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日若是能操權柄,希望你們能給雲蘇一個太平

故事:他日若是能操權柄,希望你們能給雲蘇一個太平

“厭童?”彭沼疑惑的看了看雲明,又看了看那大猩猩。

“是的!厭童,討厭的厭,孩童的童。據《奇獸志》記載,岷山有獸,名曰厭童。外形似猩而有尾,毛黑而硬,口中噴火,善變化,大者可至百丈,小者猶如孩童。智慧頗高,懂人言,察明理。不可豢養。”雲明解釋道。

“《奇獸志》是個啥?”彭沼繼續問道。

“是一本專門記載天下奇珍異獸的書。”雲明看著厭童回答著彭沼的疑問。

“好啦!可以吃啦!”乾楠向彭沼和雲明招了招手,叫他們過去品嚐。

彭沼早已聞到了肉的香味,一聽可以吃了,立即就跑了過去,狼吞虎嚥起來,邊吃邊贊到好吃。

“大哥,你放了什麼呀?這麼好吃?”雲明看到剛才乾楠往肉上撒著什麼,所以問到。

“百香草!”乾楠拿了一塊遞給了厭童,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塊吃了起來。這肉烤的外焦裡嫩,加上百香草提味,吃到嘴裡外面那一層焦脆使肉汁得到了保留,一口下去,滿嘴流油。可彭沼和雲明可不管那麼多,這麼好吃的東西當然是吃的停不下來,幾十塊巴掌大小的肉不一會兒便被三人一獸吃光了,乾楠不得不又去宰了一隻鹿。

吃飽之後,已經是快到未時了。彭沼把虎皮裁了一塊,撿了些虎骨放在虎皮裡面,然後做成了包袱背在背上。乾楠和雲明有些不解,彭沼得意的說:“我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這一路去炎國住店吃飯也得花錢啊。這虎皮虎骨能賣個好價錢。”

“我們到了山下直接把大哥的衣服賣了不就成了?”雲明覺得彭沼這麼做簡直就是不合理。

“嗯?你把我衣服賣了我穿啥?”乾楠大聲質問。

“就是!誰會買這麼破的獸皮,還這麼舊。”彭沼邊說還邊捏著乾楠的獸皮搖著頭說。

“你得穿衣服啊!總不能一直穿著獸皮吧!”雲明道出了緣由。

“大哥,我們把厭童也帶走吧!”彭沼看著厭童向乾楠建議到。

“不行,黑老大得待在這裡。如果他走了,這片山頭就亂套了。”乾楠看著厭童有點不捨。

“既如此,那我們走吧!天黑之前,得下山找個住宿的地方。”雲明倒是想的比較遠。

“黑老大,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啊!”乾楠有些哽咽的說著道別的話。厭童沒有說話,而是摸了摸乾楠的腦袋,然後轉身跑進了林子。

“我還會回來噠!”彭沼仰頭對著天空喊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山下走去。

在秦國的東南方,綿綿岷山之南,是一個叫東羌的國家,說是國家,其實只是十幾個小國的聯盟而已。在黑暗時代,各諸侯國相互征伐,東羌也乘機立國,卻被秦國和炎國聯手打壓,還剩下最後十幾座城池時,秦國和炎國都不約而同的住了手。隨著最後一任東羌王死去,幾個大將也相繼率部分離,曾經盛極一時的東羌從此變成了戰亂不斷的一系列小國。這些小國一時投向炎國,一時又依附秦國,為了自身的生存遊離在炎秦兩國之間。

正是由於戰亂,整個東羌境內都是匪患不斷,今天滅了東山頭,明日西山頭又傳來有盜匪聚集的消息,以至於到最後,政府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公然對抗朝廷就行。但對於普通人來說,東羌就像是人間地獄一般,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多久,以至於每個村子,都會有人去做強盜,做大的就保護自己的村子,劫掠別人的村子。因此,東羌人個個都是驍勇善戰,剽悍異常。

可是對於商人們來說,東羌就是發財致富的天堂。東羌人勤勞樸實,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此有許多的土特產,但是卻不產絲綢和茶葉。這對於普通老百姓並沒有什麼,可是貴族卻不一樣,尤其東羌是部落聯盟,各個部落首領和貴族都想在其他部落面前高人一等,因此,秦國的絲綢、茶葉以及各種裝飾品成了緊俏貨。炎國以出產玉石聞名,但境內土地荒涼,百姓雖然富有但日常的吃穿用度都需要購買。因此,精明的商人們將東羌境內的土產販到炎國,把炎國的玉石寶器賣到秦國,再把秦國的絲織品和茶葉賣給東羌的貴族老爺們,一趟下來,利潤就夠吃好幾年的。

