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

“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

林宛白一度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用力眨了眨,那抹高大的身影还在,而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也依旧在遥遥望着她。

脑袋里仿佛有低微的电流穿过。

她讷讷的走上前,伸手指着从天而降的男人,“你”

“傻掉了”霍长渊见她一脸傻气,轻勾了唇角。

林宛白点点头,下一秒又猛摇头。

脸上爬上了些窘迫,她还是有些缓不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怪她如此,实在是霍长渊的出现和周围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外婆这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茶叶,冲着她扬手,“这孩子,傻站着干啥呢还不快带小霍进屋里坐”

“喔”林宛白应。

进了屋,外婆就指挥她烧水泡茶。

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林宛白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离开,“你什么时候到的”

依旧是惯常穿的那身黑色西装,手工高定的,露出来的袖口很整洁,红色的玛瑙镶嵌,就像是刚刚从某个会议结束出来的一样。

“刚到。”霍长渊淡淡。

“你前脚走没多久,小霍就来了,还想给你打电话催催”旁边外婆已经接话,面向霍长渊时笑容又加深许多,“对了小霍,你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正好一起”

很有年头的圆木桌,摆上去的筷子和碗也都小有缺陷。

乡下里不比城市,吃的都很简单,用鸡蛋汤甩的面疙瘩,而且是大铁锅做出来的,一般人其实吃不太惯。

“小霍,等会凉了快吃吧”

外婆已经将碗筷往霍长渊面前推,笑眼盈盈的。

林宛白正将邻居给的小咸菜放上桌,不禁有些局促的看向霍长渊。

他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筷子挑了挑,也学着外婆的样子直接把碗捧起来吃。

就像是他们去菜市场的那次一样,他蹙着眉,其实很不适应,却没有怨言和嫌弃。

林宛白犹豫的问,“吃不惯的话,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不用。”霍长渊摇头。

然后在外婆笑眼盈盈的注视下,他将一碗面疙瘩全部吃光了。

结束了早饭,林宛白收拾完碗筷,就被外婆叫到了房间里,塞给她两张毛爷爷,让她等下去多买点菜回来,她说不用,自己这里有,可外婆仍旧坚持。

林宛白懂老人的心意,也就没再推迟。

踏出院子时,霍长渊跟在了她后面,“我陪你一起。”

“不用”林宛白看向他手里的车钥匙。

“上车”霍长渊沉声丢下句,已经坐进了副驾驶并发动引擎。

林宛白见状,也只好跟着硬头皮钻到车里。

乡下不比城市,踩下油门没两分钟,路虎就停在了村头盖建的小二楼前,旁边挂着小卖部的牌子,有不少乡民拎着菜或者猪肉出来。

“咳”林宛白摸了摸鼻头,缓解尴尬,“这里人口少,所以都比较近哈”

霍长渊喉结动了动,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提着买菜的篮子,林宛白临下车时跟他说,“你在这等我吧”

可能是刚刚做了窘事,这回霍长渊没坚持。

林宛白按照外婆要求的,买了不少菜,篮子都满得快溢出来,打开车门时,发现驾驶席上的霍长渊往后微仰着头,沉敛幽深的眼眸微阖。

关车门的声响震到了他,睁开的速度稍显缓慢。

林宛白注意到他眼睑下方的疲惫,不禁问,“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嗯。”霍长渊应了声,淡淡扯唇,“昨晚上赶了不少工作,结束后又连夜开车过来。”

林宛白藏在腿侧的手指轻轻攥握在一起。

从冰城开车过来,至少要六七个小时,而且路不好走,这说明他昨一宿几乎都没有合眼

呼吸有短暂的阻滞,林宛白忍不住再次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霍长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朝她伸出了手。

指腹捻在她领口露出来的锁骨上,痒痒的触感袭来时,他的薄唇紧接着吻住她。

吻得刚刚好,不黏不腻。

以至于林宛白竟不由自主的配合,被松开时,她还眼神迷离的微张着嘴角。

似乎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霍长渊轻勾了下唇角,忍不住再次俯身在上面轻啄了两口,随即,低哑的声音散开,“因为想你,想要你。”

