到生硬的人。

【也還請你多多指教。】

夏海慌忙鞠躬致謝。

與士一起在各世界旅行學到的其中一件事,便是保持人際關係圓滑。

雖說不是自己的世界,但隨意的舉動會令自己在難以想象的地方自掘墳墓。

原本夏海很努力地經營良好的人際關係,但總是因士的過錯,往往變得徒勞無功。

【啊啦,可不用那麼畏懼啊。吶,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吃午餐?雖然我做了良太郎大人的便當,但剛才他很奇怪。說吃一個人的份量太多了,要我幫忙吃點。】

說起來,北島綾是剛才用星座圖鑑毆打良太郎的女性。

她說著便握緊夏海的手,或許是在裝天真,行動與說話方式還有表情同樣地充滿違和感。

【好的,我們一起吃。】

【太好了,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午餐時我在食堂等你。】

北島綾輕輕地揮手後離開。

——

夏海再開始整理病例的工作後,又再被呼喚名字。

夏海回頭,她首先留意到女性的耳朵。

也許女性常年練習柔道,她的耳朵圓得很像餃子。

長髮包裹著頭髮,完全露出從外面看一點也看不到耳穴的圓圓耳朵,非常顯眼。

夏海看到女性罕有的餃子耳朵,不禁吃驚。

護士的白袍與餃子耳朵並不和襯,感覺微妙。

【光小姐,我勸你不要太接近北島小姐啊。】

餃子耳朵偷偷地輕聲說道,恍如看到什麼骯髒東西般皺著眉。

【為什麼?】

【不只北島小姐,還有安藤小姐和樋津小姐,你都認識吧?被怪物奪取手臂的可怕事件,在丟棄手臂的地方,有人掉了這醫院的徽章。】

扣在夏海她們胸襟上的徽章上,以單純的綠色線條繪畫出簡化的三葉。

【警察懷疑掉了會長的主任或許跟案件有關。北島小姐她們剛好在這種時候不見了徽章,三人中一定有一個是犯人,所以不要接近她們,要不然連你也會被襲擊呢。】

女性說著【很可怕很可怕】,摩擦自己的手掌。

可想而知不見了徽章的三人在醫院受到如何的對待。

夏海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快步往良太郎的病房走去。午休時,良太郎、士和夏海在食堂等待綾。

要前往異魔神失控的過去,首先必須找到連接通往過去通道的契約者,而契約者是遺失了三葉大學醫院徽章的人——北條綾,以及安藤和樋津三名護士。

士他們決定接觸三人,試圖找出契約者,最初的目標便是約了夏海吃飯的北島綾。

【聽好了,別突然直覺地問別人是否契約者,被對方知道我們在找契約者,便會刻意掩飾。】

坐在中間的士,望向再次控制住良太郎身體的浦塔羅斯。

【不被誰人扯後腿就沒問題。】

他說。

浦塔羅斯眯起藍色眼睛嗤笑。

【我說清楚,這種任務最適合我,特別對手是女性時。桃是蠢才,龍塔羅斯太孩子氣,金塔羅斯更不用說。在這點上,我能醒目地引導女性,對方不知不覺就吐露真話。女性追求的是不會批判自己的理解者。】

北島綾出現在食堂入口。因為她仍然穿著長袖羊毛衣,從遠處看已經知道是她。

【衣服露出沙便是契約者的證據吧?】;

