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韓啟德院士，我和您的對話，是在把中國傳統文化與中醫藥診斷和治療技術分開的前提下進行的。換句話說，我們只討論中醫藥的診療技術與治療效果，與愛國與否無關，與反對傳統文化與否無關。另外，我對中醫的所有觀點都是基於質疑、批評和批判的角度，與攻擊無關。即使有攻擊嫌疑，也並不代表我反對中國傳統文化。特此聲明。
韓啟德院士：中醫不科學不代表不正確
三月森林：中醫不科學不代表不正確；中醫不科學也不代表中醫正確。
韓啟德院士：我不太同意中醫是科學。
三月森林：我也不太同意中醫是科學。理由，中醫藥有太多違背科學理論的地方了。基於卡爾·波普爾對科學理論的定義，中醫肯定不是科學。從理論到方法，中醫藥都不是科學的。
韓啟德院士：中醫是人的藝術，是我們要大力推崇的，中醫能看好病，無可非議；
三月森林：“中醫是人的藝術”這種觀點絕對政治正確，但從醫生治病救人的角度來看，“中醫是人的藝術”是錯誤的。中醫是中國傳統醫生用傳統方法和藥物治病救人的簡稱。先不說中醫醫術醫藥高明與否，說中醫是人的藝術邏輯不通，偏離本質。這種認識是中醫脫離本質，掩蓋自身水平低下的一種虛幻美化之辭藻，與醫療和診治沒有任何關係。
韓啟德院士：中醫要大力推廣，要繼承發揚，毫無問題。
三月森林：“中醫要大力推廣，要繼承發揚”，又是絕對的政治正確，不是毫無問題，而是問題多多，貽害無窮。大力推廣的結果是勞民傷財，不但不能推廣中醫，反而會禍害中醫不能發展。理由是中醫陰陽五行理論錯誤，中醫藥幾千年幾乎沒有任何創新和發展。這個結論太大，牽扯的面太多，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以後會專門論述。任何人都可以總結一下， 幾千年的中醫藥有任何一種創新和發展嗎？舉個例子出來，自己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韓啟德院士：中醫憑感覺、憑經驗，但是說有沒有經過實證？有。經過兩三千年綿延不絕，中華民族繁榮昌盛，大量的病都看好了，這是事實。
三月森林：中醫瓶感覺、憑經驗看病是不錯，但問題是，面對重大疾病，面對大面積的瘟疫和大型傳染病，僅憑個人感覺和經驗就能診斷出來？請問韓啟德院士，從歷史上到現代，哪一種重大疾病和瘟疫是憑中醫個人診斷出來的？不說外國，就說中國歷史上，天花、麻風病肆虐千百年，中醫始終沒有搞清楚病因、病理。為什麼？就是因為中醫“風寒暑溼燥火”的病因學說是錯誤的。按照這種錯誤理論，別說幾千年，就是幾萬年，幾十萬年，中醫的“風寒暑溼燥火”也解釋不了細菌、病毒是什麼？
韓院士說，中醫經過兩三千年驗證，那麼我問你韓院士，驗證標準是什麼？中醫幾千年來，在診斷和治療上，有什麼驗證標準？哪怕是一項也好。有嗎?事實的真相是，幾千年來，每一箇中醫大夫基本都是單門獨戶在摸索治病。同行之間老死不相往來，經驗技術只在師徒父子之間傳承。儘管中醫時間很長，但是本質上缺乏技術共享與交流，缺乏對疾病的共同認知和判定。哪來的驗證？你說的驗證只是拿著病人直接當小白鼠的試驗而已。現代醫學小白鼠試驗會面向全球公佈實驗結果；中國中醫的驗證呢？無論對與錯，都是自家屋裡保留著。誰知道驗證結果如何。你說的在病人身上直接試驗與現代醫學所說的驗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這種驗證不要也罷。我知道你說的幾千年來，也治過不少的病人。但是這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驗證，明白嗎？
