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记得东湖边上的南光厂?如今那里一场成都偷心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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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记得东湖边上的南光厂?如今那里一场成都偷心即将上演

这是一座善于偷走人心的城市,是吗?

几乎所有成都人都知道东湖公园,这是成都三环内你能找到唯一的原生态湖泊;但很少有人知道南光厂宿舍,它静静躺在东湖公园的湖对面。如今,要是你在这里喂鸽子、晒太阳、喝咖啡,湖对面两根突兀耸立的水塔会固执地提醒你这里曾经的历史。在2013年锦江区开展史上最大规模的旧城改造前,住在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其中,最早的一批能追溯到上世纪50年代,那场无数人从外地奔赴成都支援建设并由此改写成都历史的大迁徙。如果说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善于偷走人心的城市,那这一切,都跟上世纪用青春和汗水建设成都的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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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当年随三线工作入川的工人、技术人员和干部有40万人。

那是在遥远的1958年,他们中的很多人并没想到,会就此在成都扎根,并结婚生子。

第一批建厂青年风华正茂,一下火车,扛着锄头、拿起铁锹立马投入工作,在成都东边方圆40公里的土地上挖出一座座工厂。

抛开产业差别,那时成都的东边就相当于现在成都的南边,热闹极了。

工作日,他们在工厂热火朝天地工作,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把成都建设成中国工业的大后方、全国三大电子工业基地之一,“歼6”发动机、中国第一支黑白显像管都诞生于此。

下了班,伴随着鼎沸的人声,浩浩荡荡的自行车流从工厂大门倾泻而出,工人们陆续回到琉璃路的南光厂宿舍、双桥子的420厂宿舍、建设路的红光厂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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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光厂宿舍老楼/图自成都商报


这些宿舍有专门配套的职工医院、电影院、子弟学校……在成都东边40公里的土地上,好比一个个内脏健全的群居部落。

如果你那时走进南光厂宿舍,一定会觉得很亲切。

有人在卖糖油果子,同厂同宿舍同事的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不足五平米的铺面前挂着鲜红的猪肉,经过时能闻到油乎腥腻的味道,要是在饭点,回锅肉、炖猪骨的味道直往鼻子里扑……

近半个世纪里,数十万工厂青年在成都东郊经营起热气蒸腾的生活,场景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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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建设南新路上的“好又多”超市,东郊人的集体记忆/图自网络


那时,东湖还只是个湖,附近的人还习惯说自己住在琉璃村。

陈先敏在1999年坐上直升机俯拍东湖,孤零零的电线杆和船,沙石堆积成的堤坝被压出深深的车辙,远处看不见高楼大厦,有的只是排列整齐穿插在绿荫间的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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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东湖/图自陈先敏


10多年后,陈先敏又从高空俯拍东湖。

当初的老楼大都已不见踪影,二环高架上车流不息,华润广场的两幢大楼拔地而起。10多年前看起来相当开阔的东湖,因多了太多植被和高楼而显得狭窄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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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东湖/图自陈先敏


随着成都工业大改造的进行,21世纪头十年,从东湖附近的琉璃立交,沿着二环向北到刃具立交,第一批工厂青年和他们的继任者,不断跟青春告别。

2006年,攀成钢最后一根烟囱被爆破。

众多工人赶到现场,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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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自郭广宇


南光厂宿舍是最后搬迁的片区之一,但他们的青春并没有消散,而是被精心打包,放进一个个保留有浓重工业风格的创意园区里,甚至是钢管厂五区这样的网红餐饮店……

如今的东湖,再也不见当初灰头土脸的房子,取而代之的是域上和美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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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上和美艺术馆/图自Mars


在Mars上,它被描述为成都中心城区唯一可以享受全湖景的艺术馆,总有一群不怕生人的白鸽飞起降落……而你在湖边偶遇带孙子孙女游玩的老人,年轻时很可能就坐在东湖前乘凉扯把子。

无论日出日落,东湖的水位或高或低,当初从五湖四海汇聚于此的人都过着真正的生活,为成都贡献了青春,后来又被成都偷走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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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恋爱的犀牛》在北京首演。

没有人想到,这个有点荒诞的爱情故事,会热过北京的那个夏天。

无数青年男女被孟京辉这部剧偷走了心,这一偷就是二十年。

当时,原本二十场的演出计划增加到四十场,而演出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所在的北兵马司胡同,人山人海的场景堪比后来的南锣鼓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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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犀牛》海报