士問道,浦塔羅斯肯定了他的疑問。

【對,但不可能整天都漏出沙來吧,漏沙的時機很隨機,因此不要太期待一開始就遇到決定性的一刻。誘導查問可疑人物,讓其自首,這方法可是更快著手。

北島綾雙手抱住用布包裹著的巨大便當盒。

她看見浦塔羅斯,露出複雜的表情。

【等待,小夏海,不是隻有我們兩人嗎?我不會再被踐踏弱小少女心的男人欺騙了!】

北島綾瞪住浦塔羅斯。

在病房,浦塔羅斯態度突變,是因為切換成桃塔羅斯控制主題,但她當然不知道。

【哈,你也不是少女的年紀吧…】

【士!請不要突然說些令人發怒的話。】

夏海殺氣騰騰地舉起拇指。

士不想再被按笑穴,敏捷地護住頸部。

【剛才很抱歉。】

浦塔羅斯用悲傷的聲線說道。

【也許你會覺得意外,其實我很害羞。不,老實地說,我只對你感到害羞,不知為何我對其他人都不會這樣。我對自己這次的心情感到困惑,所以才會說出那樣殘酷的話來。】

他裝出拼死為解開所愛女性的誤解、沒半點餘地的男性表情,感覺到那激發母性本能的悲哀。

騙子。士和夏海心想。

【是、是這樣的嗎?我竟然不知道…】

【不要緊,我被誤解是當然的。比起這件事,我更想多認識你,如此,我覺得便能確信這心情。】

北島綾很快便恢復好心情。

她浮現出在護士站裡,會讓夏海看見過的開朗,卻又帶點造作的笑容。

她坐到浦塔羅斯正面的座位上,解開便當的裹布。牛肉時雨煮、牛排、馬鮫西京燒。

那簡直就像去賞花時的華麗便當。

【哇,北島小姐烹飪技術很了得呢。】

夏海發出歡呼。三人各自吃下盒中的食物。

【非常美味。那樣便多認識了一件關於你的事。你是個喜歡烹飪的家庭型女性呢。你還喜歡什麼?】

【呃,針灸、看書和義工活動。】

【哈哈!】

太過模範的回答,令士不禁笑了出來。

【書本的興趣訴說出那個人的真實。我喜歡威廉.庫斯(William Kuhns)的“Never Beat a Full House,你呢?】

北島綾被問及卻默言起來。

短暫而沉重的沉默,頃刻使氣氛改變過來。

【我最喜歡的是川端康成的“獨臂”。】她如夢初醒似的,聲調降低了。

聽到【獨臂】這關鍵字,夏海和士互相偷瞥一下。

【為什麼喜歡“獨臂”呢】

士問道。

【沒什麼原因,只是覺得要是能那麼簡單地替換手臂就好了。】

替換手臂。

那不可思議的輕微違和感,充分使北條綾的嫌疑增大。士抱有確信,語氣亦變得更為強硬。

【那願望莫非跟你遺失了的醫院徽章,有什麼關係嗎?】

北條綾臉色一沉,口角下垂,因掉了粉底而露出的魚尾紋亦變得顯眼。發青的臉頰上,空虛地抹上濃濃的胭脂,年齡突然倍增一般。

看著不自然的開朗笑容,變成空虛洞穴的過程,夏海感到背後一寒。

【我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也認為我是那個事件的犯人吧。】

【冷靜點,我沒有懷疑你的。】

【良太郎大人也跟他們一夥,你果然是最差勁的騙子,我不會再說什麼,被同一個人再度欺騙,我真是蠢得想哭。】

北島綾故意發出巨大聲響,蓋起便當的蓋子。

裡面還剩下很多食物,可見她現在便想離開。

讓她在這裡逃掉就糟了。

士瞥看到浦塔羅斯時,不禁一驚。

那個浦塔羅斯臉頰扭曲,不像是在做戲,表情真的失去了餘裕。【剛才你說想哭?】

【是說了啊,別再問我無謂的事!】

浦塔羅斯痛苦抱頭,頸部突然脫力。

曾在哪裡見過這幕情景。

跟在病房當桃塔羅斯交替浦塔羅斯時一樣,士察覺到的同時,浦塔羅斯的眼睛已經變化成金色。

【因為老夫的強悍,你哭了!】

從丹田發出的巨聲響遍食堂。士和夏海塞住耳朵。

挑染金色的頭髮長長,札成一束,梳成仿如古裝劇裡看到的浪人髮型。他交臂胸前的姿態威風凌凌。

作為容器的良太郎,其瘦弱的身體並沒什麼變化,但卻有著無論常人如何拉扯,也不倒如山的重量感,感覺奇妙。

跟桃塔羅斯的暴力強悍不同,而是滿滿的莊嚴力量。

他是把足柄山金太郎故事裡出現的熊的形象具體化而成的金塔羅斯。

棲身在良太郎體內的四位異魔神中的第三位。這異魔神有著奇怪的特質,他不管前文後理,只對【哭】這一字作出反應而走出來。

【令女人哭不是老夫的興趣,抹掉眼淚吧。】

金塔羅斯遞上手帕給北島綾。

【我沒有哭。】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再說什麼,你是為老夫的強悍而哭泣吧。】

北島綾焦躁地推回手帕,但金塔羅斯卻將那隻手推回去。

【你啊,考慮一下出來的時機吧,事情越來越麻煩了,稍微看看氣氛啊。】

