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要說近代以來,河南人天生思想落後,未必盡然。

民初前後,同盟會、國民黨已經在省城開封之外,開展基層的革命宣傳工作。即便是淮陽周口鎮(今周口市),這樣因為京漢鐵路全線通車而凋敝的河運商埠,革命黨的宣傳也波及進來。辛亥革命前二年,街頭每晚都有小孩頂個圓瓦片,大家唱歌謠:“頭頂小饃盤(新軍的軍帽),身穿一裹圓(新軍的軍大衣),宣統坐天下,不過二三年。”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武昌起義的湖北新軍,清末這一群體已經被視為革命的淵藪

1911年7月,穿洋裝的學生甚至到私塾裡跟小孩們公開宣講:“現在要革命了,天上要掛五色旗,不信你們端盆水到外面看。”然後就拿把照臉的小鏡子,用水玩七色光的遊戲,忽悠大家。這位後來還犧牲在二次革命,也是個有理想有行動的硬角色。

其實國共都有過幼年,我黨在大革命失敗後向農民宣傳革命,也有富家出身的同志直接拿現大洋說話,你拿我一塊錢,聽我講一段革命。但蛻變為土豪劣紳同路人的國民黨,很快就教會了我黨如何搞有療效的宣傳。所以某種程度上說,宣傳工作也是黨的生命線,宣傳工作做得如何?體現了這個黨的生機活力,還有水平格局。

1927年前後,革命的大潮席捲全國。一時間革命成為時髦,誰不言“革命”就如同不看《時間簡史》,你便不能裝作有腔調的文青。同時革命也讓那一代中國青年看到了古老民族涅槃重生的曙光,選擇革命道路,既是一國一民族的出路,也是改變個人命運的需要。

我手頭沒有河南黨組織大革命前後發展人數的記錄,卻有上海、廣東的資料。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全副武裝的上海工人糾察隊,他們中的多數人並沒有看到22年後的解放

大革命鼎沸即“四·一二”前夕的上海黨組織創造過一個“奇蹟”:20天左右的時間裡,黨員數量由四千猛增到八千。但實際效果如何呢?只有60%的支部每週能開會,50%的黨員每週能到會,按規定交黨費的約60%,真正能發揮作用的只有20%,甚至四分之一的黨員,分不清黨和工會的區別在哪兒?

作為大革命根據地的廣東,1927年4月有黨員9027人,經過“七·一五”的摧殘和廣州起義的失敗,不減反增,到1928年8月飆升到6.4萬人,遙居全國之最,甚至超過了一年前即大革命鼎盛時期全國黨員人數的總和。但是好景不長,革命的高潮退卻,勝利遙不可及,於是1929年底就跌到了1萬人,到1933年尚不足2000人了。

河南人民是慢捻兒,這在很大程度跟馮玉祥和武漢國民政府有關。作為吳佩孚集團長期控制的地區,北伐軍進入河南相對較晚,這倆家又跟蔣介石集團有矛盾,所以河南的革命形勢也便有了自己的特色。

河南黨組織中,最富傳奇色彩的當屬張之樸。他的一生,可謂舊民主主義革命者向無產階級革命者轉變的絕佳樣板。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鞏義市夾津口鎮之樸中學內的張之樸烈士紀念館,張家一門忠烈

南陽漢畫館的創始人、解放後河南省博物館首任館長孫文青先生,在大革命時期是我黨同志,被從開封的省委派到豫西,協助豫西軍委書記張之樸,準備組織各路地方勢力發動起義,迎接馮玉祥入豫。

關於張之樸,孫文青最初聽到的說法相當驚悚。

“張在前幾年曾擄過隴海鐵路比國工程師的肉票,綽號‘擄洋人’,由於豫人方音讀‘擄’為lǎo,人們便訛稱他為‘老洋人’。他曾在豫西綠林中結拜十大弟兄,為盟長,人都稱他為‘之樸哥’。他與河南辛亥革命黨人張伯英(鈁)等有聯繫。他的結盟弟兄,除了張慶仍以‘老洋人’名義在豫西活動外,其他多為鎮嵩軍所收編。他在豫西地方武裝中頗有號召力量。”

