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醫院驚嚇

(上一章講到,吃完飯後,敏兒下樓後,與清華和文輝鑽進了烤箱一樣的車子。不久後,他們來到了二手車市場,找Jason買來了一輛淺棕色的Mazda)

留學生學學車都是同學之間互相教,傅清華當了劉文輝的駕駛老師。

這天傍晚,太陽已經下山,天還未黑,敏兒在家做飯,傅清華和劉文輝在學校附近一塊寬敞的空地上學車。

突然,鄭剛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老傅,快!女生那邊出了問題!”

傅清華是這所大學的中國留學生學生會主席。大多數中國留學生讀碩士學位,差不多兩年時間就畢業離開了學校。傅清華讀博士要五年才畢業,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年,校內校外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順理成章的,他被推選為學生會主席,義務幫大家做很多事。誰有了麻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傅清華。漸漸的,中國留學生圈子裡發生的事情就像他自己的事情,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聽了鄭剛的話,傅清華趕緊把文輝送回家,隨著鄭剛走了。

敏兒和文輝吃過晚飯不久,家裡的電話鈴響了,是傅清華找敏兒。敏兒心裡納悶,只聽電話那頭的聲音急促:“麻煩你去Vivian的宿舍一趟,拿些她的換洗衣服和物品,趕緊跟Michelle到醫院裡來一趟。”

不等敏兒回應,他緊接著說:“Michelle知道來哪家醫院,她已經在宿舍等你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看這樣子是有緊急事情,敏兒顧不得多想,就衝去Vivian的宿舍。等她到了那裡,Michelle已經準備好Vivian的東西了。

敏兒坐進了Michelle的黃色小甲殼蟲,跟她去醫院。路上她問Michelle發生了什麼事情,Michelle搖頭也說不知道。

剛到達拉斯的時候,敏兒在Vivian她們的宿舍借宿住過一個星期。Vivian就是那個社交活動很頻繁的女孩子,香港女生Michelle,跟Vivian住一個房間。

等敏兒和Michelle到醫院的時候,傅清華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她們了。清華領她們去Vivian病房的路上,敏兒忍不住問:“Vivian怎麼啦?”

傅清華說:“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你先幫她擦洗一下。”

敏兒跟在傅清華身後,她好奇地四下裡瞧,跟國內醫院人滿為患相比,這裡的醫院走廊上空得很,偶爾有幾個穿著綠色、藍色大褂的人從身邊走過,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告訴敏兒,這兒確實是個醫院。

敏兒隨著傅清華進了病房。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只有一張床在房子中央,上面躺著一個通身雪白的人。敏兒和Michelle走近病床,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著實嚇了一大跳。

“Vivian!是你嗎?” Michelle沒熬住,發出一聲驚叫。

Vivian的半個臉青紫腫脹,一隻眼睛被紗布斜綁,整個腦袋被繃帶裡三層外三層包裹著,耳朵也被埋在繃帶裡。一隻胳膊上扎著輸液管露在被子外邊,上面一條青一條紫。

敏兒驚駭得合不攏嘴,她轉身問傅清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清華沒有直接回答她,只說:“你們趕緊替她清洗一下吧。我去見醫生。”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敏兒輕輕地掀開被子的一角,然後又小心地掀開Vivian穿著的病號服,她動作極慢地一點點掀開,怕再受到驚嚇。

事實上,敏兒看到Vivian 的身體後,還是被嚇到了。Vivian的病號服內什麼也沒有穿,大腿上也是青一條紫一條,大腿內側血跡斑斑,幹了的血跡一直延到小腿。

敏兒打發Michelle去端一盆溫水,她不讓這個才20歲的姑娘靠近。儘管敏兒小心加小心地輕手輕腳,可是每觸碰一下Vivian的皮肉,Vivian都會下意識地抽動一下。

換了三盆水才擦洗乾淨,敏兒替Vivian穿好內褲內衣,然後走出了病房。Michelle站在門口,她湊到敏兒耳朵邊,輕聲告訴她:“我聽見醫生跟傅大哥的對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什麼?”敏兒很好奇。

“是SM。” Michelle神秘地說。

“什麼是SM?” 敏兒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詞。

Michelle七八歲就移民到美國的,懂得多一些。她悄悄地跟敏兒說:“SM就是性變態行

為,Vivian是被她男朋友他們弄傷了。”

敏兒似懂非懂地 “喔”了一聲,她不明白:“怎麼會是他們?難道不是一個人嗎?”

“噓 …...” Michelle將食指放在唇邊,讓敏兒小聲一點,“不止一個,好像還吸毒品,弄得很瘋狂。”

敏兒借住Vivian她們宿舍的時候,看到過她的男朋友。那天是元旦的前一天,宿舍裡包餃子慶祝新年。Vivian告訴大家,會把她的男朋友帶過來一起吃餃子。據Vivian跟大家事先通報,這個白人男孩是德克薩斯州一位石油富商的兒子,家裡的錢跟地下的石油一樣多。聽了Vivian的介紹,弄得敏兒都跟大家一樣有點羨慕。窮留學生們苦哈哈地讀書,前途未卜,而Vivian簡直是人生贏家, 搞定了這門富有的婆家,後半輩子享福享樂。大家都好奇富商兒子的長相,翹首以待地等著被接見。

Vivian帶來的白人男孩兒個子很高,長得挺好看,但是眼睛裡透著一股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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