【被士控訴要看氣氛,真不是普通人呢。】

金塔羅斯誤會夏海在稱讚自己,而滿足地點頭。

【老夫不是沒事就走出來,你在隱瞞什麼吧?熟練空手道的老夫,看到你的動作很不自然。】

集三人視線於一身的北島綾,握緊羊毛衣的袖。

【別說了!】

北島綾保護住手臂似的用右手保住左臂,她的身體在顫抖。

金塔羅斯以肉眼追不上的敏捷抓住了她的左臂,將羊毛衣的袖拉至二頭肌的位置。

手臂上有悲慘的燒傷痕跡。

肉色的皮膚扭曲,有些地方皮膚過多,有些地方則皮膚不足而突起,只用看也能向下出柔軟地融掉的觸感。

痛疼的痕跡。

【對不起,良太郎在尋找契約者,你既然如此,為何不說清楚?】

北條綾掌摑了金塔羅斯。

怒罵【差勁】後,便走出了食堂。

她開朗的態度是為了掩飾那傷害的悲愴。

因此,她在護士站初次對夏海說話時,夏海感覺到那冷淡和違和感。

燒傷的痕跡是她的傷口,也是她最不想別人觸及的部分。

夏海一想到她的心情,不禁嘆息。

【為何要那樣做?就算為了找契約者,也未免太過殘忍了。】

【不要一時間的同情,那樣做是最好的。這樣差不多便能確定北島綾是契約者。】

夏海還不能接受,士再加以說明。

【異魔神把其他人的手臂交給契約者便完成任務。一定是北島綾祈求“希望得到漂亮的手臂”。她本人打算說治癒自己的手臂,但異魔神卻以自己的方法來達成她的願望,如文字寫的那樣交出“漂亮的手臂”,首先可以肯定她就是契約者。】

便當被遺留在桌上,金塔羅斯拿起炸雞在吃。

【雖然是老夫做成這狀況,不過異魔神會狙擊心靈空虛的人,不是那樣的話,人不可能讓異魔神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去達成自己重要的願望。】

金塔羅斯吃過炸雞,陸續把魚、飯糰放進口裡,點著頭說好吃。

【老夫算是異魔神的異端,才不會狙擊為了某人而製作出那樣美味便當的人呢。】

— —

醫院中庭裡的草地上,風吹草動,有個男人不斷無聊地拔草丟掉又拔草丟掉。

從帽子露出燙捲了的曲發,頭髮一部分染成了紫色。

良太郎被四個異魔神附身。

每次替換主體異魔神,良太郎的人格、頭髮和眼睛都會產生變化。

藍色的浦塔羅斯、紅色的桃塔羅斯、金色的金塔羅斯,現在的主體——附身於良太郎身體的第四個異魔神——紫色的龍塔羅斯。【啊——啊,很無聊,好悶耶。醫院都沒有有趣的東西。】

他蹲下拔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龍塔羅斯一直都是這個調調。

他說對找契約者沒有興趣,蹲下後便一動也不動。

【你夠了!找不到契約者,你的世界會慢慢被破壞的啊。】

【沒所謂,我只做我喜歡的事。不認識的人死在我不認識的地方,我一點也不覺得悲傷。】

龍塔羅斯以鬧彆扭的語氣說道。

他的說話和動作像個小孩子,夏海蹲下,配合他的視線。

【吶,你知道寶麗來相機嗎?】

【不知道!】

夏海喚士來給龍塔羅斯拍照。

按下快門,相機馬上伸出照片。

照片最初恍如打上馬賽克那樣不清楚,隨後逐漸浮現出輪廓。

——這裡不是你的世界。

初次飛往其他世界,當拍到扭曲照片時,同樣的聲音在士腦海內響起。

在這照片上,果然龍塔羅斯也奇妙地歪曲了。

【看來這裡也不是我的世界。】

士把照片交給龍塔羅斯。

【哇!哥哥的攝影技術很差勁。】

【我的技術才不差,藝術都是歪曲的啊!】

龍塔羅斯看住按下快門出現照片的過程,眼睛閃閃生輝。

寶麗來相機看來吸引到小孩子的心。

【若你肯乖乖尋找契約者,就借你寶麗來相機,如何?】

【別隨便決定!這是我的,才不會借給那小子。而且找出契約者,打倒異魔神後,我們便不會在這世界。】

【噓——他還是小孩子啊。用玩具吸引他,讓他肯工作。況且他很快就會玩膩,離開這世界的時候還給你不就好了麼?】

夏海輕聲地說服士。

龍塔羅斯比士還快地回答道。

【一言為定!我要快點找那個人出來,給姐姐拍照!】

我不似一直蹲在地面一般,以輕巧的腳力站起來。

他當場以輕快的腳步步行,見此,實在令人想模仿他的華麗步伐。——

第二嫌疑人的安藤紀子在中庭推著輪椅。

與北島綾相反,從她的細眼和過於蒼白的皮膚,給予人陰險的印象。

安藤紀子跟輪椅上的老婆婆在聊天氣,她見士等人向自己走來,便停下腳步。

【你是契約者吧。】

龍塔羅斯一開口便切入主題。

安藤紀子用厭惡人的視線抬頭看著龍塔羅斯,擺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姿態聳聳肩膀。