虽然没有忽略掉后半句,但林宛白的心还是一下子就产生了涟漪,很轻。

随着霍长渊上下翻动的喉结,好像气氛也都变得暧昧。

林宛白紧张到心悸,如果不是后面有被挡路的三轮车按响了喇叭声,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狼变的朝自己扑上来

霍长渊不仅吃了早饭,还继续吃了午饭和晚饭。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他依旧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林宛白不禁咬唇,“你不回去了”

“外婆刚刚说太晚了,开夜车很危险,让我无论如何要留下来住。”霍长渊眉尾向上微微挑了下,“盛情难却。”

“”林宛白默。

房子本身就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她住一间外婆住一间,方厅连沙发都没有,只有三张桃木椅子,所以晚上她和外婆睡,她的房间让出来给霍长渊。

林宛白抱着被子进屋,环顾了一圈房间里简陋的环境,像是孩子般轻轻抿动嘴唇,“你确定晚上要在这里住”

虽然一天都已经快过去了,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像是他这样的人,能出现在这样的乡下就已经是大跌眼镜了,现在竟然还要留下来睡觉

“嗯。”霍长渊淡淡。

林宛白见状,只好默默的上前给他铺好床。

外婆房间里是一铺暖炕,两个人睡并不会拥挤。

只是关了灯,林宛白躺在上面许久却都睡不着,又不敢太大动静的翻身,害怕吵到外婆的休息,始终侧着身子对着一边墙面。

身子僵硬的快没有知觉时,她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刚闭上眼睛,手机屏幕蓦地亮起。

林宛白用手心捂着打开,上面发来滚烫的三个字,“睡了吗”

“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

林宛白心跳加速。

明明只是文字,却像是他沉静的男音响在耳边一样。

林宛白小小喘息,在屏幕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怎么了”

“你出来下。”

林宛白在掌心里捏握着手机,想要装死。

只是黑掉的手机屏幕没过多久,就再次亮起,字里行间透着威胁,“用我进屋里叫你”

“我马上”林宛白快速回。

看了眼熟睡中的外婆,她像是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拖鞋都没敢穿,提在手里往外面走。

室内黑暗,林宛白只能借由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

等刚关上了门,面前就忽然多了道高大身影,将她整个笼罩住。

林宛白很轻易地就能辨别出他刚毅的五官轮廓,轻声,“呃,你”

上面套了件衬衫,没有完全系上,看模样应该也是刚从床上下来。

“睡不着。”霍长渊声音幽幽。

“怎么了”林宛白忙问。

“床不舒服。”霍长渊又吐出一句,语气像是个小孩子。

“”林宛白默了。

乡下她和外婆也许久都没回来了,家具都已经很老旧,卧室里的床架都有些松散了,而且像他习惯了睡高档的软床垫,睡上去的确会很不舒服。

“那怎么办这里不比城里,宾馆都没有的,倒是可以上邻居家里借住,可是这个时间太晚了。”林宛白轻轻皱眉,有些犯难,“要不然你一只只数羊这个方法挺容易入眠的”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小,因为看到他抽搐的唇角。

霍长渊插兜的手伸出来,精准的揽住她的腰,“你陪我睡”

林宛白还未张嘴,人已经被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怕弄出动静来吵醒外婆,只敢小幅度的挣扎,这样对于霍长渊来说哪里有用。

眨眼间,她已经被他拖回了房间并关上门。

林宛白被扔在床上,床架立即发出“吱呀”的声音。

拄着手肘起来,霍长渊已经脱掉了衬衫,下面也只剩下了一条单薄的四角裤。

她被他重新给扑倒了。

“不行”

“怎么”

林宛白躲着他薄唇,“这里没有那个”

