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正在這時,哐哐作響的破車裡走出幾個 黑人向他們挑釁

小說:正在這時,哐哐作響的破車裡走出幾個 黑人向他們挑釁

(上一章講,為了給被性虐的Vivian伸張正義,博士們各自行動了起來,清華則負責聯繫律師,沒想到,找的一箇中國來的律師卻讓清華氣得想擰他喉結。沒辦法,清華再次到教室外圍堵艾比教授,希望能得到大律師艾比教授的幫助。)

“教授,我們請求您幫忙,我們沒有錢,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請您幫助我們吧!” 傅清華不氣餒,緊貼著教授。

“受害人是你的什麼人?是你的姐妹嗎?” 教授問。

傅清華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點頭說:“是的。”

“Wallace,你是叫Wallace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有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教授看看手錶。

“那我明天中午去找您!” 傅清華不給教授反悔的機會,“對不起,教授,打擾了。謝謝您!明天見!” 說完,撒開長腿飛似地逃走了。

艾比教授看著他飛奔離開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Vivian的身體一點一點在恢復,但是她的生殖系統受到嚴重的傷害,醫生診斷她將來恐怕無法生育。

這幾日,敏兒變著花樣給Vivian做吃的。因為她牙床浮腫,敏兒就給她煮稀飯,熬各種各樣的湯,把菜燉得爛爛的。Michelle和Wendy輪換著給她送飯。醫生建議她可以出院在家調養了,Vivian回到了她的宿舍。

傅清華領著艾比律師和他的助手來跟Vivian面談了一次,助手做了詳細的筆錄,並且讓Vivian在律師代理文件上籤了字。在艾比律師的指導下,他的助手去收集證據:醫生的診斷報告,鄰居的證詞,以及Vivian被撕壞了的內衣褲。

艾比律師完成了這些準備工作後,以他律師事務所的名義給男孩的父母和本人發了一封律師函,正式聲明,艾比律師是Vivian的代理律師。律師函通過私人投遞方式,直接送到了男孩父母手裡。

很快的,對方律師來找艾比律師了,他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也知道艾比律師的知名度。有這樣的律師出來打官司,還有那麼多詳實的證據,他們必輸無疑,事情鬧大將身敗名裂。他們服軟了,提出私下賠償,一個在窮留學生眼裡天價的價碼。艾比律師的助手把這個情況告訴傅清華,讓他找Vivian商量。

Vivian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作聲,她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眼淚。過了很久,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接受私下賠償,放棄起訴。”

大夥兒很吃驚,忙活了這麼多天,不是為了聲張正義,讓壞人繩之以法嗎?大家都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清華開口了:“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Vivian養好身體後,聯繫了其它學校轉學走了。她是搭計程車走的,沒有跟任何人告別。

“也許她是想盡快把記憶中的傷痛抹去吧。” 敏兒這樣想。很多年以後,敏兒依舊會想起Vivian,想她此時此刻在哪裡,在做什麼。漸漸的,她對Vivian的選擇釋懷了,正義、尊嚴、金錢,每個人的選擇不同,付出的代價也不同,正如傅清華講的那樣,旁人只能尊重。

傅清華跑去跟艾比教授道謝,艾比教授開玩笑說:“你能謝我什麼呢?難道你可以轉到法律系來,當我的學生嗎?”

鄰居範走了,Vivian走了,他們都去了哪裡?敏兒心裡疑惑,周圍再沒有人提起他們,好像他們從來沒存在過一樣。敏兒把她的疑惑告訴劉文輝,劉文輝瞥了敏兒一眼,說:“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顧得上去想他們?如果我們不小心,也會像他們那樣滾蛋,被人遺忘。” 劉文輝近來的脾氣漸漸變壞,他想早些畢業,多修了一門課,功課考試快把他逼瘋。

敏兒閉了嘴,轉頭翻看她的《新概念英語》第一冊。她的身份是陪讀,陪丈夫把書讀好。其他人、她自己都不是重點。

敏兒每天把選擇不多的幾種菜變成不同的菜式,文輝嘖嘖稱讚 “今天的菜好吃” 就是她的成就。她想給國內的朋友寫信,但是不知道寫什麼好,難道寫她又發明了一種土豆的新做法?

敏兒和文輝在國內領了結婚證後,文輝就出國了。敏兒初到美國,兩人小別勝新婚,濃膩了幾天,很快文輝就轉學到這裡。敏兒還沒有咂抹出新婚的甜蜜,就被日常的柴米油鹽淹沒了,文輝再沒有精力分心在她身上。愛情小說裡的任何一段場景都沒有發生在她和文輝的生活中,她跟劉文輝提意見,剛開個頭,文輝就打斷她:“我們跟其他人不一樣。” 為啥不一樣?是因為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窮,窮得沒錢,沒時間,所以愛情就要打折扣?敏兒找不到對與不對的理由,迷迷糊糊的,就這樣過日子吧。樓下的周小瑩不也這樣過著?敏兒自我安慰。

留學生的生活就是在點與點之間度過,一個接一個的作業和考試。“deadline” 這個用中文直譯,就是“死亡線”,文輝他們天天在跟“死亡線”做鬥爭。

偶爾週末的時候,傅清華會招呼大家打籃球放鬆。

這天下午,一群人在學校球場打球,太太們也都出來散散心,給各自的丈夫當啦啦隊。

正在這時,開過來一輛沒有牌照,哐哐作響的破車。車子停在球場邊,從車裡走出四五個高個子的黑人。

黑人很難從長相猜測他們的年齡,人高馬大的也許還只是個高中生。這幾個人膀粗腰圓,穿著肥大的T恤和短褲,晃晃蕩蕩地走進球場,用濃重的南方口音,喊著:“嗨!兄弟,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玩嗎?”

傅清華他們不想搭理這幾個人,當作沒聽見。見他們沒有回覆,黑人男孩又說:“喂!中國人,你們是不敢跟我們玩球嗎?怕輸?”

面對挑釁,鄭剛撐不住了:“怕什麼,玩兒就玩!”

(原汁原味留美博士圈生活,留美碩士、美籍華人荔芝作品,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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