【什麼契約者?】

【別裝傻。我想快點完結這麻煩事,儘早去玩啊,所以快承認你是契約者吧,要不然我會討厭你啊~對討厭的傢伙做什麼也可以唷?】

小孩子玩弄動物至死的殘酷,越天真越什麼也幹得出來,非常危險。

從口齒不清的說法方式感到的反差甚大,令人更覺得恐怖。

被龍塔羅斯氣勢壓倒的安藤紀子往後退。

龍塔羅斯想逼近,士拉住他的肩膀。

【蠢才,那樣堂而皇之說出口,不就暴露我們懷疑她,因而作出警戒嗎?給我好好地幹,剛才那個叫金塔羅斯的傢伙還比你做得好。】

【嗚…比金塔羅斯還差,那太討厭了。】

龍塔羅斯垂頭喪氣。

【士,這種事情給我悄悄說,完全聽見了啊。】

察覺到三人在說些什麼,安藤紀子低吟【又來了嗎?】眼蓋在神經質的痙攣。

【我不知道什麼是契約者,但我很清楚你們在懷疑我什麼。就是丟棄在那個山上的手臂附近發現遺留下三葉大學醫院徽章的事件?說都說到我膩了,我是在家裡不見了徽章。這醫院需要護士自己帶護士服回家清洗吧?那時取下了徽章後不知丟到哪去。我家裡沒有多整理啊。】

曾練習多次似的,她的回答過於流暢。

士以更深的懷疑眼神,盯著安藤紀子。

安藤表情沒一點變化,恍如蠟像似的。

既然暴露了懷疑她是契約者的事,無論問她什麼,士也不會認為會得到可信的回答。

【我走了。】

【等等!】

龍塔羅斯叫停正在離開的安藤紀子。

【若是說能達成一個願望,你會許什麼願呢?】

很好的問題,她是契約者的話,必定能夠令她動搖。

安藤紀子手託下巴,考慮很久。

【我的丈夫是雕刻家,但他還是個菜鳥,不過確實很有才華。為了讓世界得知他的才華,我願意奉獻我的生涯。】

安藤紀子忽然開始說起自己的私事,令三人感到困惑。

【那樣的丈夫正在煩惱。現在創作的作品,左臂怎樣也雕刻得不好。在下次比賽上得獎,是成功路上不可或缺的,所以我會許願,希望丈夫的作品能造出跟真實一樣的手臂。】

輪椅上的老婆婆扭轉身體,嚷著很熱。

下午兩點剛好是炎熱達到頂峰的時間。

安藤紀子道歉後,將輪椅推到陰影下。

龍塔羅斯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樣便能取消金塔羅斯之前的評價,契約者是那個人。為了完成真實般的手臂而許願,所以異魔神拿來真真正正的手臂給她!】

不過士和夏海並不因為找到“契約者”而感到高興。

他們認為有八成機會北條綾是契約者,但安藤紀子也有渴望左臂的理由,結果嫌疑犯的數字都沒有變更。

【相——機——相——機——!】

士將寶麗來相機交給開始呼喊相機的龍塔羅斯。

龍塔羅斯歡天喜地地不停按快門。

雖然是什麼構圖也沒有的胡來拍照,但至少看不到那種士拍到的扭曲。——

【桶津美幸在嗎!】

大力拉開會議室拉門,裡面的人縮起身體。

站在入口的男人用戲謔的視線看室內,沒有人不(因此而)全身發抖。

桃塔羅斯的紅色挑染頭髮豎起,無所顧忌地入侵會議室。

然後抓起每個人的名牌來確認。

【不是,不是,這傢伙也不是。可惡!又不中!】

桃塔羅斯多次重複這樣的行為。

每次夏海都低頭代桃塔羅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這也是為了世界和平,請不要報警!我們不是可疑人士,是正義的一方…】

