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杰|人生风雨五十载 难忘当年知青情

周仁杰|人生风雨五十载 难忘当年知青情

人生风雨五十载

难忘当年知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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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丰下放德兴知青微群诞生记

文/周仁杰

图源网络

周仁杰|人生风雨五十载 难忘当年知青情

2018年10月8日下午,一个崭新的微信大群诞生了。它的诞生,标志着五十年前由广丰下放德兴的知青,从此在一网天下的微信里有了一个共同交流的大平台。

当建群的春雷平地一声惊响,就像大马哈鱼回游出生地一样执着,散落在五湖四海的游子犹如听到母亲的呼唤,朝家的方向蜂拥而至。短短的一星期便组建成了一个超过130多人的大家庭。

随着一个个鱼贯而入的群友,曾经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名字,在我的脑海泛起了层层浮光掠影。

他叫叶妙生,是我姐中学的同学,瑞港电站的同事。我第一次到瑞港电站就见到了他,是一个白面书生,瘦薄干练,精明睿智的小伙子。那时的他异常热情大方,对我就像对待弟弟一般亲切。我清楚地记得,有好几次,到了吃饭时间,我姐还未下班,他却拿着两套碗筷领着我到食堂吃饭。我还记得更早时期的他,中学时名叫叶廟生,在广丰街道上碰到我姐站在一起说话时,羞涩发红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上。

他叫赵光潜,是我中学地理老师赵南屏的儿子,也是我姐的同学。我从弋阳迁到德兴后,曾和王寿福一起到大茅山化工厂玩时见到过他两次。第一次他在西矿上班,身穿工作服,头戴安全帽,帽上安着圆形的矿灯,脚穿高高的长简雨靴,黑黑的脸泛着一股未脱的稚气,操着一口不地道的广丰腔,说出的腔调充满着温馨而和气。第二次见他时,却是另一番行头,西装革履,乌黑的头发油光发亮,齐刷刷地往后倾伏,大有志在必得一往无前之气概。此时,他已告别了下矿井的累活,干起了孔老夫子的教书育人之雅差。说起不地道的广丰腔时,常常透露出孔老夫子的迂腐。

他叫傅志禄,308的职工。不知是308地处德兴县城近的原因,还是308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缘故,每次找到傅志禄时都是匆匆忙忙来,匆匆忙忙走。只图吃餐饭,吃了饭便走。你不想走也不行,整个308里里外外,从宿舍到食堂,无不浸透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就连傅志禄的身上,甚至房间里的床上都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气味。然而,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于来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和王寿福来说,能蹭一餐饭吃远比吸一口硫磺味重要的多。因而,我和王寿福时不时从德兴赶到308吃餐饭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随着马学真的入群,让我兴奋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八度。那还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一天,在广丰水南大桥头,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猛然间窜到我面前。十几年不见的马学真一身运动装束,刚从月兔广场沿丰溪河边的环城公路一路匀速跑来。我一时间还不敢相认,除了感觉惊奇,还是让我一脸惊奇。和我同龄的马学真已五十出头,脸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完全是一年轻小伙子的模样。问他秘笈,答曰:“无他,唯天天锻炼尔。”从此,从未锻炼身体的我,一下子磁吸般地跟着他着魔似的开始了锻炼身体。每天早晨,我俩一道在月兔广场上跳绳、俯卧撑、仰卧起坐。每天晚上,我俩准时赴舞厅跳慢三、平四、拉手舞、慢四、恰恰、迪斯科……。人的生活习惯是如此的微妙,刚开始锻炼身体时,总觉得难为情,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住你一般难受。可是,锻炼了一段时间后,感觉在大庭广众下锻炼更有精神,在没有人的地方或没人关注的锻炼反而觉得没有味道。我之所以能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能有如此健康的体魄,真的是打心眼里感谢马学真!感谢马学真带我走上了一条坚持锻炼身体的健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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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入群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我姐的老同学,一些当年的老街邻,一些早年同过班的小学同学,以及早在下放之前就如雷贯耳的名人,恰似走马灯式地在我脑中不停旋转。马春明、吕安居、龚行德、夏俊益、刘爱莲、王礼忠、张江山、周重学、汪祥驹、傅雪凤、夏兰仙、周月仙、叶翠玉、余录华、刘建中、刘建华、范平、郑昭琴、柳晓天、郑秋莲、徐素莲、吴诗行、许大梁……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是我到德兴后不曾见过面或难得见过面的,真切期待11·5大聚会时还能认得出来。

时间是检验人与人之交情是深是浅的测试剂。有些人虽只有一面之交,却能让你怀念一辈子。

王润德和朱玲玲是在香屯林管站结的婚,那结婚的场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刘建华与徐乃基(我的知心好友,前几年已驾鹤西去)最初住在香屯老邮局后面的八九平米的小蜗居,小夫妻俩搬走后,我一家三口却连续住了好几年。那个蜗居,虽小,却有木地板,防潮。虽老旧,却冬暖夏凉。最为神奇的是,夏天无蚊子,用不着挂蚊帐。