實際上,張之樸因為出身靖國軍,跟張鈁、于右任等人的確有聯繫,而且私交深厚,跟陝軍的胡景翼更是好基友,甚至後來被馮玉祥殺掉的郭堅,也是張之樸的鐵哥們。因為作戰驍勇,在胡景翼督豫時代,張還做過河南省警備司令。

除官面上的交情,張之樸作為偃師人,跟樊鍾秀一起到陝西打過陳樹蕃和劉鎮華,跟豫西、豫南的綠林都有過命的交情,所以迎接馮軍入豫,姜明玉、李振亞都走張之樸的線路。而“老洋人”則是張慶的綽號,因其長相而得名,1924年,張慶就死於內訌,談不上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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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樸烈士和小平同志共同的黨團介紹人汪澤楷

1925年,豫陝區委委員汪澤楷介紹張之樸入黨,在《自傳》中張自稱是因為“胡景翼死了,革命遭受到重大損失。我悲哀到了極點,要算我生平受到的最大的打擊。”張之樸在極端悲慟中,決心參加我黨,繼續革命,以完成胡景翼的遺志。順便說下胡景翼,李大釗對其評價極高,說“胡景翼是個正直的人,有政治遠見,有革命事業心。如果把他培養起來,對我們黨的事業是很有利的,他是同我黨合作很可靠的人。”可惜胡景翼身體不好,去世的早,接班的是嶽維峻,在河南搞得很臭。豫陝矛盾,在陝人就是他造成的,在豫人則是劉鎮華。

得此一員悍將,河南黨組織興奮異常,稱張之樸為“北方的葉挺”,很重視他的軍事工作經驗,入黨後不久就被任命為豫西和河南的軍委書記。張也不負眾望,先是策動樊鍾秀堵住武勝關吳佩孚軍的退路,又指揮任應歧部擊敗吳的干將田維勤。接著發動豫西各路武裝,會攻洛陽張治公(鎮嵩軍出身,此時投靠奉軍),趕走孝義(今屬鞏義)的吳佩孚,使馮玉祥以不過三千人的疲憊之師,由陝西不費一槍一彈直至鄭州。

這樣的威信,當時國共兩黨在河南的幹部,親切稱呼“之樸哥”的不在少數。

馮玉祥當時是很革命的,他的部隊自然成了河南的革命核心。1927年初,一位南陽鄧州的15歲少年魏明經,在春節中投考馮玉祥的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軍事政治學校,以優異成績通過有河南省南陽府和湖北省襄陽府500名學生,在南陽淅川縣荊紫關舉行的入學考試,然後開始受訓。這所學校的教學內容,今天看來紅得厲害,不但紀念馬克思誕辰,政治部的璧報乾脆叫《紅軍》,這是呼喚要在中國組成強大的工農紅軍的節奏啊!順便說當時這所學校的政治負責人是鄧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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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在中國革命史上實在一言難盡

大革命失敗前後,我黨在豫西的兵運底子是相當不錯的。各方勢力、官私兩面,馮軍、陝軍、豫軍和鎮嵩軍,甚至土匪和民團、槍會都要給軍委書記張之樸面子,洛陽城裡的公安局長和下面兩個分局中的一個分局長也是我黨同志。但當時我們的政策卻是自己不搞武裝,一定要哭著喊著替馮玉祥做一桌菜,死乞白賴請人家進來大吃一頓,才覺得開心幸福。

1927年的5月,南邊的形勢非常嚴峻,上海、廣州的國民黨都已經對我黨大開殺戒,馮玉祥的部隊進入河南,對我黨的態度也逐漸發生改變,韓復榘在我黨配合下剛佔領洛陽,就翻臉無情,開始捕殺我們的同志。連國民黨左派的黨部也被馮軍破壞多處,親近我黨的國民黨左派也被他們殺害多人。這就是歷史的教訓,統戰統戰,並不是要喪失獨立性,別說陳獨秀了,當時河南省委的主要領導,包括軍委書記張之樸,黨史上盛讚如何反擊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的好同志,也一樣犯右傾投降主義的毛病。覺得可以與虎謀皮,覺得馮玉祥這個新軍閥和其他新軍閥還是不一樣的,期望值很高。結果如何?我們都看到了,馮玉祥是搞了禮送出境,那是對他威脅不大的,你敢動他的軍隊試試?那可是他的心頭肉,你動了,他一樣砍你腦殼,絕不含糊!