【這樣反而更可疑啊,夏蜜柑。】

離開會議室,走在走廊上,夏海又說出一直重複的對白。

【請更冷靜地做啊,還未確認桶津小姐是契約者呢。】

她加快腳步,終於跟得上桃塔羅斯,然而士沒有意思跟緊他,已經遠遠落後。

【不是第一個人,也不是第二個人吧?那麼叫桶津的傢伙就是契約者!】

【我說了北島小姐和安藤小姐也很可疑啊,只是稍微桶津小姐問一下就夠了。】

【你好吵!我會讓她招供,你閉嘴!】

桃塔羅斯早已認定桶津美幸是契約者,不肯聽夏海的話。

如此下去可能會變成拷問桶津美幸。

夏海嘆息。而且桃塔羅斯跟士個性不合,士經常跟這種好勝型的人發生衝突。

【別管他,夏蜜柑。弱狗才會經常吠叫,把那隻紅色狗放進鍋裡就好,用紅辣椒醬煮會很好吃。】

桃塔羅斯突然停下腳步。

【令人很生氣啊,你這小子!剛才起就放慢腳步,我可是想快點找到契約者。不用那雙腿的話,讓我來打斷吧!】

【你們這個臭屁世界變成怎樣也無所謂,只要我幸福,就算全滅都與我無關,隨便你!】

桃塔羅斯本來憤怒得拳頭髮抖,卻瞬間脫力了。

他將手放在終於追上的士肩上。

【要跟我契約嗎?】

意想不到的話。

【真同情你這個連自己世界也沒有的軟弱傢伙啊。讓我來達成你的願望吧。】

士深知異魔神令願望成真只是幻想罷了,他們並沒有那種力量。

縱使明白,但仍然像難以抗拒的咒語似的充滿魅力。

不是那個憂鬱的現實世界,盼望活在自己該存在的世界。

那現實世界才不是自己真正的世界,一定有更適合自己、做什麼都能順利如願的世界,那是能接受自己,值得生存的世界。士雖然這樣想,但當然不能說出口。

【別這樣,跟異魔神立契約,會令過去大亂的,快,之後是這裡。】

夏海在復康室前停下來。

從一樓順路尋找桶津美幸,這裡是最後的房間。

桃塔羅斯【好】地喊一聲,把門打開。——

裡面放著多個復康器材,檢查器材的護士望向三人。

一名護士胸襟上沒扣上徽章,從遠處已經能夠確認。

【就是她!】

桃塔羅斯露出傲然的笑容走進她。

【我知道你是契約者,快點自首吧,五秒內不自首就打你啊,就算是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紅眼睛犀利的壓迫感,令桶津美幸發出細小的叫聲,

她腰部脫力,坐到地上。

四、三…桃塔羅斯開始倒數,夏海慌忙制止他。

【真是的!為何不能和和氣氣?對不起,桶津小姐,有沒有受傷?】

夏海望向桶津美幸。

她的表情很奇怪。

比起恐怖,她的表情更像恍惚。

【果然。】

桶津美幸把士的白袍袖卷至手肘,紅著臉說道。

她用手指撫摸露出的手臂,確認每一條血管。

手部動作妖豔性感。

【你有很好的血管。】

火燒般的身體,因太過灼熱而扭動,吐出熾熱的氣息,噴到士的手臂上。

像舌舔般的視線掃視血管。

察覺到危險的士拉開手臂。

對於她突然的奇怪行為,三人不禁啞然。

【失禮了,因為血管太棒了,不小心就…我是血管控,喜歡對血管打針喜歡到不得了。我是為了打針才做護士的。】

【說笑而已。】桶津美幸加上笑容,但聽起來並不像在開玩笑。

【求求你,可以讓我打針嗎?不會痛的。】

桶津美幸的臉相很整齊,很適合自然的淡妝。

那純潔的嘴唇跟粘稠的變態語調,感覺完全相反。

士左右搖頭。

【你果然是契約者!變態女人!為了看血管,就叫異魔神拿來手臂。】

桃塔羅斯再次逼近。

【我討厭你的血管,粗鄙沒品。我的血管占卜說你為人單純、笨蛋、沒耐性。從手肘到手掌的靜脈色調太單調。】

【說中了。】

【才沒說中!什麼血管占卜啊!】

桃塔羅斯一邊否認,一邊多次看著自己的手臂。

士想桶津美幸遞出手臂。

【看來你有看人的眼光,我的血管如何?】

【嗯嗯,越看越覺得不錯,百年一遇的逸材。這美麗的動脈分支!簡直就像拒絕阿波羅求婚的達芙妮那變身——月桂樹那樣。寶石綠和濃紫色的配色、皮膚的通透度,哪種都是S級血管。擁有這種血管的你已經踏進神的領域。可以任由你拯救或毀滅世界!】【圖片】【完美。比起護士,你更適合當占卜師呢。完美無瑕的人性連在血管上也表露出來。】