只是後來,雲蘇大亂,東羌也內部分裂,好好的一條商路就這麼斷了。因此,現在也只有一些大商家才敢獨自走,小商家只能抱團,再僱傭一些鏢局來護送,畢竟他們沒有雄厚的財力去賄賂土匪,也沒有強大的實力保護財物和自身的安全。

“我說大哥,這是第幾撥要來打劫咱的土匪了?”彭沼一戟將最後一個劫匪刺死,興奮的問。

“第四撥了。”一個聲音回應到。

“哎呀我說,我又沒問你,你插什麼嘴?”彭沼轉身對著一個正在擦拭劍身的青年說。

“我這是在自言自語,我說了‘彭沼,這是第四撥了’了嗎?我叫了你的名字了嗎?”那個青年也是毫不留情。

“你····”彭沼一個指頭指著那青年,愣是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這時,乾楠過來將彭沼的手壓回去,低聲說:“你們倆咋回事?走了一路吵了一路。就不能相互忍讓一下?”

“我說大哥,你得幫我呀,咱仨還講不過他一個人?我····”彭沼正要長篇大論時,那青年卻叫道:“你們都快過來。”乾楠回頭,看著那青年蹲在一具屍體旁邊,想著可能是有什麼發現,就叫彭沼一起過去,彭沼極不情願的說:“死屍有什麼好看的?我可沒那嗜好。”

“有時候,死屍也會說話。”雲明從彭沼身邊走過,丟給彭沼這麼一句。乾楠一把將彭沼抓住,也不容他願不願意,直接拖到了那青年旁邊。“沒想到啊,原來你口味這麼重,對屍體這麼有興趣。”彭沼抑逾到。那青年沒有理會彭沼,一臉嚴肅的看了看乾楠和雲明說:“你們看,有什麼發現沒?”乾楠和雲明將那屍體上上下下來回看了個好幾遍,除了被彭沼刺的幾個大洞外,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彭沼扭頭瞟了一眼,“這丫肯定知道自己會死,誰會大白天的一身黑衣服,簡直太沒欣賞水平了。”

“觀察力不錯嘛,小子。得一分。”那青年打趣道,又看著乾楠和雲明還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問道:“你看這具屍體的穿著和其他屍體有什麼不同?你們再回想一下過去遇到的三撥劫匪,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穿黑衣服的人?”

“對,的確是。”乾楠肯定的說。

“可這又說明什麼呢?”雲明反問。

這時那青年伸手摸向屍體的腰間,從衣服裡摸出一塊小小的玉佩,遞給雲明。雲明接過,取出水袋將玉佩上的血跡沖掉,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玉鷹。雲明看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又將玉佩遞給乾楠,乾楠看完,很認真的說:“這石頭質地還不錯。”說完,看著那青年驚愕的看著自己,“怎麼?難道不是嗎?”

“有沒有搞錯,大哥。這是棕玉啊,哪裡像石頭了?大哥,你別這麼不識貨好吧”說完一把將那玉佩從乾楠手裡搶回來,絲毫不顧忌那玉鷹被手上的血給玷汙了。

乾楠一臉尷尬,畢竟自己從小生活在山裡,哪認識什麼玉啊。便連忙問:“劉辯,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劉辯倒也沒說什麼,伸手在懷裡摸了老半天,摸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玉鷹,這三個玉鷹和剛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毫無二致。 “這是從那三個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某個大家族或者某個組織的信物。而且,據我的觀察,這幾個黑衣人不僅穿著和盜匪不同,武功也是天差地別。這些個劫匪只會仗著人多有武器,但這幾個黑衣人的刀法卻是有一定的路數,而且派來的黑衣人武功也一個比一個高。所以,我猜測,肯定是有人要利用這些不入流的劫匪來達成什麼目的。”劉辯推測到。

“目的?難道他們是為了許老闆的財物?”雲明問道。

“不會,我和許老闆走了十幾天,雖然遇到過幾幫匪徒,但都沒有黑衣人出現。而且許老闆和其他幾個老闆一樣,都是正經的小商家。若不是這次他們幾個急需一筆錢,也不會冒死再走一趟了。”

