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大帝13:上官桀、桑弘羊欲发动政变,霍光轻易解除危险

燕王府,燕王刘旦正在欣赏着舞伎们的优美的身姿,孙纵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嘴里嚷嚷着:“王爷,好消息,好消息!”

燕王刘旦见是忽然从京城回来的孙纵之,一愣,“你不在京城呆着,怎么回来了?有什么好消息不能在信里说,还要劳你亲自跑一趟?”

孙纵之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人,欲言又止。

燕王刘旦会意,手一挥,“你们都给寡人退下吧。”

舞伎们与乐师等闲杂人员全部都退下去了,燕王刘旦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有什么好消息赶紧说吧。”

孙纵之这时从身上掏出来一封帛书道:“这就是奴才给王爷送来的好消息,请王爷过目。”

燕王刘旦接了过去,看了一下,将信将疑,问道:“这上官桀要与寡人结盟?不会是陷阱吧?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国戚,又是先皇留下的顾命大臣之一,势力如日中天,又怎么会选择与寡人结盟?”

孙纵之道:“这不是陷阱。当时奴才也不相信,但与上官一番深谈之后,奴才也就相信了。王爷,您知道上官大人的孙女儿是怎么当上皇后的吗?”

燕王刘旦道:“寡人不知,你且说说这其中的故事。”

孙纵之道:“当初,上官大人希望自己的家族可以更上一层楼,就有意让年仅六岁孙女儿嫁给九岁的皇上当皇后。可是,这一切却遭到他的亲家霍光的反对。因为霍光也有一个小女儿叫霍成君,年纪也跟上官桀的孙女儿相仿,他也正琢磨着要让自己的小女儿当皇后,岂肯轻易相让?上官大人见霍光反对,于是另劈蹊径,请了小皇帝的姐姐长公主帮忙。鄂邑长公主是皇上的异母姐姐,受命在宫廷里看顾皇上。有了她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在长公主的周旋下,上官大人的孙女儿这才顺利地当上了皇后。”

燕王刘旦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在里面啊!”

孙纵之道:“这事还没有完呢!长公主帮了上官大人的大忙,自然也不想白忙乎,想要将其情夫丁外人封列侯和光禄大夫,那上官大人一口就应了。霍光替自己的女儿夺皇后不成,岂会轻易就成全他们的好事?当场就将丁外人封列侯和光禄大夫之事驳回了。上官大人丢了脸面,这才与霍光彻底闹崩了。所以,奴才认为上官大人想与王爷成立反霍光同盟是真心的。”

燕王刘旦听后点了点头,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寡人已与桑弘羊结盟,如今再加上长公主与顾命大臣上官桀,胜算又多了一成!”

孙纵之问道:“这么说来,王爷已决心与上官大人结盟了?”

燕王刘旦道:“当然!他上官桀连皇亲国戚都不想当了,寡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回京城告诉上官桀,只要将来寡人夺回了皇位,自然少不了他上官桀的那一份!”

孙纵之道:“王爷别急。那上官大人在奴才临走时还吩咐过了,这里有上官大人记录下来的霍光的所有过失,如果王爷同意了同盟,就请王爷修书一封,揭露霍光有不臣之心,由奴才带回京城。这样,上官大人就可以趁霍光休假的时候向皇帝上书,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霍光。然后再废掉皇上,迎立王爷登基。”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份帛书来,里面记录的正是霍光专权之事。

燕王刘旦拿过来一看,大喜,“哈哈,他霍光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如今都落在寡人的手里了,看来这上官桀是一个有心人啦!”

他乐了一阵,忽然又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问道:“那上官桀要寡人现在就写奏章由你带回京城给他?”

孙纵之点了点头,“是的。王爷,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燕王刘旦道:“不是。寡人是猜想啊,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寡人啊!他八成是想与寡人结盟的书信落到了寡人手中,也想弄一份寡人的把柄来着。”

孙纵之问道:“那既然这样,王爷,这奏章还写吗?”

“写,当然得写!一来可以表白我们的立场,二来也省得夜长梦多。寡人这就去准备奏章,你也通知一下我们在京城的人,随时作好配合上官大人的准备。” 燕王刘旦道。

上官桀府上,上官安十分高兴地向上官桀说道:“爹爹,孩儿得到十分准确的情报。霍光今天已去广明亭沐浴休假,陪同前去的还有好些南北二军里的将军,这可是一个天赐的大好良机啊!我们苦等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上官桀道:“好,你马上把燕王刘旦的那封奏章拿来。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上官安找出了那份奏章,正要递给上官桀,上官桀说道:“安儿,你拿着它,马上去知会桑弘羊一声,让他派人把这奏章递上去。我这就进宫去,只要奏章一过来,我就去面见皇上。哦,你还得跟他说一下,要他做好准备。只要皇上把这事批复下来,他就得马上组织好朝臣清算霍光。罪状都在这奏章里,一定要把这事给落实了。现在机会已经降临了,能不能抓住,就看我们自己的了!”