任由你拯救或毀滅世界。

夏海聽到這句話,心情很複雜。

【別隨便說謊來掩飾。沒有徽章是契約者的證據,乖乖承認吧!】

【不要亂猜,真的如占卜說的是個沒耐性的傢伙。】

得意洋洋的士和不覺有趣的桃塔羅斯間擦出火花。

【徽章被人偷了啊。我夜勤太過疲倦,忘記關儲物櫃。託此之福,在丟棄在山裡的手臂附近發現徽章後,我也被當作犯人。】

桶津說著,但一點困擾的樣子也沒有。

桶津美幸又再次觀察士的手臂呢喃著。

她更用手機的相機,開始拍下血管的照片。

正當她想要求血管的拓本時,三人已經從復康室撤退。

陸續消失的建築物和交通工具,裡面的人們沒預兆下被丟下。

在上層的人們掉下來喪命。

人們擔心下次會否到自己的家消失,這不安不斷蔓延。

異魔神的被害擴大,三葉大學醫院也陷入一片混亂。

很多病人和職員都因醫院的消失,開始聚集在一樓。

士三人在二樓的良太郎房間裡很煩惱。

【想不到全部嫌疑犯都同樣地可疑…】

恢復為原來樣子的良太郎,以消失似的聲音說道。

多番被異魔神附身的良太郎沒精打采,滲出濃濃的疲勞神色。

原本已經很薄弱的存在感,現在更加薄弱,看來似是快要消失不見一樣。

夏海催促他躺到床上。

【野上,你為了什麼讓四個異魔神棲息在自己體內來戰鬥?你應該很勉強,而且也不能得到別人的感謝,你是有什麼目的麼?】

【沒什麼目的。我很大意,又不好運,常帶給大家麻煩,所以當自己也有能做到的事時,就會覺得很高興。做自己能做的事,僅此罷了。還有我很明白,不論是人類還是異魔神,無可理喻地遭傷害時,都會感到害怕。】

做自己能做的事。

良太郎靦腆地說出過於單純明快的答案。

被率直的眼睛看住,士再度確認自己果然與他不合。

【結果一點進展也沒有呢。】

夏海眺望窗外。

明明發生了世界末日般的事態,看起來卻跟平穩的日常無異,真的很可怖。

【也不是的。】

士的話令夏海眼裡閃出光輝。

【你知道什麼了嗎?】

【桶津美幸說她的徽章被偷了,她應該沒有說謊,因為她是個正直的人。契約者在桶津下班後或她上班前進入更衣室,發現了打開的儲物櫃,於是取走了徽章。】

夏海聽了士的見解,【嗯】地點頭。

假設桶津美幸所說的是事實,於她不在的時間,留在醫院的便是契約者。

【先不管桶津小姐是否正直的人,的確若是這樣的話,人數就只有少數,不過還需要花時間查看。】

【沒那個必要。】

從病房入口,突然出現第三者的聲音。

高挑消瘦的男人站在那裡。【海東,你果然出現了。】

士厭惡地喊出那個名字。

從長長黑色前發後透出銳利眼神和滿嘴邊的笑容,這是張僅僅足以保持著快崩潰的失衡外形的臉。

外表讓人抱有戒心的他,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別擺出一副討厭的表情啊,難得我把契約者帶來了。】

海東進入病房的中央,後面被捆綁住雙手的女性也隨他一起進入。

那女性是在護士站告訴夏海安藤她們是嫌疑犯、擁有餃子耳朵的人,名牌上寫著原田葉子。

【你真的是契約者?】

良太郎問道,餃子耳朵抬起低著的頭。

契約者標記的沙掉下來。

又是這種發展嗎。士看見她作為契約者那鐵一般的證據,失望地把肩膀垂下。

拼命地到處尋找犯人,竟然被第三者指出【這傢伙就是兇手】,說出關鍵答案,如果是推理劇什麼的絕不該發生的劇情。

還差一點點便能解開的問題答案,竟從別人的手上隨手丟來。

這恍如盯住數學公式十多分鐘,終於看到快要解決的那一瞬間,知道答案的旁觀者卻簡單地說出【答案是2】的比喻似的,實在令人感到討厭至極。

海東帶來的幫助,往往令士有著如此的感受。

他們相遇後總是這樣。士不太記得與海東相遇的事情,因為人總會忘記那些曾令人感到憤怒的記憶。

他與夏海在第一個世界認識,而海東則是在第二個世界。海東在最初開始便很可疑,不討他喜歡,而他們亦馬上發生衝突。為找出在那世界所發生的事件的真相,正當士煩惱得抱著頭時,海東卻帶來無可挑剔的答案,然後無所顧忌地宣之於口。

——【全靠士到處跑,我才能找到真相,辛苦你了~】

士記得的只有這些。

對海東而言那是心懷親切之情的行動,但是他所做出來的,卻令人感到那是比起親切倒更接近壞心眼的表現,讓人感到失望。

加上其本人根本毫無半點自覺,故令性質更趨惡劣。

因此,士很討厭海東這個難以捉摸,而又在某種感性上稍帶偏離的男人。

【真是令人討厭的故事發展,要是我在讀這種推理小說的話,現在我會馬上閉上書不看(還好這是騎士小說~)。花時間推理誰是犯人,結果卻被令人不快的角色說出答案,這是作為故事的破綻。】

【士常常說出不可思議的話呢,我們不是小說裡登場的任務,是真實的人啊。】

海東一點也不明白士的諷刺,他以為士在說什麼沒條理的話而苦笑。

【士總是那麼天然呢。嘛,別管他。鏘——契約者的原田葉子啊。】

被人說是天然,士厭惡地咂嘴。

【平凡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出現,要記住好麻煩。果然我想馬上閉上這種不親切的書。】

