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稱讚他:“辛辛苦苦,獨樹一幟”

教育家、生物學家辛樹幟

毛主席稱讚他:“辛辛苦苦,獨樹一幟”


辛樹幟(1894—1977),字先濟,湖南臨澧人,農業教育家、生物學家和農史學家。先後在英國倫敦大學和德國柏林大學學習,歸國後出任廣州中山大學生物系教授兼系主任,歷任國立西北農林專科學校校長、行政院經濟部農本局高等顧問、中央大學生物系教授兼主任導師、川西考察團團長、湖南省教育會會長等職,1946年任國立蘭州大學校長。

1924年,辛樹幟赴歐留學。他原打算以勤工儉學為方式到美國留學,但當時美國實行的移民政策限制華人入境,他便改變主意去英國倫敦大學學習生物學,一年後,又轉入德國柏林大學攻讀。1927年冬,辛樹幟在德國突然接到當時在廣州中山大學擔任正副校長的戴季陶、朱家驊發來的電報,約他回國擔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並寄給他2000元作路費。他本想在柏林大學再深造一二年,但因一再電催,又寄來路費,就只有先踏上歸途。

然而辛樹幟當時一心想的是如何發展祖國的科學教育事業,根本不想從政。加上在柏林大學,他的指導教授笛爾斯曾告訴他,“中國的廣西瑤山地區,在動植物分類學上,是一塊未開墾的處女地。”他一心向往要到那裡去作認真的考察,填補動植物分類學上的這一空白點。因此,回國後,他首先婉言謝絕了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之委任,並再三向戴、朱兩人說明自己想要為國進行學術研究的意願。在他的一再爭取下,中山大學聘請他做生物系教授兼主任,辛樹幟便就此開始廣西大瑤山的考察,對當地風俗習慣作了大量筆記,先後整理出《瑤山兩月視察記》《正瑤舞歌》《甲子歌》《瑤山採集日程》等大量民族民俗資料,並在1928年《語言歷史研究所週刊》出版發行“廣西瑤山調查專號”。史學家顧頡剛先生稱讚這次調查“真是一件大功績”。由此為中山大學建起了比較完整的動植物標本室,培養和吸引了一大批從事動植物研究的專門人才,擴大了中國學術界在國際生物學界的影響。

辛樹幟畢生崇尚科學,獻身教育,愛才惜才,獎掖後學。他常說:“人才從事業中出,只要以誠相待,知人善任,處處都有人才。”任蘭州大學校長時,為了給蘭州大學延聘師資,他未到蘭州就先到京、滬、穗等地延攬人才。由於當時蘭州尚未通火車,生活條件更差,延攬人才難度更大。許多著名專家教授雖仰慕他的人品、學品、“攬天下英才而用之”的博大胸懷和高度的事業心、責任感,又考慮實際困難不曾前往,他就採取聘請短期講學、客座講授等辦法,先後延請到顧頡剛、石聲漢以及中央大學、上海第一醫學院等院校的專家教授到蘭州大學講學。同時,利用夏季蘭州不太炎熱,是一個天然避暑勝地的有利條件,在暑假期間禮聘全國各地的名師到蘭州大學集中講學。先後應聘的有方欣安、鄭集、朱炳海等。他還利用他交遊廣、名望高等優勢,盡最大努力聘請許多名教授到蘭大任教。從1947年7月到1949年下半年的3年時間,在蘭州大學任教任職的著名教授、專家有董爽秋、程宇啟、陳時偉、段子美、喬樹民、盛彤笙、水天同、顧頡剛、沐元中、左宗杞、楊浪明、王德基、張德粹、張懷樸、聞人乾、張舜徽、史念海、楊英福、唐家琛、李德麟等。當時蘭州大學流傳著這樣的歌謠:“辛校長辦學有三寶,圖書、儀器、顧頡老。”顧頡剛先生在《積石堂記》一文中對此有特別記述,稱辛樹幟“高瞻遠矚,知樹人大計,必以師資及圖書儀器為先,既慎選師資,廣羅儀器,更竭其餘力購置圖書,京滬隴海道上,輪轂奔馳捆載而來者,大櫝數百事。未幾國民黨挑起內戰,陸行阻絕,又曾以飛機運之。兩年之間,積書15萬冊,軼出他人數十年之功,卓然成西北巨藏矣。”辛先生深知蘭州大學地處偏僻,學生得書不易,所以對各科重要教材以及國學基本用書,儘量多備複本,以免好學師生向隅自嘆。也為一些家境清貧、無力購書的學生,提供了良好的學習條件。