上官安道:“是,孩儿明白。孩儿这就马上去桑府。”

上官桀坐上马车,来到自己当值的房间。

等到属吏递上来燕王刘旦的那封奏章后,就马上兴冲冲地来到了未央宫,对守在宫门口的郭穰道:“郭大人,皇上在吗?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我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面呈皇上。”

郭穰道:“是安阳侯啊,皇上在里面呢!我这就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郭穰去而复返,“安阳侯,皇上同意了,请跟我来吧。”

上官桀跟着郭穰来到宣室,刘弗陵已在室中等候了。“安阳侯这么急着想要见朕,有什么事吗?”

“陛下,是这样的。老臣今天在奏章中看到了燕王递上来的一封奏章,感到事关重大,所以,这才匆忙赶来禀报皇上。”

“是燕王递上来的一封奏章?拿来给朕看看,都写了些啥?”

上官桀将奏章交给了郭穰,郭穰又送到昭帝刘弗陵手中。

刘弗陵看了一下奏章上的内容,里面全是燕王刘旦列举霍光的罪状。一是过去霍光专权,任人唯亲、滥杀无辜的事;二是说霍光有谋反之心。证据有二,一是他现在正在检阅京都兵备,京都附近道路已经戒严;二是任用被匈奴扣留十九年的苏武为典属国,意欲借取匈奴兵力;所有这些,是为推翻昭帝,自立为帝。并声称自己为了防止奸臣变乱,要带兵入朝宿卫天子。

他虽然才十四岁,但对宫中之事耳濡目染的,早已知道上官桀与霍光不和,今日忽然见上官桀递来霍光的罪状,早已起了疑心。在没有查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他不便表态,因此并不急着拿主意。

上官桀本以为刘弗陵会很吃惊,要问自己的主意。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刘弗陵有什么大的动静。

他开始有些心虚了,问道:“陛下,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刘弗陵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大将军现在在哪儿?”

上官桀答道:“据臣所知,大将军去了广明亭,一同前去的还有南、北二军的校尉。京都附近道路已经戒严,依臣看,他们这是要举事谋反!事不宜迟,得赶快将他捉拿归案。”

刘弗陵道:“这是大事,朕马虎不得,就先搁这里吧。明日就是上朝的日子,大将军应该也会回来上朝的,朕要当面问问他,如果事情属实,再拿他不迟。这天色也不早了,安阳侯请先回家去歇息吧。”

上官桀没有想到,当燕王刘旦的奏章到达刘弗陵的手中后,刘弗陵竟然没事一样,一时也不知道这年轻的皇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次日早朝的时候,霍光已得知上官桀的举动,一时慌了神,就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徘徊,不知道要不要去上朝。去吧,这燕王刘旦的奏章前半部分所说的事也都是真的,万一皇上较真,他这小命也就没有了。不去吧,又显得自己心虚,反倒坐实了自己要谋反的诬陷。进也难,退也难,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刘弗陵派来的使者来到了门外,带来了皇帝的旨意,让他进宫去面圣。

原来,刘弗陵见霍光没有来上朝,就向朝臣打听,上官桀乘机回答说:“因为燕王告发他的罪状,他不敢来上朝了。” 刘弗陵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特地下诏召霍光进宫。

霍光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一进未央宫,就摘下自己的大将军头冠叩头自责。“陛下,臣有罪。过去,臣管的事情是过多了些,但臣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并无二心,还请陛下明察。”

刘弗陵说道:“大将军请戴上冠,起来吧。朕知道那封书信是在造谣诽谤,大将军无罪。”

霍光见皇帝选择相信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问道:“陛下是如何知道的?”

刘弗陵说道:“朕打听过了,大将军昨天到广明亭去,不过是召集郎官部属一块沐浴打猎罢了。如果你真的想要与将军们密谋推翻朕,这南北二军都是你管辖的,随时都可以下手,又何须多此一举!况且,你调动所属兵力,时间用不了一天的功夫,那燕王刘旦又远在外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弗陵话一说完,所有在朝大臣对昭帝如此聪明善断无不表示惊叹,跪地三呼:“陛下圣明!”

霍光也感激涕零,道:“陛下圣明!臣定当肝脑涂地追随陛下!”

上官桀与桑弘羊等人本想借此机会一举将霍光拿下,万万没有想到精心准备的阴谋竟然被十四岁的皇帝揭穿了,不禁心头大骇。

刘弗陵道:“大将军请起来说话。朕相信你,希望你继续为朝廷效力,不必有什么顾虑!”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安阳侯,这燕王刘旦的奏章,是如何递上来的,这事就由你负责给朕查清楚!有些人不干事,整日里就想着诬陷别人,此风决不可长!你要给朕查出来,给大将军一个交待!”