至於韓院士說，大量的病都看好了。這不是一個院士所能說的話。我說大量的病人都治死了，可以嗎？這當然不是抬槓。歷史上，中醫治好多少病人？治死多少病人？沒有任何統計數據來支持你說的大量的病都看好了。至於中華民族繁衍生息幾千年，有中醫的一點點功勞，但是相對於農業種植和存儲，相對於陶磁器的發明導致的喝開水習慣，中醫的作用實在不能成為中華民族繁衍生息的唯一支撐。沒有中醫支撐的野生動物的繁衍是最好的反證。
韓啟德院士：我在農村當醫生的時候，也學了中醫，我給人看病，學了九個月就用中醫，後來找我看中醫的人不比找我看西醫的人少。
三月森林：學九個月就用中醫？嚴重質疑韓啟德院士以前時候的診治水平。在農村九個月用中醫給人看病。這隻能當自己的牛逼傳奇故事哄哄你的弟子和下屬們可以。
來找你看中醫的人比找你看西醫的人少。這個能說明什麼？你一入行九個月的中醫大夫誰找你看西醫？再說啦，農村沒有西醫，只有找你這個初學大夫湊合著。這一點也不說明你牛，更不能推導出中醫牛。
韓啟德院士：中醫是好的，但不一定是科學的。科學並不在於正確，不科學不說明它不正確，不好。
三月森林：中醫是好的？請拿出依據來，請拿出讓人無法質疑的依據來。好的，不一定科學？請韓院士舉出一個例子來。科學並不在於正確？科學的當然是正確的，直到出現一種比當下更經得起質疑和檢驗的先進的理論出來。不科學不說明它不正確；但是，不科學也不一定說明它正確。這麼簡單的邏輯難道韓院士不明白？
韓啟德院士：我們對科學要有正確的理解，不要把科學跟絕對正確聯繫起來。
三月森林：我們對科學要有正確的理解。這個一點也沒錯。但是，稍有一點科學認知的人都知道，沒有人把科學跟絕對正確聯繫起來，不講道理的中醫粉除外。
韓啟德院士：科學只是我們人類文明發展到公元1500年以後，在這幾百年裡面，一部分地球人所認定的一種體系。而中醫是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來所認定的體系，為什麼一定要把兩個體系去完全等同起來呢？我們應該有這個自信，也應該吸收互相之間的長處。
三月森林：幾百年的體系比不過幾千年的體系？很難理解，堂堂科學院院士有這種狹隘認知。跟烽火狼煙相比，星際通訊才多長時間？跟牛車馬車相比，汽車火車飛機才多長時間？跟鐮刀收割相比，機械化採摘收割才多長時間？韓院士還要我舉這方面的例子嗎？
科學與中醫的關係不是兩個認知體系等同起來的關係，是哪個更能夠接近人體生命本質的對比關係。不知道中國科學院院士的自信從哪兒來的？吸收相互之間的長處是中醫的一廂情願而已。請問韓院士，你在全球範圍內看一下，現代醫學啥時候主張跟中醫學習和結合？請羅列出來。
韓啟德院士：要學習中醫的接診之道
三月森林：真的要學習中醫的 接診之道嗎？不見得。醫學的根本之道在於能夠快速有效的診斷和治療病患者的疾病。病人的心理輔導是另一個領域的問題，跟醫學本身幾乎沒有任何關係。
韓啟德院士：現在的西醫幾乎已經不碰病人了，裘法祖先生在世的時候提到一個故事，說一個病人肚子疼，找到他，他讓到檢查床摸了一下他肚子，這個病人就感動得掉眼淚，說你是我看的第六個醫生，前面五個醫生都沒有碰過我一下肚子。
三月森林：碰不碰病人，摸不摸病人肚子，與能不能快速診斷病人病情及時治療病人疾病幾乎沒有任何關係。這種接診之道完全沒有必要學習。
韓啟德院士：我們西醫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完全靠設備，完全靠人為確定的指標來解決問題。儘管有它很好的能解決問題的地方，但是確實離開病人越來越遠，這就容易造成矛盾。
三月森林：韓啟德院士不明白的是，人的感覺判斷會出錯，機器設備不會。第二，韓啟德院士不明白的是，設備儀器是醫生最有效最有力的工具，是放大了的醫生感知器官。儀器可以聽見醫生耳朵聽不到；一起可以看到醫生眼睛看不到的；儀器可以聞到醫生鼻子所聞不到的。現代醫學無數成功的例子證明，只有依靠功能強大的專業設備才能診斷和治療重大疾病。中醫的望聞問切還真不行。
