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全集|《可凡倾听》春华秋实四十年·新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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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政策如同一声春雷,唤醒了神州大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四十年光景,一代又一代文化艺术家的辛勤努力,一部又一部经典作品横空出世,构筑起一个万紫千红、百花齐放的文艺百花园。十五年来,我们《可凡倾听》采访了数百位老中青三代艺术家,记录下了这些经典作品背后的点点滴滴。今天,我们再次回望历史,重温经典,触摸时代的脉搏,致敬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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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视机的普及而走进千家万户的除了电视剧,还有每年春节不可或缺的那一桌荧屏年夜饭——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小品向来是春晚上最受欢迎的节目,而历届春晚也捧出了一系列经典作品,捧红了一批喜剧演员。陈佩斯和朱时茂这对黄金搭档,就是最早通过春晚走红的喜剧明星。1984年,他俩上春晚吃了回面条,就此火遍全国。

曹可凡:你觉得当时哪个小品是你们进行创作、排练过程当中,是觉得特别费劲的?

陈佩斯:《吃面条》。因为它是开山之作。我跟朱时茂先生,我们就开始了一个非常艰苦的、漫长的、痛苦的求学道路。跟同台的相声演员请教,所以当时姜昆先生、马季先生,王景愚先生都是我们的老师。

曹可凡:听说你们当时大家在一起攒这样一个节目。

陈佩斯:对。马季先生说,小兄弟,这个得是“三翻四抖”,你不能这么直着就说出来。这得“三翻四抖”,得铺垫。姜昆上来就告诉我们怎么叫铺垫,怎么“三翻四抖”,你说什么他说什么,你怎么接,有时候语言之间缺个“肩膀”,什么叫缺“肩膀”,不懂。你得给他垫个话他才能上得去。

同样经由春晚舞台为全国人民所熟知的,还有舞蹈家杨丽萍。凭借美轮美奂的独舞《雀之灵》,杨丽萍成为继傣族舞蹈家刀美兰之后,又一只惊艳世人的金孔雀。

曹可凡

:你觉得你的这个孔雀和刀美兰老师这个孔雀,它最本质的不同在什么地方?

杨丽萍:我觉得都是一样的,只是说形式上、表现形式上、作品本身的编排不一样,但是它的宗旨是一样的。你像我们最早的时候,民间比较有名的叫毛相,民间的一个老艺人,他把孔雀表现得出神入化。然后又到了刀美兰老师她们这一辈,她们是第一次把孔雀搬到舞台上,有《孔雀公主》那样的舞剧,还有像《金孔雀》那样的舞蹈,当时是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我觉得到了我们这一辈,我觉得不同的是,它是不同阶段的一种审美。我现在的这个孔雀舞,我觉得是不同于(以往),适合现代人的审美情趣和审美定位,这个东西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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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是电视媒体的黄金时代。1995年前后,央视吹响了电视新闻改革的号角,在破除禁锢、大胆创新、提倡个性的氛围中,《东方时空》、《焦点访谈》等一系列前所未见的新型栏目应运而生,白岩松、敬一丹、水均益等一批记者型主持人从幕后走到台前,他们或对新闻时事妙语点评,或与新闻人物直面对话,或为百姓利益振臂疾呼,扎实的专业素养很快令他们走红荧屏。

白岩松:我起码照过镜子,我太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因此我怎么会去想电视这事儿呢?谁能想到一个时代会宽容成这样,宽容到“不负责任”的地步。当时我的制片人叫时间,出了几天镜之后,我说我不干了,他说为什么不干了,我说我是出来兼职,被人看见了怎么办?结果时间特认真地跟我说,你觉得会有人早晨看电视吗?我仔细一想,应该不会,我就接着干了。

曹可凡:我看过一张照片,我觉得那时候你那形象长得有点像马三立。

白岩松

:对,只要大家愁眉苦脸的时候一看这张照片,全乐了,然后我们领导看完之后会一拍脑袋,真后怕!当初怎么就把他放出来了,他用了“放”这个字,我想后面不是狗就是狼。

曹可凡:你们那几个男的,你算是长得比较帅的。

水均益:我是最帅的,他们都不行。其实《东方时空》,我觉得它是中国电视的一次初级革命,中国观众突然觉得在电视上能看到这样真真实实的,这样纯新闻的电视报道。记者可能带着方言,或者带着点口音,像我这种。但是为什么能够有这么一批人?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东方时空》的初创者,他们确立了一种基调,那就是我们要走记者型的道路,无论是我们节目的编导、记者,还是我们所谓后来说主持人,这些人一定要从新闻本身开始。所以那时候就需要什么?需要肚子里有东西。所以其实是由于这么一个整个的定位,已经不在乎外形了。

敬一丹:1994年《焦点访谈》刚开创的时候,舆论监督还是一个生词。我们面前有无数禁区,一点一点地,可以说是一寸一寸地,突破禁区,突破一个个有限。这个时候,其实都是“有为”在后面支撑着《焦点访谈》的开拓者。也曾经有一位大姐,她的一句话就让我在现场掉泪了。她说我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那么多年为我们说话,这也挺让我欣慰的。能够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这些人,遇到这样一个栏目,遇到这样一种特殊的交流。我想等到我晚年的时候再想,这也是我在职业生涯中做的一件有价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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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改革开放走进人们日常生活的,还有流行音乐。曾几何时,邓丽君和李谷一的歌声被定为“靡靡之音”。思想的解放,眼界的拓宽,使得禁锢与成见烟消云散。1986年5月9日,一个年仅25岁的青年登上了北京国际和平年音乐会的舞台,他一遍又一遍追问着“你何时跟我走”,无意间吼出了中国摇滚第一声。他就是崔健。

曹可凡:在台上唱这首歌,当听到那种回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超出你的想象?