原先一直不太懂“禮送出境”是怎麼個搞法?《河南文史資料》裡,當時在河南省府宣傳處的某人回憶1928年冬的一件事。他去見省府代主席薛篤弼,被衛兵攔住說:“您要不是熟人,也不敢跟您說,代主席正在訊問三個CP,千萬別對外人說,不然我們得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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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6月徐州會議,“革命”的馮玉祥跟反革命的蔣介石拜把子,加入反赤大合唱

在裡面陪同薛主席審訊的科員後來說:“忙了大半夜,清早警察局在馬道街中西旅社查獲三名CP,都是學生,兩男一女。代主席打電話請示馮老總,叫好好招待,再給百元路費,讓專人保護送上火車,安全離開後才允許回家睡覺。”

別小看這一百塊,馮玉祥系統可不比蔣介石有江浙財團用現大洋和洋票子背書,每月給士兵發一兩塊錢的菜金都很困難,能給三名學生黨員一百塊的路費,是相當大方了!馬鴻逵禮送政治處長劉志丹出境,讓財務處長看看存賬,咬咬牙也是一百塊。

不過您千萬別以為河南就是世外桃源,宣傳革命被抓的後果,一定是禮送出境。1928年河南省委兩次被嚴重破壞,主要領導一勺燴,次年一度被取消,1930年才恢復。

馮玉祥翻臉後,張之樸轉入地下,在河南鞏縣(今鞏義)嵩山聖水村以開發煤礦為掩護,深入煤礦工人和山區農民,組織工農群眾,開展革命活動。直到抗戰勝利,他都一直是我黨在豫西堅持武裝鬥爭的主要領導,他們全家也都是黨員。可惜這樣的好同志,在抗戰勝利後沒多久,1945年10月5日犧牲在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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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革命失敗最常見的街景,我們的同志被隨意槍殺

張之樸烈士之外,大革命失敗後,河南的地下黨組織,也有努力做軍事工作的同志,想通過兵運和匪運,抓住武裝,為起義和根據地做準備。 解放初做過洛陽專員的張劍石,1929年轉為正式黨員後,利用自己豫西宜陽人和時任縣立第四高小校長的身份,工作做得挺紮實。然而鐵路工人出身的洛陽中心縣委書記萬守三找張談話,說為了趕快組織暴動,現決定你不要教書,要專門調出做黨的工作,想辦法抓到武裝。

我常說為啥我黨強於國民黨?就在於組織的力量和黨員的自律,哪怕不認同這種暴動的急脾氣政策,哪怕原先工作做得卓有成效,黨讓我做全新的工作,也絕不能有牴觸和畏難情緒,黨叫幹啥我幹啥,還要幹好,發揮最大的主觀能動性。

張劍石接受任務後,二話不說辭去校長的職務,找到在鎮嵩軍做事的關係,介紹到馮玉祥部隊孫良誠的第二路軍,在孫部的27軍(文史資料錯寫為37軍)做政治處長。27軍軍長是宜陽人賈濟川,豫西著名的蹚將,鎮嵩軍元老,他的部隊裡基本都是豫西老鄉。張劍石家是宜陽的大戶,本人又是好學生,著名的知識分子,在蹚將們看來是很靠譜的文膽,所以政治工作乾脆都交給這位老鄉,一來他們不識字,二來啥政治,他們也不懂,更懶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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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國民黨反動派逮捕的學生和工人,等待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但我們的同志,當時也沒有什麼政治經驗,張劍石的政治部裡,雲集了一批河南黨組織的同志,大家開會商量怎樣在雜牌軍裡開展黨的工作?想到的處法,只有以政治處的名義,多印一些標語,什麼“打倒土豪劣紳”、“提倡平民教育”、“反對軍閥混戰”等。說實話不痛不癢,針對性不強,然而標語印就之後,只有少量在幾個群眾基礎好的村子貼過,因為怕出事,最後不了了之。

