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环秀山庄费了点周折。从手机地图上看,下了公交车,应该再向前走一点,然后右转。一路走过去,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不对,都说我走过了。将信将疑,掉头往回走,又问了几个人,终于在中国苏绣艺术博物馆后面找到了。百度地图的标注至少差了200米,而且是在公交站点继续向前还是往回走问题上,南辕北辙。另一方面,环秀山庄在苏州的知名度也不如留园、拙政园、狮子林那么高,好些当地人也说不清楚它的具体方位。我至少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知道留园,但知道环秀山庄也是在1997年苏州园林申遗成功之后。也不怪苏州人不太知道环秀山庄,这座著名园林的大门竟然是在另外一家的大门里面,像个租房的。门房也不那么正规,售票的兼检票,一星管二。
环秀山庄的建造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晋代王旬、王珉兄弟舍宅而建的景德寺。五代时期成为吴越王钱镠之子钱元璙的金谷园。宋代为文学家朱长文的药圃。其后屡有兴废。明嘉靖年间(1522年—1566年),先后改为学道书院、督粮道署。明万历年间(1573年—1620年),为大学士申时行宅。清乾隆年间(1736年—1795年)为刑部员外郎蒋楫所得。蒋氏建有“求自楼”,并于楼后叠石为山,掘地得清泉而为池,名泉为“飞雪”。其后相继为尚书毕沅宅、大学士孙士毅宅。
孙氏后人于嘉庆十二年(1807年)邀请叠山名家戈裕良重构此园。道光二十九年(1847年),汪为仁购得此园,使之成为汪氏宗祠“耕耘山庄”的一部分,更名环秀山庄,也称颐园。后多毁损。至1949年时,仅存一山、一池、一舫。1984年6月至1985年10月,进行较大规模整修,恢复了园内的主要建筑。
环秀山庄占地面积只有2180平方米,不到沧浪亭的四分之一;全园大致呈长条形,南北长,东西窄,北部比南部稍宽;建筑总体布局为南宅北园。
园门南向。进入门厅后即是第二进厅“有谷堂”。
堂前有一个小庭院,湖石围成的花台中植有两棵高大的广玉兰,估计树龄应该在百年上下。在有谷堂的左右没看到有关介绍,在网上也没查到有谷堂的相关情况。
有谷堂再向北是第三进正厅“环秀山庄”。这是一座悬山卷棚顶四面厅,是这座园林的主体建筑,园林的名字也由厅名而得。
厅四面为玻璃窗,周围设有回廊。厅中“环秀山庄”匾额为著名红学家俞平伯所书,而其两旁的对联“丘壑在胸中看叠石流泉有天然画本,园林甲天下愿携琴载酒作人外清游。”则是出自他的曾祖父余樾。曾祖与曾孙的墨宝汇聚一堂,堪称苏州园林史上的佳话。
厅北为一宽阔平台,是由宅到园的过度地带,再往北就是山水花园。环秀山庄内可谓寸土寸金,在空间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能够辟出这块平台,实属不易。但也正因为有了这块平台,才让由宅到园的过度平顺自然,不至太过突兀。
这座山水花园一改苏州园林一般以水为中心的传统布局,以山为中心,可以说是匠心独运。山分为主、次两座,主山雄踞于东南,次山拱揖于西北,隔水而望,成为对景。
全山占地仅300多平方米,最高处不过7.2米,却被戈裕良营造的峰峦叠嶂、峭壁峥嵘、奔腾跃动,实可谓“尺寸之地,千里之势”。
据说,戈裕良保存至今的叠石之作只有三处,一处在常熟的燕园,一处在扬州的小盘古,第三处就是环秀山庄。
在这三处作品中,环秀山庄一处保存的比较完整,并且应该是他的精心之作。园林艺术界对环秀山庄的叠石假山可以说是众口美誉,不仅认为是苏州园林第一,而且认为是我国园林现存叠石假山的“神品”。园林艺术家陈从周先生更言“造园者不见此山,正如学诗者未见李杜”。
作为园林艺术的门外汉,尽管努力想去读懂大师的艺术暗示,但终究不是很成功,依然是外行看热闹,只是觉得那山叠的挺像的。
准备上山的时候,发现上山的路口设置了禁行标志。问管理人员原因,回答是:雨天不安全。实际情况是,环秀山庄的假山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向游客开放了。面对大师的旷世之作,而不能登临,实为大憾!
池水西侧建有边廊,廊靠墙一侧辟有扇形、圆形、四方形、八角形漏窗,精细雅致;漏窗下镶嵌有文征明、祝枝山等人的诗文碑刻。廊上起楼,高低错落,角度多变,弥补了园林横向空间不足的缺憾。廊北接“问泉亭”。
问泉亭为一单檐歇山卷棚顶四角敞轩,四面临水,亭北次假山下有“飞雪泉”。
由问泉亭沿廊桥向北再折向东,是“补秋山房”。补秋山房又称“补秋舫”,是一座水阁,原为书厅,四面辟窗,南面临水,如画舫泊岸,与池水南岸的主厅环秀山庄遥相呼应。
“半潭秋水一房山”在补秋舫之东,位于主假山余脉的平岗上,是一座单檐攒尖顶四角亭。半潭秋水一房山亭与问泉亭东西相对,一枕山,一浮水,相映成趣。
在环秀山庄四面厅和有谷堂西侧还有几个小院落,但都有“正在维修,尚未开放”的提示。如此说来,环秀山庄原来的范围应该不止现在开放的这么大。
环秀山庄应该是苏州诸多园林中游客最稀疏的园林,几乎没有旅游团把环秀山庄列入行程。究其原因,一是因为环秀山庄太小,不堪太多的人流;二是环秀山庄景致特殊,比较小众,曲高和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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