韓啟德院士：不說別的因素，中醫來說首先要把脈，醫生的手搭到了病人的手，如果再加上一個笑容，病人的感覺跟我等了幾個小時，看到醫生頭都不抬，化驗單一開檢查去，感覺很不一樣。
三月森林：韓院士說的問題是病人心理學方面的內容，跟疾病診治基本上沒有什麼關係。也跟醫患矛盾沒有什麼關係。在此，不做辯論。
韓啟德院士：我看中醫的體會就是中醫容易跟病人搞好關係。西醫來問你怎麼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麼不舒服，就是難受。西醫看所有檢查都沒有問題，然後說你沒病，病人不生氣嗎？我要你幹嗎？我就是難受，你說我沒病？中醫不會這樣，我當中醫，病人剛走進來我就知道他大概是什麼問題，然後坐下來，在農村的時候，婦女坐下來給你一個胳膊，什麼也不說，我就知道她要我把脈是不是懷孕了。
三月森林：韓院士說的這些關於病人心理、病人情緒的事，跟科學與中醫的關係基本上搭不上界。我就不信病人只說“難受”二字，韓院士就能看出病因是什麼？我就不相信，一個婦女，尤其是年輕女孩來了不說話，你就知道是不是要你把脈懷孕？這樣吹牛逼的中醫大夫太多了。當傳奇說著玩可以，當接待病人治病的本領，就算啦。
韓啟德院士：中西醫不要互相排斥
三月森林：中西醫不相互排斥。是中醫在排斥西醫，是西醫不屑於排斥中醫。你看全世界有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技術流派倡導現代醫學倡導中西醫結合？
韓啟德院士：西醫因為是現代科學，確實解決了很多問題，跟一百多年前比解決了很多很多的問題。但是，一方面離解決人類所有的疾病，預防、治療還差得很遠。另一方面，整個現代醫學有點忘記了醫學的最根本是人，我們開始把人當作機器，當作局部，忘了人是會思想的，什麼東西都看片子，看化驗，所以現代技術的發展使我們開始遠離人文，這是非常危險的傾向。
三月森林：西醫解決了很多問題，但是，沒有人說西醫醫經解決了人類所有的疾病；另一方面，那是你認為現代醫學把人當機器，當局部。現代醫學就是靶向思想，有什麼病，解決什麼病。解決好靶向疾病，整個人自然會更好。完全不跟中醫一樣，中醫是病人來看病，醫生根本不知道病人靶向疾病是什麼，一味的強調整體。自以為整體調理好了，局部就不會出問題。森林整體生機勃勃，也擋不住個別樹木會死掉。所以，中醫所聲稱的整體把握就是一種狡辯。因為，你連基本的局部是什麼都不知道，談何整體？
韓啟德院士 ：中國人應該有這個志氣，得天獨厚的是我們有中醫這個寶庫，儘管它很不完善，需要有現代科學不斷使它更好的發展，但是就現代醫學方面，我們跟現代西方國家有什麼差別呢？我們有自己獨特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應用呢？
三月森林：本對話伊始就已說明，我們撇開民族情感，只談醫學診治。至於中國人民的志氣和理想，那的確很偉大，也很自豪，只是我們在這裡暫不討論。自己獨特的東西為什麼就一定要應用呢？比如：長辮子、裹小腳、跳大神。
韓啟德院士：我們中國人應該有志氣，把中醫和西醫裡面最優秀的成份給它結合起來，創造出真正的現代醫學，什麼東西都要往前發展，如果不發展，不管是現代醫學還是中醫都是沒有出路的，都要往前發展。
三月森林：我贊同中國人應該有志氣，把中西醫裡面最優秀的成分結合起來，創造出真正的現代醫學。非常韓啟德院士的這個觀點。其實全篇文章，我唯一認同韓啟德院士的，就是這最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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