辛樹幟一生熱愛祖國,追求進步,嚮往光明。他早年曾與毛澤東同在湖南長沙第一師範工作,毛澤東任師範附小主事(即校長),辛樹幟為生物教師。辛樹幟當時對毛澤東同志深邃的思想和雄才大略非常佩服,青年時代的毛澤東“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57年,辛樹幟出席了毛主席親自主持召開的第十一次最高國務會議,受到毛主席的親切接見,作了有關古農學研究計劃的發言。毛主席聽了很高興,熱情地和他握手,回憶著他的姓名,笑著說:“講得很好。辛樹幟一生辛辛苦苦,在學術是獨樹一幟……”在全國政協二屆三次會議上,辛先生作了《怎樣改進陝北水土保持工作》的發言,周恩來總理聽了他的發言,親切地鼓勵說:“講得不錯呀!我希望今後五十年裡,依靠我國水利和水土保持科學技術的發展,解決水土保持問題。”蘭州解放前夕,馬步芳派人到學校威逼遷校,後國民黨教育部又派專機到蘭州,妄圖脅迫辛樹幟到臺灣,辛先生斷然拒絕,並穩定人心,使學校完整地回到人民的懷抱。抗美援朝時期,辛樹幟親率慰問團,到戰火紛飛的開城、板門店等地,代表祖國人民慰問志願軍戰士,圓滿完成任務。返校時受到西農數千師生的夾道歡迎。

辛樹幟一生歷經風雨而不改初衷,執著追求,大智若愚。每逢逆境,大節不辱,處變不驚。解放前任西農院長時,受國民黨CC派排擠,被迫辭職。在蘭大任校長時,又險遭馬步芳挾持。解放後的革命征途中也是曲折的,1957年“反右”運動後,辛樹幟也受到錯誤的批判,後遭冷遇,不能再理院務。然而辛樹幟並不氣餒,很快把自己的工作重點轉向古農史研究,並有頗多建樹:他站在現代科學高度,從水土和貢物入手,對《禹貢》獨出新解。關於《禹貢》成作年代,新解提出15條論據,考證為西周作品,並對近世盛行的“戰國說”詳加駁論;從現代農業科學的立場對《禹貢》重新發掘,提出土壤、田賦、農業地理等方面的歷史問題;高度評價古人“平治水土”的歷史功績,並結合現代水土保持而開展研究,為他後來從事我國水土保持歷史研究奠定了基礎。顧頡剛評之為“體大思深”。竺可楨、史念海等亦均給予高度評價。隨後而來的“十年浩劫”,辛樹幟被打入“牛棚”,夫人含恨離世,這對他的打擊是沉重的,其內心的痛苦和精神壓力可想而知。而他並沒有被壓垮,被屈服,他臨變不驚,全身心地投入到古農史研究和水土保持研究工作上,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在他83歲高齡時,還親率考查隊赴四川、雲南等南方七省考察水土流失情況,並主持指導編寫《中國水土保持概論》,1982年,由農業出版社正式出版,辛先生夙願終嘗。

辛樹幟一生正直,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他生前關心、支持、幫助了無數的青年人,可對自己的兒女則嚴格要求,從不向組織提任何要求。他的精神正如蘭大校訓“自強不息、獨樹一幟”一樣,影響著這座西北高校獨立堅毅,越攀越勇。

毛主席稱讚他:“辛辛苦苦,獨樹一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