在成都,先锋话剧尚属新鲜,但成都人的心也正为一个人所牵动。

1999年,四川男神、成都“天后”,创造了贾素芬、哈门墩、假打等众多流行名词的李伯清出走重庆。

5年前,从锦江剧场的悦来茶园起步,此前在从艺和打工中来回切换的李伯清,开始了他“李beibei”的传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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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清/图自网络


对成都人来说,听李伯清的散打评书,跟冷淡杯、串串香一样,上瘾。

李伯清火了之后,有钱的从锦江剧场到锦城艺术宫追李伯清,钱不多的就听听磁带、收音机……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爱的供养”。

2005年,成都人又用一样的方式在《超级女声》里捧红了当时走中性风格,略显另类的李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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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超级女声李宇春/图自网络


早在几千年前,这种“爱的供养”就让杜甫、陆游、黄庭坚们感同身受。他们都不是四川人,但因各种原因寓居成都时,都得到了成都人毫无保留的掌声与爱。

成都,地理位置虽偏于中心,但在文化上不仅不甘于边缘,还热烈地拥抱先锋。无论是否是本地人,出走抑或归来,只要成都人喜欢,统统都莫得问题。

这样子,像极了心被偷走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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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孟京辉在微博上写道:成都,我爱你。

其中,有张配图是一处中间镂空成圆、钢筋水泥暴露在外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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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自孟京辉微博


直到3月20日晚,Magi站在这镂空圆顶的下面才知道,这是《成都偷心》发布会所在地:域上和美先锋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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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用了无数个啊和十五个哭泣的表情来表达她想参加这场Party的兴奋。

“成都终于有孟导的剧场了,以后再也不用流浪北上广看剧了。”

对此,爱看剧的成都年轻人感同身受。他们跑遍了成都的大小剧场,看完了所有能看的剧,还是不过瘾、没看够。

大麦网去年发布了一份《成都戏剧演出市场报告》,里面说2018年成都戏剧票房前十名里,九部都是外来作品,唯一本土荣光的剧是川话版《茶馆》。

更多的戏剧受限于高端场馆奇缺的现实,也难以被引入成都。什么时候成都能有比肩北上广的戏剧资源?能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端戏剧场馆呢?

于是,2019年,孟京辉带着他全球最大的浸没式戏剧《成都偷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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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恰好是《恋爱的犀牛》首演二十周年,而这部《成都偷心》也正式宣告在浸没式戏剧这件事上,成都超过了北上广。

对那些热爱看剧的成都年轻人来说,再一次有了心安即吾处的感受和不必跑去北上广的理由。

站在硕大的“成都偷心”四个字下面,看着面前这些被戏剧偷走心的成都年轻人,孟京辉虽戴着墨镜,但也掩盖不了他的兴奋。

稍早接受采访时,他拖了把椅子热情招呼所有记者坐近点,用好听的京腔说他把整个团队都搬到了成都,视觉、音乐、声音、形体、文字,“当代戏剧的能量都放在了这个空间(域上和美先锋剧场),8600平方米的空间,168个房间,近40名演员要在两个多小时内展现各种各样的角色,是普通戏剧的三倍”。

孟京辉意识到,在成都,他这次拿到了不仅在北京,甚至在全世界都可能拿不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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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当晚,近300位嘉宾踏进总面积超过8000平方米的域上和美先锋剧场,眼睛都亮了。

发布会当晚,从一楼入口,正常人需要走150步、穿过12个房间才能抵达二楼主舞台。

但当《成都偷心》6月8日首演后,你需要从3条故事线里作出选择,跟随演员在剧场168个房间里上下奔跑;假如你自信有超强的暴走力,也可以在一晚奔走超3万步,轻松拿下当天微信运动头名。

而这座剧场的特别之处,不仅在于是为《成都偷心》量身打造的高端场馆,更能让你站在层高近10米的落地窗前,或登上顶楼时,将东湖尽收眼底。

发布会现场,一个叫未晞的姑娘慢慢闭上眼睛。她似乎被戏剧巨大的热情给攫住了,无法脱身,甚至无法动弹……她的热情与兴奋像极了上世纪50年代刚刚下火车,踏上成都这片土地的年轻人,因为他们都即将开启一段既蛮荒浪漫又全身心投入的探险。

而随着从成都偷心四个字后面喷洒而落的电光火花,一个专属于成都的中国先锋剧新时代,就此在东湖畔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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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张攀

图片|部分由受访者提供

设计|蒋莉

监制丨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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