崔健:还真是没有,我还觉得那个时候特别安静,完全死一般的寂静,我自己没有觉得观众的反应好像是进入了我的耳朵里面,但后来别人跟我说是反应还不错。其实我当时写这首歌的时候,很多感受其实都是预想到的,我有这种感觉,这首歌你们要是不听的话,你们听什么呢?我确实是自己掏心裂肺地拿出了我想跟你们分享的一些东西。我这种东西是苦的,但是是真的。所以说我当时觉得你们能跟我共同分享这首歌,实际上是正常的。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因为我知道中国已经进入这个阶段,而且我觉得摇滚乐所表达的这种个体为中心的表达形式,同时又跟所有个体产生共鸣的时候,这种形式是早晚要来的。

和摇滚音乐相比,影视歌曲受众面更为广泛,传唱度也更高。上世纪90年代,刘欢为多部影视剧配唱了插曲,《少年壮志不言愁》、《心中的太阳》、《千万次地问》、《好汉歌》,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不仅为影视剧增添光彩,本身也是相当出色的流行音乐作品。

刘欢:《雪城》那个剧,它一开篇,一个画外音,1979年知识青年大返城,音乐一起,我觉得太有冲击力,因为城里面的人,那时候几乎每家都有下乡的。所以当时那种东西冲击力是蛮强的。《便衣警察》的剧组正在天津出外景,导演林汝为老太太,当时看到这个电视剧(《雪城》),听到这个歌,这个不错,咱这个得找他唱!就回去找去,那时候谁也不认识我。费劲找半天才找到我。然后就录了《便衣警察》的歌。当时北京的播出是插在一块儿,一三五《雪城》,二四六《便衣警察》。

曹可凡:反正每天晚上都是刘欢。

刘欢:对!

曹可凡:在这个以后,你唱了很多电视剧的主题曲,包括像《北京人在纽约》,从你内心来说,你喜欢这些电视剧的插曲吗?

刘欢:有些东西我觉得是那个剧比较感人,那种特殊的,就是在那个年代才会有的一种感动,像《北京人在纽约》这个戏。整个剧组就我一个人当时没去过纽约,给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九十多条音乐,七首歌,全部写出来,还得录出来,我就像玩命一样地做,但是后来看起来倒还挺好的。虽然那时候没有去过纽约,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凭我们的经验,能把握,我后来也跟很多朋友讲,他那幸亏写的是北京人在纽约,如果写个北京人在巴基斯坦什么的,那就比较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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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音乐家何训田与歌手朱哲琴合作,出版了一张名为《阿姐鼓》的音乐专辑,这张专辑在56个国家和地区同步发行,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张全球发行的中文唱片。

曹可凡:当时《阿姐鼓》是怎么进入你的创作计划?

何训田:其实西藏那个名字在我的头脑里面,是从我姐姐那里得到的,因为我姐姐大概在十几岁就到西藏去了,她是西藏川剧团的演员,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西藏的事情。后来到西藏去的时候,我觉得完全是一个新的天地,就觉得和我们的心灵非常接近,所以我对那个地方好像也有特别多的感受和感应,其实这个愿望一直进行了很久,一直在寻找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与西藏是同步的,或者和西藏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最后找到朱哲琴,觉得她有同样的一些想法,所以就开始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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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到了文坛,1981年,茅盾文学奖创立,成为中国长篇小说领域最具权威性的奖项之一。1993年,陕西籍作家陈忠实的史诗巨著《白鹿原》出版,并荣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陈忠实:我当时把这部小说(《白鹿原》)的准备和写作安排,时间安排,我估计写完就是49岁到50岁了,那就是一个老人的年龄,突然心里就有一种惊慌,你靠什么来安慰你自己一生的追求呢?我说我要给我死的时候,作一本垫到棺材里头的书。

曹可凡:其实每一个人物走到他的归宿的时候。都会牵动你的心。

陈忠实:是。田小娥是我这个作品里头,第一个死亡的比较重要的人物。我写到她死的时候 情绪控制不住,看到这个女人,以这样的结局被杀死,情绪有点控制不住,眼睛都有点发黑,就停下来抽烟,缓解了好半天,我才忍不住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拿一个粗笔在上头写了三句话,生得痛苦 活得痛苦 死得痛苦,然后放在我的桌子上,这后来才继续写下去。

曹可凡:您还记得《白鹿原》写了四年之后。写完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陈忠实:就是你在一个地道里头整整爬行了四年,突然到洞口看见光明的时候,人晕眩了,就是这种感觉。

而海派作家王安忆的代表作《长恨歌》,则荣获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这部小说成功塑造了上海滩弄堂女儿王琦瑶这一艺术形象,对市井百态入木三分的描绘,来自于王安忆对上海这座城市的深刻体察。

曹可凡:你们家那时候就住在静安寺那个弄堂里面?

