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兩間泥瓦房讓小夥子驚歎不已。看樣子房子應該是上世紀七十年代蓋的，比小夥子的年紀還要老。小夥子心裡說，難怪你會打光棍！
小夥子在鎮政府上班，是大牛的脫貧幫扶聯繫人，今天來大牛家裡調查。
家庭成員：2人，戶主及其母親。
外出務工：無。
種植業：1.5畝水稻，1畝經濟林。
養殖業：十隻雞，一頭牛……
小夥子很驚訝，說你養有牛啊？
大牛說，嗯，有一頭。
用牛耕田？
耕田請拖拉機。
哦，菜牛啊，一頭牛可以賣多少錢呢？
不賣。
小夥子迷糊了，叫大牛帶他去牛欄看看。大牛帶他走進不遠處的一間矮房。
一頭大水牛慵懶地臥在矮房的角落裡，牛毛稀疏，雙角鈍澀，兩目無神。它緩緩地嚼著簸箕裡的青草，對眼前嗡嗡飛舞的蒼蠅熟視無睹。
你養它幹嘛？
它老了，不能幹活了，就養著，三年了。
小夥子提高聲音說，你把它賣了，按眼下行情，至少值七八千吧！
大牛反問，它耕田耙地一輩子，現在幹不動了就把它賣了把它吃了，什麼道理？
小夥子無語，覺得和大牛說話簡直是在對牛彈琴。
小夥子剛走，屋子裡就傳來一陣咳嗽聲，大牛疾步進屋。
娘臥病在床已經十年了。
小夥子想了想，在調查表的“貧困原因”一欄裡填上：思想觀念陳舊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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