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之光,照亮漫漫“淘金”路,向這位中南教授致敬!

穿著儒雅,梳著整齊的背頭

與友重聚,寫詩共話滄桑往昔

侃侃而談,與年輕人暢聊學術奧秘

……

這位頗負文人氣質的長者就是與礦冶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我國礦物工程學家、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南大學教授邱冠周。

自1972年進入大學,邱冠周將四十餘年人生奉獻給了礦物加工和生物冶金科研事業,長期致力於我國低品位、複雜難處理金屬礦產資源加工利用研究,在細粒及硫化礦物浮選分離和鐵礦直接還原等方面取得顯著成績,特別是在低品位硫化礦的生物冶金方面做出突出貢獻,被授予國家有突出貢獻科技專家。

如今,他依然帶著學生走在資源—冶金—材料一體化科研探索的前沿。

以己之光,照亮漫漫“淘金”路,向這位中南教授致敬!

與礦業的不解之緣

邱冠周是工人出身的中國第一位礦物加工工程博士。

高中畢業時,邱冠周從未想過他的生活會與科研發生交集。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物資匱乏,和大多數人一樣,邱冠周的職業選擇源於“能吃飽就好”。幾經輾轉,他成為了廣東大寶山銅冶煉廠一名普通的冶煉工人,每天與高溫冶煉爐打交道。“當礦工每個月能掙54斤米。”從此,他與礦冶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在冶煉廠裡嘗試過各種崗位,工人、技術員,後來還當過代理廠長。”邱冠周摸索成長路徑的那些年,用他的話來說是:“經常餓得肚皮粘背囊。”一斤米兩毛錢,一張船票七毛五,邱冠周在心裡經過一番計算和掙扎後,只有繞開水路,經常一走就是一整天。

1972年,對邱冠周來說那是個分水嶺的年份,他與礦冶之間的故事開啟了新的篇章。

因為在冶煉廠工作表現突出,時年23歲的邱冠周被推薦進入廣東礦冶學院礦物工程系礦物加工專業學習。他逐漸意識到,在工廠磨礪的艱難歲月,給予了他與石頭打交道的自信:“這對我後來搞科研發明,尤其是搞技術轉化,實現工程化,很有幫助,因為書上說可以做什麼,但並沒有說怎麼做。”

而後,他如願考入中南礦冶學院繼續碩士研究生學業,並在1987年獲得中南工業大學礦物工程系博士研究生畢業證書,成為我國第一位自主培養的礦物加工工程博士。

博士生期間,師從我國礦物加工領域專家胡為柏、兩院院士王澱佐,邱冠周不僅收穫了系統、先進的礦物加工理論知識,同時還得到思維方式的鍛鍊。“在浮選劑結構性能研究的課題討論中,王老師要求我們必須提出五個可行方法,每一種方法都必須達到直接投入實際生產的水平。”

嚴師出高徒,王澱佐的“嚴苛”助力邱冠周在科研探索中不斷提升與突破,他的博士畢業論文 《微細粒礦物浮選理論及工藝研究——粗粒對細粒浮選的載體、中介、助凝效應》 完成了成熟的理論研究,併成功實施到了工業生產,同時,他被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授予“做出突出貢獻的博士學位獲得者”稱號。

對於滿懷鏗鏘豪情的邱冠周來說,思考“如何把礦物加工研究與報效國家相結合”這個問題,才剛剛開始:“我要為下個世紀礦物資源開發利用尋找新的理論準備。”

以己之光,照亮漫漫“淘金”路,向這位中南教授致敬!

永無止境的“淘金”者

邱冠周把礦物加工稱作“淘金”,我國現有的有色金屬資源,70%都是低品位、原生、多金屬複雜礦,邱冠周所做的事,便是從這些低品位的資源中,最大程度地“淘”出寶來。多年來,邱冠周堅持做著這一件事,打通了兩條路:“一是有色礦物資源怎麼加工,二是黑色礦物資源與非金屬礦物資源怎樣加工。”

下礦場、進工廠,經歷千錘百煉後,邱冠周的科研成果成功應用於我國有色、黑色、非金屬礦物加工領域。2005年,由邱冠周主持發明的“鐵精礦複合粘結劑球團直接還原法”新工藝,榮獲國家技術發明二等獎。他和團隊的研究也把我國的礦物加工理論與技術水平提升到了世界領先行列。

