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琉璃窗上的細密雨絲,合著雨打芭蕉的聲音,在暗夜裡蕭瑟無比。
她的母親用僅剩的財產和生命也沒保下她,由於害怕她毒藥都死不了,自那一天後,她們主僕就被趕到了偏僻的星輝院裡。
從前跟著柳方氏的那些下人,散的散,投靠柳鄭氏的投靠柳鄭氏。到現在她的身邊,留下的就只有蘇婆婆一家人。
星輝院裡人煙稀少,連主子帶侍女丫頭也不過五個人。
星輝院裡,沒有一分的月例銀子。想要活下去,什麼都要靠她自己。
阿朱和蘇婆婆就繡了帕子,荷包讓人代賣,還好有她自己畫的繡樣,才能維持住她們這些人的生活。
她是一點也不願意要柳家的銀子的,就連這個姓氏她都不想要。
她的娘柳方氏清清白白一個人,沒得讓柳家的汙穢給玷汙了!
柳君琪和柳鄭氏以為,什麼也不管,放任她自生自滅,她一定活不下去。
活得好好的她,無異於狠狠的摔了這對狗男女幾個響亮的巴掌!
柳君琪和柳鄭氏害怕她為柳方氏和方家報仇,從沒有叫她在人前出現過。外人眼裡柳家只有一個女兒,不知道還有一個柳煙兒。
這對狗男女這是打算把她關一輩子……
她缺少最重要的自由,蘇婆婆一家子的賣身契也不在她手裡,而是牢牢攥在柳鄭氏的手裡。
要怎麼逃出柳家,才是她最煩惱的事。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她,無奈只能睜著眼等待天明。
過了半夜,雨下的更加大了。柳煙兒索性從床上起來,披了一件棉夾衣,半靠在床頭翻看起枕頭下的一本遊記。
剛看了不過五頁,就被拍門聲驚掉了手裡的書。
“蘇婆婆,阿朱,快去瞧瞧,是誰在拍門?”五兩步從裡間出來,就看到蘇婆婆和阿朱也被驚動了。
難道,又是那對狗男女在鬧事了嗎?!
“誰呀?”蘇婆婆和阿朱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趕到角門那裡。
夜裡雨天溼滑,還險些摔了手裡的氣死風燈。
“娘,是我。”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男音:“快開門呀!”
角門剛一拉開,身材高大的陶蘇就衝了進來:“娘,小姐醒了嗎?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了,雨水順著他的額頭不停的淌落,直流到他的脖子裡。
“出什麼事了?!”看著落湯雞一樣的陶蘇,蘇婆婆的心頭猛地一顫,兩腿就是一軟。
“娘,我要見小姐,等我見了小姐再說。”蘇婆婆和阿朱忙著將他帶到星輝院裡。
“小姐,是陶蘇。他說出事了,想見小姐一面。”蘇婆婆掀開簾子,先進去了。
阿朱則拿來乾淨的棉巾,讓陶蘇好歹擦一擦:“二哥,難道是大哥他?!”
“蘇哥兒進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柳煙兒沒有做鴕鳥的打算,她也想盡快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陶蘇拾掇了一下,看上去不那麼狼狽。進了外間,他就低下了頭,站到距離柳煙兒最遠的地方。
“小姐,我大哥他被人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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