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老舍这样评价《呼兰河传》: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呼兰河传》: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呼兰河传》以萧红自己的童年经历为蓝本,描绘了呼兰县城的风土人情,展现了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普通民众的愚昧无知、封建迷信。

作者以幽默多讽的笔调刻画了这样一群人:有二伯、老厨子、老胡家的一家子,漏粉的那一群……

《呼兰河传》: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有二伯明明胆小如鼠,被进城敲门的洋人吓得直哆嗦,却在大家面前吹嘘自己面对洋人的敲门丝毫不怕。他还是个惯偷,经常进后院的房子里偷一些东西(红垫子、铜酒壶、大澡盆)拿去卖了换钱。他喜欢和鸟、大黄狗谈话,还很仇富,当鸟把屎拉到他帽子上时,他便大声咒骂鸟,并诘问它为何不把屎拉到富人的头上。被石头拌了一下,他便捡起石头,将石头数落一通,叮嘱他下次记得去拌那些穿着好鞋的人的脚。

《呼兰河传》: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老厨子喜欢称有二伯为“有二爷”,只在和有二伯争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才称有二伯为“有子”。他和有二伯之间打归打,打完之后第二天又和好如初。老厨子还喜欢八卦,到冯歪嘴子家里去偷听情况,没听到孩子的声音,回来便说冯歪嘴子的孩子死了,而那孩子其实还活着。

老胡家那一家子是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损害的典型。老胡家给二孙子娶了一个团圆媳妇,媳妇一进门便被婆婆打骂。理由是“头一天到婆家,吃饭就吃三碗”,“哪有那样的团圆媳妇,一点也不害羞,坐到那儿坐得笔直,走起路来走得风快”。在婆婆看来,“哪家的团圆媳妇不受气,一天打八顿,骂三场”,“我只打了他一个多月,虽然说我打得狠了一点,可是不狠哪能够规矩出一个好人来”,“我是为他着想,不打得狠一点,他是不能够中用的”。婆婆为了媳妇着想,把媳妇吊在大梁上用鞭子抽,打昏过去便用冷水浇醒,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脚心。

团圆媳妇在这些非人的折磨下病了,老胡家的人却听信跳大神的胡言论语以及街坊四邻的信口胡诌,尝试各种偏方,导致团圆媳妇的病愈来愈坏。事件的高潮莫过于团圆媳妇洗澡。团圆媳妇在大庭广众下被脱去衣服,放进一个装着滚烫热水的水缸里,有人负责舀着热水从团圆媳妇头上淋下。团圆媳妇受不住这等痛苦,晕过去了,于是围观的东邻西舍忙上前关心,其实不过是看团圆媳妇还有气没有,有气的话说明还活着,就不用管她,而假若没气了,则管了也没用了,所以也不用管也。街坊四邻们假意的善良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团圆媳妇在众人的折磨下凄惨离世。

漏粉的那一群人住在一间随时可能倒塌的房子里,他们虽然也担忧房子会塌,可为了节省租金,还是决定继续住在这里面。他们是可怜人的代表。

此外,作者还不惜花费笔墨描写了冯歪嘴子。他是一个磨坊的工人,常常在夜里打着梆子,一打就是一夜。他为人大方和蔼,经常送黏糕给“我”吃。他和众人有些不同,他善待自己的老婆(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把宴席上的好菜留着,带回家给孩子吃。他不屈服于厄运,当大家都认为他在老婆离世后会一蹶不振时,他并没有悲观,而是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并从孩子的逐渐成长中收获生活的希望。

《呼兰河传》: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这些人物都像最低级的植物似的,只要极少的水分、土壤、阳光——甚至没有阳光,就能够生存了。

作者对他们是持有批判态度的,然而批判中又饱含着同情。因此在作品中几乎看不到激烈的言辞,而是婉而多讽。批判被消融在一种幽默的氛围中,而这种幽默氛围也冲淡了作品的伤感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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