但是,資源消耗的問題仍然困擾著邱冠周。“礦產資源越來越少了,”邱冠周意識到,“要讓有限的資源充分發揮效能,就要找到資源高效利用的新途徑。”國家的需求催促著邱冠周前行,年近半百的他將目光瞄準了微生物冶金,試圖摸索出一個突破口。

微生物冶金跨生物、冶金、礦物工程、化學工程等多個領域,利用微生物將礦石中的有價元素選擇性浸出,直接高效製取高純度金屬。“傳統冶金方法是一個激烈地氧化、激烈地還原的過程,高碳,高汙染。”邱冠周的靈感來源於對現實技術的追問和質疑。相比,微生物冶金更溫和,不僅不產生碳,還吸收碳,讓冶金披上環保的綠衣。不僅如此,微生物冶金成本也相對較低,大量實驗後,邱冠周欣喜地發現,電銅如果用常規方法選冶,每噸成本1.4萬元,如果使用微生物,每噸只要0.6萬元。“這個研究對解決我國特有的低品位複雜礦產資源加工難題,擴大我國可開發利用的礦產資源量,提高現代化建設礦產資源保障程度,以及促進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具有重要意義。”邱冠周對深入研究充滿了動力。

2004年,邱冠周領銜的國家“973”重點項目“微生物冶金的基礎研究”被批准立項。現在,其研究團隊從國內42個礦山分離獲得1000多株浸礦微生物,構建了我國第一個浸礦微生物資源庫,為生物冶金技術的開發與應用奠定菌種基礎,創立了低品位硫化礦生物浸出新方法。這一新的方法應用於低品位硫化銅礦的處理,將浸出率從28%提高到75%。“微生物冶金是從古至今都在做的事情,很早以前,人們就發現了自然界存在生物氧化。我們做的,只是把它形成理論系統而已。”提及生物冶金的開拓性成就,邱冠周笑著擺擺手,毫不居功自傲。

在咖啡廳裡做學問

“放養。”邱冠周用兩個字概括自己的教育理念。他用“狐狸”的例子作了一個生動的說明——當小狐狸學會站立,老狐狸就會把它趕出家門。在家庭教育中,邱冠周比大多數家長更加“捨得”:“我的外孫現在讀一年級,上學的路程有十二站,期間還要步行穿過幾條街區,但是他必須獨自來回。”

邱冠周同樣以“放養”的方式教育學生。相比說教式的灌輸理論,他更喜歡“和學生打成一片”,給予學生足夠的思想空間。

“我不是權威,我們應該在一種平等、和諧的氛圍中相互促進,要讓好的思想 ‘流出來’。”邱冠周喜歡用“流出來”形容思想的碰撞與新生。

這都歸因於一次遊學經歷。在牛津大學的遊學期間,邱冠周十分迷戀科學家們邊喝咖啡邊討論學術的氛圍。“科研攻關,單靠苦幹不行,許多靈感是在輕鬆的交流中迸發出來的。”邱冠周希望,在中國,“也能在咖啡廳裡走出一位諾貝爾獎得主”。“松韻咖啡廳”因此誕生了。在生物冶金樓的這方天地裡,藤椅、修竹、咖啡、鋼琴相映成趣,具有古老的東方智慧與西方自由思想的結合的獨特魅力,這是邱冠周和學生們開展學術沙龍的“秘密花園”。他鼓勵表達、交流和碰撞,常與學生暢所欲言,從孔孟之道、史學經典,到資源加工、礦物分選……邱冠周思維活躍、通曉文理,學生們稱之為“一個徜徉在理工海洋裡的詩人”。“放養”卻不“忽視”,擔任中南大學副校長期間,邱冠周在北校區的主幹道邊樹立了一塊大石頭,上面鐫刻著兩個醒目的大字——“求實”。佇立十餘載,它一直提醒著每天來往上課的中南人,求真務實,不忘初心。“都說科研人只懂得埋頭苦幹,在我看來這更是一種求實精神的體現,因為科學是永無止境的。”這是邱冠周對當代學子的要求與希冀。

以己之光,照亮漫漫“淘金”路,向這位中南教授致敬!

辛酸不減凌雲志,“淘金者”邱冠周潛心礦冶四十餘載,不曾停下探索的腳步。這位理工科的浪漫主義者給自己寫下了一句註解:“報國情懷煉成鋼。”如今,他正帶領一群擁有共同目標的奮進青年,走在漫漫長路的前沿,為中南的美好未來不懈奮鬥,為時代的發展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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