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明月凄清的夜晚，两人林间静静相偎，默默聆听了会虫鸣唧语后，女孩忽然推开少年坐直，望着月下俊郎的明生表哥，一字一句言语哀戚地恳求“咱俩殉情吧？劝服不了我家人，没有你我活不了!”
那晚银辉照耀的小树林，一直白凄得惨淡!
明生表哥服药自杀了，身边的女友没有吃药。
那日的白天，三姨和亲戚一起牵牛去杀，屠宰场里正要杀时，牛跑了，据屠宰场人说，从来没遇到这样的状况。最后，耗时颇久还是逮住牛杀了。
在抢救了一夜后，明生表哥暂时脱离了危险。
翌日，母亲和几个亲戚围在明生表哥床前和三姨细声轻谈着，虚弱的少年含笑静卧。同学校读书的小表哥明亮背着书包闯了进来“明生，走，上学去!”
明生表哥眼睛晶亮，立马神采飞扬地应声“好!” 起身际，重重地摔在地上，随之昏迷。
众人陷入了恐慌，医生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氧气管，忙活了片刻后宣告不治。这时才有人留意到那小小的氧气管，沉默地支棱着冰冷的脑袋紧黏在三姨夫脚下，这位悲痛的父亲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下，握着氧气管的捂脸颤抖不止。
老师来了，同学来了，校友来了。平时儒雅斯文的老师，那刻出手狠打了女孩一巴掌，指着床前跪地呜咽的憔悴女孩痛心大骂“怎么死的不是你呐!”
当晚，三姨夫与几个亲戚守灵，说起了埋在心里的那条有犄角的大蛇。亲戚言“你当时咋不说出来呐？也许说出来就好了!” 三姨夫红肿着眼睛叹息“我以为不说出才会没事。”
这时窗外传来来回走动的脚步，随之啪的一声物品落地的重摔声。屋内人连忙出门查看，冷月半明的院落里静悄悄的，没有风，连只鸟影都没，不知怎地，靠墙而立的搓衣板却断成了两截。
三日后，按惯例包坟。一众亲戚浩浩荡赶往墓地，明生表哥的新坟孤零零立在收割怡净的田地里。一个眼尖的亲戚首先有了惊奇地发现，明生表哥的坟上有个光溜溜仿佛直通内里的大洞，那洞巧夺天工般圆溜光滑，光洁得没有丝毫杂质与浮灰，移目里观，深不可测。新奇的气氛盖过了悲伤、压抑。收获过后的那个季节，人们似乎闲得发慌，明生表哥的离去增添了更多的神秘与谈资……
后记:明生表哥去世后，回族女孩后来被家人送到了县城，再之后兜兜转转嫁给了我母亲的族亲。三姨几年后接通了输卵管，生了模样俊俏的女儿，和其大哥长相极其肖似，只是形远矣！（完结）
閱讀更多 水漾雲離話鄉談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