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僅有致歉是不夠的

波音僅有致歉是不夠的

目前世界上有兩大航空器製造商處於絕對壟斷的地位,其中波音公司則是其中的最有優勢地位的。換句話說,就是當下天空中的航空器至少有一半是波音系列飛機。而波音的737系列更是世界民航史上最成功的,也是銷售量最高的中短程客機。

話雖如此說,但是從去年10月29日到今年3月10日至,不到5個月的時間裡,連續兩架波音737MAX8機型的重大空難事故,已經讓這家百年老牌航空器製造商大傷腦筋。尤其是,今年3月10日,埃塞俄比亞航空的ET302航班起飛後6分鐘墜毀,157人死亡的事故發生後,波音公司“報應”連連。

事故發生,首先就在資本市場上表現出來了。當日波音股價大跌11%,市值蒸發270億美元。而事故發生的第二天,中國民航當局就發出國內航司的總共96架波音737MAX8機型暫停飛行的通知。隨後,有印尼、埃塞俄比亞、澳大利亞、歐洲等相繼發出禁止該款機型飛行或者進入空域的停飛令。

本來,波音公司和FAA還在猶豫,甚至指出波音737MAX8的安全性還是有信心的。特別是,老美運輸部長還親自搭乘波音737MAX8的航班,以表達對飛機安全性的認可。然而,面對全世界的“拋棄”,特朗普總統坐不住了。就這樣,波音737MAX8的暫停飛行禁令,老美是較晚發佈的。

要知道,這款波音737系列第四代的最新款機型,集合了最新的科技技術和最高端的複合材料,是性價比和智能化程度最高的客機。這款新飛機首飛是2016年1月,2017年5月才首次服役的,但是,該款機型,包括MAX7和MAX9系列已經在全球獲得了5000多架訂單,而且已經有400多架飛機被全世界航司正在使用。

如今,因為連續兩次重大空難事故而暫時停飛,對波音公司或者說老美製造業的負面影響是相當大的。按照投資公司Cowen and Co.的航空航天分析師估算,波音的賠償金額已經達到20億美元,並且隨著737-MAX 8型客機停飛時間不斷增加而每日攀升。

在今年的3月27日,波音公司召集全球200多飛行員,技術負責人以及行業管理專家齊聚西雅圖雷頓市,就波音737MAX客機升級軟件和駕駛人員培訓開展說明會。當時,埃塞航空公司還發聲明力挺波音,強調波音飛機的安全性。4月3日,為了展示更新過的系統軟件,波音CEO米倫伯格還親自登上了一架737MAX7飛機進行試飛。

不過,在昨天,也就是4月4日,埃塞俄比亞交通部發布了ET302航班空難的初步調查結果,波音737MAX8機型的設計缺陷成了唯一的原因。根埃塞俄比亞交通部的說法:其一飛機在起飛前狀態良好;其二飛行員有飛行資質,接受過培訓;其三飛機起飛時情況正常;其四飛行員是按照操作規程操作的飛機,但無力控制飛機。

同時,埃塞俄比亞交通部還提出兩個建議:波音公司應重新檢查飛機的控制系統對飛機的控制性;複查後應給監管機構審查,然後才能重新啟用其客機。並且,在回答記者問題時,埃方表示這個目前的調查結論是國際聯合調查組得出的。

儘管等最終的調查結果正式公佈,還需要時間,但是埃塞俄比亞交通部的這個初步結果,足以證實ET302航班的空難原因。對此,有老美的媒體質疑,指出還有許多信息沒有公佈。甚至,波音公司的CEO也表示,航空業的歷史表明,大多數事故是由“一連串事件”引起的,最近的悲劇也不例外。

只是,面對埃塞俄比亞交通部門公佈的初步調查結論,波音又能如何呢?畢竟,目前為止,所有的信息,包括現場的墜毀殘骸、飛機數據記錄和語音記錄、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維修記錄、飛行員的資質培訓情況等等,都在埃塞俄比亞交通部聲稱的國際聯合調查組掌握之中。事故鏈的說法,至少,在埃塞俄比亞交通部有關空難的初步結果中,是不存在的。雖然這些有違常識,不過,面對著所有的“證據信息”,波音只能承認問題。

如此也就有了隨後的波音CEO公開致歉。波音CEO米倫伯格當天稍晚便在社交媒體推特上發佈了一段視頻聲明。聲明中,他說兩起航空事故的細節通常要等待政府的最終報告,但隨著埃航失事航班的調查初步報告的發佈,“很明顯,737 MAX 8的自動防失速系統(機動特性增強系統,MCAS)為了回應錯誤的迎角信息而被激活”,導致了兩起致命空難。

米倫伯格稱消除這一風險,“是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的錯,我們知道該怎麼辦”。與此同時,他還向波音737客機中的遇難者和家屬表達歉意和慰問,稱波音將不惜一切專注飛機安全,確保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

其實,在埃塞俄比亞交通部公佈了空難的初步調查結論後,證券市場上波音公司的股票上漲3%。顯然,市場上對波音737MAX機型的信心還是有的。因為,要是僅僅只是MCAS問題的話,起碼說明,只要波音能夠儘快讓MCAS軟件升級,並且測試正常的話,已經暫時停飛的400多架各國航司的飛機就能很快運營起來,而波音的4500多架剩餘訂單,依然就能夠繼續生產並交付了。事實上,MCAS軟件升級測試已經完成。

問題是,印尼獅航JR610航班和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ET302航班,都是新飛機起飛後墜毀,死亡346人,波音公司的CEO如此輕飄飄的致歉就能彌補嗎?再說,這從3月11日到現在,全球各航司停止運營的400多架737MAX後,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又該如何呢?

更為重要的是,波音737MAX系列機型又如何贏得全球消費者的信任呢?安全不是說出來的,安全需要切實的行動,也需要公正的適航審定。可是隨著去年10月29日印尼獅航空難,到今年3月10日的埃塞俄比亞空難發生後,媒體所曝光出來的波音公司為了競爭空客320而趕進度,甚至不斷的打BUG設計生產737MAX系列的問題。還有,FAA對737MAX適航審定時,聘請波音公司員工工作的問題,等等,總不能沒有結果吧?

當然了,波音公司CEO所說的,這次更新飛行員在發生相關事故需要的培訓和額外教學材料外,波音還將消除意外激活MCAS的可能性,並防止與MCAS相關的事故再次發生。他表示,“當737 MAX重返天空時,MCAS功能的系統軟件完成了更新,它將成為有史以來飛行最為安全的飛機之一”。這些話,如果說是吹牛的話,似乎也能說得過去。要知道,現狀是飛機依然在暫停,更新的軟件與方案,並沒有贏得FAA,也包括全世界其它民航適航審定部門的認可。尤其是消費者的信任,更是一項難度很大的工程。

總之,波音公司僅有致歉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400多架飛機停飛的經濟補償方案,重新贏得消費者信任的措施。尤其是,波音公司作為世界上最大最成功航空器製造商要有對生命的真誠敬畏。這個敬畏不是說出來的,而是要用真正的行動來體現出來。至少,當下波音公司的表現是不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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