【就是說啦~士根本不是在看書耶,真是奇怪的男人。】

【吵死人了。你不明白這是比喻嗎?】

士對海東的嬉笑笑容,感到很不悅。

餃子耳朵的原田葉子搭訕道。

【我沒料到事會至此…怪物拿來手臂,我已經覺得很可怕,差點令我發瘋,建築物被消滅並陷入大混亂…】

她的聲音發抖。

【等等,不要自己說出來啊。】

海東制止原田葉子,她害怕得全身僵硬。

【我可不是在做善事啊,亦非心懷親切之心帶你到來。是因為你有我想要的東西,為了得到它,我才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啊,那個想要的東西是?】

【你去了就知道。】

沒有迷茫的時間,士對於海東的企圖雖然感到訝異,但亦答應了他。

良太郎把卡牌放在餃子耳朵的頭上。

卡牌上浮現出日期和異魔神的姿態。日期是2005年12月4日。

【這天是為了達成你的願望而提交出來的過去,異魔神就在這天裡吧。】

原田葉子確認了卡牌,閉上雙眼。

【他失去未來的那天…我的男朋友以職業拳手為目標,每天進行著嚴苛的訓練。而作為未婚妻的我則負責檢查他的營養均衡,與他一起訓練,雖然這工作很忙碌,很辛苦,但日子卻過得相當充實。

那天,我跟他在走路時,遇上搶劫。他想逮捕犯人,卻被犯人的刀插進手臂。刀插得相當深,接受治療後,也留下後遺症,於是他唯有放棄當拳手的夢想。之後兩年間,我們都活在絕望當中。這時,那怪物突然出現,並說能實現我的願望,當然我亦許下了希望他能恢復健康手臂的願望。

可是,怪人帶來的並不是治療,而是真實的人類手臂,有滿是血的,也有已經發黴的…】

原田葉子泣不成聲,過去呼吸下,令她的胸襟誇張地不停收縮。

夏海撫摸她的背部,而士和良太郎則解開了她手上的拘束。

只有海東以爬蟲類般的冷眼,低頭看著她的模樣。——

士他們坐上能穿越時空的時空列車到達2005年12月4日。

只有沒有戰鬥能力的夏海,在醫院陪伴著契約者。

過去的街道,被異魔神所發出的真空刃攻擊,已陷入了毀滅的狀態。

從裂開的地面流出粘液,瓦礫山也朦朦朧朧散著濃霧般的塵埃。

被遺棄的車輛阻塞道路,引起恐慌,混入警號、悲鳴,以及建築物奔潰的聲音。

在那一片混亂的中心,異魔神繼續胡亂地放出真空刃。【幹得真大呢。】

【!】

異魔神聽到士的話後,立刻跳高逃走。

同時,傳來高亢的女性叫聲。

【搶東西啊!】

一看之下,在數米前發現兩年前的餃子耳朵——原田葉子,她旁邊的應該是她男朋友。在他們兩人跟前,全身黑衣的搶劫犯人保住從原田葉子手上搶來的手袋。原田葉子正欲逮捕犯人而起跑。

【就是那個!為了追那個犯人而被犯人刺傷,要快點制止才行!】

良太郎將異魔神交給士和海東後跑開。

【由我來追異魔神,你也去吧,以良太郎的性格,可能制止不了。】

海東說後,變身成Diend。

以槍為武器的藍色假面騎士Diend。

他追趕著異魔神,穿過倒塌的大廈之間。

士覺得海東的行動充滿違和感,但也馬上趕到良太郎身邊。

良太郎在原田葉子的男朋友前張開手臂,阻止他追趕那個搶劫犯。

但志願是拳手的男朋友比良太郎身形大一圈,正欲突破良太郎的防線。

【求求你,請不要追那個搶劫犯,你會被刺傷手臂的!】

【你是誰啊,一定是搶劫犯的同伴!不想被痛打,就馬上給我消失!】

男人輕易地推開沒有變身的良太郎。

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過去的原田葉子為可疑的良太郎的行動皺眉。

士知道多說無用,他要快點追到搶劫犯。

士原本腳程就很快,他與犯人的距離不斷縮短。

士終於追到犯人,連聲音也不讓他發一聲,便往他的腹部一拳打過去。

那太過鮮明的行動,令原田葉子和她的男朋友一臉驚愕。

這時返回的異魔神放出攻擊。

【變身!】

士變身成洋紅色和黑色的強壯身體。(士:沒錯,這叫洋紅色,才不是粉紅呢~)

脫離柔弱人類框架這瞬間,對士來說是最快樂的時間。

自己的世界在何方什麼的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士抱著暈倒的犯人,而良太郎則抱住原田葉子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搬到由瓦礫所形成的牆壁的安全地方。