在乾楠三人下山後,剛巧碰見了劉辯和許老闆的馬隊。當時,劉辯還以為乾楠他們是山賊,畢竟當時乾楠還穿著獸皮,而云明和彭沼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三人急忙解釋一番,許老闆到底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性情豪爽,見三人不是攔路搶劫的強盜土匪,當即邀請他們加入馬隊,還買下了彭沼辛苦背了一路的一包袱東西,又拿出了幾件衣服讓三人換上。他也看了出來,這幾人能從岷山裡毫髮無損的出來,必然十分的不簡單。

要知道,這岷山裡各種怪獸出沒,一不小心便會成為怪獸的口糧。而且,看了彭沼的包袱之後,許老闆更是堅定了要把他們留在馬隊的想法。那包袱裡竟然有鱗狼的牙,火烈豹的爪子,百香草,女兒香,以及其他一些許老闆都不認識的東西。鱗狼的兇狠可是人所共知的,而火烈豹更是比鱗狼還要兇狠的畜生,這三個年輕人,真是深不可測啊。

劉辯是許老闆僱傭的護鏢手,說是僱傭,倒不如說是劉辯順道幫忙。當初許老闆去僱傭市場的時候,因為給的錢太少,一路走下來也沒有幾個人答應來護鏢,直到遇到劉辯,他剛好要到東羌去,便答應了許老闆。剛開始許老闆還有些擔心,畢竟劉辯看著也不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樣子,但是沒有辦法,自己沒法提供更多的佣金僱傭那些傭兵高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沒想到剛走了幾天,就遇到了乾楠三人,真是神主顯靈啊!

果不其然,在之後的幾天裡,來的幾股強盜直接被劉辯和乾楠三人給打的喊爹叫娘,屁滾尿流的跑了。那些個商販們之前遇到強盜,都嚇得戰戰兢兢,現在遇到強盜竟然在後方放心大膽的休息,有幾個還抱著欣賞的態度在一旁觀看,偶爾還會相互交流一番。

那個叫彭沼的小子,手持一柄黃金長戟,招式大開大合,看的人忍不住的叫好。劉辯的劍法飄逸出塵,猶如靈動的蛟龍,讓人暗暗稱讚。而乾楠和雲明,卻是讓人捉摸不透。乾楠站在那裡,有時像是一顆蒼松,遒勁挺拔,令人不由的升起欽佩之感,有時又像一尊威風凜凜的神,讓人忍不住的要去膜拜。他從來沒有拔出過劍來,每次都是用劍鞘將那些冒犯他的劫匪擊傷而已。反觀雲明,如果說乾楠是太陽,那麼雲明就像是一輪明月。很多劫匪看他一副清秀模樣,都去攻擊他,結果,傷的傷,死的死。他的劍法不像彭沼那樣霸氣,也不同於劉辯,如果說劉辯的劍法像是一個飄逸的仙人,那麼雲明的劍法就如同一個氣質高貴的貴人,但那高貴裡卻總透著一絲許老闆也說不清的東西。

許老闆見幾人在那兒嘀咕什麼,便走過來看了看。劉辯拿出了玉鷹交給了許老闆,許老闆一看,當即脫口而出,“這是秦國鷹衛的信物。”

鷹衛?幾個人都看著許老闆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這時秦國鷹衛的信物,每一個鷹衛都有一隻玉鷹,作為身份的證明。等級越高,玉的質地越好,當然,玉的形狀一直都是鷹的樣子。”許老闆解釋道。

“秦國的鷹衛為什麼要追殺一個東羌的姑娘?”劉辯問道。

許老闆搖搖頭,“我是個商人,朝廷的事我不懂。”說完,把玉鷹還給了劉辯。

“哼!又是秦國!”彭沼一聽到秦國,便立即想到了寧天成和寧澤,想到了村子裡的慘案。

這時,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馬隊裡的一個姑娘,看來,她的身份並不是她說的那麼普通。

許老闆走到馬隊旁,照例讓手下幾個夥計將那些死屍給埋了。剛開始的時候乾楠等幾人還很疑惑,問許老闆,這些劫匪打家劫舍,死有餘辜,怎麼還費力將他們埋了。許老闆的回答讓乾楠羞愧不已,“乾楠,你說的對,這些劫匪來打劫我們,的確是死不足惜,但是,他們也是迫於生計。如若東羌境內太平,百姓們安居樂業,他們又怎麼會來當劫匪呢?假若整個雲蘇都渾然一體,國泰民安,他們又怎麼會當劫匪呢?你看看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假若不是為生活所迫,誰願意幹這刀口舔血的買賣?阿彌陀佛曾經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許志遠雖救不了他們,埋還是可以的,總不能讓他們暴屍荒野吧。你四人將來絕非池中之物,將來若是能操權柄,希望你們能還雲蘇一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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