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好久沒更新了,清明假期的最後一天,寫點這幾天心裡想說的話,聊以慰藉。

我的爺爺已經走了一年多了,後來聽我姑姑說,爺爺走之前還唸叨我跟兒子怎麼沒回家看看他,而我後來也試圖尋找一萬個理由來掩飾我沒能在爺爺彌留之際握住她的手的遺憾,而後來趕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個瘦瘦的老頭,仍然跟以前一樣安詳,只是再也不跟我說話了……

爺爺年輕的時候是生產分隊的隊長,後來老了自己就守著一片河邊的樹林,在那放羊放牛,小時候覺得爺爺很瘦弱,但是很強壯,居然可以牽著這麼大一頭牛,我也週末放假後經常騎車子去樹林子裡找爺爺玩,爸說,小時候爺爺教給我寫的第一個字是一個:“羊”字,由於我是坐在爺爺旁邊看爺爺寫字,所以我寫的時候就把這個羊字就橫著寫了,逗的爺爺一直笑。

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好像上初中那會的時候,爺爺就不養牛了,爸說是爺爺老了,牽不動牛了,當時我記得我怔了一下。

再後來,一個春節前,爺爺的羊在樹林裡晚上被人全偷走了,我很難想象爺爺第二天一早去樹林裡看見羊圈裡的羊都不見之後的心情,那是一隻一隻從小養大的十幾頭羊,儘管後來又是到處找又是報案的,都沒能再找到,我知道這件事可能對爺爺刺激很大,直到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都恨我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去工作賺錢,如果那個時候我手裡有哪怕幾千塊錢,我一定會拿給爺爺告訴他,偷羊的人找到了,把錢陪給咱了,不用難過了……

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上大學第一年,假期回家前,我跑了很遠的路才找到一家賣老式菸斗的店,給爺爺買了個菸斗,他很高興。

好像從上研究生開始,每年回家,我就發現,爺爺好像走路不太利索了,也跟其他的老年人一樣白天呆在太陽光底下蔫蔫的曬太陽,雖然那時候跟爺爺聊天還是很開心,可是我很清楚,我心裡很難受。

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兒子出生後第一次帶回老家,由於路上堵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了,第二天聽我叔叔說,我爺爺一直在我家門口坐到晚上五六點,大冷天的太陽落山了還坐在門前等,可是我還是堵在了該死的半道上了。第二天抱著兒子去爺爺家,進門就發現爺爺沒有像以前一樣起身過來打量打量我有沒有胖,才知道爺爺腿不好了,站起來都費勁了,我忍著淚還跟以前似的給他擦鼻涕,捏捏肩,暖暖手。回到家後,蒙著被子,再也忍不住淚水了,我知道我的爺爺真的老了。

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沒過多久,爺爺就走了,受了一輩子苦的爺爺就這麼著急的走了……

直至現在,我還是會多次夢到爺爺,還是跟以前一樣爺孫兩個聊聊天,有一次我還問他腿還疼不疼,爺爺說好多了,醒來之後心理挺安慰,因為我知道了爺爺在那邊過的挺好……天氣暖和了,蟄伏了一冬的葉子鑽了出來,花也開始長出了骨朵,週而復始,總歸會再次相聚……

散文雜記:我的爺爺

無論在哪個世界,我們都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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