耶誕之後那天,就是我們的“聖誕節”。有時候想想,要是沒有二十八畫生同志,沒有不斷的整黨整風,我們黨要是大革命失敗後的調調兒發展下去,其實未必比國民黨著調多少。如果說蔣記國民黨還有霸氣匪氣,我們黨當時卻是書生氣太多,不接地氣,還不如人家能簡單粗暴解決問題。

在馮軍中的雜牌軍裡做政治工作,對於沒有什麼軍隊經驗,更沒有政治經驗的張劍石來說,自然困難很大。說實話別說是這位剛從團轉黨,出學校門進學校門,從學生到教員的知識分子迷茫了。在1929年,我們黨對於如何做好軍隊政治工作,不管是做好紅軍還是白軍的,其實都沒有太多章法。別的不說,這年12月底的古田會議上,二十八畫生同志可能心裡有點想法了,可其他人呢?反正此時在河南的張劍石,心裡沒什麼譜。

於是只能跟著走,順便見證了下豫西匪患的嚴重性。鎮嵩軍改馮軍的27軍,名義上叫“軍”,實際上人槍很少,所以著急收編各路土匪,伊陽的兩支土匪武裝,跟穿上官衣的老夥計們已經談好條件。土匪杆子往伊陽縣城集結,隊伍行列裡,有穿女人衣服的,有的馬背上馱著幾歲的小孩,有的馱著老太太。原來這些都是土匪們抓來的“肉票”,正待他們家人來送款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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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孔德的油畫《古田會議》

河南的官軍收編土匪武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旦收編命令下來,就得把肉票抓緊出手,否則等上峰來點驗時看到,就要處理相關責任人了。

當時的伊陽縣,現在叫汝陽縣,杜康酒的發源地,聽起來很好的名頭,可27軍進入縣城,卻發現一片荒涼景象,原來此城新近為土匪攻破過,所以斷垣殘壁,十室九空。

此時中原大戰在即,蔣介石收編的徐源泉和王金鈺的部隊正在迅速開來,他們原先分別是張宗昌和孫傳芳的部隊,雖然也是雜牌,但畢竟底子要比鎮嵩軍出身的27軍強太多了。從軍部到政治處,所有人的觀點驚人的一致,打不過,咱們得逃!

政治處裡我黨的同志們就散了,張劍石覺得此路不通,我可以試試其他路,於是他想到了伊陽民團團長王凌雲。中間還出點小插曲,豫西道路不寧,政治處的同志路過龍門渡口,差點沒因為幾匹驢子,被另一支土匪改編的雜牌武裝給幹掉。幸虧碰上張的表哥,作為地方實力派,有人有槍,對方才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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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白鹿原》裡的鎮嵩軍形象,張劍石要做兵運工作的革命對象

張劍石到王凌雲的部隊已經是中原大戰之後了,王的民團被張鈁收編,許多被打花的馮玉祥舊部和失去羈絆的土匪武裝,都渴望找到新的孃家。張想到有個豫西老鄉孫耀光的杆子,1927年曾有交往,表示想走“正路”。於是去聯絡,結果人家三兩句話就給打發了。心灰意冷的幾位知識分子同志,一合計,王部也非久留之地,有人遠赴江西找紅軍,有人回老家繼續播火,有人去鄭汴洛找找新機遇。反正大家在王凌雲這裡就待了一個多月,今天看來撞大運的成分很大。不想做艱苦細緻的工作,能有成績才是活見鬼呢!

