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夢心軒
頭枕蒼山、面朝洱海的大理
在數千年的光陰裡
安靜而祥和地存在著
這裡似是天生與鋼筋水泥無緣
處處透露著一種淳樸自然……
入目皆是白牆黑瓦的小樓
所識多為捕魚採茶之人
身心俱疲之時，總會想來這裡一遭
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只對著陽光、對著輕漾的湖水發呆
所以啊，旅者常說：
“人這一生，一定要去一次洱海”
因為不是海，卻美過任何一片海的它
是所有文藝青年心中的詩和遠方……
這次趁著新年長假
身邊也有不少朋友想去大理轉轉
可當U君查找記錄準備推薦民宿的時候
卻訝然發現，以前定過的
那些「名聲大噪」的客棧
全部銷聲匿跡，再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大理最早經營海景客棧的一位老闆
18年末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
“眼看他起高樓
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短短一個月時間
洱海邊已有1806家客棧被拆除
甚至包括《心花路放》中的雲渡
和《後海不是海》中的洱朵
許多人都覺得
比起大酒店的千篇一律和刻板
小而美、充滿人情味的洱海客棧
又舒適、又適合拍照、又適合吃喝
從海邊的客棧裡走出去的那一刻
簡直是面朝洱海，春暖花開的最佳詮釋
鐵律就這樣直接拆除過半的民宿
太過殘忍，太過苛刻
但其實，不是洱海在苛求遊客
而是洱海的生命已經垂垂危矣……
6年才能自然循環1週期的洱海
水體的置換速度，遠遠跟不上
客棧平均每年400多家擴張的速度
當被金錢衝昏頭腦的
店家將汙水一點點排到湖水中；
當蜂擁而至的遊客
將垃圾一個個丟在岸邊時
洱海開始被浮游生物佔據
散發出惡臭，不復美貌！
於是，2017年3月
大理市政府發佈了3號公告
勒令洱海周邊和入湖河道沿岸
所有餐館客棧停業，接受核查
2498家經營戶被這場環保風暴席捲！
但人進湖退，湖灣被蠶食的現象
卻仍舊無法改變
所以，這次不止1806間客棧灰飛煙滅了
世代居住在洱海邊的居民
也將承受3年的禁漁期
而這慘痛的教訓，是一個又一個
隨手丟棄的垃圾堆砌出來的
只希望這當中，沒有你……
無數人、無數首歌讚美過這裡
如許巍的《溫暖》：“陽光總那麼燦爛
天空是如此湛藍，永遠翠綠的蒼山
我愛藍色的洱海，散落著點點白帆~”
你心中感嘆著最美的遠方，在大理
可當洱海不再清澈、天空不再湛藍
它還會是你心中的詩和遠方嗎？
千萬別讓你所謂的“愛”
成為傷害的理由
如青海湖內因遊客過多
現在被迫關閉的小島們
再見，棲息了數十萬候鳥的鳥島
再見，一半沙漠一半湖泊的沙島！
如從前“牛背歸來不看雲”
現在變成高空垃圾場的牛背山
再見，雲海、日出、夕照
再見，雪山、佛光、星空！
圖 / 南卡
如被數萬遊客每天12噸垃圾覆蓋
而結晶層漸漸消失
只剩灰黑的泥土的茶卡鹽湖
再見，水光天色
再見，天空之境！
而現在，我們又要跟洱海說再見了
真希望最後不會
像悄悄關閉的扎陵湖、鄂陵湖
勒令進入的年保玉則一樣
演變成再也不見……
曾經有人問在珠峰撿垃圾的志願者
為什麼這麼惡劣的條件
你要選擇來這裡揹著幾十斤的垃圾下山？
他的回答是「我不想讓我的後代，再看不到這些美景」
讓人敬佩，卻也倍感悲哀
難道我們就不能簡簡單單的來
不留下一個空瓶的走嗎？
雖然筆者在這裡人微言輕
但還是想說：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不要認為自己扔的這一點沒有影響
如果每個人都“惡”一點
那麼再美好的事物，也將被摧毀
世界上只有兩種東西
值得我們終生仰望
一是崇高的道德法律
二是廣闊的藍天星空
求求你們，別讓一個又一個聖地
唱起哀鳴的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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