上官桀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这一桩差事。

退朝之后,桑弘羊与上官桀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商量对策。

桑弘羊十分害怕,对上官桀道:“侯爷,您看这事怎么办?皇上命侯爷缉拿上奏书的人,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追查下去,你我还有王爷、长公主,都得完蛋!”

上官桀道:“桑大人,先别急嘛!幸好皇上是让我彻查此事,你可让他出去躲几天,避下风头。我们再从长计议。”

桑弘羊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什么从长计议啊。侯爷,您现在就赶紧拿个主意吧!”

上官安道:“爹爹,桑大人说得对,这事不能再拖了,既然皇上要彻查此事,这事就拖不了几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说不定还可险中取胜。”

上官桀道:“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

上官安道:“既然暗的不行,那就给他们来明的,来硬的,直接发动政变。”

桑弘羊一听来硬的,心里就有些发毛,道:“可是,就南、北二军,都是由霍光直接指挥的啊,我们又怎么指挥得动他的人手?”

上官安恶狠狠地道:“除了南、北二军,京城的防务还不都是我这车骑将军说了算?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可以先把霍光干掉,然后再废除昭帝。”

上官桀点了点头,“嗯,我看行。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们没有其它的退路可走了!”

桑弘羊还有疑虑,问道:“那霍光从不单独外出,身边护卫不少的。他一向对你、我都很警惕的,我们又如何才能近身将他干掉呢?”

姜还是老的辣,上官桀不慌不忙地道:“我有办法,可让长公主出面设宴,请他赴会。到时候,我们的人就埋伏在四周,定可将其诛杀。”

桑弘羊问道:“既然这样,那就得赶紧与长公主商量,尽快把这事定下来,以防夜长梦多。”

上官安道:“如果桑大人没意见,我这就去与长公主安排此事。”

桑弘羊道:“大家现在都坐到了一条船上,船都到江心了,我也下不去了,干吧。”

这时,上官桀叹道:“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我那孙女了,她那皇后怕是当到头了。”

上官安道:“爹爹,我知道您疼您的孙女儿,只是这追逐麋的猎狗,还顾得上旁边的小兔子吗?况且依靠皇后得到尊位,一旦皇上变了主意,那就想做平民都不可能了,无论什么朝代都是这样的。再说了,如果您坐上了这个皇位,我女儿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啊!”

桑弘羊一惊,“侯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让燕王来坐这个皇位的吗?”

上官安哼了一声,“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打下来的皇位让他燕王来坐?省省吧。不过,桑大人请放心,只要我爹爹当了这个皇帝,燕王答应给你的好处,我们上官家保证双倍的给你!”

桑弘羊一听,傻眼了,可这一切都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了,就没法下来了,只得顺着上官安的话道,“侍候谁不是侍候?侯爷请放心,只要斩杀了霍光,我桑弘羊定唯侯爷马首是瞻!”

上官安来到鄂邑长公主的府上。

长公主问道:“桑乐侯,你怎么来了?” 上官安因为是皇后的父亲,被封为桑乐侯,封邑一千五百户,任车骑将军。

上官安道:“长公主,现在情况紧急,快,里屋说话。”

长公主连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看把你桑乐侯都急成这样?我这里没有外人,说吧。”

上官安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无外人,又将门关上,这才道:“长公主,大事不好了。我们计划的由燕王上书告发霍光的事,被皇上识破了,如今皇上让我父亲追查,一定要查出这幕后操纵的人来。”

长公主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这可如何是好啊?”

上官安道:“我爹爹已经决定了,与他们拼了!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霍光给做掉!” 上官安说完,做了一个砍脖子的手势。

长公主道:“这霍光手握重兵,我们如何才能将他除掉啊?”

上官安道:“我爹爹说,这事只有你出面才能做到。我们已经跟他撕破脸了,所以他对我们会很警惕。但你不同,只要你出面邀请他赴宴,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到时候我们就在四周埋下伏兵,定可将其诛杀。”

长公主想了一阵,道:“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什么时候动手?”

上官安道:“事不宜迟,就今天晚上吧。现在我们分头去准备。”

长公主道:“好,我这就派人去请霍光。”

上官安道:“那我也去安排人手过来。就先行告辞了。”

上官安推开门,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他把手放到了剑柄上,十分警惕地盯着他,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显得十分惶恐不安,“禀侯爷,小的是稻田使者(管理稻田租税的官员)燕仓,前来向长公主禀报这个月的租税情况。”

长公主闻声从里面出来了,一看是燕仓,道:“哦,是燕仓啊,快进来吧。”

上官安仍然有点不放心,问道:“你来了有多久了?”