其實馮玉祥系統的兵運工作,不是不可做,關鍵是要做紮實,做長期和深入潛伏的努力。

馮玉祥嫡系孫連仲的二十六路軍,大革命失敗後,黨在該軍的組織遭到了嚴重摧殘,除過去沒有暴露身份的同志外,均遭“清洗”。即使潛伏下來的極少數黨員,也都失去了組織關係。隨著中原大戰後,馮軍被蔣介石收編,風聲越來越緊,不少人選擇了離開我黨,即便不撕破臉,也自此告別革命,奔自己的前程去了。

比如前面那位15歲的革命少年魏明經,雖然後來也曾參加共青團,做過北京西城區團委書記,但主要興趣卻轉移到中國古代哲學史方面,成為湯用彤先生的研究生。1944年6月,他的是十萬字的碩士論文《朱子哲學新估》,通過了中國第一次碩士學位考試,被授予哲學與哲學史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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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的革命少年魏明經最終選擇了學術之路

有人走,也有人堅守。魏明經在軍政學校的同學、山東人劉振亞,僅大前者一歲,在老家結過婚,卻為了革命,舍妻離子,苦苦找黨。1928年在軍政學校入黨的劉振亞,大革命失敗後,跟黨失去了聯繫。經過多方努力在開封,與河南軍委接上了關係。但1931年春,二十六路軍被驅向江西“圍剿”我紅軍時,關係又斷了。

部隊開到江西宜黃,劉振亞遇到軍校同學、另一位黨員,陝西人袁血卒,才知道大家竟然都在二十六路軍25師73旅。只是劉在旅部做上尉參謀,袁則改了名字,打進了本旅2團3營,補了個上士的缺。劉振亞說到了江西,死活找不到當地黨組織接關係,你拿著我的積蓄做路費,回開封找黨彙報情況,請示辦法吧?

袁血卒二話不說,去了開封,接上關係後,又去上海找中央。帶回來中央的精神和兩名同志,這樣在二十六路軍中,便有了四名黨員。分散在總部機關、27師79旅和25師的73、74旅,組成特別支部,下轄士兵和官長兩個支部,開展兵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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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亞,發動寧都起義第一人,卻病逝在長征途中,沒有出現在這張照片中

不到一年時間,劉振亞他們發展壯大, 1931年12月24日,寧都起義爆發,除25師師部稍有抵抗,師長李松昆逃跑並帶走城外一個團外,整個二十六路軍,全軍一個總部、兩個師部、六個旅部、十一個團部、四個獨立營、一個總部直屬隊,共計一萬七千餘人,全部參加了紅軍,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五軍團。

劉振亞病逝在長征路上,袁血卒留守贛南蘇區,部隊被打垮,突圍後仍去上海找黨。在上海被人力車伕出賣,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和威逼利誘,始終沒有洩露任何黨的機密,最終在抗戰開始後回到革命隊伍,迎來了解放。

介紹張之樸入黨的汪澤楷,還曾經在法國介紹某人入團,這人就是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軍政學校的黨委負責人,那位姓鄧的同志。大革命失敗前後,他調到江西當省委書記,曾給二十八畫生同志寫信,建議秋收暴動部隊“退到贛西的寧岡去,那裡有我們黨的組織,有我們黨領導的幾十支槍。”但後來他卻一度參加託派組織,離開了革命隊伍。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解放後,殊途同歸的黃埔師生,我為老學長侯鏡如畫了個框

1928年河南省委的嚴重破壞,還改變了一位黨員的命運,他就是我的河大老前輩,時任河南軍委書記的侯鏡如。侯蹲了14個月的監獄,出獄後堅決找黨,卻不料在上海正趕上顧順章叛變,與黨失去聯繫,從此脫黨,進入國民黨軍隊系統,最後做到中將銜的兵團司令,又率部起義。時至今日,河南大學還有以他名字命名的“侯鏡如獎學金”。

本想多寫幾位革命者的不同道路,可惜如今耐心讀長文的朋友太少了,這篇又一不留神又六千字出頭了,更多的好故事,只能下回再說了。

注:所有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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