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老人述水鬼》

在秦巴山脈中間,有一條江流過,這條江為我們這裡帶來了溼潤的氣候,使得這北疆之地卻也有江南的風采。

我們這裡有很多的水,氣候也是溫暖潮溼,大大小小的河流密佈,因此,關於水鬼的傳言也是數不盡求。

第一次聽見水鬼的傳聞,那是村子裡一個老人講述的,而遇見水鬼的人,就是那老人的兒子。

那是一個夏天,潮熱的空氣使人萬分煩躁,村子西城門口(雖然城牆和城門早就被拆除了,但是大家已經這麼稱呼了)有幾顆巨大的青岡樹,大樹給這裡帶來了陰涼,而地處村口的這裡,常年微風徐徐,正好是夏天納涼的絕佳之處。

我很喜歡這裡,老人們搖著蒲扇講述著他們經歷過或是聽聞到的事情,而我第一次聽見水鬼的故事,就是在這裡。

老人搖著蒲扇,悠閒地坐在青石條上,緩緩說道:“前幾天,我們家盛子在灌渠水閘下遇到了水鬼了!”

老人這話一出口,周圍人都是一驚,畢竟,鬼這東西在農村地帶雖不常見,但卻惡名甚廣。

“前天傍晚,盛子拔完田裡的草之後,就到水閘下去洗腳上和腿上的泥巴。”

水閘下一個水潭,由四五階土臺階從河坎上面連到水潭,我也曾在這裡洗過腳,因為是土臺階,所以大家不會坐到地上洗,一般都是彎下腰,撩起一捧水,將腿上腳上的泥搓松,然後將整條腿放到水裡,使勁的來回擺弄幾下。

“就在盛子將腿放到水裡準備涮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不對,他突然感到水很涼,有些刺骨的涼!匆忙間,盛子就想趕緊將腿提起來,可是這時,盛子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盛子一驚,瞬間便想到了這是水鬼!”

“盛子心裡害怕,便拼了命的想把腳從水裡抽出來,不過,水裡的那東西力氣很大,盛子那麼壯,連著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並且同時,盛子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腳踝開始刺痛,並且這條被拉住的腿開始變得麻木,而且力氣也似乎開始被抽空!”

講到這兒,我們的心都提了起來,腿開始變得麻木,還沒了力氣,那麼下一步或許就是要被拉到水裡了,至於後面,就不用想了……

“不過,我家盛子夠機靈,慌亂了一下,急中生智想到了一記妙招!”

老人語調突然變得略有些得意,手中的蒲扇也搖的更是悠然。

“什麼妙招?”“別吊人胃口啊!”

見到老人遲遲不說,大傢伙都急了,連聲問道。“嘿,在這最緊要的關頭,我家盛子忽然開口了!”老人也終於是說了“盛子衝著那水裡喊到:哎!你這人急啥?我力氣都快沒了,你等我把腳上的那點農藥涮乾淨不行嗎?不然味道肯定不好!”

老人得意的看了一圈大家,繼續道:“水裡那東西聽到這話,竟然還真的鬆了手,盛子趁著這個機會,用力的一抬腳,竟然還掙脫了,掙脫之後啊,盛子是三魂嚇丟了倆,連鞋子和鐮刀都沒拿,直接跑了回來!”

聽到這兒,我算是鬆了一口氣,撲通撲通的小心臟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不過,其他聽故事的人卻好像不相信老人說的話,紛紛表示質疑。

對此,老人臉上雖有些失落,但卻也沒有去辯解,似乎在場的人裡,只有我一個相信了老人的話。

村子裡走來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隔老遠衝著我們這邊喊到:“爸,夜飯好了!”

老人站起身來,邊用蒲扇拍著屁股,邊回應著那個男子。

我也將目光轉向了那個男子,那就是老人的兒子,盛子,照老人所說,就是他在前兩天碰上了水鬼。

見到老人走向盛子,大家都收回了目光,開始閒聊著事情,而我,則藉著初升的月亮的微光看著盛子一瘸一拐和老人走向村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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