燕仓道:“小的刚到,小的刚到。”

上官安这才把手从剑柄上松开。

燕仓在长公主府上办完事出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他已听到了上官安与长公主商议的阴谋。他不认识霍光,只好紧急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司农杨敞。杨敞是司马迁之女婿,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子,也是霍光的坐上宾客。

他来到杨府,看到杨敞的儿子杨恽在院子外面玩,便问道:“杨恽,你爹爹在家吗?”

杨恽一听,连忙奔向里屋,一边跑一边嚷嚷道:“爹爹,外面有人找您!”

燕仓见事情紧急,也来不及等主人允许,便直接跟随杨恽进了屋子里,一看到杨敞在看书,问道:“杨大人,在看书啊?”

杨敞急忙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燕仓,便笑道:“你今天不去忙着给长公主收租税,反而有空跑我这庙来了?夫人,快去给燕兄倒杯茶。”

杨夫人正在绣花,一看有客人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准备倒茶。

燕仓连连挥手道,“嫂子,我不渴。你忙你的吧。杨大人,我找你有点事,请借一步说话。”

杨敞会意,起身跟着燕仓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燕仓这才把自己在长公主府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杨敞。

杨敞听了,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啊?”

燕仓道:“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的啊!”

杨敞一看天色,太阳快下山了,说了一声:“坏了,大将军可能上路了!我得去堵住他们!”

说完,也顾不上燕仓了,匆忙跳上自己的马,风驰电掣般向大将军府奔去。

霍光戴上大将军头冠,霍显给披上一件青色的深衣,问道:“老爷,要出去啊。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霍光答道:“下午的时候,长公主派人送来请帖,说是今晚设宴,要请我过去商量事情。这长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霍显道:“哦,是长公主请客啊,你去吧。你年纪大了,这喝酒的事,就不要逞强,少喝点也没关系。”

霍光回答道:“知道了。夫人,那我就先走了。冯子都,备马!”

杨敞一路狂奔,在霍府附近正好看到霍光的车队过来,便赶紧嚷嚷道:“大将军请留步!”

霍光猛然听到车外有人呼唤,拉开车帘,见是杨敞,问道:“大司农,这么着急的找我有何事?”

杨敞打马上前,问道:“不知大将军可是要去长公主那儿?”

霍光惊讶地答道:“不错!长公主设了宴,请我过去。你是从何得知的?”

杨敞连忙挥手道:“大将军,去不得啊!我刚刚得到消息,上官安在长公主府上设了埋伏,此刻正等着您往里钻呢!”

霍光一听,大吃一惊。“我就说嘛,燕王上书的背后有阴谋,没想到竟然会是上官桀与长公主他们!他们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置我于死地啊!大司农,多谢你了!”

杨敞道:“大将军,兄弟我又不是外人,谈什么谢不谢的。幸亏苍天保佑,让我们及时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大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霍光问道:“那燕仓人在何处?”

杨敞道:“家中只有一匹马,我担心追不上大将军误了大事,就把他留府中了。现在他应该还在我府上没走。”

霍光脸上闪过一道寒光,“好,你去把他叫上,我们一起进宫去找皇上!”

霍光一行来到皇帝的行宫,禀报道:“陛下,上官桀诬陷老夫不成,又与长公主设下毒计,设宴欲置老夫于死地。幸苍天有眼,让长公主的稻田使者燕仓听到了这涛天的大阴谋,老夫这才幸免于难。请陛下替老臣作主啊!”

刘弗陵一听,惊呆了,“还有这事?”

燕仓答道:“禀陛下,小的听得清清楚楚的,绝无半句谎言!现在上官大人的人就在长公主府上埋伏着!陛下若不相信,大可差人前去看看就清楚了!”

刘弗陵这才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大将军,这事件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霍光道:“谢皇上。”

说完便转过身来,吩咐道:“范明友,你速带人包围上官府,捉拿上官父子。”

范明友应了声:“在,卑职听令。”然后下去了。

霍光又命令道:“许广汉,由你去宣诏,免除了上官安的车骑将军一职,并搜查上官父子谋反的证据。记住,一定要搜仔细些。”

许广汉应了声,“是。大将军。”

由于杨敞的告发,昭帝、霍光迅速掌握了上官桀与长乐公主等人制订的阴谋。 并先发制人,下诏令免除了上官安的车骑将军一职,解除了上官家族的兵权。并将上官父子捉拿归案。

经过审讯,上官父子供出了所有的阴谋。于是,霍光又下令将参与了上官桀父子政变阴谋的桑弘羊等大臣全部加以逮捕。并诛灭了他们的家族。九岁的上官皇后因为年纪幼小,又是霍光的外孙女,所以未被废黜。

上官桀、桑弘羊政变失败的消息传出之后,长公主、燕王刘旦自知罪行深重,难逃一死,先后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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