傅志仙与我同是供销系统工作,常有见面的机会,只是她离开德兴后便再无音讯了。

管仙香住在香屯航运站时,我在香屯供销社,由于与她爱人余晓鹄很熟,到她家喝酒吃饭是常有的事。自她家搬走后,怕有三十年未见面了。

蒋寿华、刘十一原来下放在达子岭,等我迁来时,他她已经调走了。早年,偶尔在广丰也见过面。

翁美仙很早就熟悉了,她上了大学,又在香屯中学教书,长期尽心服侍残疾爱人,儿子在电力公司上班,女儿教书。自我离开香屯后,音讯也就断了。

周婷梅我本不认识,她是王寿福的同班同学,当王寿福带我到铅锌矿她和龚行德组成的小家时,着实让我见证了她为人的热情大方有气量。我们在她家喝过酒,吃过饭后,她还特地送给了我们两只电石灯。

杨春杰早年在德兴化肥厂时,几乎每个星期能见上一面。自他调走后,直到今年清明时才在广丰中学校门口见了面,屈指一数,当中相隔也有卅载。

说到叶元兴,与我打交道的跨度最大,时间也较长。我俩从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是同班同学。他原来下放在达子岭,我来时他已在双溪,偶尔会回达子岭见上一面。之后,他在大茅山化工厂西矿上班时,我和王寿福常去玩。跟着他下矿井,大暑天的进了矿道却凉得透顶,走到深处冷得发抖,不得不往回走。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豪爽的性格,干活有股牛一样的劲,加上脚踏实地的作风,不久便被提拔为副矿长。当了副矿长,我也找过他。这时的他俨然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只叫手下人招待我,自己不陪,以示廉洁。可,屁股一转弯,没几久,带上女小秘,驱车达子岭。游山玩水踏春歌,玉树临风情几多?英俊潇洒潘安貌,风流倜傥谁人说!然而,好景不长,企业改制后,他宛若在人间蒸发了,一晃二十余年未谋面,直至今年清明时节又与我不期而遇。

我与叶厥明的熟悉过程,可以用天下广丰人是一家来阐析。我与他本不相识,既不同一个学校读书,下放也不在同一乡镇,是通过纪伟国才认识的。纪伟国与我是小学同学,又同在供销系统工作。我在香屯供销社工作时,常到德兴,也常去纪伟国家,去后,纪伟国必要邀叶厥明作陪。我在香屯时,叶厥明也会带上纪伟国,以检查碘盐为由在香屯相聚。好友相聚,烟酒是免不了的。那时,酒文化之风吹遍神州大地。似乎无酒不欢,无酒不成交,无酒路不通,无酒事难办。

在广丰下放德兴知青中,我认识在职在位最高的要数程学军学哥了。他任德兴市检察院检察长时,我才是区区的基层供销社主任。按业务上来说,我根本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但是,按照广丰老乡的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与人交往,未必非要等到有事求人帮忙时才去交往。那种有事求人帮忙时是朋友,事办过后,人走茶凉,这种朋友是不长久的。我和程学军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交换。我到德兴时常常到检察院看看,如他在,便坐下聊聊天。他去回南昌时,也会把车拐进香屯供销社,我在,定要相聚小憩一会儿。就是这种平易的交往,才会在我的脑海中留下永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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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把光阴剪成了烟花,一瞬间,看尽繁华。微信把思念翻起了浪花,一转身,浪迹天涯。多数知青老友一入群便有了家一样的感觉。他(她)们之间的聊天让人感慨万千。那暖人心扉的思念,那翘首企盼的夙愿,那恨不得马上飞到身边相拥而泣的情愫,恰似开了闸的洪流倾江而泻。

在知青老友中,有个叫李昌隆的老同学,年纪早已越过浪漫阶段,可感情却堪比少年郎。他因爱人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走不开,故不能参加这次纪念五十周年大聚会,可多次要同大家一起报个名,一样交费,委托大家代表他看望当年下放地的父老乡亲。那言语之切切,感情之丰腴,让人无不为之动容。

有个特别的新友,我不得不提及。那是刚建群时,王润德一再引荐的名叫黄凤仙的女强人。当我打开她微信的头像便一眼看出,原来她就是不久前在广丰下放弋阳知青9·3大聚会时见到过的女中豪杰。她一入群,彰显的豪爽大气便令不少男子汉望尘莫及,我也深表自叹弗如。

在微信的撬动下,一些高不可攀的名流也随之入群,且在微信的放大下竟然成了新的知己。

大名鼎鼎的徐利华,我就是通过马学真牵线相交的。早年在德兴农村时,就听说德兴人民医院的院长是广丰下放知青,名叫徐利华。可我及家人偏没得什么大病,也就失去了非要寻找老乡帮忙的机会。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我欲攀交的缘份便越来越小,以至于只能昂首仰慕而敬之。通过短短几天微信的面聊,让我似乎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他的慷慨大方,他的宽宏气魄,除了证明他的经济实力,更说明了他的重情重义。

网络的威力体现在无限地放大中,微信的益处完全颠覆了人与人之间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如果把地球比作是一个村,那么微信群就是一个个不同的家。我们的新群――广丰下放德兴知青,就是安落在地球村里的一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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