【本大爺,參上(登場)!】

良太郎變身成以桃塔羅斯為主體的紅色電王聖劍形態。

【上啊上啊上啊!從最初到最後,我也是最巔峰的!】【圖片】他輕快的揮劍,已把異魔神壓倒。——

正當士要上前幫忙時,突然,他背後感到一股衝擊。

是曾前往的其它世界裡出現過的假面騎士555,士受到其猛烈的一擊。海東站在555旁邊。

海東能以Diend變身槍召喚過去曾遇到過的假面騎士來作戰。

555也是被這能力召喚出來。

而555的攻擊,亦是由Diend的意志來操控。

【海東,你到底想怎樣?】

他把戰鬥交給召喚出來的555,自己則在旁觀戰。

士討厭這種戰鬥方式。

【我說過有想要的東西吧,但那東西不打倒士就得不到,那就請你退場吧。】

士終於明白了。海東特地找出契約者,以及制止異魔神,都是為了得到這個機會。

Decade從裝在左腰上的Ride Booker(原文:槍劍武裝。為方便理解改為這個)中拿出Kiva的假面騎士卡牌,崁入Decade變身器裡。

士的身體變化成披上飄揚披風的高貴騎士——假面騎士Kiva。

假面騎士decade官方小說(第一章)

飛舞高空,取下拘束器的右腳往555叩打過去。

555受到攻擊,失去召喚效力後消失了。(Kiva帶披風的形態只有魔皇和那個混合形態吧?這裡描述說是有披風的...Decade可以直接變其他騎士最終實錘?)

(話說我是因為看到巧爺迴歸才這麼興奮的,結果今天偏偏就更到這個555被小明秒的情景...【喂!也幫幫這邊忙吧!】

桃塔羅斯叫喊道。他的劍已難以砍中輕盈敏捷的異魔神。

【會有點癢啊。】

士從Kiva變回Decade,並插入終極形態卡。

【Final FormRide Den-Den-Den-Den-O!】

士把手放在桃塔羅斯背後,脫開其裝甲,變成桃塔羅斯本來的赤鬼姿態。士和赤鬼分別從左右揮下劍,異魔神被粉碎破壞。

厲害的能量令十二月的冰冷空氣冒出水蒸氣。

——

從那水蒸氣現出人影。

海東?士握劍擺好姿勢。

但出現的卻完全是別人。

那人身穿米色長縷和深深戴著同色的帽子。

他是士總在目的地遇到,留下不吉利預言,名為鳴瀧的中年男人。

【可惡的Decade!】四角無骨的臉上,被憎恨歪曲的嘴唇在病態地顫抖。

【惡魔Decade,你令世界更接近崩壞。你環遊九個世界之時,永遠的黑暗正在來訪。】

鳴瀧的身體如海市蜃樓般搖曳,變成半透明。

透過噁心灰色的臉看見破壞的街道,是如噩夢般的可怕光景。

——

脫離過去的士和良太郎回到病房,夏海放下心頭大石地呼了口氣。

海東和契約者的原田葉子已經不在。

海東為何會狙擊自己呢?不打倒自己便得不到的寶物是什麼呢?

士完全想不出來。

但是他深知海東並不會就此放棄。

【原田小姐身體不適早退了。】

因打倒異魔神,消失的東西也都恢復原狀。

恢復為未受異魔神侵害的和平世界。

【不能改變男朋友受傷的過去嗎?】

良太郎呢喃道。

【一直這樣也太痛苦了。即使知道如今的悲慘,也難以改變過去。我認為自己還不是什麼也幹不了。】

小小的腳步聲傳來,像跑來似的,急速地接近。

病房的門打開,原田葉子在喘氣。

【啊啊,太好了!】

原田葉子找到夏海,進入房內。

【怎麼了?】

【我說早退,小夏海一定會擔心我。一直騙你,我也於心不忍。身體不適是謊話,其實之後是男朋友的比賽。因為是很重要的比賽,我無論如何也想去看看。要跟護士長保密啊。】

原田葉子皺起鼻頭笑說,她看看手錶,慌張地跑走了。

三人看見她的慌張,都不禁相視而笑。

【士先生很厲害呢。只有我的話,一定不能改變兩人的命運。很羨慕你有救人的力量。】

【果然士是救世主呢。】

破壞者。惡魔。士回想去鳴瀧給他改的稱號。

為壓抑稍為開始萌生的不安,他擺出交臂胸前的姿勢。

【當然吧,我沒有做不到的事。不過,你也很努力,比我想象中耍性子呢。】

被士那樣說,良太郎苦笑。

然後保持動作,他的表情一毫米也沒有再動。

良太郎和夏海像沒有電池的玩具那樣停止了動作,連半點肌肉也絲毫沒動。

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當離開一個世界時所發生的這個現象很可怖,簡直令人覺得這一切彷彿是被創作出來的虛構。

終於視界全體跟照片一樣扭曲,輪廓溶化,士被趕出了電王的世界

第一章結束,明天更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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