王安忆:淮海路,思南路对面。

曹可凡:弄堂文化对于上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影响?

王安忆:我就觉得生活在淮海路,尤其是女性,其实是很具备物质抵抗力的。因为淮海路它的城市的结构、房屋的布局是很奇异的,前面非常繁华、非常时尚。然后在它的街面后边,千家万户、柴米油盐。所以说,你一个女孩生活在这个地方,如果你对时尚、对潮流、对物质没有抵抗力的话,你很痛苦的。所以我就觉得我们当时小姑娘在里边生活,真的是培养了我们一些抵抗力,我们可以手搀手,在这么繁华的大街上面逛街,看橱窗里的商品千变万化。

和陈忠实、王安忆相比,余华的作品有些另类,他往往将小说里的人物和情节都置于非常态、非理性的现实生活之中,甚至显得怪诞而又残忍,读来令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和绝望。凭借《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余华在上世纪90年代的文坛独树一帜。

曹可凡:有评论家说,余华之所以会把小说写得这么残酷,这么血淋淋,是跟他当牙医这段经历有关。

余华:我干了五年,干了五年牙医,我非常不喜欢这份工作。

曹可凡:那您还记得第一次给病人拔牙的情景吗?

余华:记得,因为我当时去医院的时候,我的师傅是上海已经退休的一个老牙医,我跟着他的第一天,进来一个病人,椅子上一坐下,就让我跟着他看着,他就上去拔下来以后,我当然整个过程都看了,第二个病人一来以后,他马上就让我上。

曹可凡:看了一次就上?

余华:让我上,他说你上去,我一看那个牙以后,我又灰溜溜地下来,我悄悄问我师傅,我说用哪把钳子?因为拔牙,不同的牙有不同的钳子,上面有上面的钳子,下面有下面的钳子。很多钳子,一堆,我真不知道该用哪一把钳子,我在想用哪把钳子,他就告诉我用哪把钳子,第一次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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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散文的畅销程度远远不及小说,但余秋雨在1992年出版的散文集《文化苦旅》就是一个例外。这本书首次提出了“文化大散文”概念,一经面世便吸引了无数读者,几乎达到人手一册的程度。

余秋雨:当时写的时候,就没有把它想成是我写散文,完全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原来是写学术著作的,后来又担任了很长时间一所高校的校长,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觉得有一些感受是课堂里不能表达的,也是学术论文不能表达的。那么这种感受,我在考察文化的路上产生很多,所以我一边写学术论文,一边就把无法表达于学术论文的东西写成这样的短文章,一篇一篇地寄给《收获》杂志的李小林,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曹可凡:巴金先生的女儿。

余秋雨:对。寄去。我也不知道后来这些文章发生了很大的影响,因为我一直在路上,一直在走。后来我走到边疆一些小镇的时候,也发现了很多我的读者,我才知道《收获》杂志这个连载影响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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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术领域,不能不提的是画家罗中立创作于1980年的油画作品《父亲》。这幅画作以深刻的观察和极其写实的画风,塑造了一位纯朴憨厚的老年农民,作品洋溢着厚重的乡土情怀,传递出尊重农民,尊重人性的时代呼唤,由此成功带动了中国画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乡土写实、伤痕艺术的风气,成为当代中国新时期美术的经典之作。创作这幅画时,罗中立还是四川美院的一名学生,画中人的原型是他在四川农村见过的一位守粪人。

罗中立:那天非常冷,这个农民呆呆地,就在那个地方守那个肥,抽着旱烟。也许他在想家,也许他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就是他的责任,这就是他的任务。那天我最后一次去看他的时候,已经是年三十,大家都吃团圆饭了,我们都吃过了,我看他还在那里。而且家家都在放鞭炮,合家欢乐、团聚的时候,这个农民还在这里忠于他的职责,守这个粪。我就觉得我们团圆桌上所有东西都是他们生产出来的。他们是一个小人物,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普普通通的农民,但是他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衣食父母这个概念一下出来之后,我就觉得有门了。

曹可凡:这张画当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邓老伯有跟你说点什么吗?

罗中立:他倒没有什么,非常平静,就把那些报纸像其它报纸一样糊他的墙壁。他说,这张画都说是画的我,是不是画的我?我说,有你,还有其他人,我说是综合起来画的。

历史车轮行进到了1998年,此时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走过了整整二十个年头,香港已经回到祖国的怀抱,澳门回归指日可待,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新世纪,前面已显露曙光。在下期节目中,我们将带领大家继续回望四十年的辉煌历程,分享经典作品背后的难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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