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县葛坳紫竹寺,重拾一份尘封的记忆



一进入紫竹寺,我就上下游走开了。大家都很不解,“来了寺庙里,就好好的敬神拜佛,跑来跑去,做什么?”母亲不解。


于都县葛坳紫竹寺,重拾一份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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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南的春季,时不时下雨,我不知道,除了赣南,其他地方会不会也这样?我在雨后的寺庙前后游走,却没有人知道我要寻找什么,我也确实没有寻找到什么。当年土木结构的大殿已难见影踪,红墙黄瓦的建筑鳞次栉比,让我差点要把胸中憋闷已久的气流渲泄出来。

“你师太去了十多年了,很多地方,我都不敢认了,你还能找到什么呢?”父亲弓着身子,远远地看着我。

父亲大概忘了,他站立的台阶前方这幢红房子,就是他当年带着我朝拜菩萨的地方。三十多年前,当我还是小孩子,跟着母亲,一大早从几十里外,翻山越岭,在太阳偏西的时候,脚底都磨起了血泡,才好不容易来到父亲身边。满以为父亲能好好地抱抱我,进入厢房,只听见一个低沉又温和的女人的声音——“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父亲毕恭毕敬地坐在木条凳子上,一脸的愁容。

母亲低低地唤了声“师父。”那尼姑转过头来,看见母亲,很是高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母亲接过尼姑端来的茶,要我叫师太,师太看看我,脸色更加温和。

“师父救了我们,要听师父的话,一切都会过去的。”母亲的话音很低,我却听不懂。只见父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太膝前,叫了一声“师父!”泪流满面。

我慢慢地长大,后来才知道,1980年,父亲患了一场重病,赤脚医生连连摇头,医院也不肯动手,母亲到处央人求救。终于从一位经常去紫竹寺的老奶奶口中探得,几十里外的紫竹寺有一位释坚明的尼姑,从小出家,修得佛缘,有妙手回春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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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父亲经师太调治之后,身体日渐好转,奶奶说父亲有佛缘,不如让父亲拜坚明为师,母亲只求平安,包揽了家里家外所有事物,让父亲跟在师太身旁,一心向佛,成了紫竹寺众多俗家弟子中的一员。

因为拜师礼佛,父亲成了封建迷信的“渣滓”,进了当时的汾坑乡劳改队,撤销了生产队长的职务,开除了党藉。白天劳改,晚上受鞭子教育。

师太搀扶起父亲,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父亲说:“做人无愧于天地,做事无愧于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该来的迟早要来,心有善念,自有福报。”

父亲应该是记住了师太的话的,每天带着我在佛前虔诚礼拜,晨钟暮鼓,从不间断。四方信士,广结善缘,都说坚明师父收了个好徒弟,山前山后,溪清树绿,处处飘逸着神的吉瑞与祥光。


于都县葛坳紫竹寺,重拾一份尘封的记忆


我站立在裸露于风雨之下的石基上,这些被杂草覆盖的断壁残垣,在十多年前,还是几十号僧侣出入的厅堂。谁曾想,十多年后,只剩下这些风吹不走,雨打不烂的基石?

2000年,我从广州回来,见了师太最后一面。

和小时候一样,师太还是不认得我,老人家八十多岁了,虔诚地烧香拜佛。

“孩子,谢谢你,师太以为见不着你了。”师太还是一脸的温和,“还没结婚?不行啊,孩子,早点成家,师太要来参加你的婚礼。不要让师太等急了。”

“持亮,”师太叫父亲的法号,“十三年了,你家儿孙满堂了,相信佛的力量,相信善念的力量。”

师太从十五岁就开始在紫竹寺出家,终身未嫁,一心从善,潜心向佛。“文革”时期,寺庙被毁,一群打着“造反”旗号的地痞流氓,将师太捆绑在柱子上,捏着师太的喉咙,要师太生吞活泥鳅,师太誓死不从。又威逼师太,师太受尽凌辱,依然宁死不屈。天总是要放晴的,“四人帮”倒台后,这些地痞流氓被绳之以法,乌云散去,又见日出。

师太圆寂后,她的骨灰安放在山上的骨灰塔里,陪伴着她的师祖师姐师妹们。骨灰塔旁边,是于都县葛坳乡的公墓山,在土地革命时期英勇牺牲的老屋村十位烈士的英灵长眠于此,和紫竹寺圆寂的历代僧尼一起,日夜守望着绿水青山。

久雨初霁,青山不老,溪涧长流。山下良田万顷,远方民宅林立,春意盎然,好一派万象更新的景象。319国道像一根银飘带一样,缓缓而过,车来车往,好一幅欣欣向荣的画卷。


于都县葛坳紫竹寺,重拾一份尘封的记忆


附:紫竹寺

紫竹寺,位于于都县葛坳乡老屋村一座高山半山腰的山窝里。始建于宋代绍兴年间。民国年间更名“观音古刹”,1990年复原名紫竹寺。

1992年于当地筹措资金修通公路,2005年扩建,2006年大雄宝殿、祖堂、客堂、功德堂、僧房等设施基本完善,占地面积千余平方米。紫竹寺依山而建,三栋殿堂梯阶而上,上下皆为新殿,中间一栋为老佛堂。这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继水潺潺,空气清新,宁静灵通。2007年被市民族宗教事务局评为“五好”宗教场所。2009年度被市民族宗教事务局评为“和谐寺院”。

2006年2月20日经江西省民族宗教事务局批准为宗教活动场所。

住持:释通能大法师,释会海具体负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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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于都县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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