“我带来了”霍长渊勾唇一笑。

随即伸手,将搭在床尾的西裤扯过来,从兜里翻出来好几个花花绿绿的铝箔包。

借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林宛白自然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忽然想到白天他在车里时说的那句“因为想你,想要你”,脸顿时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霍长渊捧住她的脸,吻在她的嘴角。

林宛白冲他摇头,“还是不要,不隔音”

“我轻一点。”

“”

“等会你也小点声喊。”

“”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床架“吱吱呀呀”的声音。

翌日,林宛白醒来时腰上还横着条手臂。

想到昨晚,她害臊的扶额,尤其是触目可见的满地卫生纸团。

准备将那条像铁一样的手臂从身上挪开,刚触到,耳边就响起他沉静的男音,“醒了”

“嗯。”林宛白点头,又问,“几点了”

霍长渊将旁边的手机举到她面前,按了下侧键时说了句,“你外婆已经醒了。”

林宛白一听,顿时坐起来。

悉悉率率的穿好衣服,她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把门打开条缝隙,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像是只老鼠般的窜到院子里,到门口绕了一圈,再重新往里面进。

向上伸着懒腰,造成刚散步回来的假象。

外婆端了杯热水出来,惊讶,“小白,你几点起来的”

“呃,七点多吧”林宛白含糊的回。

“七点多”外婆闻言,语气更惊讶了,“我记得我好像是六点四十起来的,炕头上就没有你了。”

林宛白不自然的扒了扒长发,支吾,“是么,也可能是六点多吧”

“咳,我去准备早饭”

找了个理由,她想快速逃离现场。

只是没走两步,外婆在后面又叫住了她,“小白,想着等会吃完饭去药店买点耗子药,昨晚我好像听见有耗子在一直叫。”

哪里是耗子,明明是床呀

“噢”林宛白脸憋红的快要爆炸。

抬起眼,看到对面卧室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霍长渊正双手插兜的倚靠在那,刚毅的五官轮廓上难得出现慵懒的一面,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上扬。

林宛白脸更加红,路过他身边时跺脚,“不许笑”

背后,霍长渊故意笑出了声。

早饭吃完,外婆果然催促她去买老鼠药,顺便带霍长渊四处转转。

到了药店时,老板给拿了老鼠药,接过来霍长渊特意询问药效怎么样,能不能将老鼠给毒死,林宛白又羞又窘,给了零钱便拉着他匆匆出来。

走回来的路上,林宛白带着他绕了一圈,河水清粼粼的。

在草地没走那么几步,鞋底就会沾上层软泥巴,看到他程亮的皮鞋尖蒙上的一层污渍,她忍不住轻声问,“霍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撵我”霍长渊斜睨向她。

“呃,不是”林宛白尴尬。

只是觉得他在这里有诸多的不适应,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不搭调。

霍长渊轻描淡写的语气,“跟你一起回去。”

“啊”林宛白听后吃惊,“那你不用工作了么”

虽然说是在放十一小长假,但从她跟着他以来,似乎他始终很忙,没有真正能停歇下来的时候,哪怕是上次打包她一起飞去美国,也都是有公务在身的。

霍长渊从兜里掏出根烟,扯唇时正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正好歇一歇,权当是度假了。”

来乡下度假

林宛白看了看远处错落不一的小平房,现在的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点神经病的

霍长渊弹了弹烟灰,忽然蹙眉说了句,“别再叫我霍先生。”

“”林宛白面露困惑,那叫什么

“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霍长渊扯了扯薄唇。

白色的烟雾掠过他刚毅的五官,让他的轮廓看上去更为梦幻。

“噢。”林宛白温顺点头如小鸡啄米。

只是垂下眼睛时,心脏不免跟着悸动了下,似乎他曾说过除了父母自己是第一个敢连名带姓叫他的人。

偷偷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小小喊了声。

“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

图文来源于网络,喜欢的宝宝们可以给我留言或者私聊我,给你们完整的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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