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沭四中就是臨沭縣第四中學。
它座落在臨沭縣韓村公社駐地南部的一片田野中,四周都是綠油油的田地。
一年四季,地瓜、花生、小麥輪作,三年兩熟。
時光不居,時光如流。韓村公社56個大隊,先是分為韓村鎮和青雲鄉,後又合併為青雲鎮。
換著換著,有著悠久歷史文化底蘊的臨沭四中也被撤銷了,它的駐地變成了辦公場所。
在沒上學的時候,就知道臨沭四中。
二姐是那個學校高中畢業的,她帶著我去學校裡玩過。
我堂哥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常聽他說起臨沭四中很厲害的英語老師,還有打破並保持全縣百米記錄多年的校友,姓王,叫啥名記不起來了。
那個時候,學校的南部有個大操場。
舉辦運動會的時候,我去看過,印象中操場很大,運動員進行曲很響。
後來,這個操場建了兩排教室。
真正認識臨沭四中,是第一次中考後。
第一次中考,考場就設在臨沭四中,因為一場大雨,我們整個班的人都去晚了。
到考場的時候,第一場語文考試時間已經過了一半多。老師好說歹說,我們才匆忙走進考場答題。
結果是,我們班的很多同學都只考上了聯中,沒有一個考上臨沭四中的。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臨沭四中是縣直中學,初中班是重點,且僅收兩個班。
我接到的是廟莊聯中的通知書。到那裡去要翻過村前的一座山,要走不近的路。
父母嫌太遠,讓我去黃河聯中復讀五年級,再考四中。
到了那裡才知道,聯中的小學才是整個管理區的重點小學,比我們村的小學正規多了。
三個五年級班一字兒擺開,教室窗明几淨,真是爽快。
復讀的那一年,臨沭四中成了我的目標。
一年後,也就是1983年,我扛著板凳(開學的時候,學校板凳不夠),走進那帶門垛的大門,來到四中最東北角的一個教室報到。
教師的燈棍雪亮雪亮的,耀眼。習慣昏黃燈泡下的眼睛很長時間才適應過來。
學校的鈴聲悠長準時,敲鐘的是一位老校長,聽說是老位紅軍,那時得有80多歲了。
每天他都做完那套看不懂的早操後,從容地走過去,牽起鈴聲,很有節奏地敲起來。
上課下課放學,鐘聲一分鐘也不耽誤。
說實話,臨沭四中才是我新的起點。
從那個時候起,我們開始了有晚自習的學習生活。我知道還可以考高中、可以考大學。
上小學的時候,覺得考個中專就了不得了。
就是我復讀的那個聯中,那一年考了5箇中專生,兩位班主任像坐了火箭,直接被調到縣一中。
四中的老師非常負責,非常敬業,特別是班主任李興善老師,既嚴肅又熱情。
課下,待我們非常親切,經常讓我們去他的宿舍玩。
那些代課老師,講課也非常精彩。
在四中的三年裡,我從不適應到適應,慢慢轉過筋來,學到了很多。
初二初三那年,我們搬到學校最東南角的那個教室,安靜了很多。
但是學校東面建了個皮革廠,臭氣熏天。
汙水正好排到院牆南,從此校園不再有麥香花香。
三年後,我經過預選,考上了臨沭一中。
隨後,忙著上學上班,漸漸地淡忘了。
直到2004年左右的一天,閆老師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一位同班同學去世了,讓我招呼同學參加追悼會。
這位去世的同學,正是我初三的一位同桌。
於是,趕緊找到班長。就這樣,20多年後,臨沭四中的老同學又漸漸地聯繫了攏在了一起。
有一天,我經過臨沭四中駐地,大門已不在,院牆已不在,一丁點四中的痕跡沒有了。
猛然心裡想起一句話:臨沭四中,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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